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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王府
“主子,裴世子已经离京了,老奴让徐风等百十个暗卫跟着他,一路保护他的安全。”元通禀报道。
裴戎离京,除了刘凛,裴老太爷竟然连一个随从都不许他带着。
“你不是本事大吗?不是不依仗裴家也照样潇洒闯荡天下吗?既然如此,那就别带一个下人闯荡给我看看。”因为裴戎的不受教,再次惹得裴老太爷对他发飙。
裴戎听了,冷哼一声,“不带就不带,大不了客死他乡。”颇有骨气撂话走人,转头就四爷借人。
听了元通的禀报,飞墨昶点头,没说话,只是继续翻看着手里的密函。
元通看此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又咽下了,默默走了出去。刚走出去,两人迎面走来。
“管家,敢问王爷可在书房吗?”
“七公主可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我就是看王爷事务繁忙,担心王爷身体。所以,就炖了点参汤过来。”宇文婉儿和善道。
元通听了,看一眼一边丫头,丫头会意赶忙上前接过,但宇文婉儿却没松手的意思,只道,“不过是一碗参汤也不重,还是我端给王爷吧。”
听言,元通淡淡道,“七公主如此有心,实乃王爷之福。只是如公主刚才所言,王爷事务繁忙,怕没时间见公主。”说着,不待宇文婉儿开口,又道,“不过,如果公主想在此等王爷忙完,老奴也不敢阻拦。”说完,弯腰行礼,起身离开。
留下宇文婉儿站在原地,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了显得没诚意,留下……太难堪。堂堂公主在逸安王门前像是丫头似的站着像什么样子。
宇文婉儿嘴巴抿了抿,被人晾的感觉很难受。
玲珑站在一旁,默默接过宇文婉儿手里的参汤,随着站着不敢说话。
一上午,主仆俩就这么站着,让府里的人看到了她们的不自在,还有王爷的不在意。
纵然是西域公主又如何,来到了逸安王府,客气的说她们是客人,直白的说她们就是皇上送给王爷的玩物而已。
京城,郊外
看看四周,看看这通往四方的大道,徐风转头看向裴戎,“世子,您看往哪里走?”
裴戎没说话,站在路中心望了望,而后从地上捡起一个树枝,抛起,落下,看一眼树枝所指的方向,裴戎抬脚走过去,“走。”
徐风:……
还真是随性。
一边刘凛已经习以为常,靠老天指路这事,他家世子爷已经做过不止一次。只希望这次,不会如某一次一样再次被老天给带到贼窝里,为此还不得不展开一场毫无里头的殊死搏斗。不过,那一次世子好像还因此得了一个为民除害的名头。
“他就是最大祸害,还为民除害!哼。”
想到裴老太爷对那次事件犀利的点评,刘凛望望天,希望这次不会遇到太多让人苦笑不得的事。
蕲河
早起,又是一天,江老太天还没亮就去到元家把江小芽从床上给喊了起来。
“今天有集市人多,可能今天还能开张,你赶紧起来。”
就这么着,天还没亮两人就啃着馒头往镇上走去。
“记住看摊的时候别再给我睡着了。”
“好。”
江老太帮江小芽出着摊,交代着,“老话说:和气生财,有人来问,你记得跟人家好好说,就算是人家买不起也不要给人家摆脸子,知道吗?”
“知道。”
“我们跟人家一样都是庄稼人,挣个铜板不容易,想吃舍不得买太正常了,所以不能甩脸子。”江老太说着,看江小芽一眼,“不过,如果碰到那些不买东西,只是没话搭话的,不许给我搭理他知道吗?”
“嗯,知道。”江小芽点头,应着,撕下一块肉递到江老太嘴里,“奶奶,你赶紧回去吧!下午也不用来接我了,我会早点回去,不耽误给晚上饭。”
最近农忙,江老太要忙田里的活儿,又放不下江小芽这里,担心她被人欺负,又担心她赔钱,操心的白头发就又多了几根。
“那我走了,你好好做,真有事儿就去找东头卖布的周大婶。”
“好,我记住了。”
看江老太一脸不放心的离开,江小芽心里不由想,她是不是应该换一种挣钱的门路?正想着,一人走到摊位前停下,江小芽收敛思绪,开口,“大哥要买卤肉……”话没说完,看清眼前人,眼神微闪。
“你是墨表哥身边的那个丫头对不对?”
江小芽点头,没否认,恭敬开口,“姚少爷。”
看江小芽承认,姚文飞望着她,眼神有些复杂,没想到曾经那个不起眼的丫头,会出落成这副模样,也没想到最后守着元家的只有她。
看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的姚文飞,江小芽包起一只卤鸽递过去,“味道还算不错,姚少爷若不嫌弃可以尝尝。”
姚文飞看看,点头,一边小厮赶忙伸手接过,刚要递钱,就又听到,“这是奴婢孝敬姚少爷的,不收钱。”
小厮听言,将递出去的碎银子又收了回来,姚文飞也没说什么,只是又看了她一眼,随着转身离开。
而镇上的人,对县府公子自然是认识的,再看他收了江小芽的卤肉,心里都思量开来。看来,元府就算是没有了,可江小芽作为元家的奴婢,在县府公子这里,还是跟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有些不同的。
一个泼辣十足的奶奶,再加上县府公子,看来以后对江小芽得客气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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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将近一个月,一直抛树枝,由天指路,裴世子一副势将不靠谱进行到底的姿态。可现在,当走了两天还未走出这一片荒芜之地,裴戎脸色开始不好了,“娘的,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连个人都没有?”
什么鬼地方?!这还不得问裴大世子您,毕竟下命令的都是您。
徐风看看远方,望望天,别说人了,连个鸟都看不到了。之前,吃饭在酒楼吃的是美味佳肴,后来吃饭在农家吃的是粗茶淡饭,之后吃饭在野外吃的食飞禽走兽。而现在怕是只能吃草吃土了。
刘凛喝一口水,润润有些干涩的嗓子,看着这杳无人烟的四周,心里:这下好了,还不如进贼窝呢。
不得不说,跟着世子出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世子爷,以属下所见,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吧。”刘凛恳请道。然,被当成了耳边风。
“老子还就不信了。”说着,捡起树枝再次抛起,落下,看树枝所指的方向,拿起水灌一口,翻身上马,“我就不信还有比这更糟的地方。”说完,策马前行。
徐风,刘凛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相同的无奈,叹一口气,认命跟上。
徐风心里暗腹:管家让他跟着裴世子出门,不知道是不是在惩罚他?
这一边,裴戎已作死自己的精神前行着。
另一边,江小芽看着眼前的卤肉,心里盘算着别的。
“小芽,江小芽!”
一道急匆匆的声音传入耳中,江小芽抬头,看到一个身材圆润的妇人,跑着向她冲来,不等江小芽开口,既喘着气道,“小芽,你赶紧回去看看吧,你奶奶她,她在家跟人打起来了!”
闻言,江小芽眸色一沉。
周氏只感眼前一花,再看,眼前已不见了江小芽的身影。这速度……
“跑的还真快。”呢喃着,再看摊上的卤肉,周大婶望着小芽离开的方向,“这丫头还真是,一听奶奶有事连摊位都不要了,这要是让江婶子知道了,肯定不会夸她孝顺,只会骂她败家。不过……”
看这丫头这样,也算是江老太没白疼她。
“你个臭婆娘,当年你生孩子难产,是谁掏心费力的给你把孩子弄出来,保住你这条老命的?!”说着,扬起耙子又是一挥,大骂,“你个不知感恩的东西,活这么大岁数,把这些都活忘了是不是?”
骂着,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中年汉子,“当年如果不是我老婆子,怎么会有你这条命。好呀!现在大了,长本事了也开始耍威风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论耍狠,老娘从来就没输过,今天我就把这条老命都搁在这里,你要是打不死我。那……老娘我就一定弄死你。”说着,抡起靶子对着汉子的头打去。
“啊……”
“老婶子,你可不敢呐。”
“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一命偿一命。”江老太凶悍道,“今天我不死,就一定是你死。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吴家人有多厉害。”
这狠话,这狠劲儿,看到人都不由发怵。
“老姐姐,都是我嘴碎,都是我嘴巴贱,是我年纪大了胡说八道,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都是我不对,老姐姐别跟我一般见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我这一回吧!”最初还很硬气的吴老婆子,现在看着江老太带血受伤的胳膊,再看她豁出命的狠劲,这会儿也蔫了,哭着认错。
看着自家开始死不认错,到现在哭着认怂的老娘,吴家几个儿子和孙子绷着脸,脸色分外难看。
江老太冷哼一声,“要说错,那也是我错。是我当时看人不清,错把畜生当做人,操心受累的救了一对牲口母子回来。不然,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些事儿。”
“江老婆子,你说话不要太难听!”吴家儿子怒吼。
闻言,江老太直接抡家伙打过去,叫骂,“这会儿嫌我说话难听了,你娘在这里到处喷粪的时候你咋不觉得?”
“你……”
“哎呀,江小芽,江小芽回来了。”
“快,快去拉住你奶奶,不然真是要出事了。”
听到声音,江老太面皮一紧,转头,看到那一身黑衣的少女,站在不远处,一张小脸白皙好看。
一手握着靶子,一手叉着腰!
看着眼神灼灼,满脸皱纹,苍老沧桑却又不屈不挠,坚韧强悍。
人群中,找到江老太,找到那个像战士一样的老人,江小芽缓步走过去,走上前,视线落在她那染血的胳膊上。
“你,你怎么回来了?你摊位呢?不要啦!”
“今天遇到县府公子,还有孙管家,他们吃着孙女的卤肉好吃,就都买了去。所以,我就回来了。”
“真的?”
“嗯,孙女可不敢说瞎话骗奶奶。”江小芽说着,轻轻掀开江老太的袖子,看到那干瘦的胳膊那一道长长的扣子,眸色沉下,一片漆黑。
“别看了,没什么事,就是划了一下。走吧,先回家。”
“嗯。”伸手拿过江老太手里的耙子,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家走去。临走转头看一眼吴家几个子孙,扫一眼人群中的江家老二一家,默默收回视线,平静离开。
那清清淡淡的一眼,不经意扫来,莫名的让江家老二心里有些发慌发虚。不过,他心虚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他不想管,是他娘不让他管的。
江小芽和江老太一离开,吴家人也拉起吴老太快速离开,今天这脸真是丢尽了。江老婆子那老不死的说话也太难听!吴家几个年纪尚小的孙子,心里满肚子火气。
清洗,上药,包扎!
江老太伸着胳膊,看江小芽做,嘴上道,“搞这么多道道做什么,不过就是破了皮随便一包过几天就好了。”说着,看一眼地上的药瓶,“你哪里来的药物?”
“买的。听到奶奶在跟人打架,我想着十有八九是打不过肯定会受伤,所以就提前买了这个。”
江老太听了瞪眼,“你可真会说话。”说完,开始心疼,“这药又花了多少银钱呀?你个败家的,就会乱花钱。”
江小芽听了,抬眸,“为什么跟吴家的人动手?”
“不为什么,大家的事你小孩子家少打听。”江老太说完起身,一步迈出,声音入耳……
“江小芽是个命硬的,说不定元家公子英年早逝就是她克死的!命硬的丫头克死了自己的主子,又住进元家,想霸占元家的房屋,还真是心思歹毒。”
话入耳,江老太面皮一紧,转头看向江小芽。
“是因为吴老婆子说了这话,让你听到了才动手,我已经知道了。”
江老太听言,看着江小芽平静,却还略显稚嫩的小脸,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奶奶知道不是因为你。”
不,元墨早逝,确实是因为她。
“放心,以后没人在乱说了。”
是!应该是不会再乱说了。但不再说,却不是因为想口下留情,而是因为她护的够极致,豁出命的跟人怼,才让他们闭了嘴。
老母鸡护崽儿是什么样的,今天不再只是单纯的见到,而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一次。
曾经以为,如果有一天,她也会被人当鸡崽儿护着,感觉应该会很好。可真正体会了,才知道,那感觉并不是很好,而是不不舒服。
仅此一次,不想再感受第二次。因她留下的伤疤,并不好看。
夜
江老太终究是年纪大了,白天那一通折腾,晚上早早的就躺下睡了。
大房
刘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索性起身,走到隔壁房间,推推床上已睡熟的江巧,“巧,巧,醒醒!”
“哎呀,干什么呀?”在田里忙活了一天的睡的正好的江巧,被打搅,睡意浓浓,满是不快。
“起来跟我一起去你奶娘那院一趟。”
听到这话,江巧豁然睁开眼睛,看一眼外面天色,“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去奶奶家做什么?”
“你奶奶胳膊伤着了,我不应该去看看呀。”
听言,江巧眉头皱起,“奶奶不是说,但凡有关江小芽的事,她自己会看着办,不让我们伸头,也不让我们管吗?”
话里带着不满,江老太对江小芽这个不亲的孙女,竟然比对他们这些亲孙女都好,这样江巧心里很不平衡。
关键是她护着江小芽也就罢了,竟然还拿银子给她做生意,她对自己这个孙女也没这么大方过。如此,江巧对她孝敬不起来。
就因为这样,连过去江老太对她的好和护都忘记了。
刘氏听了,看着江巧道,“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去看看,不然你爹知道了该不高兴了。”刘氏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走着,心里庆幸,幸好大宝今天去县城了没在家里,不然还不知道闹腾成什么样子。吴家那些人连对江老太都敢动手,对大宝这么个年轻人就更加不会手下留情了。如果大宝因此受伤,刘氏可是要心疼死了。关键对郑家人也不好交代。
毕竟,这起事是江小芽而起,大宝反应太大了,让郑家姑娘误会了可就不好了。对郑欢喜这个未来儿媳,刘氏可是很满意的。
一路走着,心里胡乱想着,将走到江老太大门口时,忽而隐隐听到有什么声音。刘氏凝眉,这大半夜的的怎么可能会有说话声?是她听错了吧?想着,却不觉放松脚步,往前又走了走,想一探究竟。
“哥,这样是不是不太还?”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忍的下这口气?”
“我,我是忍不下。可,也也不至于点了江老太婆的房子吧!哥,江老太婆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让她知道了她肯定会不依不饶的,到时候……”
“又没人看到,她怎么会知道?哼,就算是能猜到是我们做的,那她也得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做的才行,不然就是告到官府我们也不怕。”说着,不屑看一眼身边人,“你要是怂包可以走,我自己来。”说着,拿出手里的火折子,点燃,而后对着房子后那一堆柴火丢去。
刘氏看到量身瞬时大变,这柴火可是挨着房子的,这要是着了房子可就跟着烧了呀!房子没了,到时候江老太住哪儿?自己家吗?想此,刘氏心头紧了紧,抬脚,张口就要喊……
“啊……”
只听到一声低呼,随着那眼见就要落在柴火上的火折子被一脚踢开。
刘氏一愣,抬头看去!
月光下,那一身黑衣的少女,无声而至,静静站在三个少年身前。
朦胧月光下,脸上表情不明,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愈发显得清冷。
“江,江小芽!”
“大哥,现在怎么办?”刚才还说不会有人知道,没有证据。现在好了,被江小芽逮个正着。
“什么怎么办?”挨了一脚的吴顺,揉揉被踢疼的地方,沉着脸道,“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又没做什么!”
反正房子现在好好的,说他们点房子,那纯粹就是诬赖,他们绝不会承认。
心里无赖的想着,抬头看着江小芽那张娇艳的小脸,眼里溢出异色,无意识吞了吞口水,开口,“如果江姑娘非要对江老太诬赖我们什么的话。那,我们只能跟父老乡亲说,都是你勾引我们来这里的,呜……”话没说完,一声咔嚓,随即脸色一片惨。
吴平,吴丰两人心头一跳,他们只见到江小芽的手突然落到吴顺下巴上,而后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只听吴顺低叫一声,突然人颤抖起来。
“你,江小芽你对他做了什么……呜……”吴丰话说完,一声咔嚓,痛意袭来,瞬时说不出话来,同时也明白了江小芽刚才对吴顺做了什么。
看着抖着,托着下巴,痛的直哼哼却不出话来的两人,吴平怔愣不明,而在江小芽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不由的哆嗦了一下,“你,你做什么?”说着,赶忙伸手捂住自己下巴。
“扶着他们两个,带我回吴家。记得小声些,不要搞出动静来。不然……”一根微凉的手指,点点他捂着下巴的手,“很疼的。”
听着这轻柔的声音,看着眼前这张好看,却分外凉淡的小脸,吴平后脑勺开始冒寒气,不敢吭声,不敢探究这诡异,手忙脚乱的将容王一手扶着一个,脚步不稳的往家走去。
在将走到家门口时,吴顺不知道是疼过劲儿,还是感觉自己家到了自己安全。继而,吴平只是感觉自己胳膊陡然一紧被人扶住,随着看吴顺借着他,猛然朝着江小芽踢去……
吴平心头顿时一跳,张口刚要制止,然后……
“啊……”
哐当!
一声叫,一声响。
眼看着吴顺从门外,眨眼飞到了门里面
看着倒在地上蜷曲成一团,支吾者一脸苍白的吴顺,吴平脸色也跟着变了变,定定看着江小芽的腿,心突突直跳。
而被动静吵醒的吴顺父母,嘴里嚷着从床上起来,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三个脸色发白的儿子,还有一个一脸淡漠的少女。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吴父沉声道。
江小芽转眸看吴平一眼,淡淡道,“你来说。”
闻言,吴平麻溜开口,“我们三个趁着天黑想去点了江老太的房子,然后被江小芽逮到了,然后我们被收拾了。”
事情很简单,吴平陈述的差不多也附和事实。
吴父,吴母听到,脸色变来变去,惊疑不定,三个儿子竟然会去做这种事,他们是没想到的,可他们更加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会被江小芽收拾,这怎可能?
“你还少说了一句,吴顺还扬言我要勾引你们,以毁了我名作为威胁,让我不要告诉奶奶你们意图点了她房子一事。”江小芽说着,抬脚走到吴父身边,淡淡道,“对于今天的事,不知道吴伯打算么怎么了结?”
吴父抿嘴,“你说呢?”
“如果是要我说的话。那……”声音一顿,骤然一道寒光划过,屋内几人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看到那抹血红,看到吴父捂着胳膊脸上满是痛意。
“啊,当家的,你怎么样?”吴母惊呼一声,紧张关切,厉声质问同时而起,“江小芽,你做什么?”
“做他今天对奶奶做的事。”江小芽看着吴父的胳膊,不咸不淡道,“如若真按我的意思了结,我会砍了他这只胳膊,而不是只让他在胳膊上多一道口子。”
在吴父瞬变的脸色中,清清淡淡补充一句,“不过,为了奶奶,我不会这么做。所以,烦请你记住,你被饶过不是因为我心善,也不是因为你运气好,而是因为奶奶,我希望奶奶的晚年多平顺,少事端。如此,今日之事,我愿意就这么算了。但,有一个条件。”
吴母听了想还嘴,可是看着江小芽手里那还带着血珠子的匕首,嘴巴动了动,终是没敢说话。
吴父忍着痛道,“什么条件你说。”
“护着她!”
“以报答恩人的心情;以求的吴家家宅平顺的心情,护着她,不要让人欺负她。”
“我愿她好,所以愿与你吴家化干戈为玉帛,希望你们也是相同想法。”
话放下,江小芽离开。
吴父看看自己胳膊,看看三个儿子,心里满是复杂。比起江老太的心善泼辣,江小芽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孙女,才是真可怕。也……真有心!
相比江家那些子子孙孙,江老太的福气也许在这个没有血缘之亲的孙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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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睡到一半儿,江老太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陡然看到一个黑影在自己床前站着,心里一骇,“谁?”
“我。”
听出是江小芽的声音,江老太顿时叫起来,“你个死犊子,站在这里想吓死我是不是?”
“我就过来看看你蹬被子没,您老这么突然醒了?”
“想上厕所不行呀!”江老太摸索着点燃煤油灯,瞪江小芽一眼,从床上下来,“我睡觉从来不蹬被子,你以后少在这方面表孝心。到时候我没冻死,反而被你给吓死了。”
“好。”
江老太念叨着走出去,解完手,在床上躺下,刚要灭灯睡觉,看江小芽抱着被子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江老太一脸不明所以。
江小芽不说话,只是拿着被子在她身边铺好,而后脱鞋上床,躺下,“奶奶,灭灯。”
“你,你躺着这做什么?”
“撒娇。”说完,闭上眼睛。
江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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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终于出来了。”裴戎一脸我最精明的表情,得意洋洋道,“跟着本世子走果然没错吧!”
刘凛不说话,也不想说话,这一路饿的就差吃屎啃树皮了。所以,附和说主子精明的话说不出,良心受不了。
“不过,这地方我看着怎么觉得这么熟悉?!”
徐风木着脸道,“世子爷,这里是蕲河。”
闻言,裴戎恍然,随着一笑,“没想到靠着老天指路,竟然到了蕲河。这是不是说明我跟四爷是真的很有缘呢。”
没人回答他。
“刘凛,你赶紧的去买些吃的过来,老子快饿死了。”
“是,小的这就去。”这次刘凛执行的很迅速,因为他自己也确实是饿坏了。
不一会儿,刘凛就拎着不少吃食走了过来,其中就有江小芽做的卤肉。
元家
江小芽正在清扫院子,一人走进来,“小芽。”
“秋菊姐姐呀,有什么事儿吗?”
“有人找你。”
“找我?谁呀?”
“吃了卤肉的人。说是很好吃,想再买一些。然后就从镇上打听着过来了。”
“哦,人在哪儿?”
“这会儿应该去你奶奶家了吧!我看有人带路把他们带到那边去了。”
江小芽听了,放下手里扫把,抬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