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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胭的双手已经痛到失去知觉,惨白着一张脸看向嘉和帝,心中一片悲凉,自己多想过去狠狠给他一巴掌,可是,他是皇上啊,是薄家尽心效忠的皇上,能够执掌薄家的生死,自己能再死一次,薄家却不能。
佩瑶给薄胭系上的手帕很快就被鲜血浸湿了,佩瑶顾不上擦眼泪,对着嘉和帝狠狠叩首:“皇上!奴婢求您了,先叫太医给娘娘包扎吧!”
嘉和帝恍若未闻,冷冷的看着薄胭,忤逆他的意思就是有违皇命,况且还是在有可能通奸的前提下,自己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来人,先将刘钊打入天牢!”嘉和帝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徐贵人大喜。
“皇上!微臣自愿一死以证清白,但是皇后娘娘实属无辜,请皇上明察!”刘钊直挺挺的跪了下去。痛声道。
薄胭合眸,无奈一笑,刘钊这话不更是袒护自己吗嘉和帝只会更生气。
果不其然,嘉和帝眼中浮现一丝阴郁和嗜血:“你倒是对皇后关心的很啊。”
闻言,薄胭不都拢紧衣裳,忍着周身的寒颤,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朝嘉和帝身边走去。
“皇上,可否听臣妾一言。”薄胭虚弱道
“连朕派来的人也打伤了,你还要解释什么!”嘉和帝冷声道。
薄胭低垂的头,有气无力道:“臣妾此举实属无奈,也是为了皇上好。”
“为我!”嘉和帝嗤笑一声,满是不信。
薄胭垫脚,靠近嘉和帝耳边,颤声道:“这两个嬷嬷并非皇上身边信任之人,皇上怕是忘了,臣妾……仍是完璧……”
嘉和帝闻言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啊,薄胭进宫多日却还是完璧,被人一看就知道自己……
这样的事情涉及到男人的自尊,即便是嘉和帝九十六高龄也想要靠这点撑撑场面,所以对于民间传自己“老当益壮”的事情才没有追究,薄胭说的没错,这两个人并非自己常用的嬷嬷,若是日后传出些什么恐怕不妥。
想到这里,嘉和帝面色稍霁:“这……”
薄胭合眸,继续道:“臣妾的意思是,若是皇上当真怀疑臣妾,那么臣妾恳请皇上准许杨嬷嬷为臣妾验身……臣妾究竟有没有同人私通,一验便知!”杨嬷嬷是嘉和帝身边的老人了,她比嘉和帝小上十来岁,自打懂事以来便服饰在嘉和帝身边,最是忠心耿耿,这个人应该不会被徐贵人收买。
既然已经丢脸道这一步,薄胭便也破罐子破摔了,,为今之计,只有这一条路才能彻底打消皇上对自己的怀疑,至少证明自己身子是清白的才好讨论以下的事情。
呵,说来好笑,这个口口声声将自己当做发妻一样敬重爱护的人,不过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好看的玩物、摆件,他要的只是一个完全属于他的身子而已,至于自己会不会伤心难过,他没有半分考虑过,哪怕他心中有半点疼惜自己又怎么会让自己受此屈辱。
嘉和帝听了薄胭的话深觉有理,毕竟自己不举的事情是不能声张的,否则如何解释薄胭进宫多日还是完璧的事情,所以这验身的人必定得是自己身边信得过的人才能保全自己的名声。
“皇后果然思虑周全,”嘉和帝赞扬的点了点头,转露出一笑,假意想要敷一敷薄胭,目光触及到薄胭双手的鲜血后,又厌恶的皱了皱眉眉头,收回了双手搜,转头对着自己身后道:“杨嬷嬷。”
身后一身藏蓝色宫装满头银发长容脸面的老嬷嬷立刻出列:“老奴在。”嘉和帝的意思她自然明白。
“你给皇后包扎一下。”嘉和帝咳了咳对杨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杨嬷嬷点了点头,板着一张脸来到薄胭身前:“皇后娘娘请。”
薄胭握紧拳头,点了点头。
徐贵人一脸愤怨,转头打量了一下角落的两个嬷嬷,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他们浪费了!枉费自己的布局!
佩瑶满眼担忧,亦是不由自主的朝薄胭的方向跪行了一步,满眼担忧与心疼。
薄胭摇摇头:“无事,你们退下。”
众人依言退下。
内室
薄胭粗略的包扎了一下双手,如同木偶一般立在屏风后面,任由杨嬷嬷一件一件的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心中说不出的酸涩与屈辱,最后一件衣裳落地,薄胭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周身寒冷无比。
杨嬷嬷略微粗糙的手指划过薄胭白净如玉的肌肤,感受着指尖的滑腻,杨嬷嬷不由挑眉,自己干的是使唤宫中女眷的活计,连新晋秀女进宫都是自己主管,女子的身子自己也见了不少,像眼前人这般完美的身子倒是第一次见,单单是侧面一个剪影便是玲珑有致,那一低眸的娇羞简直能让世上任何一个男子缴械投降,这样一个女子生在太平盛世便是倾国倾城,生在乱世便是红颜祸水啊。
嗅着鼻翼间淡淡的幽香,杨嬷嬷原本提着的心有些放下了,见了那么多女子,自己对于这一道上已经有所领悟,处子与非处子的有些差别不必验身便能感觉得出来,比如这周身的体香。
经了人事的女子身上的味道总有些魅惑与热情,就像开的极好的玫瑰花,正是极艳的时候;而未经人事的女子周身的气味便是朦胧的幽香,如同空谷幽兰,纯净美好,而薄胭周身的味道就属于后者,如杨嬷嬷这样的人,只消一闻便能明白眼前人究竟如何。
虽然已经心中有数,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杨嬷嬷扶着薄胭躺在床上,冷眼打量了一眼薄胭一边动作一边道:“老奴自幼伺候皇上,皇上的事情老奴没有不知道的,进宫后委屈娘娘了,奴婢是粗人,待会儿若有冒犯还望皇后娘娘担待,可能会有些不适,但请皇后娘娘配合,否则,老奴可不敢保证皇后娘娘还有没有一个清白身子。”
薄胭浑身僵硬的躺在床上,耳边听着杨嬷嬷冷冷的言语,颤抖着闭上了双眼……
内室里是一片冰天雪地,外间亦然,嘉和帝已经命一众太监到外间伺候着,生怕一会儿一旦出了什么丑闻会闹得满城皆知,而自己则是靠在椅子上十分认真的自己被戴绿帽子的可能性。
徐贵人伺候在嘉和帝身侧,一颗心也是悬着的焦急的等待结果。
刘钊依旧跪在场中,双手成拳,低着头一言不发,额角是明显的青筋。
长久的寂静,直到内室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众人一齐循声望去。
率先走出来的是杨嬷嬷,依旧是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她身后跟着的薄胭面色难看的很,煞白着一张脸。
佩瑶连忙快步上前扶住薄胭心疼的安抚着,嘉和帝与徐贵人则是一脸紧张的看向杨嬷嬷。
杨嬷嬷对着嘉和帝笑笑,轻轻点了点头,的了杨嬷嬷这样的回答,嘉和帝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落了下来,轻松一笑抚了抚胸口,还好还好,自己没被绿,徐贵人绞着的手帕一松,愤愤的咬住下唇。
薄胭本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但是得到的关注却少的可怜,刘钊远远望着不敢近前。
薄胭浑身虚扶的靠在佩瑶身上,周身止不住的发抖,刚刚那种屈辱的感觉另薄胭只觉得恶心,恨不得将自己泡在池子中洗上个四五遍才好!
“娘娘。”佩瑶撑着薄胭的身子满脸心疼,看了看一旁松了一口气的嘉和帝以及满脸愤然的徐贵人默然片刻,靠近薄胭的耳边将那日送走刘钊时远远看见锦安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出来,末了补充一句道:“娘娘,您看,今日这出会不会是西晋太子设计的,毕竟您现在是他在京城亦或是赵国最大的对头,这件事一旦坐实必然会牵连薄家,可谓一石二鸟啊。”
薄胭苍白着脸色勉强镇定下来,思索片刻沉声道:“你当真看清了?是他?”
佩瑶重重点头:“奴婢看清了,只是当时觉得距离相隔甚远他应该听不真切这边说了什么才没同您提,可是徐贵人刚刚提了雄黄酒,那日奴婢只看见了西晋太子,那么值得怀疑的就只有他,只有他有能力,有动机做这件事情。”
薄胭默然,佩瑶说的不错,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却是锦安的嫌疑最大,诬陷自己与他人有染既可以除掉自己,又可以让皇上迁怒薄家,一下子除掉自己与薄家两个绊脚石,确实事半功倍。
薄胭这样想着,脑子在飞速的转动,若真是锦安所为,自己应该使个什么法子才能摆脱困境……
嘉和帝又和杨嬷嬷确认了一番,得知薄胭是完璧无疑这才开怀一笑,转眼看着薄胭与刘钊等人的目光温和了好多:“爱妃这般识大体,实是赵国之幸啊,”低头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刘钊,心情大好道:“爱卿怎的还跪着,瞧瞧朕也真是糊涂了,快快起来。”
刘钊苦笑一声起身,因为贵了太久,双膝都已经麻木了,起身的瞬间踉跄一下,嘉和帝故作关心的虚扶一下,整个场面实在假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