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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将她扒下去的萧逸宸,看到黑暗中那双暗含委屈可怜的明亮双眸,猛然间就下不了手了。
“我带你坐在树上,可好?”他叹息道,连声音也不觉温柔了几分。
“好好!”陆心颜忙不迭点头,树上肯定没蛇!
话音刚落,腰间便多了一条让人安心的强壮臂膀,搂着她整个人向上跃起,眨眼间,便被安放在一个树杈上。
陆心颜双手从他肩上松开,改为用手紧攥着他的衣袖。
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一直没散,刚开始陆心颜以为是那头狼受伤留下的的,但现在都离地面那么远了,还那么浓…
“你是不是受伤了?”陆心颜想也没想,伸手就往他身上摸,“哪里受伤了?”
柔弱无骨的玉手,刚在那结实的胸膛摸了两下,便被人狠狠捏在手中。
只听某人愤怒道:“你乱摸什么?”
那手似有魔力般,只轻轻抚上,便惹得他气血翻涌。
陆心颜委屈:“我哪里乱摸?我只是担心你受了伤而已。”
听她说担心,某人心里突然一暖,“没事,就肩上被狼爪伤到一点点,明天上点药就好了。”
“哦。”陆心颜撇撇嘴,动动手,示意他可以松开了。
可捏着她手的男子,不但不松手,反而低声警告道:“别乱动,再动就掉下去了。”
大哥,你现在握着我的手耶,你没感觉吗?
难道你以为你握的是树枝?我的手没那么粗糙吧?明明又滑又嫩的好不好!
若是身旁男子能听到她的心声,定会表示同意。
确实又滑又嫩,像最新鲜的豆腐,像最上等的绸缎,以至于明知握在手里,全身气血便不受控制地朝某处集中,偏偏装作不知,舍不得松开。
一阵夜风吹来,森林里的温度本就低些,如今又是深夜时分,丝巾在奔跑中早不知落到何处,只着单衣的陆心颜忍不住打个寒颤。
紧接着,手被松开,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衫将她包裹住,瞬间驱走了寒意。
陆心颜感激不已,连忙推辞,“萧世子,我见你穿得也不多,还受伤了,还是你穿吧,我身体好,捱得住。”
某人酷酷道:“给你了就披着。”
“要不…咱们一起披着如何?反正你衣衫够大。”陆心颜不好吞独食。
等了数息,身边人一直没有出声,陆心颜便自动自觉将衣裳展开,一手绕过他肩将衣裳搭在他身上,同时身子朝萧逸宸靠得更近,手收回后挽住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解释道:“这样衣裳就够了,而且不用担心掉下去。”
身边男子突然僵硬,却没有将她推开。
“对了,我记得你们古…习武之人因为经常在外行走,身上都会备着火折子,你有吗?”陆心颜问:“要是有火折子,咱们可以生个火,既驱寒,又可以驱赶野兽。”
沉默几息,黑暗中,琉璃眸不易察觉地闪动,“…没有。”
“没有就算了。”陆心颜打个哈欠,头靠在萧逸宸肩上,身旁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让人全身不自觉放松。
她缓缓闭上眼,“我先睡会…”
肩头很快传来轻柔而平缓的呼吸,像春日的风一样,吹得人心头暖暖的,又带着异样的春日萌动。
萧逸宸眸光不自觉柔和下来。
斜眼看向肩头睡得香甜的女人,心里涌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个女人,跟个陌生男人在荒郊野外,就没一点担心害怕吗?居然能这么快就睡着了!
是对他的信任不设防,还是…根本没将他当男人看?
这么一想,某人突然间就坐立不安起来。
到底是哪一样?
某人心中升起一股想要将她摇醒,问个清楚明白的冲动!
萦绕鼻尖的幽幽香气越发清晰,身边女子原本握着他衣袖的手,因为熟睡的关系而慢慢松开,就要滑下去的瞬间,被人轻轻接住。
他仔细端详躺在他手心里的那只小手,神奇地发现,居然比他身上的衣裳还要白,像早上用膳时刚剥壳的鸡蛋,软软弹弹,纤长优美的手指,有着这世上最美的弧度,如葱段般嫩生生的,诱惑着人咬一口试试。
小手突然在他手心里无意识摩擦了一下,像电一样,萧逸宸浑身一颤,狼狈地发现自己居然产生了某种冲动!
一阵夜风在此时适时地吹过,或许是因为冷的关系,身旁女子又向他靠拢了些,又软又凉。
萧逸宸清醒了些,伸出一只手抓住她身上的衣衫,将她团团裹住,另一只手则悄悄握住她的手。
这是为了避免她受凉,他这样对自己说。
或许是因为白天太累,脑子有些不清醒,才会做出这般不像他萧逸宸的事情!
又或许是…黑暗易滋生邪恶心思!天亮了,他就会回复正常吧!他如是想。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许久,森林里各种声音开始苏醒,清脆的鸟叫,飞翔时的扑棱声,低沉的嘶吼,夹杂着沙沙风声,暗示着天快要亮了。
没多久,天空出现鱼肚白,整个天空大地都变得明亮起来。
一宿没睡的萧逸宸,轻轻松开被他捂得暖暖的手,抖抖肩膀,用一如以往清冷平淡的声音道:“天亮了。”
陆心颜被颠醒,揉揉朦胧的睡眼,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该回去了。”他道。
陆心颜只觉腰身一紧,很快便被人从树上带到了地面,悬空了一整晚的脚麻麻的,一个站立不稳,倒在了身旁男子怀中。
她有些尴尬地道:“脚麻,借靠一会缓缓。”说完觉得这家伙可不是好说话的人,便悄悄伸手抓住他腰侧衣衫,让他甩开不得。
萧逸宸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都已经天亮了,为何自己还是昨晚的自己?
不忍、不舍、不愿推开,还带着莫名的…窃喜…
窃喜个什么劲!这是个有夫之妇!
脑中一道惊雷炸响,萧逸宸突然恼怒,狠狠推开怀中的女子,厉声道:“够了!”
陆心颜被他推得倒退好几步,挥舞的双手无意抓到一棵树才堪堪站稳。
这家伙!“你发什么神经?!”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她呆楞地望着他。
“回去了!”萧逸宸猛地转身,也不看她,丢下一句话就朝前走去。
陆心颜冲他背影做个鬼脸,抬脚跟在他后面。
走了两步后,陆心颜觉得有点不对劲,昨天不是说好,她从东面出去,他绕到西面出去,免得落人口舌。
为何他现在朝东面走去?
“喂,萧世子,你走错方向了!”陆心颜在后面喊。
某人站定,却不转身,带着莫名怒气,“有些野兽喜早上出来觅食,你想遇上吗?”
想起昨晚那头狼,陆心颜打个寒颤,立马跟上。
原来他是想先送自己出去,直说就好了嘛,干嘛这种态度?真是个性格别扭的家伙!陆心颜暗自腹诽。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很快就看到前面森林边缘的沙地。
陆心颜正要道谢让他不必送了,突然一道冰冷的寒光从自己脖子后面伸过来,明晃晃的,反射出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脸。
“别…别动,刀剑无眼!”身后传来陌生而紧张的威胁声。
这是什么鬼运气?颈边传来的渗人寒意,让陆心颜忍不住想骂娘!
先是被逼跑入这吓死人的森林,再来遇到想吃她的饿狼,现在居然遇到刺客?
不是说这里是皇家山庄,外面派了几千御林军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吗?
那现在抓着她的人是谁?难不成是鬼,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简直了!
萧逸宸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暗暗恼火刚才因为气愤一时失了警惕,转身的瞬间,匕首从袖中滑到手心,只等找到机会便会使出致命一击。
“前面…那个,将…手中匕首扔过来,否则我对你夫人不客气!”
萧逸宸一凛,能看出他手上动作的人,这京城不超过十人,对方到底是谁?
他转身站定,琉璃眸淡定地看向执剑挟持陆心颜的人。
那人全身黑衣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细长好看的眼睛,眼神很清澈,带着两分闪躲,执剑的手微微颤抖,应该是个年轻的新手。
萧逸宸不动声色,亮出手中匕首,扔到地上,然后双手一摊,表示手中已无武器,“现在可以将你的剑移开些吗?我夫人胆子小。”
夫人?这家伙还趁势占上她便宜了?切!如此情况之下,偏偏陆心颜还很有心情的翻个白眼,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人果然听话地将剑移开了几分。
“你从北面悬崖上进来的?”萧逸宸淡淡道,状似闲聊,虽疑问的语气,却分明是肯定的答案。
“你怎么知道?”黑衣人一楞。
“兰英山庄内的这片森林,东南西三面,均在山庄内,要想进入,必须从山庄外各处大门进入,而外面有几千御林军把守,没有令牌绝对进不来!只有北面是悬崖峭壁,险峻万分,除了飞鸟,没人能通过,所以无人看守!”
萧逸宸道:“看来兄台轻功已至出神入化的地步,才能徒手攀上悬崖,进入这山庄内。”
黑衣人又是一楞,“你怎么知道我徒手?”
萧逸宸微微一笑,此时霞光初升,照在那俊朗面容上,镀着一层淡淡的光,竟是动人之极!“兄台身上衣裳单薄,藏不下登山用的绳索,藏把匕首倒是可行,双手有明显的摩擦伤痕,前片衣衫上有青苔和破裂,所以我猜兄台是徒手攀上悬崖的。”
又被对方猜中,黑衣人似乎有些不服气,哼了一声,“说不定我是故意弄成这样迷惑人,实则是收买了御林军混进来的。”
萧逸宸唇角笑意加深,“兄台所说不无道理。”
明明是赞同的语气,黑衣人听到耳中,偏有种‘你是不是傻、若真是如此会说出来吗’的感觉!
黑衣人有些气闷,手中剑重新靠近陆心颜颈边两分,“你夫人在我手中,你若不想她受伤,就不要再跟我耍嘴皮子!”
陆心颜忍不住想大声尖叫。
不是怕,是郁闷的想尖叫!
拜托你个劫匪,专业点好不好,你想要什么能不能直接说出来?
磨磨叽叽的,等会老底都被那个黑心的家伙给套光了!
萧逸宸眸光微动,“兄台费尽心机来这森林里,又挟持我夫人,想必是想见什么人是不是?”
“你猜错了,我是想来杀人!”黑衣人赌气道。
貌似又被中了!
萧逸宸温和道:“你想杀谁?这山庄里的人我全都认识!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如果恰好那人我也不喜欢,说不定我还可以替你筹谋一二!不过兄台这身打扮,不管是想见谁,还是想抓谁杀谁,只怕还没见到人就被人抓了。”
“谁说的?我现在不就抓了你夫人吗?”黑衣人不屑道。
这个抬杠精!陆心颜忍不住吐槽,忍着脾气插嘴道:“大…大侠,这剑挨得这么近,妾身好怕,您抓妾身有何目的,不如直接说出来好吗?要是要银子,我家相公银子很多的,要多少他都出得起!”
她故意用柔弱害怕的声音示弱,黑衣人果然心软地将剑移开了些,“我…我不要银子。”
陆心颜又道:“那大侠想要什么?美人?名利?我家相公很厉害的,你想要什么他都可以帮你达成心愿!”
萧逸宸勾起唇角,不知为何,“我家相公”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觉得异常动听。
“我…我都不要。”黑衣人沉默几息,“我…我想见一个人!”
终于问出目的了,好心累!陆心颜赶紧接着问:“大侠想见谁?我家相公认识很多人的!”
黑衣人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镇国公府,萧世子!”
什么?陆心颜如遭雷击。
你特么地来之前,没打听过你要找的人长什么样吗?
萧世子这么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居然兜了这么大半天的圈子!
陆心颜已无力吐槽,丢了个眼神给萧逸宸,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神情。
萧逸宸不动声色地回了她一个眼神,拱手道:“不知道兄台找萧世子有何贵干?我同他见过几次。”
黑衣人对他似乎十分不感冒,“这个你无须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在山庄何处,如何找到他便可!”
萧逸宸老实说出自己的住处,“他住在山水院,从西面出去,绕过几个回廊和花园,小半个时辰便可找到。”
“西面在哪?”
萧逸宸:…
陆心颜:…
敢情这家伙是个路痴?
就说大白天的穿个黑衣蒙个脸,招摇成这样去找人,简直是醉了!原来是个路痴!
估计昨晚就来了,在这森林里兜了一晚上出不去,恰好陆心颜倒霉,被他给碰上逮着了!
萧逸宸随手往西面一指,“那边。”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黑衣人直觉这家伙说话不太可信。
萧逸宸提议,“那要不这样,你放了我夫人,我当你人质,我们一起往那边走,若是走错了路,你大可杀了我。”
黑衣人道:“万一你夫人泄露行踪怎么办?”
“我保证不会!”陆心颜举手示意她的决心,“大侠你想想,我和我家相公恩爱异常,我怎么舍得害死他,让自己当寡妇?”
黑衣人切了一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恩爱?”
陆心颜有点怒了,“你这不信那不信,怎样你才肯信?昨晚我和我家相公在这森林里恩爱了一晚上还不够,非要当众表演恩爱给你看你才信?”
萧逸宸:…(咳咳,这个主意貌似不错…)
黑衣人被她的怒气吓到,噎了几息,咽下口水,“好!就信你一次,否则我杀了你相公,让你做寡妇!”
两人开始互换,陆心颜原本以为萧逸宸会在换的过程中,伺机对黑衣人出手,哪知他乖乖地任那人将剑搁在了他颈间。
陆心颜突然心情有点复杂。
“夫人,你不用担心我,我相信这位兄台是守信之人!你安心回去,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乖乖等我回去。”
熟稔亲昵的语气,就像温柔深情的相公对娘子说的话一般。
月牙色锦袍经过一晚,沾上了些许污渍,左肩上被狼爪伤到的地方变成了暗红色,头上原本固定头发的玉冠,不知是本就没戴,还是昨夜不小心遗失了,发丝散下几缕,飘飘荡荡的,看起来有些狼狈,然而他淡定的眼神,浅浅的微笑,似乎搁在他颈边的不是随时夺他性命的利剑,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装饰。
陆心颜心中微动,手指慢慢握紧,神情带着两分迷茫,“相公,你…会平安回来吗?”
一声相公,让萧逸宸的心脏猛地一缩,琉璃眸突然幽深一片,唇角向上勾成绝美的弧度,随即绽放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晃花了陆心颜的眼,“夫人,你放心,我会平安回去的。”
那声音低沉轻柔,温柔又坚定,如微风般抚平了陆心颜的心,她不知不觉放下心来,“相公你保重,我先走了!大侠,请你信守承诺,待我家相公带你离开森林后,便放他回来与我团圆,我和我家相公定会感激不尽!”
或许是她的语气太真诚,黑衣人难得没有抬杠,哼了一声,示意萧逸宸该走了。
“夫人,我看着你走。”某人唇边挂着温柔浅笑。
陆心颜不再废话,转身离去。
看着那窈窕身影慢慢消失在绿树间,萧逸宸淡淡道:“走吧。”
方才的柔情瞬间散去,薄唇间轻轻吐出的两个字,就像主子在吩咐一个随从,丝毫没有被挟持者的自觉。
黑衣人忍不住生气,“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瞧你家夫人对你也就这样,前一刻深情款款,后一刻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逸宸沉默不语,你哪知眼睛看到她深情款款了?我又不是她真的夫君,她不走留下来干什么?走了才好,不然我哪能安心对付你?
——
陆心颜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森林,她留下来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
走出森林没多久,便碰到山庄里找了她一夜的下人,“宫少夫人,你可出现了,你家几个丫鬟快急死了!”
“对不起,麻烦各位了,我昨晚无聊在后面那片森林附近散步,听到里面有声响进去瞧了瞧,结果迷了路,只好等到天亮才出来。”陆心颜露出无事的神情。
下人大惊,“宫少夫人您可真命大!那片森林是狩猎森林,里面老虎狼豹子之类的不少,您能平安出来可真是万幸!”
陆心颜微笑道:“可不是?我就是听到有狼叫声,吓得不敢动,便爬到一棵上躲了一宿,这不,弄得一身狼狈。”
下人这才看清她身上的点点血迹,“宫少夫人没事吧?”
“没事,就是爬树的时候擦伤了一点,回去抹点药就好了。”陆心颜从袖中掏几块碎银,“谢谢这位姐姐,我还要去参加华衣祭比赛,先告辞了!这里小小谢礼不成敬意,待比赛结束后,昨晚出力寻我的每一个人,我会让人备上一份薄礼送上。”
下人也不推辞,大方收下了,“谢谢宫少夫人!”
陆心颜回到住处的时候,青桐小荷梳云几人得到消息,都匆忙赶回来。
“小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小荷见到她,立马红着眼上前抱住她。
“我没事,你昨晚没事吧?”陆心颜摸摸怀中小荷的头。
小荷抬头,奇怪问道:“我跟小猴子在一起,没什么事啊?昨晚小猴子送我回来后,听说你不见了,可吓死我了。”
末了又皱皱鼻子道:“小猴子本来想找萧世子帮忙,可萧世子也不见了,好奇怪。”
陆心颜心念一动,“萧世子是御林军左郎将,昨日山庄外那么多御林军,说不定找他们喝酒去了。”
“不是啊,小猴子说他来找我的时候,萧世子因为白天打了大半天的猎,有些疲惫,已经歇息了。”
原来那厮真是被人骗去森林的啊,还抵口不认!切!下次让她见到,看她不好好笑话他一场!
“小荷你昨晚一晚没睡,先去睡吧,梳云你们几个也是,先回去小憩一下。”陆心颜道:“青桐,随我进来。”
“那我先去睡了,等会去比赛的时候叫我,小姐你也先休息一会。”小荷打着哈欠走了。
青桐随陆心颜进了房,陆心颜正要问宫锦几人的事情,青桐先开了口,“小姐,昨晚发生了好多事!二小姐带着三公主等人去石林找你,不小心掉到洞穴里昏迷不醒,四姑娘被五姑娘逮着她与李公子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李公子还当众亲了一下四姑娘,说非她不娶…”
“什么?李钰当众亲了四姑?”陆心颜瞪大眼,这小子,看不出来啊!还敢做这种事!
青桐点点头,“当时看到的人很多,千真万确!至于三小姐,在附近被人发现与五姑爷在地上赤裸地纠缠一起,听说是她对五姑爷下药!”
“宫柔对蔡无宇下药,怎么可能?要下药也是给李钰下药!”陆心颜冷笑道:“只怕是蔡元宇自己吃了药,想对四姑不轨,被李钰救了,不知怎的宫柔倒霉,在他药性发作的时候被逮到,成了他泄~欲的对象!”
“三小姐被带回来的时候我没看见,梳云和掠月看见了,说三小姐浑身是伤,根本动弹不得,十个手指甲全都翻过来了,怕是大力在地上抠的,一看就是被人强的。”青桐幸灾乐祸道:“害人终害己,活该她有此报应!可惜我没亲眼看到,否则定会大笑三声!”
“四姑现在人呢?”
“发生了那么多事,三夫人和世子带着她们回去了!看来府中昨晚定是闹翻了天!”青桐道:“府中有白芷在,老夫人那边小姐不用担心。”
广平侯府中,陆心颜唯一担心的也就封氏和宫锦了,如今事情已经过了一夜,她再担心也于事无补,“对了青桐,昨晚你进入竹林后,发生了什么事?”
“遇到几个黑衣人,很明显不是想杀我,而是只想拖住我,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摆脱,出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青桐道:“小姐,你昨晚去哪了?”
“你进入竹林没多久,我听到小荷喊救命,便过去瞧瞧…”
“小荷喊救命?”青桐奇道:“小荷跟小猴子在一起,那小子功夫可厉害了,连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小荷跟他在一起怎么会遇到危险?莫非…”
“没错!当时越走越暗,那身影隔得远,快到森林附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劲,不过当时已经晚了,后面有两个丫鬟跟着我,我便跑进了森林里…”
陆心颜将森林里发生的事情,没有隐瞒地告诉了青桐,包括宫羽联和温如香与沈如烟害她的猜想,“刚刚你说宫羽带着三公主去石林找我与萧世子,现在看来我的猜想千真万确了!只是没想到一向清高的宫羽,居然也会与人联手做出这等不光彩的事情,真是出乎我意料!”
青桐道:“难道二小姐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了?或是夫人说动了她?”
“她最大的心愿便是嫁与三皇子!”陆心颜若有所思,“说不定真有人用此为饵诱她!”
无论多么聪明清高的女人,在遇到爱情的时候,其智商总会急剧下降,何况像宫羽这种本就智商不算高、情商却极低的人?
“要不让田叔去查查?”
“这事回去后再说。”田叔固然有本事,但若将所有事情都压在他身上也不是办法。
经过昨晚之事,陆心颜意识到需要组建自己真正的势力了!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遇到任何事都力于不败之地!“我先休息一会,你也回去休息一会。”
“是,小姐。”离开前青桐又想起一事,“不过小姐,等会华衣祭少了四姑娘,本来四姑娘要穿的那些衣裳…”
这也是个问题!陆心颜想了想,“等会我改改,亲自上场。”
华衣祭比赛在午时开始。
陆心颜几人提前半个多时辰,去了专门存放比赛衣裳的院子。
十一名参赛者所有参赛用的服装及其道具,分别放在十一间贴着名字的院子里。
陆心颜持着帖子,负责管理此院的管事,打开了属于她的房间。
里面一切完好,井然有序。
看来武婉想她在华衣祭比赛中出丑,这一点倒是很好地帮了她,这样一来,比赛前就没人敢动她的衣裳!
不过会不会弄些别的法子整蛊她,就不好说了。
陆心颜让梳云掠月仔细检查了一遍,针脚完好,没有被弄断的痕迹。
她直觉还是不放心,“都穿上再试试!梳云掠月,你们再试试那边的琴和鼓有没有问题。”
“是,小姐。”
几人拿着衣裳走到屏风后,换好后走出来。
“鞋子也换上走一走。”
青桐几人又将鞋子穿上,走了两圈,一切正常。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陆心颜道:“试试琴和鼓。”
梳云掠月依言走过去,一人坐在琴前,一人拿起敲鼓的小捶子。
琴声鼓声刚响两声,便听两人齐齐一声“啊!”
“怎么回事?”青桐走过去。
“胳膊底下有东西扎了一下。”梳云道。
掠月道:“我也是。”
陆心颜沉声吩咐,“衣裳脱下来再检查一下。”
两人脱下衣裳,陆心颜将衣裳反过来,用手细细摸,在衣裳夹圈底摸到了几根针。
那针埋了一半在接驳处,只露出一点点针尖,穿上去若不大幅度甩手或举起胳膊,根本不会察觉。
梳云和掠月刚才一个试琴一个试鼓,一个动作大,一个举起了手,这才让针扎到。
若是此时不觉,到了比赛的时候,底下小姐们一欢呼,几人一举手,突然被针刺到,肯定会惊吓之下当场出丑。
“这是谁干的?”青桐气愤道:“好毒的心思!”
陆心颜冷冷一笑,“我认识的人不多,得罪的人也就那几个,除了温如香和沈雨烟还有谁?”
“不过这次有十一个参赛者,会不会是其他参赛者搞的鬼?”梳云道。
陆心颜道:“我声名不显,没人知道我的能力如何,就算是温如香也未必清楚!其他人若是为了赢得比赛,要针对的应该是那些声名显著的人,而不是我!”
“小姐说得有理!”梳云明白过来。
陆心颜吩咐道:“先将全部衣裳、鞋、饰品都检查一遍!小心别伤了手!”
“是,小姐!”
几人快速散开,开始检查衣裳。
衣裳总共十几件,一人几件很快就检查完了。
很快,好几十支最小号的绣花针摆在陆心颜眼前。
“小姐,你想怎么对付她们?只要你吩咐到,我青桐一定做到!”实在太气人了,搞这种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陆心颜展颜一笑,邪气在眉宇间流动,她伸手示意三人俯身过来,低声交待了几句。
屋子里开始各忙各的,陆心颜将原本宫锦穿的衣裳改小半个号,梳云掠月和青桐三人,则按她的吩咐,在一旁准备对付温如香的“秘密武器”。
离比赛还有一刻钟的时候,十一位参赛者走出院子,来到华衣祭比赛场。
比赛场地在院子前面,踏上十层白玉石阶,是一个高五米宽二十米长的比赛场。
后面是雄伟精致的拱斗飞檐为装饰,两旁伫立着身形妖娆的石女雕像,襦裙披帛,裙角飘飘,栩栩如生。
比赛场的前面和左右两面,分别是三个大凉亭,男左女右,贵人和评审坐前面。
此时已摆上一张张长桌,上面放着各色瓜果点心,按府中官级依次坐开。
凉亭后方假山流水,鲜花绿树环绕,流水淙淙,香气扑鼻,坐在亭中别有一番滋味。
华衣祭开始前,要先抽签确定出场表演的顺序。
别小看这抽签,因为出场的顺序,在某种程度上会影响你能否让人记忆深刻!
一般来说,前三位出场的,以及后三位出场的,会容易让人记住。
就是所谓的开场与压轴。
因为一开始所有人兴致高昂,便会全神贯注,二三场之后,慢慢就会开始走神,到了快结束的时候,意识又会拉回。
所以前三和后三,是最容易让人印象深刻的。
能让人印象深刻,胜出的机会便会多了几分。
担任评审的贵人和世家公子们不好贿赂,不少人便将心思放在拿着出场牌位号出来的大太监身上。
倘若能得他暗示,知道哪个翻着的牌子后面是心目中理想的出场数字,不就多了胜出的机会?
因此用银子贿赂了太监的参赛者,便会争先恐后地站在前面,免得自己想要的数字牌被人家选了去。
这一切陆心颜并非不知情。
但是她并没有放在眼里。
因为所谓中间表演的参赛者最易让人忘记,那是因为本身能力不够所致。
倘若你能艳压群芳,让所有人都为你惊艳,还担心观众会打瞌睡闲聊吗?
陆心颜对自己有这个自信,所以抽几号什么时候抽,她完全不在意。
不过她的不在意,在别人心中,可不是这么想的。
那些人不着痕迹地变换着位置,又想第一个选牌,又担心抢得太明显被下面已经来了的小姐们看在眼里,失了大家礼仪和风度。
结果一动不动的陆心颜,反而成了第一位。
温如香自然不会让她第一个选择。
她不动声色地朝陆心颜旁边的一位蓝衣女子使个眼色,蓝衣女子会意,佯装不经意将脚放在陆心颜前面。
主持太监尖声道:“各位大家们,请上前两步排好队,准备选号码牌。”
陆心颜一脚跨出,旁边蓝衣女子一声尖叫,大声道:“哎哟!你为什么故意踩我的脚?”
“哎哟,实在不好意思!”陆心颜惊呼,脚却没有收回,依然踩在蓝衣女子脚上,表情夸张道:“我不知道你将脚放到我前面了,你要是提前说一声,我肯定不会踩到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便看向两人的脚,蓝衣女子察觉不对劲想收回脚,陆心颜却故意用力踩住不让她离开。
这下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是蓝衣女子将脚放在陆心颜前行的路上,被陆心颜不小心踩到了。
“活该,我看她本来是想绊倒宫少夫人,哪知宫少夫人步子迈得有点大,给踩到了,结果她还反咬宫少夫人,说宫少夫人故意踩她!真不要脸!”
虽然下面很多小姐并不喜欢陆心颜,但那名女子如此下作的手段,却让很多大家闺秀们不耻。
“那是六品内阁侍读马大人家的小姐,我先前见过几次,见她衣裳设计得不错,能说会道的,对她印象还挺好的,哪知居然是这种人!”
“我也是,这种人以后还是少些来往,免得让别人以为咱们物以类聚,没地辱没了爹娘的名声。”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马小姐急得快哭了。
在京城,她一个六品官的女儿,连有些高门大户里的大丫鬟都不如,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一技之长,获得一些夫人小姐们的喜爱,让她爹有望再升一步的时候,她却一个疏忽,败掉了几年积攒下来的好运气。
“不,不是这样的…是她故意踩我的…我我不是故意的…”马小姐哽咽着无力辩解。
主持太监暗中摇头,真是蠢到家!他阴阳怪气道:“马小姐,请排到最后面去。”
“不行!”马小姐连忙摇头,要是排到最后抽签,她的银子不是白出了?
主持太监翻个白眼,“马小姐既然不同意,那奴才就奏禀淑妃娘娘,请淑妃娘娘来定夺。”
淑妃娘娘最恨不守规矩之人,若是她出面,说不定会撤消自己参赛的资格!马小姐面色一白,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走到队伍最后面。
“宫少夫人,请抽签!”
“有劳公公了。”陆心颜随便拿了一块红木牌,她没有行过贿,自然不会得到提示,一切全靠运气。
牌翻过来,十号,运气还行。
主持太监唱了一句,“宫少夫人,十号。”
马小姐被排到最后,接下来抽签的便是温如香,她‘抽’到了一号。
陆心颜有些意外,她以为温如香会抽压轴表演的十一号。
后面的人陆续抽牌,最后的马小姐的号码牌是六号,她狠狠瞪了一眼陆心颜,若不是这个贱人,她应该是第二个出场的,结果现在变成了最没有优势的六号。
抽完签后,号码靠前的回到院子里准备出场,号码靠后的便坐到参赛者席位上观察‘敌情’,陆心颜也是如此。
一段优美婉约动听的琴声中,天空飘洒下纷纷扬扬的花瓣,粉的白的红的,像下起一阵花雨,唯美浪漫如仙境。
地上铺满彩色的花瓣后,八个白衣白裙头戴紫色珠花的美丽少女,款款走出来,一人手中举着一个比人还高的紫色掌扇,两两对立而站,掌扇相交。
一众小姐们捂着脸,满含期待地静待第一位参赛者的出现。
第一对掌扇揭开,第二对,第三对,第四对…
众人惊呼一声。
一名仙子亭亭玉立地站在那。
飞天髻上插着一对紫蝴蝶步摇,一身素雅到极致的霜色广袖襦裙,裙幅宽大,逶迤身后,外罩一层月白色轻纱,前襟紫色的纱边与手臂间紫色披帛,还有盈盈一握的柳腰间紫色的蝴蝶长丝带相呼应,美丽高贵得如天上仙子下凡尘。
衣裳材质用的是极上好的云锦,轻薄如烟,即便只有一丁点的风,那衣裙披帛便能随风而动,飘飘欲仙。
“哇,好美啊!”
“那是温五小姐!”
“温姐姐好厉害好美,像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样。”…
赞美声不绝于耳,温如香大气地挥手微笑,像巡游的女王似的,惹来男子那边不少欢呼声。
严格说来温如香的设计不算太出彩,但她深谙大众心理,用鲜花少女掌扇营造出唯美的境界,勾起众人的好奇心。
陆心颜心想,难怪温如香能在京中独占鳌头,倒是有些本事。
温如香在场上走了一圈后,接下来上场的,是她请来的四个模特。
华衣祭上每位参赛者展示的服饰在四到八套之间,时间一刻钟左右,因此每位参赛者会邀请一些好友一起参加。
原本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大家闺秀们是不屑的。
但因华衣祭特殊的地位,反倒令不少大家小姐们趋之若鹜,若能获邀参与,是极大的光荣。
温如香便邀请了沈雨烟和杜月清,还有另外两名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
原本有常小柔的,但常小柔上次在舞阳侯府一女二男之事人尽皆知,其父被齐家与万家齐齐排挤,仁途受阻,一怒之下以教女无方、败坏常家门楣夺了姜氏嫡妻之位,贬为小妾,姜家无脸再为姜氏求情,常小柔被禁足三月,由嫡女变成庶女,自然不配与武婉圈子中的人来往。
几人一上场,看到她们身上的服装,底下沸腾了,陆心颜傻眼了。
那款式,居然同她那日在素染坊,画给叶霜的两张设计稿,一模一样!
第一款是肩部挖空配大荷叶边的露肩样式,第二款是背心样式,肩位前后细带在肩部绑成两个蝴蝶结。
古人不会露肩露胳膊,在里面加上一件素色窄袖襦衫,一样优雅唯美,灵动清丽。
这两款是当初陆心颜求见叶霜的时候画的两款。
第三款和第四款,是她在见到叶霜新织出的那匹卡其色斜纹布后画的两款,一长一短两款风衣。
温如香没有斜纹布,做不出现代精典的风衣款,便用了较厚实的净色锦缎,倒也做出五六分的感觉。
难怪温如香会第一个出场!
人们总有先入为主的观点,一模一样的东西,后出现的,总会被人认定是抄袭。
温如香,想不到你打的是这个算盘!
只是她画给叶霜的这几张图,温如香是怎样得到的呢?
陆心颜坚信以叶霜的人品,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要么是素染坊内出了内鬼,要么是有人趁机偷了那两幅画。
“哇!温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居然能想出这么新奇的款式!”
“这几套都好好看,我要全订,各色全订一套!”有小姐已经开始疯狂下单了。
“我也是!十天后我生辰的时候要穿那件肩部蝴蝶结的,你们可不许跟我撞!”
“行行行,寿星最大,你说了算!”
底下一阵嬉笑,热闹极了,温如香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眼角余光看到陆心颜的方向,却见她唇角似笑非笑,一副对这一切丝毫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那胸有成竹的淡定神情,深深刺痛了温如香的眼,面上笑容滞了两息后,迅速恢复成温婉得体的样子。
心里却冷冷想道:陆心颜,我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有了温如香的珠玉在前,接下来的几位参赛者的衣裳,便显得平平无奇,最上等的面料,最绝美的绣工,因为样式不够新奇出彩,而显得黯淡无光。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华衣祭的第一名非温如香莫属时,第十位参赛者陆心颜,上场了。
当主持太监高唱一声,“有请第十位参赛者广平侯府宫少夫人!”,随后,慷慨激昂的音乐响起,伴随着有节奏的鼓点声,场上恹恹欲睡的贵人及小姐们瞬间清醒了。
“咦,这音乐好奇特。”
“我第一次听到这样欢快热情的曲子。”
“那鼓声的节奏,让我好想随着打拍子。”
“我也是耶,要不我们一起试试?”
慢慢的,音乐转为舒缓悠扬,开场那一小会激烈的节奏,只是为了将场中众人们的注意力拉回来。
不过音乐变了,有节奏的鼓点声未变。
温如香看着底下节奏一致的动作,咬紧牙关。
第一个踩着鼓点出场的是梳云,白底浅橙花的短襦配浅橙色的百迭裙,领口不是传统的交领或对襟,而是套头式,从颈部延伸出两条丝带,系成一个大蝴蝶结,华美高雅。
接着是掠月,浅橙色的短襦对襟边上镶着月牙色花边,一直延伸到同色裙脚,窄袖袖口及露出的半截抹胸及腰封,亦是同样的月牙色,最特别的是裙脚用拼接式的手法,用月牙色花边横开,用褶皱形成荷叶裙脚的效果,温婉浪漫。
接着是青桐,长至膝盖的浅橙色罗衫,配着白底浅橙色长裙,腰身并未束住,却并不显肥胖,而另有一种洒脱随意的美,颈间一条白底浅橙色的长丝巾,飘逸大方。
最后出场的是陆心颜,月牙色衫打底,外面一件浅橙色V领背心,自然收腰在臀部微微外展,底下浅橙色长裙外罩一层月牙色薄纱,颈间系着一条极细的浅橙色丝带,在脖子后面系成蝴蝶结,长长丝带自然垂下。
四人面容高冷,下巴微扬,目空一切的傲然气场充满整个舞台及周围观看席。
底下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手随着鼓点打着拍子,心脏随着鼓点在跳动。
猫步、定位、转身,那行走的身姿,是从未见过的优美,那定位时摆的姿势,亦是展现出一种让人无法言语的惊艳美!
二圈后,陆心颜几人身上多了一件衣裳。
两件皮衣,两件风衣,秋季必备百搭款。
硬朗的皮衣风衣与柔美的襦裙相搭配,帅气与温柔相结合,形成一种奇异的冲突美。
“哇!原来还可以这样穿!厉害了!”
“我要买我要买我要通通买下来!谁也别想阻止我!”
“我要让哥哥给宫少夫人投票!”
“你们不觉得那外面那件有些眼熟吗?”
“你一说好像是,跟温小姐的有些类似。”
“什么类似!明明完全不同好不好,宫少夫人的更合我心意!”
“呀!你们发现没有,她们脚上穿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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