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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盈月俏脸一刷白,“爹,您怎么在这?”
“你出了那么大的事,为父能不来看吗?”苏景山满脸痛心,“可为父看到了什么?也罢……”闭了闭眼,凝重地朝骧王祁煜跪下,“王爷,是老臣一时糊涂,爱女心切,见您娶了上官惊鸿为妃,心生不满,于是派了王左坤等三人想毁了上官惊鸿的清白,害其命,结果不如所愿,前段时间,老臣甚至设法联络‘万象’杀手组织,想请‘万象’出马除掉上官惊鸿。( )一切都是老臣做的,与月儿无关,请王爷将老臣就地正法,放过月儿一命。”
“就地正法?”苏盈月瞠地瞪大眼,“爹,您疯啦?”
“意图谋害的人曾是王妃,又是郡主,这是死罪,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苏景山一副悔改知错的表情。
苏盈月难过地说,“爹,女儿不让您死……不管您是对是错,您的罪责就由女儿来承担……”
大厅里的人冷眼看着父女二人唱这出苦情戏,燕玄羽摇首,“鸿儿,这对无良父女想骗人的同情心呢,苏景山明知身为一国丞相,即使骧王权力再大,没有圣旨,也断不可能将他就地杀了,这种话说出来看似大彻大误,实际上嘴巴叫叫,根本不关痛痒。”
“我知道。”上官惊鸿点头。
苏景山脸色一变,“老臣是真的悔悟了,请骧王明鉴,燕三皇子、惊鸿郡主明察。”
祁煜表情冷峻,“如果你真的悔悟了,那就不该包庇苏盈月。你以为这么说就能蒙蔽本王吗?”
苏景山急急表示,“王爷,一切都是老臣主谋,月儿年纪还小不懂事,请王爷开恩,放过月儿。”
“‘万象’有消息传给本王。”祁煜从袖子里甩出一张纸笺,“谁是主谋你自己看。”
苏景山刚要捡起纸笺,被苏盈月一把抢过,摊开一看,只见上头只有五个气势如鸿又显得阴暗的字体——主谋苏盈月。
字体的右下方还有一个特别的图形,是简单的线条组合的,乍一看之下像一朵花,仔细一看又似兽,说什么像什么,却又不像。
燕玄羽瞄了眼字条上的图案品鉴,“似花非花,似兽非兽,包罗万象。确实是‘万象’组织特有的印章。”
“不用本王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万象’既然说谁是主谋,谁就是。”祁煜冷起脸,“‘万象’虽然是杀手组织,其雷厉风行与说一不二的迫力是绝不容小觑的。断不可能去冤枉一个女人。”
苏盈月脸色惨白地跌坐在地上。
苏景山也白着老脸不再放一个屁。
仅五个字就搞得这父女俩兵败如山倒,可见‘万象’的影响力有多深,多让人不敢怀疑。
祁煜冷冷地瞥着上官惊鸿,“你本事不小,‘万象’除了杀人,从不做别的任何买卖,想不到会插手你的事。”
上官惊鸿也有一丝意外。比以前更加想知道‘万象’的幕后首脑是谁,只是‘万象’做为杀手组织,信息被人知道的越多越不好。
燕玄羽大大地叹一口气,“唉,不用说,肯定又是一个喜欢鸿儿的男人干的好事。”
祁煜没反驳,似乎是默认了燕玄羽的看法,冷厉的眼眸又瞪向苏氏父女,“没话说了?来人,将这对丧心病狂的父女打入天牢……”
“等等……”苏盈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泪眼汪汪地说,“王爷不要!妾身怀了您的骨肉,就算妾身再错,求王爷看在孩子的份上饶过妾身……”
祁煜双拳握得死紧,苏盈月误以为他心软了,“王爷年近三十,膝下无子,有了孩子承续香火……”
“闭嘴!”祁煜暴喝,“给我将苏盈月当场杖毙!”
两名家丁拿着粗棍气势汹汹地走来,苏盈月惊骇地大叫,“王爷,就算不能饶了妾身,也求王爷看在孩子的份上对妾身从轻处罚……”早知道宁可入天牢也不用孩子求情了,祁煜反差怎么会这么大?
“是啊,”苏景山赶忙帮腔,“月儿身娇体弱,从小别说受处罚,老臣对月儿就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曾。”
“所以,你的娇惯,纵容出了这等不要脸的贱货。”祁煜大掌一挥,袖袍掀动,隔空用内力煽了苏盈月一巴掌,苏盈月跌趴在地,左脸浮起清晰的五指印,脸被打得侧偏,脖子都歪了。
她左颊的红肿与右颊未愈的肿痕刚好对称。
一口一口的血不断自苏盈月嘴里呕出,血液从她下体缓缓蔓延湿了罗裙,污了地板。
“王爷……”苏景山大骇,“月儿小产了!求王爷救救月儿。”
“救?”祁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冷笑着勾起了唇角。
“王爷就算不救月儿,也得救救孩子……”苏景山急得满头大汗。
祁煜豁地站起身,神情发狠,“你们以为本王不知道吗?苏盈月个贱人怀孕一个月,本王两个月没碰她,她不知跟谁苟合的野种,竟然栽赃到本王头上。妄图混淆皇室血统!你们父女俩的罪抄家灭族都不为过,还敢救饶!”
“王爷,妾身……是冤枉的啊!”苏盈月狠毒地瞪了旁侧跪着没动的香兰一眼,“一定是你这个贱人血口喷人……”她在赌,原以为主仆多年的份上,香兰不至于连她怀了野种一事也告诉骧王,她还是太低估了人性。再说,骧王之前一直未提她怀野种的事,所以她觉得骧王不会知道这事,知道了不会不提。想不到一提孩子,骧王就失控了。
“奴婢从未跟王爷说您怀了野种。”香兰激动地说,“这事奴婢只告诉过惊鸿郡主。”
苏盈月红肿的脸血色尽退,“你没说,王爷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惊鸿郡主说的?”香兰瞟向上官惊鸿,上官惊鸿摊摊手,“不是我。”
祁煜微眯起眼,“苏盈月,你以为她们不说,本王就不知道你怀了孽种?本王要把那个奸夫抓出来碎尸万段!”
“王爷,妾身……怀的是两个月身孕……不信,你找上次给妾身看诊的大夫……”苏盈月有气无力,话还没说完,祁煜二击掌,她所说的老大夫就被带入大厅。
“大夫,你告诉王爷,妾身……怀了两个月身孕……”苏盈月满脸岂求。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仍然要做最后的挣扎。
老大夫瞄了眼她身下触目惊心的血渍,叹息着说,“对不住月夫人,老朽是效忠于王爷的,断不可能为了月夫人给的一点银子就背叛王爷。你只怀一个月身孕的事,其实老朽一知道就跟王爷说了。”
祁煜冷漠地瞧向苏盈月,“本王对你早就不信任,派人盯着你的举动,你以为你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本王?”
“原来王爷早已不信任妾身,原来就算香兰不说我怀了野种,也瞒不过王爷……”苏盈月瘫软地倒回地上,一脸绝望。
苏景山将苏盈月拥入怀,恳求道,“王爷,人命关天,月儿小产了,求王爷看在月儿跟了您三年的份上,先让大夫为她诊治吧……老臣求王爷了!”
地上的血越集越多,形成了一大滩,苏盈月痛苦地不断呻yin,苏景山又向燕玄羽与上官惊鸿求救,“燕三皇子、惊鸿郡主,求您们向王爷求个情……”
“苏盈月买凶意图奸杀鸿儿,能让苏盈月活到今天,你已经应该感谢鸿儿特赐的恩惠。”燕玄羽表情疏离冷淡,“不管是谁,对于想伤害鸿儿的人,本皇子绝不放过,又岂会伸予援手?”
上官惊鸿面色清冷,不发一言。
素儿在一旁小声问,“小姐,骧王为什么之前直接下令将苏盈月杖毙,丝毫不提孩子一事?”
“他不提苏盈月怀了野种,是丢不起面子被扣了绿帽。苏盈月主动用肚子里的孩子求情,祁煜又不想世人说他冷血无情,只好把野种一事说出来。苏盈月个傻冒,用孩子求什么情,直接滚进牢房还死得安逸些。”上官惊鸿轻声回答。
祁煜耳朵灵光地听到了她的话,“惊鸿郡主倒是了解本王。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被戴了绿帽?丢脸的难堪,却怎么也不及……”意味深长的眸光在闪烁,似乎在说,不及失去你的痛。
没有人问他要说什么,大厅里只剩苏盈月的哭吟。
苏景山老泪纵横,“月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爹救不了你!”
“你何止救不了她。”祁煜发狠地下令,“你还要亲眼看着她死!既然她偷人一事说开了,愣着干嘛,先给本王打她五十棍,再让她骑淫妇专座的木马游街示众!”
发愣的两名家丁一得令,重重地一棍一棍打在苏盈月身上,苏景山意图护女,中了棍,祁煜冷森地说道,“连苏景山一块打!不许停!”
血溅四方,苏盈月一边小产,一边受棍,惨叫连连。
苏景山一介文臣不禁打,受了几棍就昏倒在一边。
好不凄惨。
素儿起初看得津津有味,后来害怕地捂住眼睛。
上官惊鸿与燕玄羽则像个没事人一般,分别悠闲地在品茶。
约莫打了一百多棍,祁煜又瞧向上官惊鸿,“惊鸿郡主,本王这样处理,你可满意?”
“不满意。”她说,“对于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想取本郡主性命的人,本郡主没有过剩的同情心。”
“给本王挑断苏盈月的手脚筋。”祁煜若无其事地再下令。
“啊!”痛彻心肺的叫声,苏盈月手脚筋被下人用刀割断,鲜血淋漓。
祁煜又问,“这样可够?”
“不要问本郡主这种话。”上官惊鸿冷哼,“是你自己觉得对她征罚不够,何必问我。”
“你真是深得本王的心。”祁煜不否认,“确实,这个贱人瞒骗本王,给本王罩绿帽,罪不容诛。给我剁去她的手脚,给她喂颗续命药,别让她死太快,拖上木马游街。”
下人毫不眨眼的手起刀落,苏盈月像是发出了生命最后的呐喊,痛叫震天,“啊啊啊啊!啊……”
从膝关节与肘关节处被斩断的四肢就这么血淋淋地被砍断在地上,苏景山被惨叫声惊醒,醒来看到苏盈月这副惨样,又次昏了过去。
一颗药丸被强行喂入苏盈月嘴里,求死不能。
一辆马车拉着平板车停到院门口,高大的木马稳端在板车上,马背上冒出来的三十五公分左右的木阳俱赫然醒目。
两名下人一左一右拖着苏盈月只余半截的臂肢往木马走,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院中数百名下人有相当一站份腿脚都在抖,没人敢吭一声气。
“背叛本王,就是这样的下场。”祁煜冷厉严峻的嗓音响起,“敢暗中伤害惊鸿郡主,本王定不轻饶。”
燕玄羽掏了掏耳朵,笑看上官惊鸿,“鸿儿,本皇子听这话,怎么觉得祁煜在给你出头?”
“本郡主不需要任何人为我出头。”
“就知道鸿儿不会领情。”燕玄羽冷嘲地瞄了眼祁煜,想为鸿儿做事,还轮不到他。
上官惊鸿的目光落在门口的木马上。
“啊!”又是一声震天惨叫,苏盈月被下人强制分开残断的双腿坐于木马上,嗓音已是因痛而嘶哑得无声抖颤着,身体里也被捅烂了。
一名下人拿着一面锣在敲,“骧王侍妾苏盈月偷人怀了野种,意图嫁祸给骧王,严惩不怠!骧王侍妾苏盈月偷人怀了野种,意图嫁祸给骧王,严惩不怠!……”不断重复这二句话。
外头围观的人潮汹涌,很快就挤了个水泄不通。
上官惊鸿若有所思,看这木马的外形与大小,竟然跟凝华宫殿里的那一个一模一样。侧首看祁煜一眼,祁煜弄了这样一个木马,是想表示什么?
明显是针对祁云。闹这么大的动静,祁云必然会知道,祁云要是看到这样一幕,不知道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