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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妃昏死过去,身侧的丫鬟婆子惊慌成一团,赶紧的围过去,抬了燕王妃一路往她住的院子走去,四周赵侧妃等人纷纷落井下石,趁火打劫,说什么的都有,各种难听的话都出来了。
“二公子果然是出息了,不但好赌,竟然是龙阳君,真正是替我们燕家长脸。”
“是啊,瞧这两个公子生得多么的倾城绝色,玉树临风,连女子都自叹不如啊,难怪二公子动心。”
燕王府内的下人议论纷纷,嘀嘀咕咕,窍窍私语,场面十分的混乱。
云染身为燕王府的郡王妃,没了婆婆,她就是正经的主子,自然该站出来处理这件事,她优雅娴静的望着王府管家:“立刻把这两个家伙撵出去,另外所有下人都各自去做事,若是有不做事胡言乱语的拉下去每人打二十板子。”
管家望一眼郡王妃,立刻恭恭作敬敬的领命,虽然他是王妃的人,可是这位郡王妃可不是寻常人,他可不敢招惹他,管家遵了云染的旨意,立刻命人把门前的两少年撵出去,两个花样美男子,再没有来时的娇贵无双,一个鼻青脸肿,赖以为生的脸蛋生生的毁掉了,一个腿被砸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头发也被拽掉了一大绺,整个人十分的狼狈。
不过一听到王府管家命令人把他们撵出去,两个人才想起今儿个来王府的正事,他们是来看望臻郎的,听说臻郎被人打伤了,他们一得到消息便赶过来了,现在还没有看到他呢,他可是他们的衣食父命啊,因为他,最近一年的时间,他们一直活得很舒适,吃穿用度都不比富家公子差,若是失去了臻郎,他们又要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去讨生活了。
“求求你们,让我们见见臻郎吧。”
“滚吧,再不走打断你们的腿。”
燕王府的侍卫脸色青黑,别说自家的王爷了,就是他们也觉得燕二公子让他们丢脸了,堂堂燕王府的公子竟然有龙阳之僻,这种事传出去,燕王府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两个美貌少年郎终于被撵走了,云染转身往墨沁院走去,身侧不远的赵侧妃领着人过来,笑望着云染道:“郡王妃,王爷去打二公子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以免王爷恼羞成怒的打死二公子。”
事实上只不过是为了去看热闹罢了。
云染掉首望向赵侧妃,似笑非笑,笑里有一抹玩味,这女人有那么好心吗,只不过想去看看热闹,乘机落井下石,煸风点火罢了。
“赵侧妃如此关心二公子,便去劝着父王一些吧,我早上起来还没有吃东西呢,现在去吃东西。”
云染说完理也不理身后的赵侧妃,赵侧妃捏着绣梅花的帕子,心里恼火,不过她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敢招惹云染,心里更多想的是她是去看热闹呢,还是回自个的院子。
何姨娘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赵姐姐,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省得王爷一怒迁怒到我们的头上。”
赵侧妃想想也是这个理,正想回转院子,不想她还没有走,便听到后院想起一道痛苦的叫声,随之还有下人的叫声:“王妃,你还没有好呢,你别去了,你别去了。”
赵侧妃一听到萧以柔醒了,这下又有去看热闹心情了,望向一侧的何姨娘,挥了一下手里的帕子说道:“走,去看热闹,有萧以柔那个女人在,王爷发怒也是冲着萧以柔去,干我们什么事。”
何姨娘笑起来,掉首吩咐身侧的燕凌儿燕湘儿回去,连燕昀也被赶了回去,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看到的好。
燕臻燕二公子住的院子,名臻园,臻园内的景致有别于别处,除了该有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外,最多的竟然是雕塑,每一个雕塑都是以燕臻自己为样本的,或凝眉深思,或舒展眉宇,或手拿长剑,英姿飒爽,总之各式各样形态的他摆布在臻园的每一个角落里,使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伙不但好赌好男风还自恋。
不过这些雕塑,现在有很多残缺不全,因为燕王爷怒不可遏,雷霆震怒之下,把这些雕塑给打坏了不少。
不但这些雕塑没有逃得过去,就连内里的景致也毁去了不少。
满园狼籍。
燕二公子此时已得手下的禀报,正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满脸痛苦的准备从窗口逃出去,以免被自己的老子打死了,可是他因为受了不轻的伤,动作太慢,以至于燕康赶过来的时候,他半边身子正挂在房间的窗槛上,半边在里,半边在外。
他的手下全都规规矩矩的站好,一个也不敢动,之前燕臻要逃,这些手下也不敢帮助他,因为这一次王爷发怒了,若是有人帮他,王爷会直接的命人打死他们。
所以燕二公子才没有逃出去。
燕康看到这个败家子不但不反省,竟然还打算逃,顿时间勃然大怒,怒发冲冠,三两步的大踏步的冲了进来,抬起一脚便对着那挂在窗台上的燕二公子狠狠的踢了过去,一边踢一边大骂:“小畜生,你竟然还想逃,看今日老子不打死你。”
他一脚下去,又是一拳对着燕臻狠狠的挥了出去,然后拳打脚踢。
燕康是征战沙场的老将,拳脚十分的重,几拳下去,燕臻已被打得出气多进气少了,满脸的青肿,牙齿掉了两颗,鼻子流了满鼻子的血,燕康一边打一边怒骂:“你个欠抽的东西,不但赌钱,败掉了燕家一大笔的家产,竟然还养男宠,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学着别人养男宠,你丢尽了我们燕家的脸面,今儿个老子就打死你,省得活着丢人现眼。”
燕臻被燕康从窗台上打到地上,他挣扎着往旁边爬,一边爬一边哀求燕王爷:“父王,你饶了我吧,我再不敢了,父王,你饶过我吧。”
燕康一听他的话,怒火中烧,再次狠狠的一脚对着燕臻踢了过去:“你个作死的东西,你以为这赌是你说戒就戒得了的吗,还有燕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干净了,你求饶有什么用?”
燕康只要一想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好赌又好男风,现在外面只怕传得纷纷扬扬的,说他们燕家没有教养,子不孝父之过,都是他没有管教好的原因啊,百年世家的清誉,一朝尽毁。
这一次燕康是真的怒发冲冠了,真有要打死燕臻的意思了,所以每一下下去都特别的重。
他的一脚狠狠的踢下去后,燕臻被踢飞了出去,撞到了房里的屏风上面,最后啪的落到地上,竟是一动不动的好像死了一般。
正在这时候,门外有人冲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燕王妃萧以柔。
萧以柔看到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外加血淋淋的,此刻一动不动的像死了似的。
燕王妃萧以柔疯了似的扑过去,尖叫起来:“臻儿,臻儿。”
她扑过去一把抱起燕臻,摇晃了半天,儿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萧以柔抬眸,眸中愤恨的光芒狠狠的戳向房间里的燕王爷,痛心疾首的指责着燕王爷:“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杀了宸儿还不死心,打算还要杀死我的另外一个儿子是不是?燕康,若是臻儿死了,我和你誓不两立,你最好连我也杀了,连我也碎尸万段,若是我不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萧以柔的话尖锐而响亮,传到了臻园的房间外面,赵侧妃和何姨娘脚下一趋,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你杀死了宸儿还不死心,还想杀我另外一个儿子,难道燕宸是王爷杀气的。
两个女人心惊不已,一动也不敢动。
房里,萧以柔的话,再次的响起来:“来人,立刻宣府医过来。”
门里有丫鬟飞快的奔出来去请府医,这一下赵侧妃和何姨娘不敢再进去了,只恭身在房间外面听里面的动静,王爷接下来也没有再说话,不过隐约可听出他的喘气声很粗,显示出他气得不轻。
燕王妃萧以柔只管哭泣,不时的叫着燕臻:“臻儿,你别死,你别抛下母妃,臻儿,若是你死了,母妃也不独活了。”
墨沁院。
正厅里摆了一桌子好吃的膳食,青瓜炒虾球,海参烩冬笋,双豆花蛤,鲜磨烧扁豆,粥是红枣银耳粥,外加两盘点心,果酱金糕,什锦糯米糕,云染心情极好,看着一桌子的膳食,食欲大动,立刻命人盛了一碗红枣银耳糨,就着好吃的小吃和点心,用起了早膳,耳边时不时的传来燕二公子挨打的惊叫声,越发的心情大好。
她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外一道高大俊挺的身影走了进来,一袭紫金色的锦袍,腰束黑色的玉带,整个人不显沉重,栩发显出他气质昭华美尊贵,周身拢着金灿灿的光辉,好似脚踩五彩霞光的上仙,只不过那金光灿灿的光辉之中,拢着的不是温暖的神韵,而是冰冷淡漠疏离的冷寒,精致立体的五官上,没有一丝儿的波动,瞳眸深邃幽沉,隐藏着一眼望不见底的冷气。
他从门外一走进来,正厅里不少人都感受了扑面而来的强大压抑,人人下意识的垂首,不敢说话,心知肚明,郡王爷心情不好,而且心情十分的不好。
云染挥手让侍候的人下去,荔枝赶紧领着侍候的人退了下去,众人松了一口气。
云染放下碗筷,起身走到燕祁的身边,伸手拉他到桌前坐下来,又亲手亲脚的盛了一碗红枣银耳粥摆放在燕祁的面前:“吃吧,别想多了,徒增自己的烦恼,有些事你不是心中早就有数吗?”
燕祁挑开浓眉,望了一眼面前的碗筷,又望了一眼对面吃得香的云染,心情慢慢的舒展开来,是啊,他郁结什么,只不过因着那女人无意识的一句话,明了一件事,他不是她的儿子,从前他也有怀疑过,但是父王一直否认,所以他才勉强自己承认这样的母亲罢了,现在只不过知道真相罢了。
如此一想,燕郡王身上浓浓寒气总算退下去不少,云染伸手挟了一筷子菜递到燕祁的嘴边:“来,尝口,今天厨子做的菜特别的不错,吃过保准你心情好。”
难得染儿如此的殷勤,燕大郡王赶紧的吃了一口,乘机又讨要了一口。
“还要。”
云染心情极好的又给他挟了一筷子,花厅里冷寒的气流终于融化了,又升起了暖融融的温情,屋外,阳光如水一般的洒在院子里,院门一角的小花园里,菊花秋海棠花烛等花草摇曳生姿,院墙角处的一棵桂花芬芳扑鼻,小丫鬟们凑到角落里说着话,大多说的是二公子燕臻好男风的事情。
谁也不往墨沁院的花厅去讨嫌。
云染看燕祁的脸色好多了,心情也变好了,才缓缓转移话题:“今儿早朝有什么新鲜事,仁州和新叶有什么新情况传回来吗?”
“还没有,没有这么快,即便快马加鞭,还要有两三日的功夫,不过早朝的时候,我倒是听说了另外一件事。”
燕祁停住了筷子,云染看他的神容,分明是有些名堂的,便也停住筷子:“什么事,说来听听?”
“皇帝新晋升了一位妃子,听说赐了四妃之一的位置,仅次于皇后娘娘,是四妃之中最高妃位的德妃。”
“喔,”云染倒有些稀憾,这是谁讨了皇帝的欢心,竟然直接的升了四妃之一的德妃,那家伙不是没用吗?怎么有人能讨得了他的欢心。
云染没在意,燕祁眸光深邃,潋潋波光涌动,好似拢上了一层霞彩的光辉,明艳动人,不过这动人的瞳眸之中隐有暗沉。
“你知道那升上妃位的人是何人?”
云染摇头,她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听燕祁如此问,难道是她认识的人,认真的想了一下,脸色不由得微微的暗了:“不会是那被皇上嫌弃的蓝筱凌吧。”
要不然燕祁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云染话一落,燕祁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没错,正是蓝筱凌,听说皇上今儿一早便升了她的位份,她成了宫中除了皇后娘娘之外最高位份的妃子,德妃,这个人对你似乎有些恨,所以你要小心些。”
云染自然知道蓝筱凌恨她,上次她想把她弄上皇帝的床,被她反将一军,她被皇帝给狠狠的收拾了,后来她找过来道歉,她没有给她机会,再后来静安公主死的时候,这女人又想整自己一回,不过依旧失利了,她以为这女人一定没有翻身的机会,可是事实证明,这世上事永远无绝对。
“她不招惹我便罢,招惹我,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现在她是燕王府的郡王妃,又是大宣的护国公主,更是大长公主的义女,重重身份之下,她可不怕蓝筱凌,即便是宫中的德妃又如何,要想动她,总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否则她的打王鞭可以狠抽皇帝楚逸祺。
“嗯,今儿个早朝的时候,皇帝又发了一回火,命人打了兵部尚书一顿。”
“兵部尚书不是宣平候府的人吗,他可是皇帝的亲信啊,他怎么打自己亲信了。”
“今儿早上,兵部尚书江铮奏议,让皇上派京师大营的兵将抄近道直奔淮南郡,在淮南郡外围设下伏兵,以防淮南王和定王楚逸霖勾结,这样一来可阻断他们两个狼狈为奸,以免他们联手,让江南落入这两人手中。”
“这江铮倒是挺聪明的,只可惜他忘了一件事,他提这事就让皇上想到了一件事,当初他的女儿江袭月在宫中莫名其妙的死了,皇帝当时可是怀疑江袭月是定王的人,想乘机害死他的,虽然事后没有惩罚江家的人,但不代表皇帝心中没刺,现在江铮把这事提出来,摆明了是刺皇帝,能有得他的好处。”
“不过打是打了,但皇帝倒底还是派了兵将前往淮南郡去了。”
燕郡王感叹一声,皇帝肯定担心江南落到定王和容逸辰的手里。
“你说他们会不会迟了。”
云染挑高长眉,满脸慧诘,瞳眸幽光明亮,清澄如碧。
燕祁点了点头:“恐怕赶不上了,定王和淮南王容逸辰不会没想到这个问题,他们肯定快马加鞭的做成这件事,哪里还等得了皇帝再派兵去拦截。”
“这下倒有意思了,好好的一个大宣,要搞两国政策,南北分兵而治,有意思有意思,容逸祺防来防去,最后只得了半壁江山,我真想看看他狼狈的嘴脸,一心一意的防着我们,最后还是失了半壁江山,还是南半壁的江山,江南可是大宣的赋税大户,鱼米之乡,我们京城很多大米茶叶,盐道都是来自于江南,若是江南被掐断,只怕京城的物价要上涨,到时候大宣更乱了。”
云染此时已吃饱了,燕祁也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碗筷。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荔枝领着人飞快的过来禀报:“主子,王爷派人过来请你和郡王去臻园一趟。”
“请我们去臻园?”云染稀奇,本来不想理会的,没想到王爷竟然请他们过去。
“去看看吧。”
燕祁开口,荔枝听了立刻一挥手,身后的小丫鬟赶紧的去外面耳房把水端进来,侍候着云染和燕祁两个人净手,擦干后又抹了一些羊脂膏,这是主子制的,特别的润滑,听说可以保护手,瞧主子的手润白又柔润,别提多好看了。
不过荔枝和枇杷柚子三个人也有,每人一支,这是主子天大的恩惠,她们平时舍不得擦,只晚上睡觉的时候擦一次,几天过去,手又白又润。
“走吧。”
云染不理会荔枝枇杷三人的想法,率先往外走去,燕祁紧随着她,两个人就像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似的,男的俊美华贵,女的飘逸动人,一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眼线,几个下人看呆了眼,最后赶紧的追了出去。
臻园的房间里一团乱,府医来了正给燕二少爷珍治,这一查,不由得倒抽气,王爷这一回是真下了狠手的,竟然下了狠手的打了二公子,虽然二公子欠打,可是这打得也太重了,这身伤,至少要躺床上三个月下不了床。
燕王妃伸手紧拽着儿子的手,一步也没有离开。
房里燕康脸色拢着冰霜,并没有因为燕二公子的受伤而有所温软,只要他一想到这小子所做出来的事情,他就火大得想踹死这小子,燕家没有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燕康再看一眼燕王妃萧以柔,忽地怨恨起自己来,当初为什么要在燕宸死了后,心里有悔疚而再进这女人的房,还想着送给她一个孩子傍身,可是她教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孩子啊。
再想想燕祁,明明没有娘的孩子,可是依旧长得很好,这也说明了一件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即便给老鼠穿上仙袍道服,他也只喜欢打洞,上不了台面,萧以柔根本不配为燕家的王妃,若不是以沁?燕王爷一想到这个便心痛。
萧以柔抱着燕臻呜呜哭着,眼睛都肿了。
房间里,赵侧妃,何姨娘等皆坐在角落里,尽量的低调,王爷的心情不好,她们若是再乱说话,肯定要被王爷责罚。
赵侧妃和何姨娘两个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该说话的时候绝对不多说一句话,不该招惹的人绝对不招惹。
房间门外,很快响起了脚步声,有丫鬟的唤声响起来:“见过郡王,郡王妃。”
燕祁和云染二人从外面走出来,燕王爷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望着走进来的一对壁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看到这样和谐温馨的画面,心中很是欣慰,那一股子火气慢慢的消退了不少。
相较于燕康的温和,床前的燕王妃回首看到了两个风华无双,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时,眼神里喷射出狠毒的光芒,心里恨得吐血,臻儿之所以这样,说不定就是燕祁和云染两个人搞出来的,要不然从前怎么没有这样的事情,可是现在竟然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一定是他们两个人搞出来害的臻儿。
燕祁,他凭什么,凭什么霸占了她儿子的位置,王府的世子位置应该是她儿子的,他只是一个私生子,即便王爷宠他,爱他,也改变不了他私生子的身份。
她姐姐没有嫁给燕康就生了他,他就是个私生子。
燕王妃的眼神越来越恶毒,不过很快收回了眼光,又盯着床上的燕臻,看到儿子昏迷不醒,燕王妃哭得更伤心了。
燕祁和云染二人走进来,朝着燕康施礼:“儿子(儿媳)见过父王。”
燕康点了一下头,招手示意他们两个人坐下来。
燕祁望了一眼全身心照顾着燕臻的燕王妃,忽地心情便不那么难受了,他难受什么,现在知道这女人不是他的母妃,他应该庆幸才是,若是这个女人真是他的母妃,他才该是痛心疾首的。
“二弟怎么样了?还好吧?”
燕祁关心的开口,燕王妃听到他的话,陡的回头尖锐的叫起来:“你是巴不得你二弟出事吧,现在你心想事成了。”
燕祁的脸色陡的冷沉下来,瞳眸摒射出幽冷的光芒,既然这女人不是他的母妃,他也无需对她客气,燕祁正想说话,燕康已经回首狠狠的瞪了燕王妃一眼:“闭嘴。”
他说完望向燕祁和云染说道:“今儿个叫你们两个过来,是有事找你们的,从现在开始,燕家的掌家权交到云染的手里,你母妃以后全权负责照顾你二弟的事情。”
既然她的心里只有燕臻,那就陪着她儿子吧,还有燕家的财产不是燕臻的,是燕家的。
他绝不会再让这个儿子胡作非为,若是依旧是她掌家,只怕燕家早晚要被燕臻败光了为止。
燕康的话一落,房内众人面面相觑,赵侧妃和何姨娘心中有喜又忧,喜的是终于从这女人手中解脱了,忧的是郡王妃似乎也不是善茬。
燕王妃是反应最大的一个,她的脸色变了,尖锐的叫起来:“王爷,我还没死呢。”
“你不是心疼燕臻吗,就全心照顾他吧,燕家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
“王爷,”燕王妃脸色惨白,绝望的望着燕康,他这是打算缚住他们母子二人的手脚吗,她手中的嫁妆这么多年,几乎都被臻儿用光了,若是现在再失了掌家权,那么他们母子二人以后用什么,靠着那么点月银,如何够用。
燕康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赵侧妃和何姨娘已经站起来,一脸恭敬的望向云染:“妾身等恭喜郡王妃得掌家权。”
两个人心里有些酸涩涩的,尤其是赵侧妃,她一心想着,王爷卸了王妃的掌家权才好呢,若是卸了,她就可以得了,可是谁会想到,最后这掌家权竟然落到了云染的手里。
云染是最意外的一个,说实在的,她对掌家什么的不感兴趣,不过能挫挫燕王妃这个女人的锐气,她心情就爽快,谁让她对燕祁不好。
云染温雅的起身:“谢父王看重,染儿一定会认真的掌家,绝对不允许人做出有伤燕家体面的事情。”
“好,若是再有人胆敢用燕家的产业赌博,你直接让人报官,把这赌博的人抓进大牢就行了,不要再拿燕家的产业出来了,燕家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燕康的话冰冷而无情,燕王妃脸色再次的失了几分血色,现在的她脸色苍白得难看,一点血色都没有,好像一个活死人似的,除了眼珠子还在转动,再没有一点的动静。
她慢慢的回神,咬着下唇,尖锐的叫起来:“王爷,你忘了,你忘了答应我姐姐的事情,你忘一一?”
燕康大叫:“闭嘴,你没有资格提她。”
他说完起身扫向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下去吧,以后王妃负责照顾二公子,王府的一应大小事,全权由郡王妃负责。”
燕康说完,面容阴沉的望向赵侧妃和何姨娘:“你们以后若是再生事,看本王不命人把你们撵出去。”
赵侧妃和何姨娘立刻规矩的开口:“是,王爷。”
她们不敢招事,王爷连王妃都重罚了,何况是她们这些人,若是犯了错,真能撵出燕王府去。
燕王爷望向云染:“你去召集王府各处的管事碰下头,向他们下达一下指示,另外到王妃的院子里去找管事的妈妈,把王府各处的玥匙和对牌取过去。”
“是,父王。”
云染不卑不亢的领命,一点也没有推辞,这样的她,使得燕王妃恨不得咬死她,心中更是认定了一件事,儿子发生的事情一定是这女人搞出来的,她的目的就是想夺她手中的掌家权。
她休想,她一定会想办法重新拿回燕王府的掌家权的。
燕王爷燕臻领着人走了出去,看也不看房里的燕王妃和燕臻,燕祁和云染二人跟着燕王爷往外走,赵侧妃和何姨娘也赶紧的跟着人往外走,王妃没了掌家权,她们懒得理会她。
燕康经过燕臻的事情,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言不吭的往外走,虽然他怒打了燕臻,惩罚了萧以柔,可这些人倒底是他的亲人,这么多年过来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既心痛又难过,最让他难过的是他对不起以沁的重托。
没想到萧以柔会变成这样的一个人,当初那个纯真善良的姑娘哪里去了。
燕康的脚步无限的沉重,燕祁和云染招呼了一声,一路跟着燕康进了燕康的院子,父子二人进了正厅,挥退了别人。
燕祁抬眸望着燕康,沉稳的说道:“父王,你说,我母妃究竟是何人,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告诉我?”
燕康一听燕祁的话,整个人怔住了,飞快的抬首望向燕祁,看到燕祁坚定的神情,燕康瞳眸暗黑,好似藏着一个巨大的旋涡,他依旧坚持自己从前的话:“祁儿,你胡思乱想什么,你母妃只是气糊涂了,才会胡言乱语,她只是害怕我打死臻儿罢了。”
燕祁望着燕康,黑瞳闪着潋潋幽光,眉宇是坚定的神彩,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被燕康所骗,他一字一顿的说道:“父王,我知道萧以柔不是我的母妃,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会不心疼孩子,所以她不是我的母妃,我会查出来我的母妃究竟是谁的,即便你不说,我也会查到的。”
他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间。
身后的燕康掉首望过去,屋子外面阳光如水倾泻下来,蓝天上白云飘逸的轻轻移动着,在那温柔的轻辉之中,一个身穿冰湖蓝散花如烟长裙,外罩素白琵琶扣春裳的女子,正巧笑嫣然的望着他,她静美脱俗,丽质天生,一颦一笑都能轻易的牵动着别人心魂。
“以沁,对不起,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和他说呢,你最大的希望,就是不要让他知道他的身世,不要让他回到宫中去,你只想让他快乐的生活。”
墨沁院院,云染指派了人去燕王妃住的春棠轩取王府各处库房的玥匙以及对牌,玥匙是几大库房以及帐房重要楼阁的玥匙,对牌是各处的领牌,不管谁领什么东西都要先来领了对牌,凭牌子才能到各个管事的面前领到东西,虽然燕王府主子不算太多,但是燕家家大业大的,家生子外买的奴才有不少,需要一把好手打理着。
云染本来是不想掺合燕家这些事的,虽然她是郡王妃,将来燕王府由她打量,但说实在的,她对打理王府实在没什么兴趣,不过现在一想到燕王妃那个女人,她便心情不畅,她对自己不好,她不以为意,可是只要她一想到这个女人对年幼的燕祁不好,她就心情不爽,想收拾这女人,所以任何让这个女人不快抓狂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所以燕康下令她掌管王府的时候,她没有拒绝,立刻回墨沁院召来了留守在墨沁院的一部分婆子和丫鬟。
为首的乃是姜妈妈,这些人都是燕祁的人,她们或是他救的,或是他手下亲信的家里人,所以留在了墨沁院里,这些人都很是忠心,而且个个习了一些简单的功夫,一个人可以抵得上两三个人用,燕祁的意思是让这些人组建一个刑堂,等到云染掌家的时候,正好派上用场,若是遇到刁钻不服管教的奴才,便让这些人收拾,但云染压根没想过掌家,所以就把这些人安插在墨沁院内做事。
没想到这么快她们就派上用场了,云染望着为首的姜妈妈,人高马大,孔武有力,而且一看就是个震得住场子的,她是监察司二统领君熇的母亲,君熇虽然有能力养自个的母亲,可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会害了自个的母亲,所以便恳求燕祁收留了自个的母亲。
“姜妈妈,你们是燕王府里郡王最信得过的人,所以才留你们在墨沁院里的,先前郡王的意思你们也知道,是打算让你们组建一个刑堂,好协助本宫打理燕王府,但是本宫先前不想打理燕王府,所以把你们安插在墨沁院里做事,但现在王爷让本宫掌家,所以你们,一共十个人,从此后便是刑堂的人,姜妈妈是刑堂管事。”
“老奴知道了,定不负郡王妃的重望。”
姜妈妈脸上拢上喜色,这虽然是个不讨好的差事,但是姜妈妈倒挺喜欢这差事的,她的骨子里天生就有一种狠劲。
云染又望向赵妈妈,这是她的奶娘,不是外人,自然不会和燕王府的人狼狈为奸,所以云染望向赵妈妈:“赵妈妈,以后你只管负责墨沁院的事情就行了。”
“是,主子。”
赵妈妈也很高兴,她掌管着这么大的院子,她这是高升了吗?
云染的眸光落到荔枝的身上:“刑堂有姜妈妈,墨沁院有赵妈妈,你就负责外面各处管事的监督工作,另外玥匙和对牌交给你,你就做个内院大管事吧。”
外院有外完的管事,还有管家,所以用不着她单派人手。
荔枝倒是愣了一下,以前在云王府,她只掌管茹香院,那小小的院落没有多少大事,后来三小姐掌家,她只是从旁协助三小姐,现在是整个燕王府,荔枝觉得担子有点重,不由得忧心。
“主子,这?”
“怎么了,我先前不是好好的培养你了吗,我相信你会处理得很好的,你解决不了的禀报过来,不是还有我吗?”
云染这句话,好像给了荔枝一粒定心丸,她总算定下心来,沉稳的领命:“是,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云染点点头,望向姜妈妈:“你带几个人去春堂轩把玥匙和对牌取回来,荔枝领两个人去通知管家,把王府各处的管事都给我叫到王府的正厅里,我要见见他们。”
“是,奴婢知道了。”
荔枝和姜妈妈各带了几个人走了出去,一行人往春棠轩而去,一行人往前面通知管家。
墨沁院里,枇杷和柚子奉上桂园蜂蜜枸杞茶,两个人脸上有些担心。
“主子,你说那海棠轩的人会不会不交出玥匙和对牌,还有王府各处的管事会不会不服主子管理,乘机招事啊。”
云染眉挑了挑,捧着桂园蜂蜜枸杞茶,轻轻的喝了一口,笑道:“这个肯定的,人家掌管了多少年,根基肯定是有的,不过你以为你家主子我是好欺负的人吗?”
她一说,两个小丫鬟立刻笑了起来,没错,自家的主子手段可不比别人差,逐放下心来,两个人陪着云染说话。
云染眸光幽暗,她初入燕王府,现在掌家,肯定有人不服,有些家生的奴才仗着在燕王府几十年了,奴大欺主,不过若是有谁看不透,栽在她的手上,可是她活该,云染的笑意越发的浓厚,只不过这笑有些刀光凌厉的寒气。
一杯茶喝完,枇杷又给她续了一杯,还没有来得及喝,便听到墨沁院外面响起了杀猪似的叫声:“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王妃身边的管事妈妈,你们赶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定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云染优雅放下茶杯,懒洋洋的伸出手,枇杷立刻伸手过来扶着她往外走去。
院子外面,姜妈妈脸上拢着冷霜一路走了进来,身后两个婆子押着一个人一并走进院子,这婆子不时的挣扎着,一看到云染站在长廊玉阶之上,越发挣扎得厉害,一边挣扎还一边大叫:“郡王妃,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奴婢是王妃的人,奴婢是王妃身边的管事妈妈。”
云染挥了挥手,押着她的两个婆子放开她的身子,她挑高长眉望着下面显得有些狼狈的婆子,虽是一个管事的婆子,不过好汤好水的将养着,那面容红润有光泽,眼睛精亮有神,头上梳着整洁的发髻,插着嵌红宝石的点翠步摇钗,身上穿着松花色的撒花褙子,若不是知晓她的身份,还当她是哪家大户人家的主子,看来燕家果然是财大气粗,一个管事的婆子便如此不凡,倒底是王妃身边的人,实在是体面,难怪忠心。
“是啊,本宫知道你是王妃的身边人,这又怎么了,你是王妃的人本宫就动不得了,本宫让她们去取玥匙和对牌,若你好好的交出来,恐怕她们不会抓你过来吧。”
“这王府王妃才是掌权人,郡王妃,你想干什么,你怎么能抢了王妃的掌家权呢,你身为媳妇这样做,会被世家大族的人笑话的,郡王妃,你难道就不怕别人耻笑吗?”
云染眼神幽暗,唇角满是冷讽,看也不看这婆子,望向姜妈妈:“怎么回事?”
“回主子的话,她拒不交出玥匙,也不交出对牌,不过事后奴婢领着人从王妃的住房里搜出来了,只不过这老货竟然骂骂咧咧的和我们抢,所以奴婢才会一怒把她抓回来。”
“喔,还想抢啊,”云染唇角玩味的笑,忽地脸色一沉,狂风暴雨,雷霆震怒的下命令:“来人,给我把她带下去用刑,先打二十耳光,再用针刺十指,不是会抢吧,给我把她十个手指先废了。”
云染的冷喝一下,下首的婆子身子一软,直接的往地上栽去,朝着上首的云染吼叫:“郡王妃,你不能打奴婢,你不能用针刺奴婢的手指。”
姜妈妈一挥手,命令身后的两个婆子:“还等什么,拉下去。”
两三个婆子一拥而上,把王妃身边的管事妈妈给拉了下去,很快院子一角响起了啪啪的扇耳光的声音,又响又重,这管事婆子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先开始被扇还能大叫:“王妃救命啊,王妃救命啊。”
可是很快就叫不出来了,脸肿得像馒头,嘴角满是血丝,一会儿的功夫就焉了,不过待到针刺十指的时候,她杀猪似的惨叫声响起,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痛得她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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