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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羞恼的瞪着他,“快去拿!”
慕容秋白眨眨眸子,暧昧的问,“真的不需要我拿进去给你?”
玉楼春望进他的眸低,琥珀般的光泽微微的晃动着,她忽然去拉他的手,“那干脆一起洗吧。”
闻言,慕容秋白却僵住了,眉目如画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和无措,强自镇定的笑着打趣,“呵呵……小楼这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吗?”
玉楼春垂下眸子,平静的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我的大姨妈走了。”
慕容秋白被她拉住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片刻,还是温柔又坚定的把她的手挣开,像是根本没理解大姨妈走了意味的是什么涵义,笑着刮了她鼻子一下,“乖,先去洗澡,我这就给你拿衣服过来。”
话落,他转身离开,背影带着一份仓皇而逃的急切。
似乎唯恐下一秒,他就弃械投降。
玉楼春心里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想要的时候,她不能给,她愿意给的时候,他却不敢要了。
他的深情温柔,她愿意用自己去回报,可是他却……
他是不是也预感到了什么?
所以才不敢接受这致命一击前的甜蜜补偿?
傻瓜,你以为不接受,便能逃开?她就不忍心说了?
她还是会说的。
五分钟后,他走回来,手里捧着两件衣服,脸上已经是一派温柔如水的淡定,“给,是我之前买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玉楼春接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暖白色的睡衣,是最柔软熨帖的布料,胸前有一朵睡莲,素雅清丽,是她喜欢的,“嗯,很好。”
就是保守的太刻意了,现在的季节,一件单衣正好,他却一下子给自己选了两件,竟是连腿都不敢让他露。
慕容秋白暗暗松了一口气,笑着把她又往浴室里推了一下,关过门来,“快点洗,我等着你。”
门关上,两人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眼眸瞬间暗淡无光。
她眸底荡漾的是无奈和悲凉,还有那丝最后的挣扎,她多希望他父亲对自己说的那些是假的,目的只是为了逼自己离开他,可是她知道不是。
当时她看过慕容韬的眼睛,里面藏着无数的情绪,有一样便是慕容家和玉家真的有扯不断的联系,具体是什么看不清楚,可绝对不是太好的。
门外,慕容秋白的眸子里则满是哀伤和痛楚,还有无可掩饰的无措不安,他下意识的逃避着,不去想,可是……真的能阻挡了一切的发生吗?
他就像是在饮鸩止渴,哪怕知道最后会被毒死,也控制不了现在想要喝下的念头。
半个小时后,玉楼春穿着睡衣走出来,客厅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余下柔和的壁灯,一路延伸到卧室。
卧室里,慕容秋白身上穿着和她一样的睡衣,正坐在床上等她,他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她走过来的动静,才有些茫然的抬头,然后眼神凝在了她的身上。
他已经尽量选了最保守的那件睡衣了,却还是难掩她的风情。
裤子九分,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上衣也遮挡的严实,可睡莲开在最蓬勃汹涌的波浪上,瞬间就夺走了他的呼吸,那些深入骨髓的记忆也顷刻唤醒,他曾亲自感受过的*美好,像是瘾病发作,烧灼的他浑身都如蚂蚁在爬。
他却生生的克制着,不动声色笑着站起来迎上去,“洗好了?”
玉楼春看着他,点点头,“嗯。”
他走近,凝视着她沐浴后更加清丽脱俗的俏脸,心再次跳动的不受控制,尤其那双眸子,碧波荡漾,都是撩人的春水,她就是个妖精,上天专门派来折磨他的,他猛地把她搂紧怀里,不敢再多看一眼,否则今晚他和她都甭想睡了。
“秋白……”她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不规则的心跳,手缓缓的缠到他的腰上。
他身子紧绷,唇落在她的耳边,声音带着一丝压抑,“小楼!”
玉楼春的小手在他腰上仿若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她也是第一次大胆的做这样挑逗的事,俏脸羞红一片,好在埋在他怀里,他也看不见。
可他却感受的到,被她碰到的地方一阵阵的颤栗,又似一把火要烧起来,哪怕还隔着一层衣服,他已经是如强弩之末一般,无力抵抗。
“小楼,乖,别闹……”他嘴里挣扎着,拒绝着,身体却贪恋着、躁动着,他就像是置身冰火两重天里。
“秋白,你真的……不想?”问出这一句,玉楼春也是鼓足了勇气,脸上的热意传染给他。
他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小楼,我很想,很想,想的都快要发疯了……”
“那你……”
慕容秋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俊颜上再不掩饰痛楚,“可我想等到洞房花烛。”
“……”玉楼春身子一僵,不说话了。
他察觉到她的变化,搂着她的胳膊更加有力紧迫,“小楼,你听到了吗,我要等到我们的洞房花烛才要,一定要等到那一天……”
他像是宣誓一般,不知道说给谁听。
玉楼春手指停下,想抬眸看他,却被他紧紧的压在胸口,只听见他激烈冲撞的呼吸和心跳。
“小楼,我们一起等着那一天好不好?”他哀求的问,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玉楼春干涩的道,“睡吧,我有些累了。”
“小楼……”
“明天再谈。”
她越来越淡的语气,让他惶恐不安,忽然松开手臂,抬起她的头来,紧紧的锁着那张让自己心心念念、痴迷不已的脸,呼吸凌乱,“小楼,如果我一定要一个答案呢?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玉楼春也看着他,他的紧张不安她都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这一刻,她忽然想长痛不如短痛,干脆说了算了,只是她刚刚张口,“我……”
下一秒,唇猝不及防的被含住了,那些分手的话也被他吞噬了进去。
他从来是温柔的、优雅的,从容不迫的,哪怕上次两人欢爱,他虽然热情邪恶,却也不像现在这般。
此刻的他,狂野而激烈,如飙起的龙卷风,带着焚天灭地的绝望和疯狂,吻的心神皆碎。
她甚至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却没有退缩,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腰,踮起脚,努力的回应着他,若是刺他的那一刀无可避免,那就让她提前补偿他吧。
他感受到她的回应,低吼一声,忽然把她压在了床上,手上急切起来,甚至带了一丝粗暴。
只是……
衣服落地,卧室里的情味撩拨到了最高值,他最后还是气喘吁吁的停下,倔强而固执的喃喃,“等到洞房花烛夜,我要等到那一天,一定要……”
瞬间,她的身子从烈火焚烧中回到了冰天雪地,闭上眸子不忍再看他。
他凝视着她半响,侧身睡在了一边,把她搂进怀里温柔的哄道,“睡吧,明早做好吃的给你。”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乖顺的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他关了最后那盏灯,房间里陷入黑暗。
很久,他才看清窗前的月色如水,凉凉的照了进来,眸底有什么滑落,在她的发顶。
一夜而过。
玉楼春醒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张放大的俊脸,正深情的凝视着她,琥珀般的眸子里有些疲惫倦怠,却在她睁开眸子的一刹那,闪耀出无与伦比的光亮,“早啊……”
他声音带着一丝性感的慵懒和温柔,撩人心神。
玉楼春眼眸眨了眨,“早,现在几点了?”
“快十点了。”他扫了眼床头的表,把她的头发都捋到耳后。
玉楼春一惊,“先这么晚了吗?”
慕容秋白温柔的笑,“可见我的怀里就是个安乐窝,小楼一睡进来,便再也不想起了。”
玉楼春嗔他一眼,“那你呢?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他有些幽怨的道,“小楼就是个*窟、英雄塚,我更起不来了。”
话落,还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玉楼春推了他一把,“别闹了,我今天还有事呢。”
“可我想让你陪我,我们都好多天不在一起了。”他幽幽的抱怨,还带了一丝委屈的祈求。
玉楼春眸子闪了闪,想到那三天的期限,点点头。
“真的?”慕容秋白有些激动,也有些更大的不安涌上来。
他渴望她对他好,却又怕对他的好是一种凌迟前的最后温存。
“嗯,不过我的事还是要办的,你陪我去吧。”
“好。”他从她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便又想俯下头去。
她羞恼的捂住他的嘴,“别闹了,大清早的还没有洗漱呢。”
他眼眸里都是笑意了,拿下她的手,“我不嫌弃。”
“可我嫌弃,唔……”
最后,还是被他含住,抵死亲吻了一番,他才喘息着起身去煮饭。
她躺在床上平复了半响的心绪,去了浴室洗漱。
浴室里,不管什么都是两套,还是情侣款的,紧密的贴在一起,造成不会分开的假象。
她怆然叹息一声,不愿在这里多待了,出了门,早餐已经做好,简单又营养,摆放在厨房的餐桌上,他身上还系着围裙,笑着冲她招手,“快过来吃。”
她一下子又有些恍惚,仿佛两人是多年的夫妻,此刻,他就像是体贴温柔的丈夫,等着她走过去。
早餐很美味可口,她一边吃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你的厨艺怎么也这么好?”
闻言,慕容秋白的唇角荡漾着一抹满足的笑,“小楼觉得我做的好吃?”
“嗯,很不错。”她中肯的评价。
“可是我还是觉得离着你做的差好多。”他永远忘不了她做给他的那一次。
“我是做过很多年了,又特意研究过,你呢?也去学过?”
慕容秋白眼眸闪了闪,“跟着瑞安学了几天。”
玉楼春动作一顿,“为什么忽然想去学这个?”
“呵呵,我听人说,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所以……”他凝视着她的眸子多情的能滴出水来。
玉楼春垂眸,“以后都不要去学了。”
“为什么?”他忽然声音颤了一下。
玉楼春顿了一下,才道,“我的厨艺就已经很好了,若是有机会,我可以做。”
闻言,他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喔,这样啊……”平缓了一下,才笑着道,“可是我不舍得让小楼总是一个人做啊,还是学会了更好,将来我们可以一起下厨,或者分工,你单数日子,我双数好不好?”
“那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会啊,不然以后你煮饭,我来做家务,你一定是不喜欢请保姆的,所以我来做那些,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也可以……”他说的很温柔,让人不忍打断。
玉楼春却是听的心里越来越酸,不得不开口,“你想的太远啦。”
“远吗?我觉得是近在咫尺,小楼,我一直都在你身后等着你……”他表情忽然变得极其认真。
玉楼春不得已往他的碗里夹了一个蛋,“快吃饭,一会儿我还要去忙。”
她换了话题,他也没有再继续纠缠,只是眼神时不时的扫过她平淡的眉眼,心里漫无边际的飘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地。
两人吃了早饭,已经是十一点了,出了门,庭院里的美景在白日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另一番美好。
他牵着她的手,她留恋的看着一花一木,想要把这里的一切都记在脑子里,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踏出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时,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眼眸幽长。
慕容秋白把她的手攥的紧了些,笑着道,“晚上我们就回来了,我陪你再细细的赏夜景好不好?湖里还有一艘小船,我们可以一起划船去看荷花……”
玉楼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的道了句“走吧,去玉楼。”,就转身离开,上了停在门口的车。
慕容秋白手指蜷缩了一下,压下所有的慌乱,追了上去,坐在驾驶座上,他熟练沉稳的开锁打火,唇角勾着温柔的轻笑,一路上,放着舒缓的音乐,他时不时的跟她说话,似乎要把这几天两人错过的那些都补回来。
她也笑着应着,仿佛两个人之间的鸿沟天堑都不存在。
车子开得不快,慕容秋白私心的想只两个人在一起,她也不催,仿若不知,等到停在玉楼的院门外时,已经十二点多了。
两人下了车,就看到门外还停着一辆,还有几个人在小心翼翼的搬着东西,金良站在一边沉着脸指挥着,花伯撇着嘴在不远处抱着臂瞅着,两人一副不对付的模样。
阿武看见她来,刚想惊喜的喊“小……”,被花伯一声咳嗽就给憋回去了,干笑着改了口,“您来了?”
玉楼春勾起一抹笑,看着他手里抱的东西,“这是干什么呢?”
闻言,阿武冲着金良努努嘴,“这位老爷子带来的,让我搬到店里去……”
话还没说完,金良就对着他吼了一嗓子,“磨蹭什么呢?赶紧搬,这些东西都不能在外面暴晒。”
阿武暗暗吐了下舌头,搬着东西麻溜溜的进了院子。
那边站着的花伯像是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似笑非笑的道,“喂,我说老镢头,你这是凶谁呢,跟凶孙子似的?”
金良哼了一声,“那可不是就个孙子?”
花伯一噎,“可那是老子的孙子,跟你有啥关系?你倒是想捡现成的便宜,美的你啊,凶你家孙子去!”
“我孙子要是在跟前这么办事磨磨蹭蹭的,我就不是凶了,早一脚踹过去了。”
闻言,花伯不屑的瞥了下嘴,“你就在我这里吹吧,你要是有本事能踹上你孙子,我华剑这几十年也白活了。”
金良没好气的哼道,“你可不就是白活了,会几招花拳绣腿了不起啊,哼,一介莽夫!”
花伯鄙夷的嘲弄,“你好,你不是莽夫,你就是一满肚子都是算盘珠子的铁公鸡!”
“你……”
两个人眼看就要撸袖子打起来,阿武和两个正搬东西的年轻人都低头绕着走,一脸不忍直视的无奈表情,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似的,简直是……
玉楼春也是看得失笑,迎着远处的两人走过去,“花伯,金老爷子,您们都在呢?”
两人看到她走过来,这才把彼此仇视的表情给收起来,换上恭敬又不失亲昵温和的语气,“是啊,您来了。”
玉楼春笑着问,“您们二老刚刚那是在干什么呢?”
闻言,花伯似乎是想告状,被金良抢了话过去,“没啥,我把那边的东西带了些过来,正往店里搬呢,这老莽夫不但不搭把手,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花伯老眼一瞪,“胡说,我啥时候说风凉话了?”
“哼,你不是一看见我,就说什么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走得动啊,雕刻的那都是什么玩意,竟然也敢摆到这店里来给小姐丢脸,你还说……”
花伯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我,我那是实话实说,你让小姐评评理,我说的哪句不对了?你多大年纪你自己没数啊,还敢坐这种拉货的车往京城赶,怎么一路上没颠簸散了你?”
金良一听他拿着自己的岁数说事,顿时不服气了,“我什么年纪啊?咱两个就差一岁行不?”
“差一岁?可我练武老当益壮,比你至少年轻一轮,哼!”
“放屁!”金良爆忍不住粗口了,“老子比你年轻,你看你那张老脸都成了树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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