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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裳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睁大眼睛看了郁梦离一眼,郁梦离只是浅浅一笑,他笑得甚是温雅,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一弯,风情无限。
明云裳记得最初和他相识的时候他也这样对着她笑过,印象最深的当属她在倚翠楼里迷蒙间醒来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她当初见他那般笑虽然觉得无比的危险,却又觉得甚是好看。而后来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一起面对了许多的生生死死,他在她的面色倒是素来淡定,极少会这样笑了。
今日里她再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心不由得狂跳了一下,这一次却只觉得好看,没有察觉到危险,就算是有危险,那也是对别人的。
明云裳终究忍不住轻唤了一声:“阿离……”
郁梦离好看的手指竖在了她的嘴旁,示意她禁声。
明云裳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却见他将那男子拎起来放在婷韵的绣床之上,然后再一把将婷韵拎起来也放到了绣床之上。
明云裳虽然早就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可是此时看到他这番动作的时候,还是咽了一下口水。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眸光也深了不少。
郁梦离却又问道:“之前张德全给你的那包药呢?”
明云裳伸手从怀里取了出来,然后递给了郁梦离,郁梦离伸手接过,然后将那包药倒进了那男子的嘴里,再屈指轻弹解开了男子的穴道,那男子轻咳了一声后幽幽醒转,手已缓缓缠上了婷韵的脖子。
明云裳伸长脖子站在那里看,郁梦离将一切安排好后一扭头便看到了她这副样子,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一个女儿家竟是半点都不知道害羞!
明云裳似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忙伸手将眼睛捂了起来,只是那手捂着缝隙实在太大,她的眼睛从指缝里露了出来,一双黑如墨玉的眼睛骨碌碌直转。
郁梦离看到她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好笑,伸手便将纱帐放了下来,她也将手放了下来,然后咧着嘴朝他傻笑。
郁梦离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轻骂道:“小色女!”
“还好吧!”明云裳轻声道:“我只是有些好奇那个半晕睡的男子是怎么解开婷韵的衣服,她衣服上的结扣得有些特殊。万一他心里一急,解不开那个结,我也好帮他一把。”
郁梦离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他的眼睛微微一眨道:“这些都是小事,就不劳谨相操心了。”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她的眼睛还是有些好笑地看着床上那一对已经有了动作的男女,虽然隔了一层纱帐,但是却能隐隐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明云裳自认见过很多的事情,但是放在眼前的活春宫却还没有看到过,更何况这个活春宫还是一天到晚想着如何算计她的婷韵的,她若是不看,终究觉得有些亏。
郁梦离轻轻地道:“别看了,再看小心长针眼。”
明云裳咧嘴一笑,郁梦离又看了她一眼道:“以前瞧着你还算正经,不想竟也有如此好色的一面。”
明云裳一本正经地道:“我真的不是好色,只是有些兴灾乐祸。”
郁梦离的眸光深了起,明云裳却又道:“以前总觉得我有招惹婷韵之嫌,不管是什么事情,总不好做得太狠太绝,可是那丫却数次想要取我的性命,你说明云裳和她又没有冤仇,她为何在那么狠?”
“她对你的感情总有几分不正常了吧!”郁梦离缓缓地道:“她的心里有了那些想法,自然也就容不下你,这中间的道道你想来也能猜到几分。”
明云裳笑道:“是能猜到几分,但是像今夜这样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后问道:“你说的是婷韵算计你的事情,还是我对婷韵做的事情?”
明云裳微愕后道:“两件事情都有吧!”
郁梦离轻轻笑了笑,他缓缓地道:“你有时候也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聪明。”
明云裳愣了一下,郁梦离拉着她的手走到桌边道:“这里面所有的糕点都放了药,至于是什么药你心里应该知道。”
明云裳的脸色顿时不太好,今日若是郁梦离晚来一步的话,她只怕会吃下桌子上放的那些糕点,那么到时候就算是没事也会生出事情来。
明云裳咬了咬牙,不知怎的又想起婷韵在梅园里抓她裤裆的事情了,她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下腹,却又在心里暗暗感叹婷韵行事从来都是狠的,只是在嫁给她之后在她的面前一直装做委曲求全的样子。
郁梦离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那张桌子离婷韵的那张大床不过一丈多的距离,中间虽然隔着一块屏风,却并不隔音,里面的声音不时传来。
明云裳听得那些声音心里有些痒痒,她见郁梦离淡定无比地坐在那里,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道:“你不会一直让我在这里听他们唱歌吧?”
郁梦离愣了一下才明白她嘴里的唱歌是什么意思,他见她的眼睛闪闪发亮,他轻笑一声道:“听听无妨,这一出戏演到这里总归要用比较特别的方式收场,否则日后她再来找你的麻烦怎么办?”
明云裳轻声道:“那个男子是谁?”
“明天你就知道了。”郁梦离淡淡一笑道:“这出戏演到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
明云裳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以前的郁梦离在她的面前总是那么淡定,做的事情也不多,更多的是在背后将一些事情处理好。像这样主动去做一些事情的时候还是极少,他的心思幽深,不若容景遇那样阴狠,但是一旦出手,素来都是干净利落。
她一时间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此时陪她在这里听着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她也知道他从来都不会做无用之事。
郁梦离见明云裳一直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淡淡地道:“昔日在倚翠楼里我经常会听到这样的声音,所以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人在这个世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裳裳,你与我之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总会想要安宁的生活。自从你上次生喵喵之后,我便觉得有很多事情再不能如以前那般被动了。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手段,要狠!”
明云裳闻言苦笑了一声,郁梦离却又缓缓地道:“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做就靠你了。”
明云裳的眸光深了些,正在此时,帘子外传来了极为轻微的声音道:“公主已经睡下了,任何人都不能吵到公主。”
明云裳记得这记声音,这声音是有婷韵的贴身婢女采玉的,却又听得外面有一记声音道:“太皇太后有诣,让谨相过去一趟,若是请不到谨相,我如何向太皇太后交差?”
采玉轻声道:“那我进去看一下,你等一下。”太皇太后在宫里的地位极高,除了天顺帝外还没有人敢违逆她的意思,而太后虽然和太皇太后不合,在明面上还是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采玉说罢便轻轻推了推门,然后绕到了后间,她走过来的时候,郁梦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了她的穴道,她顿时便软软地倒地了地上。
明云裳的眸光微微闪了闪,郁梦离却已将门拉开道:“你跟着陈公公走。”
明云裳顿时有些明白郁梦离到底要做什么了,她微微有些担心地看了郁梦离一眼,他却已极快地跃到了房梁之上。
陈公公施了个礼后大声道:“见过谨相。”
明云裳轻轻点了一下头后道:“不知太皇太后半夜宣本相可有要事?”
“太皇太后在读一部古籍,里面有个出处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她老人家心急想知道答案,偏偏宫门已下了钥,太傅们都进不了宫,她老人家想起今夜谨相宿在宫里,便命老奴来请。若是打扰了谨相休息,还请谨相不要放在心上。”陈公公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外间当值的宫女太监听得清清楚楚。
明云裳知道他的这一番话不过是说给那些人听的,是为明天一早真正的大事做铺垫。
她当即答道:“太皇太后有请,不敢不从,只是……”
“谨相不必担心。”陈公公答道:“太皇太后只请谨相过去一趟,迟些便回,不会耽误谨相休息。”
明云裳听着心里觉得好笑,却也只得应了一声,然后便随陈公公走了出去。
留宁宫里当守的宫女和太监都大致知道太后将明云裳留在宫里是做什么,只是眼下公主没有说话,公主身边的侍女采玉也没有阻止,他们自也不敢多说什么,陈公公很顺利地把明云裳带离了留宁宫。
陈公公一本正经地带着明云裳来到太皇太后那里,太皇太后的确抱着一本古籍在那里看,她的身边还坐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妇人,那妇人明云裳曾见过一次,认得是先帝的妃嫔,如今也已是太妃之尊了,她入宫的时间比太后要长一些,只是她没有做上太后,却一直与太后不合。
明云裳一看这阵仗,便知道今夜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郁梦离精心安排的,这下可好了,人证物证都齐了,明日里还真有好戏看了。
明云裳乖巧的上前给太皇太后及太妃行了个礼,太妃笑道:“谨相之才,名动天下,想来能解太皇太后之惑!”
太皇太后以出嫁之前便有才女之名,嫁入皇室之后,凭借她出色的才能稳固了君王的心,太皇去世之后,她幽居宫中左右无事,闲下来除了摆弄花草之外就是看书了。
太妃也是个学富五车的才女,只是论手段心机都远不如太后,她在宫斗中落败之后便依附太皇太后生存,先帝去世之后,太皇太后保了她一个太妃之位,平日里两人常有往来,也时常在一起说说闲话。
太皇太后笑道:“之前离儿一直说谨相才华天下无双,今日里我这个老婆子有疑问了,还请谨相帮帮忙。”她笑得甚是温婉,话也说得极为和气,没有半点太皇太后的架子。
明云裳微微一笑,忙笑道:“能为太皇太后做事,实是臣之荣幸。”
太皇太后也笑了笑,便将书递了过去,明云裳见那本书竟是《安相传奇》,那书她曾看过,知道是后人对安子迁的身平做的传记,里面的内容甚是简单,却又牵扯到前朝之事。
太皇太后问的问题也甚是简单,里面所谓要考证的事情不过是安子迁之妻楚晶蓝的一件事情,书里面把那件事情说得甚是奇妙,说她一个女子如何凭借自己的努力管理整个家族,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嫁给还没发迹的安子迁,且安子迁在娶她之前已有三妻四妾,依着传记里对楚晶蓝的描述,那是一个极度清高自傲的女子,那样的一个人实难下嫁给安子迁。
而太皇太后和太妃两人各执一个观点,一个认为楚晶蓝是形势所迫,另一个认为她是慧眼识珍。
明云裳听到两人的争论之后觉得有些好笑,却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过是由头罢了,她们两人虽然是用这件事情把她弄到这里来,所为的也不过是看戏罢了。
明云裳淡淡地道:“依臣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冲突,楚晶蓝嫁给安子迁时只怕这两个因素都有,她既聪慧,自看得清安子迁之才,她知道安子迁的那些妻妾不会是她的对手,她有把握抓住他的心。最难得是安子迁对她有情有义,她当时的情况嫁给安子迁是最合适不过的。”
太皇太后和太妃问起缘由,明云裳细细地分析了一遍当时楚晶蓝当时的处境,太皇太后笑道:“读前朝的史书,甚少有人看这部传记,可是听谨相的分析,似乎对那件事情了若指掌。”
“太皇太后谬赞了。”明云裳浅笑道:“臣对安相甚是佩服,所以有关于他的书全部看过,这才知道一二。但望这些见解不会污了太皇太后的耳朵才好。”
太皇太后笑道:“妙极,你会下棋吗?”
“会一点。”明云裳这一句倒没有谦虚,她的棋技的确平平。
太皇太后的嘴角微微上扬道:“如今难得遇到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今夜不如与我杀上一局可好?”
明云裳的脸上有些为难,太妃笑道:“知你的心思,大不了明日公主那里我与你一同前去向她赔罪便好。”
明云裳听她的话说得直接,她当即浅笑着应了,那边早有宫女取出棋盘和棋子。
明云裳与太皇太后下第一局棋时,太皇太后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她的棋路凌乱不堪,那局模实在是没法下下去,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只道是她心中有事,所以才会将棋下成这副样子。
如此下了几局棋,下得明云裳也觉得极为无趣,竟一边落着子一边打着呵欠,太皇太后看着她的样子想笑,今日里若不是郁梦离来请她无论如何也要帮明云裳,这棋她是没法下下去了。
太妃在一旁看着也皱起了眉头,却也不说话,反而在一旁赞道:“太皇太后好棋艺,谨相好棋艺。”
明云裳听到她这句话嘴角直抽,瞌睡虫也跑了不少,打起精神和太皇太后下棋。
待到天快明的时候,刚好结束了一局凌乱不堪的棋局,明云裳打起精神起身道:“太皇太后棋艺精湛,我自愧不如,昨夜得太皇太后指点,实是人生之大幸也!”
太皇太后听得嘴角也抽,她的棋艺是还可以,但是昨夜遇到明云裳这样的烂棋艺面前,她也大失水准,她浅笑道:“能与谨相对弈一晚实是人生乐事,谨相日后得空,也常进宫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吧!”
明云裳笑着应允,太妃道:“谨相,我送你回去吧!”
明云裳道了一声谢便和太妃缓缓朝留宁宫的方向走去,只是她和太妃才走到那留宁宫的宫门口,便听得里面传来了喧哗声,那声音明显是刻竟压低的。
明云裳和太妃对视了一眼,太妃当即大声道:“多谢谨相解惑!”
“劳太妃送我回来。”明云裳笑道:“天色将明,不如进去喝一杯茶,想来回去也难以成眠了!”
“多谢谨相。”太妃应了一声,便跟着明云裳往里走。
两人才一进去,便听得里面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明云裳和太妃对视了一眼,便大步走了进去,两人才走到宫门口,便见得采玉神色慌张地站在大门口。
采玉向明云裳行了一个礼,明云裳淡淡地点了一下头道:“去给太妃沏壶茶。”她说完就欲大步往里走。
采玉匆忙拦住她道:“相爷请稍等。”
明云裳有些好奇地道:“稍等?等什么?”
采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明云裳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采玉的眼睛有些颤,明云裳的眸子里却也有了怒气,当下一把将采玉推开,大步朝屋里奔去,采玉大急道:“相爷你不能进去!”
明云裳冷笑一声,一脚便将门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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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更新《悍女妖妃》的小片段:
慧明恼道:“你是男人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的姓名藉贯!”
书生有些怪异的看着慧明道:“你是道门中人,虽然不像佛门要求的那般六根清净,但是也算是修道之人,这么害羞的问题你怎么问得出?”
“这个问题怎么就让人害羞呢?”慧明不解地问道。
书生叹了一口气道:“世上最怕三种人,一种是笨人,一种是蠢人,另一种是自己做了却不愿意承认的人。素来只有一些媒婆上门做媒之人,才会问其姓名藉贯,你我素未平生,你又是道门中人,这样问我莫不是对我有了念想?这般问我岂不是另人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