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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临宫大殿上,皇帝楚逸祺望着大殿下首跪着的宫女亦巧,又望向了德妃蓝筱凌,眸光幽暗凌厉,难道给云紫啸下药的是蓝筱凌,皇帝认真的想想,不,绝不可能是蓝筱凌的,她一直和自己待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指示亦巧给云紫啸下药,云紫啸又岂会让亦巧靠近他的身边。
所以说亦巧身上之所以有药包,说明是云染动的手脚。
大殿下首的亦巧脸色煞白,直到现在她还回不过神来,飞快的朝着大殿上首磕头:“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德妃亦随着亦巧跪在大殿下首,她的脸色同样的十分不好看,先前去搜身的时候,她一直紧盯着云染,以防她把药放在她的身上,没想到她根本没有想过把药放在她的身上,她是想把药放在她的贴身宫女身上,偏她还上了她的当,竟然要搜查丫鬟的身,这个刁钻的女人,蓝筱凌心头恨意浓烈。
为什么这女人如此聪明,她一直算计不了她,这让她不甘心,袖中的手指紧掐成一团。
不过眼下她还是想想自救的法子吧,现在从她的贴身宫女身上搜出了这东西,若是处理不好,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即便皇上有意坦护她,这满殿的朝臣只怕也不信服。
大殿上,蓝筱凌飞快的望向一侧的亦巧,脸色难看的冷喝:“亦巧,你竟然胆敢对云王爷做出这种事来,说,是不是定王殿下暗中拉拢了你,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当着本宫的面对云王爷做出这番手脚来。”
蓝筱凌话一落,飞快的望向大殿上首的楚逸祺,声泪俱下的开口:“皇上,本宫督下不严,甘愿受罚,请皇上惩罚本宫。”
大殿内,宫女亦巧满脸的惨白,嘴唇哆嗦了起来,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她没有做。
不过亦巧接受到蓝筱凌凶狠的眸光,那到嘴的话便咽了回去,她虽然在宫中,可是父母兄弟都在宫外,若是自己辩解,只怕德妃轻轻松松的能弄死他们,亦巧身子一软,往大殿上一摊,看来这事唯有她一死才能周全了,亦巧挣扎着开口。
“皇上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听信定王爷的诱惑,暗中对云王爷动手脚,挑拨皇上和云王爷的关系,云王爷的药是奴婢下的。”
亦巧的话落,大殿内,云染冷笑望着皇帝和蓝筱凌,看来他们是打算拿一个丫头出来顶罪了,一个丫头有本事靠近她父王身边吗?
殿内不少人同样的怀疑,秦老国公飞快的出列:“皇上,一个宫女怎么敢胆大妄为的做出这种事来,老臣认为这事肯定有人在背后支持着,皇上啊,你切莫要轻信别人的花言巧语,一定要看清楚真相。”
秦老国公现在认定了亦巧身后定然有德妃支持,德妃这个妖女,和定王勾结,难怪她父亲蓝大将军一直没有追赶上定王,这说明背后他们两个人早勾结上了,所以才会追不上。
人的脑洞一旦大开,什么事都能想。
老国公一开口,殿内不少人对于蓝家起了疑心,赵丞相飞快的出列:“皇上,一定要慎重的处理这件事,云王爷乃是我大宣的栋梁,那背后的人究竟是何居心,皇上一定要查清楚啊。”
赵丞相话一落,又有其他的朝臣纷纷的出列附和,也有人坐着没动,稳如泰山,不是他们不帮云紫啸,而是这事摆明了有猫腻,云王爷今晚发生的事情,如若是德妃指使出来的,皇帝只怕早就雷霆震怒了,皇上不动,说明今晚的事情另有猫腻,皇上是知道其中有猫腻的,所以他才会不动。
说不定今晚云王爷中招,正是皇帝和德妃搞出来的,他们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除掉云家。
一想到这个,锦亲王府的锦亲王爷和武安候等人心里皆冰凉,眼下大宣出了定王和淮南王勾结的事情,皇帝不想办法对付定王和淮南王,竟然把心思动到了云王爷手上。
这不能不说皇上的心胸太狭隘了,而且在座的人都是人精,有些人知道德妃和燕王府的燕郡王妃有旧隙,这说明今晚的事情,是皇上受德妃的挑唆引起的。
皇上竟然听信一个妇人之言而出手对付朝堂上的重臣,皇上真是太令人失望了,有这样的皇帝,国不亡家不破怎么可能啊。
锦亲王爷和武安候等人只觉得心凉无比,对于目前的状况,颇感无力,老天真要亡大宣吗?
大殿下首的蓝筱凌听了秦老国公和赵丞相的话,瞳眸不由得幽暗,心知肚明这些老家伙是把目光盯上她了,个个认定她才是背后的指使者,老眼昏花的东西,若是皇上不想对付云家,她拾撺有用吗。
蓝筱凌心里发火,脸上却布满忏悔,飞快的在大殿上磕头:“皇上,臣妾该死,臣妾督下不严,请皇上下旨惩罚臣妾吧,臣妾绝无怨言。”
皇帝看到蓝筱凌这样的神情,反倒更加的怜惜她,这明明是他们想栽脏陷害云王爷的,德妃一心一意的把罪过揽了过去,把他给撇清了,果然只有德妃才和他是一条阵线的。
皇帝想着,瞳眸幽暗的扫过云紫啸,此时云紫啸,脸颊红艳,神智不清爽,呵呵的傻笑着,倒真似被人动了手脚似的。
楚逸祺心知肚明,这事就是云染搞出来的,可是现在所有证据偏指向蓝筱凌和亦巧,今晚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没想到最后竟然无功而返,还让他知道一件焚心的事情,皇后喜欢的人竟然是云紫啸,不是别人是云紫啸,难道他一个少年皇帝,竟然比不得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云紫啸,皇帝一想到这个,便抓狂的想冲进皇后住的宫殿杀了这个女人,平时一派清高,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假清高什么,只不过是个不贞不洁的贱人。
皇帝望向下首的亦巧,飞快的沉声:“来人,把亦巧给朕拉下去砍了,竟然胆敢暗中勾结定王,分明是找死。”
亦巧眼一翻,直接的昏死了过去,因为太害怕,身子抖擞,最后竟然当殿撒了一泡尿,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在殿内漫开。
殿内不少人眼神暗沉,瞧这小宫女一吓都吓尿了,怎么可能有胆和定王联手啊,分明是当了顶罪羊。
殿外侍卫如狼似虎的扑了进来,把亦巧给拖了出去,殿内德妃蓝筱凌飞快的磕头:“臣妾请皇上惩罚,臣妾绝无怨言。”
皇上看着蓝筱凌碰碰的磕头,很快脑门上便见了血,心里很是心疼,不过今儿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惩罚德妃是不可能的,皇帝飞快的命令大殿下首的太监:“来人啊,把德妃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皇上。”
两名小太监飞快地走过来,扶了德妃出去,蓝筱凌一边往外一边还对着上首的皇帝叫:“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
蓝筱凌经过云染的身边时,看到云染眸色幽暗,唇角是似笑非笑,瞳眸之中清晰的显示,蓝筱凌,今晚你送我的大礼,本宫会还给你的,这才是开始。
蓝筱凌心中一口血气往上涌,差点没有气死,咬牙跟着太监走出去。
云染之所以没有这时候再对蓝筱凌出手,是因为今晚这件事牵扯到了自己的父王,她知道自个的父王绝对不可能无怨无故的承认刺杀皇帝的事情,他一定是隐瞒了些什么,若是她紧揪着蓝筱凌不放,狗逼急了跳墙,蓝筱凌若是咬出些什么,定然还要有人受到伤害,例如皇后娘娘。
正因为这个,所以云染并没有再揪住这件事,反而看到蓝筱凌被拉出去后,飞快的向上首的皇帝开口:“我皇圣明,臣妇谢皇上还我父王清白。”
大殿下首的秦老国公和赵丞相等人倒是愣了一愣,这燕郡王妃一向是得理不饶人的,这回怎么竟然偃旗息鼓了。
秦老国公看燕郡王妃都不纠缠了,他们若是再纠缠只会惹恼了皇帝,最后纷纷的出列,齐声开口:“我皇英明。”
楚逸祺现在是又累又火,又心疼被打的蓝筱凌,所以看着一殿的朝臣,脸色并不好看。
今晚他之所以召了这么些人进宫,便是让他们看看,云紫啸是如何被他抓进大牢的,没想到现在倒好,直接提自己损兵折将了,还害得筱凌受苦。
“好了,朕累了,各位都出宫去吧。”
楚逸祺望向那恍恍惚惚的云紫啸,暗咬牙:“云王爷既然被人下药了,暂时在云王府养着吧,不用上早朝了。”
“是,皇上。”
云染点头,伸手扶着云紫啸,磕谢了圣恩,起身往外走去,大殿内众人一路往外走去,一众人刚出嘉临宫大殿,便看到两名太监扶着被打了二十板子的德妃蓝筱凌走了过来,此时的德妃娘娘昏迷了过去,好似梨花被霜雪催残了一般,凄凄凉凉,悲悲惨惨,身后的衣服上满是鲜血,一路滴哒着被人架进了大殿。
殿门前,个个脸色幽冷的瞄了德妃一眼,同时在心里冷语,祸国妖孽,惑乱宫廷,皇上被这女人给迷住了,今晚的事再怎么样也和这女人脱不了关系,可是现在她只不过被打了二十板子,若是今晚换一个人,这人肯定要被皇上给打死。
这里众人气恨难平的一路出宫。
嘉临宫的大殿上,楚逸祺一看到蓝筱凌昏迷了过去,被太监架了进来,不由得心疼的奔了下来,一边伸手抱住她,一边朝太监喝令:“立刻去宣御医过来,替德妃娘娘医治。”
“是,皇上。”
小太监赶紧的奔过去,心里隐约有些明白,为什么先前太监想给德妃娘娘虚打二十板子,娘娘不受,非要他们实打,这宫廷的廷仗有两种,一种是实实在在的板子,另外一种却是在板子上包了软棉垫子,打下去虽然啪啪作响,不过却不会伤到筋骨,甚至于很少流血的,本来那些太监想用虚板的,但娘娘偏偏让他们实打。
先前他还不明白这些,现在看到皇上的紧张,他总算懂了。
德妃娘娘好手段啊,有时候受伤也是一种手段。
楚逸祺抱着蓝筱凌一路往大殿后面的寝宫走去,路上,蓝筱凌醒了过来,抬眸望见皇上正小心的抱着她,蓝筱凌立刻挣扎着要下地:“皇上,臣妾给你添麻烦了。”
楚逸祺冷着脸:“别动。”
语气霸道,不过霸道的话里有些心疼,蓝筱凌便不动了,嘴角挂着娇羞的笑:“谢谢皇上了。”
现在的她,完全不复当日进宫时候的豪爽正直,一举一动莫不像戏子一般,每做一个动作,便要想想自己该用什么词,说什么话,若问她累不累,她是从心里累,可是宫里,只能这样,若她不想回到之前在宫中受苦受累的日子,便只能这样了。
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想收拾云染,倒底还是败了。
“皇上,对不起,没想到我们依然没有收拾得了云紫啸,都是臣妾做得不好,给皇上惹来了麻烦。”
“你有什么不好的,你为朕做得够的了。”
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的好时,什么事都是好的,现在的楚逸祺看蓝筱凌便是这感受。
两个人进了寝宫,皇帝把蓝筱凌放在寝宫的大床上,让她翻了一下身趴在大床上,看她屁股上衣服被打烂了,鲜血淋淋的,皇帝越看越心疼,伸手握着她:“你放心,朕一定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的。”
“谢谢皇上,”蓝筱凌适时的眼里擒着泪花。
御医很快赶了过来,不是往常的男御医,而是女御医,因为德妃娘娘伤的是屁股,所以要退衣服换药上药什么的。
御女进来先给皇帝施了礼,然后恭敬的说:“皇上请回避一下。”
蓝筱凌也不想让皇帝看到自己鲜血淋淋的样子,立刻柔声望向皇帝:“皇上,你去忙吧,妾身不会有事的。”
楚逸祺点了点头,走出了大殿。
……
皇后的宫中。
金殿之上,三耳鹿鼎之中,清新的百合香缭绕在大殿之内,金殿之上歪坐着一人,清雅光洁的面容之上,拢着冷如薄霜的寒意,瞳眸一扫往日的清澄,说不出的冰冷,她紧盯着下首跪着的人,指着他好半天没有说出话。
殿内一片死寂,直到下首的太监总管吴全撑不住扑通扑通的磕头:“皇后娘娘,奴才该死,奴才辜负了娘娘的信任,请娘娘责罚。”
吴全乃是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她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人竟然和她不是一条心。
先前云紫啸之所以进宫,便是因为她身边的亲信大太监吴全信奉了皇上的话,前往云王府送信给云紫啸,说皇后娘娘有要事和云王爷商量,事关护国公主云染的事情。
云紫啸因着云染的叮咛,开始并没有相信,谁知道皇帝早做了准备,竟然准备了一封信,信上虽然只写了一句话,却是皇后唐茵的字迹,上面写着有要事相商。
因着是吴全送的信,又有这样一封信,所以云紫啸上当了,不过云紫啸倒底还是差了一着,若是他细看就会看出,这封信上的字迹其实是描出来的,对着光照,便会有所显示,但是他因为担心自个的女儿,所以立刻便随着吴全进宫了。
待到进宫,和皇后一照面,才发现皇后根本没有宣他,等到两个人发现中了歹计的时候。
皇上竟然出现了,皇上带着侍卫把云紫啸给抓了,并对外宣布云紫啸是刺杀他的刺客,若是云紫啸不承认是刺杀皇帝的刺客,务必要说明他进宫做什么的,如若他泄露出夜会皇后娘娘的事情,那么皇后的名节就不要了。
一国皇后竟然夜会外男,可想而知会引来多大的震动,同时不但是云家要倒霉,就是唐家也要受到牵连,所以云紫啸宁愿担了进宫刺杀皇帝的罪名。
只为了让皇后脱身出去。
此时皇后只觉得心头郁结,气血翻腾,凶狠的瞪着大殿下首的吴全。
皇后怒指着吴全:“好你个吴全,你竟然胆敢背着本宫做出这样的事情,本宫岂能饶了你。”
皇后狠声开口,正要命人把吴全拉出去给砍了,这样的人她用不起。
不想殿外有宫女走了进来,飞快的奔到皇后的身边,贴着皇后的耳边小声的低语:“云王爷没事了,燕郡王妃进宫了,不知道怎么就整出云王爷被人下药控制的事情,这进宫并不是他自个的意思,所以皇帝便下令放了云王爷。”
皇后一听,终于松了一口气,周身的冷汗,先前紧崩着的一颗心也放松了下来,只觉得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先前云紫啸被抓走,她的一颗心都要碎了,可是却无计可施,而且云紫啸为了保全她的名节,竟然认了刺杀皇帝的罪名。
进宫刺杀皇帝,可想而知,云王府会担什么样的重责,现在听到云紫啸没事了,皇后才真正的放下了一颗心。
不过当她看到大殿下首的吴全时,眼神再次的冷了:“来人,给我把这个奴才拉一一?”
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完,殿外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来:“皇后娘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一道明黄的身影从殿外走进来,身材欣长,五官俊雅,头戴紫金冠,在大殿灯光辉映下,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只是此刻的他脸色布满冷霜,瞳眸阴风飕飕,一看就能看出皇帝的心情十分的不好,皇后只觉得心往下一沉,徐徐的起身走到大殿下首:“臣妾见过皇上,皇上金安。”
楚逸祺一挥手,殿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大殿内的两个人,皇帝一步步的往皇后面前走去,皇后唐茵只觉得心沉甸甸的却一动不动的挺直背,平视着前面的大殿,楚逸祺走到皇后的面前,抬手掐上了皇后的下巴,狠狠的一点儿怜惜都没有,手下的力道十分的重,一会儿皇后便觉得下巴肿疼,但是她不避不让,抬首望着楚逸祺。
红发红眼睛,尤其是在他生气发火的时候,那眼睛就好像燃烧起来的火焰一般的狰狞。
“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后唐茵沉稳的开口,坦然的直视着楚逸祺。
“你说朕怎么了?你说朕怎么了?”
楚逸祺大发雷霆之怒,瞳眸喷出血一样的红光,手下的力道更甚,他的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的响。
“朕的好皇后,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啊,连眼光也和别人不一样,竟然喜欢云紫啸那样的一个人,他哪方面让你着迷啊,是年纪大,还是床上功夫好,还是?”
皇后唐茵脸上的血色急速的退下去,没想到皇上竟然知道,知道她喜欢云紫啸,没错,她是喜欢云紫啸,在她还是七八岁的时候,在她在后花园无意间看到练剑的云紫啸,她就喜欢他,她总是偷偷的一个人躲在后花园,看他的喜怒哀乐,她觉得他真是天下最好看的男子,狭长的细长瞳眸,神彩奕奕的丰姿,她甚至于幻想自己有一日会嫁给他,陪着他,因为她知道他不快乐,她想让他快乐。
为了他,她不断的学习努力,就为了将来有一日能匹配上他,她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但是在姐姐死后,她知道她和他不可能了,她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她也努力的走自己该走的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也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她喜欢云紫啸。
唐茵一边想一边镇静的回答:“皇上说什么呢,臣妾听不懂,皇上休要胡言乱语。”
“听不懂,好一个听不懂,枉费朕一直当你出污泥而不染,尊着你疼着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自甘堕落,如此的下贱,你身为皇后,母仪天下的女子,竟然如此的不知羞耻,你是缺男人缺疯了吗?”
楚逸祺只觉得羞辱,如若今日皇后唐茵喜欢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男子,他倒还没有这么火大,她喜欢的竟然是一个能做她父亲的男人,他难道连那个男人都比不上吗?
唐茵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皇上,臣妾从来没有对不起皇上,臣妾知道自己是皇后,臣妾的心中一直记着皇上。”
记着她是皇上的妻子,所以从来没有做一点出格的事情,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身为皇后,她只做皇后该做的事情,至于喜欢云紫啸,只不过是过往生命的一部分。
“呵呵,你以为朕相信你,贱人。”
楚逸祺压根不相信皇后唐茵的话,尤其是看她狡辩的样子,便火大不已,抬手一耳光狠狠的扇了出去,一耳光扇下去便把皇后给打飞了,她的脸颊飞快的肿胀了起来,嘴角流出血来,她摔出去几米远,挣扎了一下,依然慢慢的爬起来跪好,神容淡定的开口。
“请皇上相信,我和云王爷什么事都没有,是遭人陷害的,请皇上明查。”
“明查,你以为朕是傻子不成,那云紫啸为什么看到你的密信便进宫来,难道他不知道他身为一个男人,不该私自进宫吗?这说明你们平时没有少见面,所以他才会看到密信进宫来,你到现在还把朕当成傻子是不是?”
楚逸祺咬牙切齿,痛心疾首,深恶痛绝在大殿内怒吼,他三两步冲到皇后的面前,一伸手拽着了皇后唐茵的衣襟,好似恶神降临。
皇后唐茵看到楚逸祺疯狂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杀气,心里一沉,不过并不害怕,如若皇帝想杀她,那就杀了她吧。
生何欢,死何惧,自古伴君如伴虎,她早就知道进宫伴驾,并不是一件轻松快活的事情,历代多少宫廷皇后会落得好下场的,即便再恩爱,也在时光的沉浸之中化为乌有,何况她和皇上并没有多少恩爱之情。
唐茵镇静的再次申明:“我和云王爷什么都没有,臣妾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楚逸祺看她一副视死如归,宁死不屈的样子便抓狂的想杀了她,都发生这种事了,竟然还说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情,难道非要把绿帽子戴得稳妥妥的才叫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吗?
楚逸祺大手一伸掐上了唐茵的脖子,手下力道很重,一会儿功夫,唐茵脸色酱紫,气息不稳,不过她只是抬眸定定的望着皇上,楚逸祺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便想起一个人来,云染,云淡风轻,云卷云舒的神情,实在是太叫人憎恨了,楚逸祺手下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大,皇后眼看着要被掐死了。
忽地大殿内,有一道小小的身影冲了过来,飞快的往楚逸祺身上撞去:“你放开母后,你快放开她。”
昭阳小公主先前被惊醒了,躲在大殿后面,看着疯狂的父皇,她吓坏了,一直不敢出来,可是看到皇帝掐皇后,她害怕皇帝把皇后掐死了,所以冲了出来。
楚逸祺防不胜防,没想到自个的女儿会突然的冲出来,生生的被她给撞开了,手指一松,松开了皇后的脖子,皇后身子一软倒在大殿上。
皇上掉首望向撞开自己的女儿昭阳小公主,脑海一闪,想到了上次自己变成红发红眼睛的时候,想抱抱这个女儿,女儿竟然吓得不敢靠近他,皇上的心中一股厌气升起来,抬起手挥了出去,昭阳小公主此时本来就吓得半死,脸色一片惨白,再被皇上一挥手,直接的打飞了出去,小小的她,身子如一只风筝一般的飘然而去,直撞到不远处的圆柱上,叭的一声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一般的摔在了地上,好半天一动不动。
此时皇后已经恢复了呼吸,一抬首看到昭阳小公主被狠狠的摔了出去,她疯了似的挣扎着扑过去:“昭阳,昭阳。”
她扑到昭阳小公主的面前,伸手抱起了昭阳小朋友,心痛的摇她:“昭阳,你醒醒。”
楚依依小朋友没有醒过来,皇后唐茵疯了似的尖叫起来:“皇上,她是你的女儿啊,她是你的亲身女儿,你怎么这么残忍,这么狠毒。”
楚逸祺先前只是火气升到顶端下意识的举动,待看到自个的女儿被他打飞了,好半天没有动静,皇上呆愣住了,可是待到唐茵怒喝声一起,他又下意识的愤怒:“她是朕的亲身女儿吗,她是朕的亲身女儿,为什么不敢靠近朕,她不是朕的女儿。”
楚逸祺骂完,又指着唐茵怒吼:“还有你,朕不会放过你的。”
皇后唐茵的眼泪流了下来,心如死灰,一直以来她都尽心做好一个皇后该做的,她没有做任何一点不该做的事情,可是倒头来还得了这样的下场,既如此何必还坚持。
唐茵望着皇上,沉声一字一顿的说道:“皇上要如何才相信本宫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死,除非你死。”
楚逸祺凶神恶煞,穷凶极恶的指着大殿中间的一根圆形大柱:“你死,你死了朕就相信你了。”
皇后唐茵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咬着唇望着楚逸祺,最后放下怀中的昭阳,掉头绝决的朝着大殿中间的柱子狠狠的撞了过去,如果唯有死他才甘心,那一死又何防,这宫中的皇后从来就不是她恋慕的东西。
楚逸祺愣住了,他还从来没看过有人如此不怕死,毫不犹豫,不假思索的去寻死。
最后的光景里,楚逸祺想到一件事,皇后娘娘出自唐家,若是皇后死了,唐家誓必会反,眼下皇后还不能死,如此一想,他的袍袖一抬,一道劲风飞出去,直接的打上了皇后的身子,皇后被打偏了,脑袋从圆柱上偏了过去,摔落到大殿旁边。
楚逸祺看也不看殿内的两个人,愤怒的转身便走,皇后摔落到地上,第一时间想起昭阳小公主来,飞快的往昭阳小公主的身前爬去,飞快的抱起了昭阳小公主,朝着殿外大叫:“快,宣御医,宣御医啊。”
殿外有太监和宫女冲进来,有人去请御医,一时间忙碌成一团。
……
寂静的街道上。
一辆马车数匹骏马直奔云王府而去,这马车乃是燕王府的马车,马车之上端坐着云染和云紫啸两个,云染先前和自个的公公燕王爷燕康打了招呼,送自己的父王离宫回云王府,。
燕王爷又派了几名手下一路保护着他们。
云染取了绣花针替云紫啸扎了几下穴道,直到他头脑清醒一些,慢慢的睁开眼睛。
马车里,云染正冷冷的瞪视着云紫啸,云紫啸立刻心虚的闭上眼睛,想假装自己还没有醒过来,云染却已经出声了。
“你都醒了,就别假装睡了,信不信我再扎你几针,让你一睡不醒。”
一听这话就知道云染生气了,云紫啸立刻陪着小心望着自个的女儿。
“染儿啊,父王真的很小心了,可还是中了他们的诡计,这事你不能怪父王。”
“我不是派人提醒你了吗,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说了蓝筱凌这个贱人要对你们动手,你还中了她的计。”
“父王是大意了。”
“你大意了你就承认进宫刺杀皇帝的罪名啊,你要知道你认了这帐,云家所有人都要进大牢,你那什么铁券丹书的也不管用,因为最多救三个人,你救谁啊?”
“本王也没有办法,总之他们设好了套子让本王钻,本王脱身不得,只能承认了。”
云紫啸这时候还没打算说出皇后来,皇后的名节很重要,他不能胡乱败坏皇后的名誉。
“他们是借了皇后的手给你设的局吧,因为其中牵扯到皇后,你怕毁了皇后的名节,所以只能承认进宫刺杀皇帝的罪名是吧?”
云染话一落,云紫啸满脸的惊奇,随之挫败,有个太聪明的女儿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我是傻子啊,你在大殿上不肯说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牵扯到皇后的头上了,要不然你不可能承认刺杀皇帝的事情。”
云染瞪了云紫啸一眼,一脸恨铁不成纲的意味:“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不是因为你承认刺杀皇帝的罪名,而是你怎么就中了他们的歹计呢,现在不出意外,皇帝肯定知道皇后娘娘喜欢你的事情了,以后皇后娘娘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云染一想到这个便头疼,若是父皇没有中计,不进宫的话,皇帝不会怀疑皇后,但是父王这一进宫,皇帝肯定怀疑皇后娘娘相信蓝贱人的话,蓝筱凌肯定和皇帝说了皇后喜欢父王的事情,女人永远比男人敏感。
云紫啸一听云染的话,满脸惊悚,飞快的开口:“染儿,你别胡言乱语,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人,怎么会喜欢本王呢。”
云染直接的翻白眼,这个呆父王,不理他了,她闭上眼睛靠在厢壁上,有些无奈的想着,皇帝这下恐怕会对皇后娘娘不好,她怎么帮皇后娘娘呢,自己是父王的女儿,若是理直气壮的帮皇后,皇上只会更火大,所以这件事有点麻烦。
云紫啸尤在一边心惊胆颤的开口:“染儿,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我怎么胡思乱想了,是你自己榆木脑袋罢了,”云染没好气的说道,云紫啸惊悚过后,又有些担心了:“染儿,你说皇上不会真的为难皇后吧。”
“以我对楚逸祺的了解,这人向来小肚鸡肠,器量狭小,睚眦必报,恐怕他肯定会对皇后不好。”
“这可怎么办?本王这是害了她了,本王是害了她。”
云紫啸说不出的自责,心焦,懊恼,云染望着他,淡淡的说道:“父王,你是不是喜欢皇后娘娘啊?”
“你胡说什么,”云紫啸怒瞪云染,不过脸上是掩饰不了的担心焦虑,云染看得明白,说他对皇后一点感觉没有,恐怕不可能,只是他自己不了解罢了。
“回头我派个人进宫打探一下,看看宫里的情况,你现在是个病人,皇帝让你在王府养身体,最近不要上早朝了,你也不要随便的再进宫了,记着,你现在把云王府保护好就行了,不要让任何人再动云王府上手脚。”
“行,那你要记得派人进宫看看。”
“我记住了。”
父女二人说着话到了云王府,云染唤了两个王府的侍卫扶了云紫啸下马车回云王府,自己命人驾车回燕王府。
一夜折腾,云染回云王府后,一觉睡到天亮还没有起来的意思,反正燕祁不在燕王府里,她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多睡睡,睡好了起来想办法对付蓝筱凌,这个女人现在真正是红颜祸水,皇帝偏偏还一味的宠溺她。
其实云染倒是知道皇帝为什么一味的宠溺她,现在的皇帝可谓孤家寡人,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远离他,摒弃他,难得的有这么一个女人围着他转,他自然不会放弃,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屋子外面,如水的阳光照在栖纱窗棂上,喜鹊登梅图越发的活灵活现,神彩奕奕,窗台前的轻纱在轻风之中飘飘逸逸,柔美动人,屋子里已经烧上了地龙,暖洋洋的,十一月份的天气,若不烧地龙,有些冷,烧了地龙后,房间里温暖如春,蛟珠金丝帐内的云染脸颊红艳艳的像一朵槐丽的花儿,手臂全伸出了被子,露出莲耦一般白嫩光滑的手臂,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娇媚,媚态天成。
门前,有人掀帘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紧张的开口:“主子,宫中出事了?”
云染一惊,她先前本来就醒了,正准备再躺会儿,这会子听到枇杷的话,一惊翻身坐起来,她最担心的便是皇后唐茵。
“出什么事了?是皇后吗?”
云染飞快的问道,枇杷俏丽的面容上布满惊慌失措,听到云染问,直接的摇头:“不是,是昭阳公主。”
“昭阳,她怎么了?”
“奴婢不知道,只隐约听到一句,好像是公主出事了,究竟怎么样,奴婢不清楚。”
云染心里有些不安,立刻起身,枇杷赶紧的上前替她穿衣服,挑选了一件水湖蓝裙摆绣蝴蝶兰的长裙,那蝴蝶兰绣功精细,瓣瓣分明,随着人的轻轻走动,跃然于裙摆之上,好似一朵朵小蝴蝶围绕在脚边。
上身着了一件对襟月华短袄,外罩一件大红的羽锻斗篷,整个人皎若朝霞,光彩照人,行走间,绰约多姿,说不出的华丽动人,枇杷看主子着急,顾不得多打量,便给她挽了一个松松挎挎歪在一边的宝髻,在髻边压了一枚镶红宝石的镏金钗,本来还想给自家主子戴上红宝石耳坠,云染已经直接的推开了枇杷的手:“好了,就这样吧,先进宫看看出什么事再说。”
门外,柚子走了地来,手中拿了一个掐丝织锦手炉,递到云染的手上:“主子,今日天气有些冷,你拿手里捂着。”
“好了,我们走吧。”
云染心急,不知道昭阳小丫头怎么样了?想到昭阳,云染便觉得心里不好受,每一次自己进宫,小丫头都缠着她,想让她陪着她玩,可是她都没有时间。
一行人急急的出了房间,往王府外面走去,荔枝走过来,心疼的说道:“主子,你吃些东西再进宫吧。”
云染摇头:“不吃了,回头再说吧。”
燕王府门外,宫里的马车正停着,最前面的太监已经不是先前看到的太监吴全,换了一个太监,不过云染看过这人,叫古沉。
古沉一看到云染出来,心急的上前施礼:“奴婢见过郡王妃,皇后娘娘命奴才来接郡王妃立刻进宫。”
“走吧,”云染踩着脚踏上了马车,两个小丫鬟也随了她上马车,马车驾的一声直奔皇宫而去,路上,云染问古沉:“听说小公主出事了,怎么回事?”
古沉恭敬的回道:“回郡王妃的话,奴才不知道公主究竟怎么样了,只知道公主昨夜出事了,皇后娘娘一连宣了三个御医进宫,到天亮还没有出来,然后她命奴才立刻来请郡王妃前往宫中。”
古沉说完,命令驾车的太监快点,一众人直奔皇宫而去,云染则因为古沉的话而心情沉重,手指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昭阳究竟怎么了,她会发生什么事呢,她是皇上喜欢的公主,即便皇上恼火皇后,恐怕也不会怪罪到昭阳的身上,可是为什么她却出事了。
皇后的宫中,三名御医正在全力的抢救昭阳小公主,此时昭阳已经醒过来了,睁着一双慌恐不安的眸子望着大床前的人,皇后脸上蒙着面纱,因为昨夜她被皇上扇了一耳光,下巴和脖子全都肿了起来,她不想让御医看到她脸上脖子上的伤痕,所以用面纱罩住了脸。
此时她看到昭阳害怕的眼神,不由得心如刀绞,疼痛难忍,她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望着昭阳,温声细语:“昭阳,我是母后啊,你连母后也不认识了。”
“母后?”昭阳摇头,依旧害怕的缩在大床一角,一看到有人靠近,她就拼命的往里缩,眼泪叭哒叭哒的往下流,最后哇哇大哭。
皇后看着这样的昭阳,恨不得立刻冲到嘉临宫杀了蓝筱凌这个贱女人,都是她,都是她拾撺了皇上,所以皇上才会设这样的局,结果没害了别人,却是害了昭阳。
皇后望向一侧的御医,大吼起来:“你们究竟有没有办法治好公主的病。”
三个御医扑通扑通的跪下,害怕的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小公主脑子里有淤血,现在淤血阻塞经脉,所以她才会记不起任何人,而且因为脑部淤血太严重,只怕她的脑子智力如三四岁的幼童一般。”
“本宫没问你们她的病症,本宫问你们没有办法治。”
“下官等尽全力一试,力求替小公主去掉脑中的淤血,至于小公主能不能恢复过来,下官等不知道。”
“你们?”
皇后脸上布满了冷霜,颤抖着手指着下跪的三名御医,三名御医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往下滚,连连的磕头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
三名御医倒不怕皇后杀了他们,皇后一惯是个慈善的,虽然现在发这么大的火,杀了他们倒不至于,他们是害怕皇帝下令杀他们啊,上次御医院一下子被杀了好几个大夫,现在小公主竟然又成了这样,他们只怕又要被杀啊。
御医连连的求饶,寝宫外面,有小太监飞快的奔进来禀报:“皇后娘娘,燕王府的燕郡王妃进宫来了。”
“宣,立刻宣她进来。”
皇后心急的催促起来,注意力不在地上的三名御医身上,而是焦急的望着寝宫门外,寝宫外面一道袅娜娉婷的身影急急的走了进来,一进来连礼都顾不上行,直接的开口:“昭阳怎么了?”
皇后一听到云染的问话,眼泪直接的流了下来,指了指大床之上的昭阳:“你看昭阳,竟然成这样了?”
云染走到大床边,看着床上哇哇大哭的昭阳公主,她一边哭一边拼命的把身子往里缩,云染看到这样子的她,不由得心痛,想起第一次见到昭阳公主的情景,长平,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她聪明乖巧,可爱又懂事儿,可是现在她竟然成这样了,云染的瞳眸也拢上了潮气,望向身侧的皇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昭阳好好的怎么成这样了。”
云染说这话的时候,总算注意到一件事,皇后脸上蒙着一件白色的面纱,大白天好好的蒙面纱做什么,分明是脸上有什么,难道皇后被皇上打了,云染第一直觉便这样,第二感觉是火大不已。
皇后不好当着御医和太监宫女的面说皇上打她的事情,拉着云染心急的催促道:“你先给昭阳查一下,她不但认不得本宫了,连头脑的智力也倒退到三四岁的光景。”
皇后一想到这个,便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心中对于皇帝楚逸祺憎恨至极,他要杀她,她无话可说,可是昭阳是他的女儿,是他最喜欢的女儿,他怎么也能下得了手,而且从昨夜到现在,他竟然没有来看昭阳一眼,她听太监禀报,听说那女人被打了二十板子,他一直守在嘉临宫。
云染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认不识任何人,智力倒退到三四岁的光景,这么说昭阳公主伤的是脑子。
云染望向床上大哭的昭阳,柔声细语的开口:“昭阳,长平进宫来看你了,你不会连长平也忘了吧。”
床上的昭阳此时已经哭够了,她抬起红肿的眼睛望着大床边的云染,听着她温柔的细语,总算停止了哭声,她望了望云染,又望了望皇后娘娘。
“长平?”
“是,昭阳不是最喜欢和我玩吗,你一直想让我进宫陪你呢,这一回我进宫来陪你了,你怎么连长平都忘了呢,长平这里好难过。”
云染轻按了自己的胸口一下,昭阳小公主的手也按上了自己的胸口:“我这里也好疼,好疼好疼。”
云染心情沉重,昭阳似乎潜意识里不愿意记起以前的事情,不仅仅是她脑子里有淤血的原因,而是之前有事情伤害了她,使得她潜意识不愿意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即便她忘了,她还是感觉到心口疼。
“那你过来,长平替你揉揉,这样就不疼了。”
“真的吗?”昭阳动了一下往外爬了两步,云染伸出手坚定的望着她:“来,长平替你揉揉/。”
“母后也替你揉揉。”
皇后和云染一样伸出手,昭阳小公主看到两个女人都朝她伸出手,而且个个脸带善意,她的心慢慢的不那么害怕了,爬了过来,皇后伸手一把抱住了昭阳,无声的哭了起来,昭阳因为皇后的哭泣,再次的不安起来,云染拍拍皇后的手,温声说:“皇后娘娘别伤心了,你这样会吓到她的。”
此刻的昭阳对于周遭的环境很害怕,这是一种本能的恐慌,因为什么记忆都没有了,对于外界的抵触很大。
若是皇后的情绪波动过大,就会使得她恐慌不安,引发她心底的害怕,先前她抵触皇后,正是因为皇后的情绪吓到她了。
皇后听了云染的话,只得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伤心,放开昭阳的身子,云染伸出手拉了昭阳过来,一只手轻轻的按着昭阳的心口,温柔的说道:“长平替昭阳揉揉,昭阳就不会疼了。”
她说着果真一下一下的揉着,昭阳公主因为她温柔善意的举动,还有眸光柔柔的光辉,使得她恐慌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终于不那么害怕了,云染替她按了一会儿,柔声问:“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不疼了。”
“那我给昭阳检查一下可不可以?”
云染从头到尾都用温柔的神情面对着昭阳,使得她不感到害怕恐慌,她一开口,昭阳便同意了,点了点头,云染立刻拉了昭阳公主的手替她检查了起来,最后又检查了她的脑袋,仔细的检查过后,发现昭阳的脑袋应该在硬物之上撞击了,所以才会有很大的一处硬结,这正是她不认识所有人的原因,淤血阻塞,而且因为撞击太大力,脑中有损伤,所以才会智力倒退。
云染细心的检查着,皇后心急的小声问道:“怎么样?可不可以治好她,可不可以让她认得我们?”
云染一边检查一边想着,这不会是皇帝动的手脚吧,如若真是这样,皇帝比老虎还凶残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是连自个的女儿都伤害了,这人真是丧心病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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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昭阳,碰上这么个父王,来,姑娘们,有票纸的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