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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一章,半个小时后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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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绥睁开眼时,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床头的高几上,摆着两盏青瓷骑兽烛台,火红的焰火,直往上窜,把整个屋子照得十分的亮堂。
青罗斗帐,屏风方榻,窗户是用雨过天睛的纱窗糊上的,屋子里有瓜果蔬菜的清香,颈下枕着玉枕,身上被子,轻飘飘的,却是很暖和,被面是图案精美色泽艳丽的云锦。
所有意识,渐渐回到脑海中。
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着周遭的一切,郑绥能确定,这绝不是在红楼里。
她已经逃了出来。
一念至此,忙地坐起来。
只是刚一用力,脚踝处传来一阵巨痛,连着后背,都痛得厉害,发出啊地一声。
嗵地一下,整个人又躺了下来。
还未缓过劲来,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帘帐便被撩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面容慈祥,和蔼可亲,“十娘醒来了。”说完,又带着几分欣喜,“太好了,老奴马上派人去告诉我家郎君。”
郑绥一听这话,更能确定,这不是在梦中,虽然在阁楼时,也时常梦见回到家中,但方才脚踝处传来的痛楚,提醒着她这不是梦中。
这人她虽不曾见过,却是能准备唤她十娘。
心头一颗心放下了,正要开口问这是哪里,况且,她从定愿寺里出来,曾见过桓裕。
只是不料,一开口。却只是发出嘶哑的声音,咿咿哑哑,和从前阿一未学会说话时。所发的声音,没什么两样。心里有话说不出来。
那位老妇人见了,忙劝道:“十娘别着急,疾医说,您只是几日未喝水,声带受损,所以刚醒来会说话困难,过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上前扶着郑绥起身。在郑绥身后垫上一个大隐囊,尔后,接过一旁婢女递来的蜜水,递到郑绥嘴边,“十娘子喝几口水吧,疾医吩咐,待您醒过来,就喂你喝些水。”
郑绥点了点头,那几日又饥又渴,看到眼前的蜜水。顿时眼前泛光,张口喝了两口,却是越喝越觉得有味。仿佛是从来没有喝过的甘汁,无比美味。
只是方喝了半碗,那位老妇人却是端开了,把碗递给旁边的婢女。
郑绥心头略有些不满,她只觉得她还没有喝足,两眼直溜溜地盯着那半碗蜜水,那位老妇人见了,心中愕然不已,在她看来。这位小娘子,应该不会贪吃这半碗蜜水才是。想及此,又想起疾医的话来。几日不曾吃喝,心头不由一酸,遂道:“十娘,疾医说过,娘子刚醒来,喝水不宜过量,老奴已让人去厨房端了红枣白米粥过来,十娘子再吃些食物,今晚好好睡一觉,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
郑绥心中细细咀嚼着这句话,望了老妪一眼,想开口说话,声音依旧很哑,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出来几个字,声音依旧很小很小,老妪近在跟前,才能听到。
“我要见你家郎君。”
老妇人愣了一下,却是道:“十娘方才醒过来,已经有人去通知我家郎君了。”伸手扶着郑绥靠在隐囊上,“待吃了食物,再让宋疾医过来瞧瞧十娘。”
郑绥只伏靠在隐囊上。
一定要让桓裕去红楼那边救袁三娘子。
想到这,又伸手推了推老妇人,指了指门外,重复了一句,“我要见你家郎君。”说完,又喊了声快去。
只是声音嘶哑,尤其最后两个字,只是咿哑作响,无法听清。
郑绥只得又伸手推了推老妪。
老妇人明很快就明白过去,瞧着郑绥脸上尽是着急,若不是她按着,只怕要下床了,遂忙地又唤了门口的一名婢女过来,吩咐她赶紧去前院催一遍,让郎君早些过来。
几乎在那名婢女出门的那一刻,桓裕和沈志走了进来。
郑绥眼中闪过一抹光彩,脸上露出几分欢喜来。
“丫头你醒来了。”
“回禀三郎,十娘子的声带受损,暂时说话不顺畅,很费力。”老妇人忙地起了身,又要朝跟上来的沈志行礼,却见沈志扬了扬手,给止住了。
桓裕听了老妇人的话,轻哦了一声,望着郑绥笑道:“不能说话,倒也清静,也省得你叽叽喳喳不停。”
郑绥听了这话,靠在隐囊上,果然,还是那个桓叔齐,只是这一回,却不觉得不中听,只觉得心头暖暖的,张嘴要说话,刚唤了声阿平。
却让桓裕打断,你既然不能说话,“你既然喉咙不舒服,不能说话,就别开口。”说完,扬了扬,又道:“袁三娘子我已经救出来,你放心,她现在在休息,明儿就带她来见你。”
一听这话,郑绥的一颗心,顿时彻底放下来,眉头已完全舒展开来,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仿佛一切都已雨过天晴了。
又听桓裕道:“等会儿让疾医过来给你瞧瞧,睡觉前让赵妪帮你脸上身上的伤口都抹上药,好好睡一觉,我已派人去通知五郎了,明儿你阿兄应该就会赶过来。”
听着这一串串叮咛,每一句都直达郑绥的心头,仿佛能看清她心头所想所念一般,令她一点一点放心,直至最后,都不需要再开口多问半句。
待宋疾医过来诊过脉,看过伤口,没有什么大碍后,桓裕才离去。
一出屋子,宋疾医又赶去旁边西厢。
桓裕看了一眼,望着身侧的沈志,“先生,袁三娘的伤势怎么样?”
先前他们进杨柳楼,找了楼里的大娘,沈志以沈家人的身份出面,那位大娘也不曾松口,一口咬定,没有什么三娘子。直到沈志把家中的从兄,也就是沈家的现任族长,找过去。那位大娘才松了口。
只是他们赶到的时候,袁三娘子却是被关在地下室里。让鞭子抽得遍体鳞伤,一身白色的中衣,全部染上了血色,让两个仆妇给放了下来,袁三娘子看到他时,应是认出他来,喊了两个字,救她。
整个人就昏死过去。
他从前常去袁府。见过袁三娘子,那时袁三娘子,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
所以第一眼,他还没有认出袁三娘子来。
他这次出来,身边只带了两百来号兵士,带走袁三娘子后,余有一半的人把整个杨柳楼给看守起来,以至于还惊动了京口的县令周曙。
相比起来,袁三娘子的伤势,比郑绥的更严重。
只是他听了楼里一位成妪的话。犹不敢相信,今早杨柳楼中的那场大伙,竟然是袁三娘子所放。也正因为此,才遭了这么一顿毒打。
袁三娘子放火,郑绥趁乱逃了出来。
幸而这么一出来,救了她们俩。
只是袁三娘子付的代价太过惨烈。
“我都没敢让仆妇进去,而是让贱内亲自去查看袁三娘子的鞭伤,说是鞭鞭见血,贱内瞧了,都觉得于心不忍,带着身边的贴身婢女。清理许久,才止了血。上了药,如今人是疼痛得昏了过去。”
桓裕听了。遂道:“既然无事,我们可就回去了,明儿可有大戏看。”
只是刚走一步,却让沈志给唤住,“三郎,我从兄问起,这件事,能不能捂下来,希望接下来,三郎能居中调和一二。”
桓裕微一愣,却是摇头,望着沈志,问道:“这里面的利益实在太大了吧。”也不待沈志回答,就听到桓裕一声冷笑,“能让沈家的族长开口说这句话,只怕利益不是一般的大。”
沈志默言,他也是听了从兄说了才知,沈家钱币,抛开田地庄园,另外有一大半,竟然是来自与满家合伙的商铺,而这事一出,满家的商铺几乎都要大受折损。
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等。
想及二十余年前,郑家四房让嫡长女下嫁商贾满家,其实私下里,大家都和满家做着生意。
郑家四房,为此饱受诟病,不过是因郑家投入的成本太大罢了。
只是涉及沈氏宗族之事,他不得不开这个口。
毕竟桓裕算是救了郑十娘和袁三娘子,届时郑袁两家,都得给桓裕几分薄面。
“你放心。”桓裕瞅了沈志一眼,既然没答应,也没不答应,“若真如先生所说,京口城中的大族,郗家、周家都有份,若要处置杨柳楼,这两家为了利益,自会出门,到时候,别说羽翼未丰的郑五郎,就是如今热火烹油的袁家,也无法去追究,但楼里的人,就难说了。”
说着这,伸了伸懒腰,“行了,明儿还得看大戏,我得先睡了,养足精神,如今不用我打仗,总得给自己找找乐子才行。”
沈志听了,瞧着桓裕转身往外走去,顿时苦笑不已。
今晚,怕是只有桓裕能睡个安稳觉。
抬头,仰望天空,天上无月无星,明日又是个乌云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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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郑绥就醒过来了。
睁开眼,望着眼前的一切,再一次确定,自己已经从那座阁楼里逃出来了。
一双眼睛,滴溜直转,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昨晚赵妪给她抹药时,除了手上绑着的绷带,脸上也划了好几道伤口,额头,脚踝,甚至连后背,应是昨日跳树时,遗留下来的后遗症,浑身都是伤痛,只是再如何,心头也是舒畅,至少她已经逃了出来,离开了那个肮脏的地方,又不用再挨冷挨饿,更无需恐慌。
只要出来就好。
若不是赵妪拦着,她早就想下地去走一圈。
“三娘真的回来了。”郑绥坐在床榻上,用嘶哑的声音,问向旁边的赵妪。
“十娘不相信才奴的话,难道还不相信桓将军的话,昨日下午,桓三娘子和我家郎君,亲自出去,把袁三娘带进府里来的。”
听了这话。郑绥笑着点头。
在赵妪的服侍下,用了早食,靠在隐囊上。精神头已恢复了许多,又问起:“阿平呢。阿平去了哪里?我想去见见三娘子。”
“桓将军正和我家郎君在前厅用早食,等会儿就会过来瞧十娘。”
“可我想见三娘子。”郑绥又嘀咕了一句,声音很低沉,离得稍远一点,就听不到,也只有赵妪倚坐在床榻边沿,才能听得清楚。
“这个得听宋疾医的,老奴可不敢私自让小娘子下地。”赵妪伸手给郑绥拉了拉锦被。又笑道:“小娘子若觉得无聊,老奴就唤绿云进来,让她来陪小娘子玩解连环锁和孔明锁。”
郑绥一听,却是忙地摆手,“我不玩这些东西。”说起来,自从陪过阿一玩过孔明锁,她对这些就再提不兴趣了,因为后来,阿一稍微懂事,孔明锁拼得比她还快还好。这让她觉得颜面无存,自那以后,就发誓。再也玩这些东西了。
没过多久,住在府里的宋疾医来给她诊脉,又查看了伤口。
赵妪问起情况时,宋疾医连连点头,说是恢复得很好,又吩咐了一番注意饮食和涂药,方才退去。
桓裕过来的时候,郑绥正听着赵妪说故事,昏昏欲睡。却是一听到通报,一下子就睁开眼。醒了过来,忙地坐下身。
赵妪在一旁瞧着。不由笑了起来,却不敢让郑绥用力,忙地伸手抱住郑绥,把她身后隐囊移了移,让她靠在隐囊上。
郑绥瞧着桓裕走进来,眼珠子往他身后瞧了瞧,却并不曾见到袁三娘子的身影,心头顿时有些失望,“阿平,我想瞧瞧袁三娘子。”
“没大没小,要唤阿兄。”桓裕走上前来,朝着郑绥扬了扬手。
只是郑绥根本不理会,“我身子好了,我要见袁三娘子。”
“熙熙,”桓裕唤了声音,才发现,这丫头和小时候没任何区别,依旧固执得厉害,只觉得头痛,抬头望向旁边赵妪,“阿妪先去外面看着,我和熙熙说几句话。”
赵妪一听,却是犹豫了一下,望向桓裕,又望向郑绥,“桓将军,十娘到底是女郎,年纪也大了,将军有什么话要和十娘说,老奴在一旁,想来也方便些。”
说得委婉,只差没直白说男女不宜共处一室。
桓裕瞧了赵妪,嗤地一声笑,“就你这老货事多,事上多少无事,都让你们给整出有事,我是看着十娘长大的,就是她的兄长,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去外面守着。”
赵妪还待言语,郑绥也开了口,“阿姆先出去吧,正好我也有话和阿兄说,不碍事的。”
听了郑绥的话,赵妪顿时面露几分尴尬,她原是为了十娘的着想,不想连十娘也不领情,只得忙地应声唯,退了出去,连着屋子里的几个婢女都给带了出去。
待赵妪出去后,桓裕斟酌了一下,把昨日救袁三娘子的事,以及袁三娘子身上伤势,都细说了一遍。
郑绥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靠在隐囊上,半晌没言语。
直到桓裕唤了好几声,郑绥才还过神来,却是喃喃道:“我原以为,那场大火是个意外,不想,竟是她放的火……要是昨日我碰上你,不昏死过去,及时和你说,去那儿救袁三娘子,她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后来,语气中一阵长叹。
只是桓裕却是摇头,不甚赞同,伸手想摸摸郑绥的脑袋,又觉得不合适,收回手来,劝道:“你别想这些,告诉你,是让你知道三娘子面前的情况,不是要让你自责,何况,连宋疾医都说了,你昨日身子那么虚弱,要爬出门都难,可你昨日还从寻里逃出来,走到了街上,已实属不易。”
“要是我,只怕我也没胆子,去放火烧楼,这次能出来,多亏了那把火。”
说完,郑绥又呢喃了一句,“我总得去看看她的。”
听了,桓裕唯有苦笑,他原本只是想让郑绥放心,从而打消郑绥的念头,没想到这丫头更坚定要去瞧袁三娘子,于是问起,她们是怎么会沦落到红楼里去。
郑绥遂从燕雀湖边说起,一直到昨日从阁楼里逃出来。说得很细,当然,因为喉咙嘶哑。不但声音很低,而且说得很慢。期间,还喝了三次水,花得三刻钟,才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桓裕在屋子里走了圈,又在床沿边上坐下,盯着郑绥问道:“这么说来,你们都没见过那伙人长什么样?”
郑绥伏靠在隐囊上,直摇头。“但我听过他们说话声音,只要能再听到,就一定能够认出来。”
桓裕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玉辟邪,递到郑绥手中,“你瞧瞧这个。”
郑绥忙地接过,只看了一眼,却是抬头望向桓裕,“你怎么会有这件物什?这是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从我身上搜去的挂饰。”
“我大约知道那伙人是谁了。”桓裕脸色一凝,又问道:“熙熙。你身上的伤口现在还痛不痛?”
郑绥愣了一下,却是摇头,“宋疾医都说我恢复得很好。我又不想在床榻上待着。”
“那好,丫头,跟着我出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郑绥一听,忙地一喜,就挣扎着要起来,只是让桓裕一把伸手拦住,“你别胡来,我唤赵妪进来服侍你穿衣。”
听到桓裕已找到劫持她们的那伙人。郑绥自是无所不应,坐在床榻不动。等着桓裕出去把赵妪给唤进来。
对于郑绥要出门,赵妪是不十二分的不同意。只因郑绥坚持,而自家郎君又派人送来了肩舆,赵妪才领着婢女服侍着郑绥穿衣梳发。
临出门前,郑绥坐着肩舆先去看了袁三娘子,只是袁三娘子躺在床榻上,昏睡没有醒来。
这趟出门,因带着郑绥,桓裕特意选了牛车出门,而没有骑马。
车行驶得很平稳,亦很慢。
大约用一个时辰,方赶到狮子山。
只是桓裕刚到,外面就有兵士过来禀报,“将军,和山上那伙人接头的人来了……”
“好了就好了,就吱唔唔做什么,什么时候到的?”桓裕先下了牛车。
“将军,来接头的人,是个女郎,巳时初刻上的山。”
“女郎?”桓裕也不由一惊,“多大年纪?”
“年约十七八,还是个小姑子。”
“别弄错了。”桓裕不敢置信。
“绝对不会错,只是那位女郎也太大胆了,只带着一个赶车的仆从,就敢上山。”
桓裕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玉辟邪,递到郑绥手中,“你瞧瞧这个。”
郑绥忙地接过,只看了一眼,却是抬头望向桓裕,“你怎么会有这件物什?这是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从我身上搜去的挂饰。”
“我大约知道那伙人是谁了。”桓裕脸色一凝,又问道:“熙熙,你身上的伤口现在还痛不痛?”
郑绥愣了一下,却是摇头,“宋疾医都说我恢复得很好,我又不想在床榻上待着。”
“那好,丫头,跟着我出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郑绥一听,忙地一喜,就挣扎着要起来,只是让桓裕一把伸手拦住,“你别胡来,我唤赵妪进来服侍你穿衣。”
听到桓裕已找到劫持她们的那伙人,郑绥自是无所不应,坐在床榻不动,等着桓裕出去把赵妪给唤进来。
对于郑绥要出门,赵妪是不十二分的不同意,只因郑绥坚持,而自家郎君又派人送来了肩舆,赵妪才领着婢女服侍着郑绥穿衣梳发。
临出门前,郑绥坐着肩舆先去看了袁三娘子,只是袁三娘子躺在床榻上,昏睡没有醒来。
这趟出门,因带着郑绥,桓裕特意选了牛车出门,而没有骑马。
车行驶得很平稳,亦很慢。
大约用一个时辰,方赶到狮子山。
只是桓裕刚到,外面就有兵士过来禀报,“将军,和山上那伙人接头的人来了……”
“好了就好了,就吱唔唔做什么,什么时候到的?”桓裕先下了牛车。
“将军,来接头的人,是个女郎,巳时初刻上的山。”
“女郎?”桓裕也不由一惊,“多大年纪?”
“年约十七八,还是个小姑子。”
“别弄错了。”桓裕不敢置信。
“绝对不会错,只是那位女郎也太大胆了,只带着一个赶车的仆从,就敢上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