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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起帆驱车回到了家中,姚母得知后,足足骂了姚起帆好几个小时,完事后,两母子开始商量如何掩饰这件事,首先就是要处理尸体。
但如何处理?那周围全都是居民,而且就近还有收费站,旁边就是警岗。
姚起帆不敢去搬运尸体,但要先消除周围邻居的怀疑,于是他在家布置了一番,做出了秦语依离家出走的样子。
姚起帆道:“直到你和乔羽的老婆来找我之前,我都不知道怎么编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舒馨的出现,让我知道有理由了,我可以转移视线了,可是,在那之前的头几天晚上,我……我家闹鬼了。”
闹鬼?唐舍一愣,严九思也来了精神,稍微往前靠了靠,坐在桌旁认真听着。
姚起帆之所以说闹鬼,是因为某个晚上,他起来上厕所,闻到了一股香味,那是熟悉的香味,是秦语依做的牛肉面的味道。
他走进厨房,却发现厨房就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当时姚起帆吓得跌坐在地上,捂住嘴,控制自己不要叫出来。
一分钟后,他才爬起来,凑近去看,发现那牛肉面的样式简直就是出自秦语依之手,他拿了一把刀,把家里上上下下搜了一个遍,没有发现任何人,也没有发现任何鬼……
他重新检查了门窗,锁死了门,又打电话告诉了他妈。
这就是为何第二天唐舍和舒馨找上门的时候,发现姚母的兜里会放着祭拜品的原因所在。
唐舍又问:“你有没有看到秦语依?”
姚起帆摇头:“没有,我每次看到的都只是她做的饭。”
严九思忍不住插嘴问:“你怎么确定那是她做的?”
姚起帆道:“她知道我不喜欢吃蒜苗,就用青椒炒回锅肉,还有,我喜欢吃小米辣,一种很特别的小米辣,很难买,我吃面必须放,有些菜里也得放,总之,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她做的。”
唐舍和严九思对视一眼,严九思满脸疑惑。
唐舍问:“然后,你妈就请了那两个人来捉鬼?”
姚起帆道:“对,没错,那天你们来,我们吓坏了,我妈琢磨着这事不能再拖了,她得去看看藏尸体的地方,谁知道却被你们跟踪了,可秦语依竟然又回来了,那肯定不是她,是鬼!”
姚起帆说完这番话,又深吸一口气:“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只说自己是出国旅游去了,还问我怎么了?我这几天都没有真正的睡着过,我怕我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杀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姚起帆说完痛苦的抱住了头。
唐舍道:“你跟警察说过吗?”
姚起帆说:“我怎么跟警察说?我说我杀了秦语依,秦语依又出现了?警察不得把我当成疯子吗?而且,在秦语依回来后,我妈也改口了,似乎警察那边也没有再查下去,他们把我们放了,我妈现在也很害怕,天天躲在家里念经,你说,人死了,怎么会有复活的呢?”
唐舍不能把尸体消失的事情说出来,看样子,尸体消失这件事与姚起帆母子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有第三方,突破口在回来的那个秦语依那里。
有个冒险的办法,那就是主动去找秦语依,把之前的事情说一遍,特别是乔羽的事情,再带她去奥利健身房一趟。
唐舍起身道:“姚先生,我家里是绝对安全的,我会让我助手陪着你,秦语依不会找到这里来,所以,你可以在这里安心休息,案子我会继续查下去,但我的规矩你知道吧?”
严九思立即道:“师父,那十万块他已经转账了。”
唐舍点头道:“那好,你休息吧,我出去调查了,你放心,这里很安全。”
唐舍示意严九思看着姚起帆,又指了指桌上的药,低声道:“千万不要给他乱吃药,明白了吗?”
严九思点头:“明白,师父,你去找秦语依?”
唐舍道:“唯一的办法,除了找她还能怎么办?”
唐舍再次来到姚起帆家,却在楼下发现了胡宇涛的汽车,他赶紧打电话给胡宇涛,胡宇涛此时已经在姚起帆家门口,正准备敲门了。
唐舍将胡宇涛叫到楼下,把情况说了一遍。
胡宇涛听完道:“和我们之前的推测完全一样,的确就是姚起帆杀死了秦语依,但是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案子,对警察那边来说,是个不成立的案子。”
唐舍道:“对呀,凶手承认杀人,愿意去自首,但是被害人却又活着,这算什么?”
胡宇涛仰头看着楼上:“这个秦语依到底是怎么来的?”
唐舍却问:“你那头呢?张佳国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胡宇涛掏出手机:“别提了,问题还是在这个手机上。”
胡宇涛将发现手机在接近镜子时可以断断续续接通,以及与电话那头自称是张佳国的妻子那人的交谈详细说了一遍。
唐舍道:“镜子是媒介,这个是确定的,但至于用的是什么方法呢?总不能是法术吧?但奇怪的是,为什么接近汽车也会有反应呢?”
胡宇涛道:“我从张佳国家里出来后,又去了修理厂,车已经拆开了,手机再拿到车旁就无法接通了,看样子,除了镜子之外,车也是媒介。”
唐舍摇头:“不对吧?车怎么会是媒介呢?”
胡宇涛道:“我站在科学的角度想,也许是现场留下了某种能量,依附在了车上,只要不动车,那股能量就还在,一旦动了,拆卸了,能量就消失了,电话也无法再接通了。”
唐舍道:“也就是说,你还是觉得车是与镜子有关联后,才产生了可以让电话接通的能量?”
胡宇涛道:“没错,就是那个意思。”
唐舍道:“可是现场没有镜子呀?”
胡宇涛问:“是不是车内的镜子?后视镜?”
唐舍道:“我是这么觉得的,要利用镜子,至少面积要对等吧?就如奥利健身房,那么大的镜子,就像门一样,乔羽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进去,但是现场哪儿有那么大的镜子可以让一辆车穿过去呢?”
胡宇涛点头:“问题还是在用什么方式穿过镜子,另外,就是为什么会出现两个张佳国。”
唐舍补充道:“还有两个秦语依。”
胡宇涛想起来什么:“小飞之前跟我说过,有二重身的都市传说,你知道吗?”
唐舍道:“知道,我以前也查过类似的案子,发现是双胞胎的恶作剧,但在国外呢,有人信誓旦旦说的确发现过二重身,总之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
胡宇涛接过唐舍的话:“不能轻易下结论!”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秦语依拖着自己的行李,面带忧伤的从单元门口出现,两人对视一眼,立即迎上去。
唐舍问:“姚太太,您这是去哪儿呀?”
秦语依摇头就走,唐舍拦住她道:“姚太太,姚先生找过我。”
秦语依立即驻足问:“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唐舍问:“你们发生什么事了?”
秦语依眼圈红了:“我也不知道,但他在家里都躲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他很害怕我,我想既然他讨厌我,我就回我爸那边住几天再说。”
唐舍道:“姚太太,您能跟我去奥利健身房一趟吗?我想证实一些事,我知道我这么说很奇怪,但是你跟我去就行了,这件事与姚先生对你的态度有直接关系。”
秦语依很疑惑:“什么事?”
唐舍道:“我和你之前就认识,至少认识好几个月了,你难道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
秦语依摇头:“我之前不认识你呀?我们在哪儿认识的?”
唐舍道:“我们在奥利健身房认识的。”
秦语依皱眉回忆着:“没有啊,奥利健身房常去的人我都认识,但我不认识你呀?”
唐舍拿出奥利健身房的健身卡:“你看,这是我的健身卡,办了很久了,我可以看看你的吗?”
秦语依摸索了半天,拿出卡来:“这是我的,准确的说是我闺蜜的,还是她的名字。”
唐舍道:“这样,辛苦您一下,跟我去一趟健身房好吗?我想确认一些事。”
秦语依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
唐舍和胡宇涛开车带着秦语依到了奥利健身房之后,刚进去,就遇到了易瞳,易瞳热情地上前打招呼,秦语依也保持着微笑和易瞳客套了一阵。
看样子,秦语依是认识易瞳的。
唐舍站在秦语依身旁,发现她认识健身房里所有的工作人员,可唯独却不认识自己和乔羽,这很奇怪。
唐舍将秦语依的健身卡递给易瞳:“易瞳,你查查姚太太这张健身卡。”
易瞳很疑惑:“查什么?”
唐舍道:“就是在系统里查查所有人是谁。”
易瞳道:“不需要查呀,所有人是她呀,当初还是我接待的她,给她办的。”
易瞳刚说完,秦语依就赶紧道:“这张卡不是我的名字,是我一个朋友的。”
这次轮到易瞳懵了,她拿着卡看着秦语依。
唐舍赶紧道:“你进系统查查吧。”
易瞳转身去了柜台,唐舍三人也跟了过去。
易瞳查询了系统后,仔细看着手中的那张卡:“奇怪,这张卡怎么刷不了?上面的编号也不对。”
秦语依立即问:“怎么会不对呢?每次来不都好好的吗?”
易瞳不好说什么,为难地看着唐舍。
唐舍将易瞳叫到一旁,低声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