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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衫太难看了!”楚誉二话不说,抓了件外衫,就往郁娇的身上套,“我看着不喜!”
他穿衣衫的手法很笨拙,歪歪扭扭地套在郁娇的身上。
郁娇看着歪斜的衣领,心中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我自己来,你松手。”
她挥开楚誉的手,便走到屏风后去了。
她还做不到,在楚誉的面前,自如的穿衣。
虽然,穿的只是外衫。
楚誉见她躲到屏风后去了,唇角微弯,他知道,郁娇是不好意思了。
景家老爷子的家教甚严,林伯勇虽然宠女儿,却也没有任之由之的娇纵着,因此,两人的严格教养下,林婉音甚是注意礼仪。
就算是变成了没有上过学没有学过礼仪的郁娇,她仍保持着之前的习惯。
不过呢,这个习惯,真真叫人,不喜。
楚誉皱眉。
郁娇躲开他,他只好任由她去,没有跟上前“凑热闹”,而是走到衣柜处,翻着她的衣衫。
只要是,不是他送给郁娇的,全被他扯了出来,发动内力,三下两下一揉巴,马上成了一堆碎布。
然后,他随手一扬,扔到了地上。
于是呢,等郁娇整理好衣衫,从屏风后走出来时,就看到了一地的碎衣料。
旁边,站着神色淡定的楚誉。
郁娇走上前,看了看那堆破衣料,抬起头,睁大双眼看着他,“楚誉,你手痒痒了吗?”手痒痒了去磨墙壁啊,拿她的衣衫出气?
“没有。”
“那为什么要撕我的衣衫?”
“看着不喜。”楚誉眉尖皱起,“我听说,你的衣衫,出自京城的金绣坊,是不是?”
“是!”郁娇冷嗤,“你看着不喜,就撕碎?你怎么这么霸道!”管天管地,管着她穿什么衣衫了?
“那处绣坊里,做的是流水活。所以,一件衣衫,会被那里十八个绣工一一摸过。”
郁娇挑眉看他,“那又怎样?”
“绣坊中,有三个男师傅。”
郁娇:“……”
“你喜欢,你的衣衫被三个男子摸过?”
郁娇无语了,“整个京城里,所有的鞋匠,都是男子,我的绣鞋也是男子做的,这样说来,我不用穿鞋子了?而且,那宫里也有太监呢,给娘娘们洗衣的,也有太监!衣衫做好了,挂在那里卖而已,买回来已经清洗过了,大家都是这样买来穿的,怎么就你矫情了?”
“那不同,太监跟正常男子能相比?”楚誉伸手挑开她的衣领,探头往里看,“里头的亵衣,是穿我送你的吗?不是的话,换掉!我送你的衣衫,全是宫中的绣娘做的,没有一个太监经手。”
郁娇慌忙捂住着胸口,“这是柳叶和桃枝做的,不是买的,这种贴身衣物,怎么会去买?都是自己做的!”
“我不信,脱下来给我看看!”
“不给!”郁娇咬牙切齿。
大白天的,楚誉这是想堂而皇之的耍流氓?
说什么查看她的亵衣,说白了,就是想眼睛占便宜罢了。
他昨天就说去丰台县,今天还在京城,这是记着他昨天没有占她便宜的遗憾?
今儿一早,巴巴的赶来了。
难为他想了一晚上啊。
但是,终究是胳膊干不过大腿,郁娇刚刚穿好的衣衫,仍被蛮横地楚誉给脱了。
接着,他伸手过去,又要去脱她的中衣。
被郁娇死死地护着胸口,不让他得逞。
中衣一脱,里头,只剩小衣了。
“我自己来。”郁娇怒目而视。
楚誉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杏色的,上面绣着几朵兰花的亵衣和亵裤,递到她面前,“穿这个。”,又扯出同色的中衣塞她怀里,“中衣换这个。”
郁娇:“……”
楚誉见她瞪大双眼看他,冷着脸,不言语,也不去换衣,便问道,“为何站着不动?要我帮忙吗?”
做梦!
郁娇恨恨转身,走到屏风后,换衣衫去了。
等她出来后,楚誉马上从她手里将那身旧的亵衣亵裤一把揉碎,然后,嫌弃的扔在地上。
郁娇知道他会这么做,所以,才捧在手里的。
不然的话,他一定又以为,她没有听他的吩咐去换衣,又会扯开她的衣领去看里面。
谁说楚誉是禁欲君子的?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从得知他爬到林婉音的浴房上方,看林婉音出浴,她就知道,他是假清高,假正经。
“王爷,我已经按着你的要求做了。王爷还有要吩咐的吗?没有的话,请离开吧,我一会儿要去见老夫人了,今天被你一耽搁,已经迟了一刻的时间,大家会笑话我睡懒觉了。”
郁娇说着,便走到梳妆台边梳头。
她的头发生得极长极黑,散于身后,如瀑布一般。
楚誉靠在梳妆台边,静静看着她。
郁娇从镜中看到,他在看她。
想着,反正赶不走,便由他去了。
“皇上有没有对你起疑心?”郁娇一边梳头,一边说道。
楚誉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梳子,帮她顺发。
他不会挽女子的发髻,但是顺发这种简单的活儿,他还是会的。
梳子被抢去了,郁娇无奈的扬眉。
“放心,他抓不住我的。”
“我的意思是说,他如果起了疑心,会给你使绊子。”
楚誉冷笑,“这么多年来,他哪一天没有对我使绊子?我早已习惯了。”
他说得清松,但这中间的凶险,可想而知。
郁娇未再说话,因为,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操心,就能顺利过去的。
比如,因为皇位继承人的人选一事,皇上和着稀泥,所以,才造成了安王迫不及待的想反。
郁娇正想着心事时,门外,有敲门声响起,“小姐,老夫人那里派人来了,请小姐马上过去呢。”
郁娇看向镜中的楚誉,扬眉看他,“王爷,还不走吗?”这楚誉,大有赖着不走的意思了。
“嗯,这就走。”他道,“另外,郁老夫人若再给你做衣衫,就说……景家和皇后已送你了,不必她费心了。”
郁娇无语,“是,王爷。”他真是闲的,连身衣衫也要操心。
不过呢,郁娇也不得不佩服景昀的这个法子想得好。
光说景家人送的,郁家要是有人一挑拨,
“小姐?”门外,柳叶的声音,仍在喊着。
楚誉的脸色,又冷了几分,他身影一闪,从窗子口消失不见了。
郁娇飞快挽了头发,大步往门口走去,经过那堆碎衣片时,她抬脚归拢了几下,踢到床下藏了起来。
柳叶的声音焦急,想必,门口不止她一人在,一定还有其他人在。
柳叶赶不走,只好上前来敲门来了。
让外人看到一堆碎衣料,又会生出一堆麻烦来,她只好藏起来。
郁娇走到门边,拉开门轩,开了门。
一个人影,从柳叶身后,飞快闪身出来。
“四妹妹在做什么呢?我让柳叶敲门,敲了这么久了,你才开门?”郁惜月的手里捏着一柄小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笑盈盈看着郁娇,不过呢,那眼睛一直往郁娇的屋里瞟啊瞟。
瞟过之后,又将目光牢牢锁在郁娇的身上。
虽然,郁惜月的脸上,仍浮着温和的笑意。但那眼底的温度,却在渐渐地变冷。
她在嫉妒。
郁惜月眸光微缩,郁娇,几时有了这一身好衣衫?
该死的,她怎么会有云锦衣料的衣衫?
“我在换衣衫,所以,开门迟了些,二姐,有事吗?这一大早的来找我?”郁娇淡淡一笑,从郁惜月身边走过去,往楼下走去。
“也没有什么大事,三皇子的生辰日不是快到了吗?我来看看,你备的是什么礼物。”郁娇望着她的背影,收了笑容,淡淡说道。
郁娇回头一笑,“当然是惊喜了,现在,还不能随便给二姐看。”
郁惜月见她回头来看,马上又露出笑容来,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只浮在面上。
跟在郁惜月身后的郁明月撇了撇唇,“大家送的都是世间少有的物品,四妹妹,你的礼物,可别太寒酸了,别到时候,丢了我们郁府的脸面。”
“谢谢三姐叮嘱,我会记下的。”郁娇微笑。
郁怜月也说道,“四姐,你要是不懂的话,可以问问二姐三姐,她们见得多,知道该送什么礼物。”
“谢谢你们的提醒,我没钱了,不是还有景府跟林府吗?两家收养我一场,还能看着我失礼不成?”郁娇微微一笑,“好了,我要去看老夫人了,你们不去吗?”
郁娇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而行。
提到有林府和景府相助,郁惜月三姐妹心中个个都不是滋味。
锦夫人被禁足后,郁惜月和郁明月的手头都不宽裕。
因为,当初锦夫人管着家中中馈,锦夫人会揽财,手头上有小金库。她有钱呢,会时不时地暗中给几个儿女们,因此,郁惜月郁明月的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郁怜月巴结着锦夫人,也能时不时地得些好处。
但是,风水轮流转,锦夫人忽然被关了,她们三人的财路也断了,反而呢,郁娇一下子成了小财女。
不仅有景家收为义外孙女不时地送衣送银子来,林家也认了郁娇这个义女。
林家还说会给两万两银子的陪嫁,景家更是说,会将林婉音的嫁妆,全部给郁娇。
老天真是不长眼啊,这郁娇有哪里好?
为什么那两家的人,都对郁娇好?
郁惜月嫉妒得狠狠地磨着牙。
郁明月更是气得眼都红了。
郁怜月则暗暗地剜了一眼郁娇的背影。
姐妹几个貌合神离的说着话,一起往郁老夫人的春晖而来。
因为景老夫人担心郁娇在郁府吃亏,便对郁老夫人投其所好,送了不少上好的锦锻和一些滋补的药品来。
郁老夫人是个见财就笑的人,再加上本身也不厌恶郁娇了,更是对郁娇生着好感。
因此,郁家四姐妹一起进屋后,郁老夫人首先对郁娇笑道,“娇娇,来,坐这里。”
这声娇娇,更将其他几个气得七窍生烟。
因为,郁老夫人只喊他们,二丫头,三丫头,或是五丫头,偶尔喊一声名字。
“是,老夫人。”郁娇微微一笑,走到郁老夫人的身旁坐下了。
钱婶吩咐着嬷嬷丫头们摆早点。
郁老夫人又道,“再过两天,便是三皇子的生辰日,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哪里也不要去,好好在家里学学规矩。要是往常呢,你们姐几个去三皇子府上,我也不会担心,也不会这般慎重安排,但今时不同往日,那可是寿宴,听说,大半个京城的夫人小姐,老爷少爷们,都会去。你们更城小心谨慎着,不得给府里丢脸。”
“是,老夫人。”郁娇点了点头,说道。
三皇子是陈贵妃的儿子,后天,便是他二十岁的生辰日。
皇上后宫中的女人众多,除了身份尊贵的李皇后,是皇上表面上宠着的女人以外,时时刻刻离不开的,其实是陈贵妃。
爱屋及乌,皇上便最宠三皇子。
一个最受宠的皇子过生辰日,又是整生辰日,宴席之热闹,自然不必说了。
也难怪,郁老夫人会紧张了。
郁娇回答后,郁惜月几人也不甘落后,纷纷点头应道,“是。”
吃罢早点后,郁老夫人便吩咐钱婶,带着四人下去了。
一行人往郁老夫人的西侧间而来,“老夫人安排的人,便候在这里,这两天,几位小姐吃罢早点后,都要来这里,午饭晚饭也在老夫人屋里吃,晚上练习到一更末,小姐们方可休息。”
宫中的规矩,郁娇样样熟悉,因此,她并不介意,只点了点头,“知道了。”
郁惜月跟着郁大小姐郁欣月学过一些,也不紧张,但马马虎虎大大咧咧的郁明月,和庶女出生没见过大世面的郁怜月,开始紧张起来。
不过,二人看到乡下女出身的郁娇都神色泰然,也装着神色泰然。
……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过着,学习的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因为明天上午,就要去三皇子府上了,郁老夫人在最后一天,没有让她们姐妹几人在晚上练习,提前让她们回去,准备次日出门穿的衣衫。
郁娇回到翠玉轩。
才进园子门,就见菊香快步朝她走来,“小姐。”神色带着肃然。
郁娇想起几天前,对她的吩咐,便问道,“可是你的人要见我?”
菊香点了点头,“是的,我让他候在西角门处。”
郁娇道,“我去见他。”
“是。”
菊香引着郁娇,往后宅处的西角门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郁娇带着霜月,跟着菊香,一路上避开着府里的仆人,到了西角门附近。
门口处,有两个守门的仆人,坐在那儿闲聊。
郁娇拉着菊香闪身在暗处,朝霜月点了点头,然后,一指怀里抱着灰宝。
霜月明白她的意思,口里叫着,“灰宝?出来出来,天都黑了,你藏哪里了?”
那两个仆人听到霜月喊着“灰宝”,马上站起身来问道,“霜月姑娘,你可是在找四小姐的小兽?”
“是呢,那小东西淘气,这会儿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小姐正在焦急呢,这天一黑,更不好找了。”霜月又是恼恨,又是焦急。
“要不,我们帮着找找?”两个婆子忙献媚说道。
郁娇的身份水涨船高,府里的仆人都瞧在眼里,总想着找机会献献殷勤。
“那怎么好意思呀。”霜月微笑着连连摆手,“还是我自己找吧,你们还要守门呢。”
“霜月,你看这天,说黑就黑了呢,灰宝那么小小的个子,藏到哪株花树里,或是藏到树上了,你怎么找?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出入,耽误不了多少事,你不必担心。”两个婆子笑道。
霜月等的就是这句话,“那……,就有劳两位嬷嬷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霜月姑娘你太客气了。”婆子们笑道。
于是,霜月故意将她们往远离门口的方向领。
郁娇见她们离去后,朝菊香点了点头,两人从暗处闪身出来,快步来到角门处,菊香开了门,两人飞快闪身而出。
接着,菊香又轻轻地掩了门。
“妹妹。”这时,有个汉子的声音,忽然在路对面响起。
郁娇往前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普通,中等个子的汉子,从树后闪身出来,朝菊香笑着招了招手。
“我们走过去说话,离着角门太近,会引得其他人注意。”郁娇对菊香说道。
“是。”菊香点了点头,跟着郁娇走到路对面,对汉子说道,“哥,这位是四小姐。”菊香看了眼郁娇,对汉子说道。
“四小姐好。”汉子朝郁娇拱手行了一礼。
“你们跟我来。”郁娇朝二人点了点头,引着他们,往远些的地方走去。
这里虽然与郁府的角门隔着一条路,但是,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郁府里有人走出来,一眼便可看到他们。
进了一条小巷里,郁娇才停了脚步,回头来看这兄妹二人。
这个地方无人来,汉子便道,“四小姐,小的得了您的赏赐,您有话就问吧。”他明白,得人钱财,就要替人当差的。
这个汉子便是菊香的哥哥,给昭阳公主赶车多年。
郁娇身为林婉音时,见过他几回。
他家中妻子身体差,常年生病,儿子又小,每月需要大笔的钱养家,因此,郁娇才收买了菊香,通过菊香,又收买了菊香的哥哥。
她拿出一百两银子,让菊香转交给菊香的哥哥,这些银子,足以让菊香的哥哥一家,踏实地过上一二年了。
郁娇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知道,最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昭阳公主府上,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地方,或是,她频繁地见过哪些人。”
车夫的身份虽然低等,比不得近身服侍的大丫头,或是近身守护的护卫,更比不了府里的大管家。但是,车夫是仅次于贴身大丫头,知道昭阳行踪的人。而且,因为是车夫,跟府里的各个仆人,都会有接触,府里的情况,知道得只多不会少。
菊香哥哥想了想,说道,“最近一个月呀……”他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公主府里,也不见什么大事发生呢,没听其他人聊起来。昭阳公主最近见得多的还是太妃,和安王。只在这两处奔波,没有拜访过其他府邸。”
郁娇眯了下眼,不相信昭阳会没有动作,“你再仔细想想,她跟去年相比,有什么变化没有,比如,喜欢笑在,还是怒,还是什么。”
“变化?”菊香哥哥摸摸头,想了一会儿,忽然“哦”了一声,“她最近,喜欢打扮了,按理说,驸马死后,该伤心才是,但是她呢,打扮得比以往更漂亮了,而且,穿起了颜色特别浅的衣衫,而且呢……,听府里其他人说,只要不出府里,她就会进一座高三层的套路塔楼里呆着,一呆就是大半天,而且,不带任何一个仆人。”
郁娇眯了下眼,死了驸马,却打扮得更漂亮了,算不得是什么稀奇事。
民间的妇人死了夫君,要守寡三年,才可穿带有颜色的衣衫,而且,仅限暗色系的衣衫,至于艳丽的衣衫和漂亮的首饰,绝对不可以穿戴。
但昭阳是长公主,驸马还得对她磕头行礼。
驸马只是臣,死了就死了,身为长公主,不必同民间寡妇那般守礼。甚至,可以马上再招新驸马。可以为了让心情好点,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但是,昭阳进府里的三层塔楼里呆着大半天,就有点儿奇怪了。
要知道,昭阳生来爱热闹,怎么可能单独呆着那么久?
“她打扮的事,倒不必去关注,她是公主,她有这个权利打扮,你再去查查,她进那座塔楼里,是在干什么。”郁娇朝菊香哥哥吩咐说道,同时,又递了个荷包给他,“这里头是五十两,给你做打听的花费。”
菊香哥哥接过荷包,大喜着点头,“是,小的明白,小的打听到消息,会尽快让菊香传话给四小姐的。”
菊香哥哥离去后,郁娇又和菊香往府里的西角门走来。
郁娇伸手一松,让灰宝跳上院墙查看,确定无人在门后之后,两人推开门,飞快闪身进了府里。
一直走得绕过一处穿堂,郁娇才放开灰宝,“去,将霜月叫回来。”
霜月在找灰宝,总得做做样子。
不多时,霜月回来了,怀里,正抱着灰宝。
走到郁娇的面前,霜月忙小声地说道,“小姐,奴婢看到二小姐身边的大丫头,正急匆匆往西角门那儿走去了。”
郁娇抬头看了看天,月儿已升起来了,天已全黑,这么晚了,郁惜月的丫头想要做什么?
“你去暗中盯着她。”郁娇想了想,对霜月说道。
“是。”霜月将灰宝送交郁娇怀里,快步往西角门那儿走去。
郁娇则带着菊香回翠玉轩等消息。
霜月的动作很快,不多时,已到了西角门处。
那两个守门的婆子,见是郁惜月的丫头前来,也不敢得罪,只问道,“姑娘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郁惜月的丫头说道,“我不出门,是二小姐要我来这儿接一个人。你们开下门吧,那位小姐就站在门外呢。”
听说是位小姐要进来,想着,大约是有秘密事见二小姐,不好走正门,才走了偏门,婆子们便也不阻拦了,开了门。
男子是不可以放进来的,女人就没有关系了。
门开了,果然同丫头说的那样,门外站着一个脸上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只身一人,没有带侍女。
婆子们诧异,一个人?还是小姐?哪家小姐出门,不带侍女?
那个蒙面纱的女子,看见门开了,便提裙往府里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