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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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秋若,离了秋水这里便径自去见上官颜夕,将去向回明了,上官颜夕却也没有多问,只是道:“前几日你收的那封密函在哪里,找出来给我瞧瞧。”

    秋若依言找了出来,上官颜夕拿在手中,又细细端详了一回,方打开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冷笑,自言自语,“端的是好狠毒的心思,竟是连亲姐姐也不放过。”

    许多上辈子没有想通的事情随着这封密函都迎刃而解,想来李梦慈上一世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死的。她顺手把信递给秋若,“你也看看。”

    秋若此时也识了些字,那密函上的字又不难,她连猜带懵的也看了个半懂,面色便是一阵青白,不敢置信的道:“这……这简直匪夷所思,她竟然……她怎么下得了手?”

    上官颜夕一笑,语气里颇为不屑,“大凡一个人欲念太深了,就不把其他东西放在眼里了,自然也没什么下不了手的。”

    她心底微微冷笑,易少君爱屋及乌,李梦慈死后,他便把那满腔爱意略移了一些到李梦蝶身上,对她爱惜得很,若是让他知道了李梦蝶的真面目,知道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死在她手上,到时候这份儿打击,不知道他可承受得住?

    想到上辈子易少君把李梦慈的死全都怪罪在她的身上,即便不敢动她,却也害得李嬷嬷惨死,她的心就彻底冷了下来,易少君,这一世,我遍让你尝尝个中滋味。

    秋若道:“殿下可是要将此事告诉太子?若是告诉了,那李梦蝶还不知道是怎生下场呢!”

    上官颜夕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闻言便笑道:“自然不能让他蒙在鼓里,只不过现在却还时机未到。”

    秋若有些想不通,只是问道:“何时才是合适的时机呢?”

    上官颜夕不答,却是反问,“秋若,你素日里冷眼看着,觉得易少君对李梦蝶感情如何?”

    秋若想了想,“虽然不是常见,奴婢却觉得太子对那李梦蝶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纵然对她好些,也是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李梦蝶本人,实在没有多少分量。”

    上官颜夕笑道:“你的看法很是准确,如今易少君对李梦蝶感情很是一般,即便我们说了出去,对易少君也不会造成太大打击,我便是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等到易少君将那满腔爱意转移到李梦蝶身上,再设法让李梦蝶自己讲出事情的真相,才能最大程度的打击易少君。”

    她微微冷笑,这一世,既要让易少君生不如死,自然从各个方便全方位的刺激易少君。

    “但是,如果太子他爱上了李梦蝶,到时候即便知道了真相,却原谅了她呢?”

    上官颜夕冷笑着抖着手里的密函,“绝不会。”

    凭她上辈子对易少君的了解,易少君绝不会真心爱上李梦蝶,也绝不会原谅害死李梦慈的人。李梦蝶若是以为她跟李梦慈长相一样就能获得跟她一般的宠爱,那才是打错了主意呢!

    她把那封密函亲自放在火盆里烧掉,坐在窗下细细思量,李梦蝶有计划有预谋的一步步害死李梦慈,纵然她天生便是心思狠毒,害死亲姐姐却也是会有些心理阴影的,这份阴影只要利用得好,就能让她自己说出来,届时她抵赖不得,易少君的痛苦可想而知了。

    她计较已定,便不再去想这事,拿出那把弓弩细细把玩,只想着玄夜要走了,该送他些什么才好,礼物太轻太重都不好,便以两人的交情而言,似乎也不方便送太过亲密的东西。

    思量许久拿不定主意,外头却又传了消息进来,只说国主身体还未康复,这几日暂时由太子监国。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况且国主这一次绝不会有事,那易少君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罢了,是以上官颜夕并不担心。

    潘妃却担心得要死要活,因国主遣了她出来,她又疑心是不是国主病重的紧要关头,又觉得嫡妻长子更加值得托付,故此才不要她母子守在身边,便不顾一切的送了信过来,要见上官颜夕。

    上官颜夕却不想在此时见她,只回了四个字,稍安勿躁。

    潘妃不解,更不肯放心,便派了乔木来见她,她知道潘妃和易少群政治智慧有限,为了大局少不得点拨一番。便对乔木道:“国主病重,太子既身为储君,便是众望所归,且他和李后经营多年,又有一定的势力,国主必然不会放心他二人,这才会把他们留在承乾宫里,搁在眼前看着,不令他趁机生事,而让贵妃和荣亲王回去,恰恰是因为信任贵妃,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乔木低低行礼,不免又奉承了一句,“到底是太子妃殿下看得通透,殿下这么一说,奴婢就明白了。”

    上官颜夕点头,“你回去把我的话细细讲给贵妃听,贵妃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是。”乔木又行了个礼,这才悄然离去。上官颜夕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无限疲惫,只觉得在这南月东宫后宫之间周旋,真是累得很,便对乔木道:“你且留步,你且回来,我还有话对你说。”

    乔木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来,快步行至上官颜夕身边,躬身道:“不知太子妃还有何吩咐?”

    上官颜夕嘴角噙了一丝神秘笑意,一字一顿的对乔木道:“你回去告诉贵妃,以后她若有事找我,无需遣你亲自来回,动静太大也恐惹人注目,只需要让罗锦儿从中递话便好。”

    乔木听了,悚然一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低低的应了一声“是”方匆匆的去了,因走得急了,脚下还打了一个趔趄。

    兴庆宫里,潘妃听了气啊婆母的回复,面色铁青怔了半晌,方味道:“她果然是这么说的?”

    乔木躬身道:“奴婢不敢有所欺瞒。”

    “好好好!”潘妃笑道:“我终是小看了她,却不知道她是从何处看出罗锦儿是我的人,幸亏她是站在我这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