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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拿出了医药箱,给陶夭夭消毒,消毒水的疼痛让陶夭夭下意识蜷缩了起来,咬着嘴唇忍着。连白泽都没想到,陶夭夭这个看起来弱弱的女孩子,会那么坚强。
他用最轻柔的手法,帮她把伤口包扎好,还细心打了个蝴蝶结,陶夭夭看着只想笑。白泽看着小猪,冰冷地说:“现在,可以说一下你的问题了。你为什么,会到学校来,又为什么会吃那么多的梦?”
“呼噜呼噜……”
小猪发出奇怪的呼噜声,白泽皱眉:“你明明可以化形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不懂世事的样子。现在,就给我说话,不然杀了你。”
在白泽的威胁下,小猪心不甘情不愿地化身成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男孩子,而且还是全身赤裸。陶夭夭觉得眼睛有点辣,白泽把浴巾丢在小猪的头上,小猪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他:“我不喜欢穿衣服。”
“穿。”
白泽的身上有着令小猪害怕的气场,小猪委委屈屈披着浴巾,陶夭夭也看着他。这只小猪化成的人类孩子,有着白嫩嫩的脸,青色的眸子,长长的睫毛,真是可爱到爆,谁能相信他有几次险些杀了她?陶夭夭想起这个就生气,走上去捏小猪的脸:“说,你为什么要来吃我们的梦?”
小猪委屈地说:“梦是我的食物,我要活下去,当然要吃饭啊。”
白泽说:“你们梦貘一族,都是吃噩梦为生的,你为什么要吃他们的美梦?”
小猪说:“是吗,我都不知道。从我生下来的那天起,我就没见过我的爸爸,妈妈啊。我也不知道应该吃什么,我觉得美梦很甜,所以很喜欢吃。”
陶夭夭和白泽互看一眼,都没想到一出悬疑剧,居然变成了《爸爸去哪儿》。陶夭夭想起自己淡薄的亲缘,莫名有些同情这个小家伙,轻声说:“他就是个孩子,我看就算了吧。”
白泽用奇异的眼神看了陶夭夭许久,简直让陶夭夭怀疑自己说错了话。白泽最后点头:“好。不过,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为什么会去宾馆,还对阴阳师大人布下了幻境?”
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小猪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他眼泪汪汪想要卖萌,白泽冷漠地说:“说实话,不然杀了你。”
小猪委屈地说:“是,是有一位大人,让我去宾馆布置幻境,要我让这位阴阳师大人,永远沉浸里面不能出来。他还说,要做那种桃色的,这样才会让她沉迷……什么叫桃色的,阴阳师大人为什么要抱住那个男人呢?”
“闭嘴!”
“别说了。”
陶夭夭和白泽同时开口,陶夭夭的脸色一下子黑了!她之前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她在幻境里居然会看到季陵光,还为这件事挺害羞的,现在一切都有原因了——原来,根本不是她无耻到,觊觎季陵光的美色,而是这只小猪做出来的!他看起来挺纯洁的,居然会做这种事!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
“我,我不能说。”
无论白泽怎么问,小猪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陶夭夭无奈地说:“他说在不肯说就算了。我问你,你从现在开始,只能吃噩梦,不能吃美梦,你能做到吗?”
小猪怯生生点头:“可以。”
“好,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如果再有下次,杀了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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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没想到,陶夭夭居然放它走,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复杂了。他真的没想到,幸福来得那么快,猛地抱住了陶夭夭,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消失不见了。
陶夭夭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屁孩非礼了,下意识去揉揉她的额头,却听到白泽对她说:“这是梦貘给你的祝福。”
“哈?”
“梦貘擅长制造幻境,也可以破除幻境。它们一生,只能让一个人免受幻境困扰,同时免除噩梦的困扰,现在它把这祝福给了你。也就是说,以后你遇到制造幻境法力比它低微的妖怪,你会不受幻境的影响,这个技能非常实用。恭喜您,阴阳师大人。”
陶夭夭也没想到,自己有这样的好运气,嘿嘿一笑:“那么,同喜同喜啦。你不要叫我阴阳师大人,听着很奇怪,其实我连什么是阴阳师都不知道……你叫我的名字,陶夭夭好了。”
“好,陶夭夭。”
白泽说着,在陶夭夭面前单膝跪下:“我,白泽,自此刻起将成为主人的式神。不叛不离,生死不弃。”
“我允许。”陶夭夭下意识说。
一道白色的光,缠绕在他们的手臂上,然后光芒消失不见,他们也完成了这一次的契约。白泽面色平淡起身,就好像刚才只是倒了一杯茶一样简单,陶夭夭心绪难平地问:“就这么完了?”
“是的,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式神。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你召唤我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你的面前。”
白泽的话是那么温柔,陶夭夭的脸不自觉红了起来,然后她发现了不对劲:“什么,用生命保护我,还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
“是的。式神和阴阳师之间有契约,只要你召唤,我就一定会出现。我们的契约,直到你生命终结为止。你越强大,也会给我越多的帮助,让我强大。如果你寿命没到,意外死亡,我也会遭到反噬,损失大半的修为。”
陶夭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这些都是之前季陵光隐瞒她的!别的不说,她根本不知道,式神会不惜一切代价,第一时间保护主人这一条,不然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召唤季陵光就可以了啊!他到底还瞒了她多少事情?
“那个,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本能让陶夭夭选择相信白泽——不说他们根本就是同一战线的,白泽的人品简直要比季陵光靠谱一万倍。她从包里拿出了《山海经》,白泽的眸色在瞬间变了:“你居然也有这个……这以前,属于一位大能,我总以为它已经失传了,真是没想到还流传于世。”
白泽的眼神是那么怀念,又是那么温柔,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对陶夭夭说:“这《山海经》的本意,是搜集世界各地的妖怪信息。只要把妖怪的任意物品放上去,必须血液,毛发,法器,就能得到他的相应信息。后来,那位大能离开后,把她的力量封印在这里。《山海经》有着,增加召唤大妖怪的概率,以及让阴阳师变强的效果。陶夭夭,尽量多搜集妖怪吧,这样会让你变强。”
白泽说的,和季陵光说的实在太不一样了,陶夭夭真的不明白同样身为式神,季陵光到底为什么要骗她。陶夭夭沉默了很久,轻声说:“如果,如果我根本就不想做阴阳师呢?”
白泽没想到,陶夭夭居然会这样想,脸色变得严肃了:“击败妖怪,可以让阴阳师成长,同样阴阳师的血肉,也是妖怪提高修为的最好养料。你身上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浓,已经掩藏不了身份了,以后像梦貘这样想对你下手的妖怪,也会越来越多。如果你止步不前,只能二十四小时和我在一起。我相信,我可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