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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愿意离开汴州，毕竟现在回不去组织，与其到其他地方流浪，不如留在相对熟悉的地方。
只不过……
哪怕有宋可儿耳语的那些，就真的能完全相信她吗？
林昊心里有些犹豫。
不到半个小时。
首批刑警乘直升机赶到，当他们顺着矿洞一路走来，看到触目惊心的现场，全都被惊得目瞪口呆。
然而，相比看到那些尸体的震惊，当他们看到只有宋可儿一个人，心里的震惊反而更甚。
从外面到里面，总共看到19具尸体，难不成就她一个人，把这么多人贩子全部击毙了不成？
“可儿！”
跟首批刑警一起过来的杨栋梁，神情骇然的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宋可儿的肩膀，急声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姨夫……”
两个字刚刚脱口而出，宋可儿赶紧闭嘴，直着腰杆端正的敬礼：“报告局长，我没有受伤！”
听说她没受伤，杨栋梁总算松了口气，这才有工夫关注其他，赶紧说道：“快！把这些孩子带出去！”
“是！”好几名刑警应道。
“等一下！”
宋可儿急声制止，赶忙道：“局长，请先把外面的尸体处理干净，不要让这些孩子们看到。”
杨栋梁眼神明显一滞，随即点点头吩咐下去，转而死死盯着宋可儿：“按理说，你想不到这些，就连我都没注意到这种细节。最重要的是……可儿，告诉姨夫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个人……”
“就是我一个人。”宋可儿目不斜视大声道。
“说真话！”
“是我！”
宋可儿语气极其坚定，眼神中闪烁着决然神采：“如果局长不相信可以调查，但我这里只有一个答案！”
杨栋梁还不知道她有几斤几两？
就她那点本事？
在警校时成绩确实很优秀，但她根本没有实战经验，遇到真正的悍匪可能一个都搞不定。
这可是十几个持有枪械的人贩子啊，就凭她一个人的能力……绝对不可能！
然而，杨栋梁没办法逼她。
“报告局长，外面清理完毕！”十几分钟后，一名在外面负责清理的刑警，小跑到杨栋梁面前。
“好！快把孩子们带出去。”
杨栋梁点头，转而对那个刑警说道：“剩下的交给其他人，先汇报一下情况。怎么样？尸体清理干净了，没有破坏现场和尸体上的痕迹吧？我想，你这边应该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初步的报告。”
刑警队长脸色极其古怪，眼神中闪烁着震惊神情，呐呐道：“总共19名匪徒，一人被捏断颈骨，两人被大力击碎咽喉，两人被匕首抹了脖子，还有14人被枪杀，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说！”
“全都是一枪毙命，正中眉心。”
“什么？！”
杨栋梁那张脸当场凝滞了，从初步报告可以看出，所有匪徒的伤势都一样——都是一击必杀！
由此可以判断，杀人者力量很强速度极快，熟知格斗和身体要害，并且拥有逆天的枪法。
显然，宋可儿不符合这些条件。
别说刚入警队的宋可儿，即便军中身经百战的特种精英，几乎都很难能做到如此地步的。
事实上，从一开始杨栋梁就知道，一切绝非宋可儿所为：“可儿，事到如今你应该明白……”
“小朋友，叔叔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另一边，外面尸体清理干净了，几个刑警打开笼子，准备带那些孩子离开。
“不要！”
“我不出去，叔叔说游戏还没结束，要爸爸妈妈接我们的！”
“我们都很勇敢，我也不出去！”
虽然有几个孩子出去了，却有几个孩子不愿意离开笼子，声称游戏最后一个环节还没结束。
噗嗤！
宋可儿突然展颜一笑，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叔叔？
看到外甥女的笑容，听到小朋友说起‘叔叔’二字，杨栋梁眉头紧皱：“可儿，他到底是谁？”
“姨夫，我这里只有一个答案。”宋可儿还是那句话。
“你……”
杨栋梁皱眉，急道：“我明白你想隐瞒，我也可以不对外公布，这样……我保证只有我知道。”
结果宋可儿依然闭口不言。
这下子可把杨栋梁惹急了，心想你不说我也能查，于是对刑警队长说道：“有徒手格斗，也有枪击射杀，那么……就一定留有指纹！找到指纹！”
“局长……没有指纹……”
“没指纹？”
“不仅没指纹，而且……”
那个刑警哭丧着脸，瞄了宋可儿一眼之后，呐呐道：“通过技术检测，现场只有宋可儿一个人的行动痕迹，包括射杀匪徒的两支手枪，也只有宋可儿的指纹……局长，这个人太厉害了，他抹去了所有线索！”
杨栋梁惊呆了，转而哭丧着脸看着宋可儿：“可儿，姨夫保证帮你保密还不成吗？就当满足一下姨夫的好奇心。”
“他是恶魔。”宋可儿低声道。
此刻，她脑海中浮现出他杀人不眨眼的模样。
杀死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却连眼皮都不动一下，杀人对他而言如家常便饭，这不是恶魔又是什么？
“恶魔？”杨栋梁愣住了。
“他也是……天使。”
宋可儿的脑海中，又回想起他温柔安慰小女孩的神情和话语，回想起他把小女孩抱在怀里的模样。
一面恶魔。
一面天使。
这应该是最好的形容吧？
坑坑洼洼的路边。
林昊靠在一棵树边拿手机玩游戏，韩枫站在他身边，两人正在等从红星镇去汴州的客车。
突然！
一缕粉红色的气流，毫无征兆飘进林昊脑海中，瞬间融入到天欲珠中，他不由一惊抬起头来。
有了这丝气流的融合后，天欲珠对应爱的那一部分，从原本不到十分之一的数量，增加到大约15％之多。
谁？
这是谁提供的情绪种子？
他这边刚抬头起来，发现韩枫正盯着自己。
“你干什么？！”
林昊被吓坏了，近乎失态的怒斥道：“有病是不是？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出去？离我远点！”
好吧。
事实就是，他突然收获了爱的情绪种子，却不知道这情绪是谁释放的，抬起头却发现韩枫盯着自己看。
还有一点必须注意，那就是韩枫以前受过情伤，对异性失去了信任——断袖之癖是怎么来的？
他能不误会吗？
一想到被一个大男人爱上，他恨不得直接把韩枫掐死：自己把他当成朋友，他把自己当成……
韩枫满头雾水，叫道：“你才有病呢！我又没惹你！”
“你……”
爱是每个人的权力，林昊仔细一想觉得这种态度不对，转而语气变得温和了很多：“韩枫啊，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然后呢？”韩枫皱眉。
“朋友之间是友谊，对吧？那个……我知道你对女人不信任了，可你也不能喜欢男人嘛！”
“谁喜欢男人了？”韩枫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这种事说出来会让你恼羞成怒，可身为朋友就得直言，你说是不是？我知道我长得帅，我也知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韩枫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傻呆呆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你该不是说……我喜欢你？！”
“不喜欢我你盯着我看？”
“你……你……”
他对林昊彻底没语言了，翻着白眼叫道：“你还真够自恋啊！我看你，那是因为你的能力……太厉害了……”
没错！
他之前一直盯着林昊看。
只因起先发生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思维，让他到现在都不太清醒，一度以为身处梦境中。
一开始在派出所，他以为对方是一起被抓的难兄难弟，在对上秦青鸿的保镖后，他意识到林昊是个练家子。可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完全低估了对方，林昊的能力可以用逆天形容。
锁喉绝杀。
一枪毙命。
在他过去二十多年生命中，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场景，今天一股脑全部呈现，并且是亲身经历。
怎么能不震惊？
可是……
震惊也好惊骇也罢，又或者对林昊充满了敬畏或佩服，不管怎么样……那都不可能是爱情！
男人喜欢上男人，那得有多恶心啊？
“你……真的没爱上我？”林昊依然不是很确定。
“没有！”韩枫怒道。
愤怒！
林昊看到一丝紫色气流，从韩枫体内飘了出来，说明他已经被激怒了，同时说明他没有爱上自己，要不然被说穿了心思只会害羞，而不是愤怒才对——奇了怪了，先前爱的情绪种子从哪来的？
既然知道韩枫没爱上自己，林昊虽然疑惑至少不担心了，看到对方一脸气愤，他赶紧打哈哈：“那个……刚才逗你玩呢，调解一下气氛。”
“这种玩笑以后别开行不？恶心！”韩枫翻着白眼。
“不开了，以后不开了……”
“林昊。”
韩枫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盯着他说道：“虽然我不该问，可……我真的忍不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昊很能理解他的疑惑，换成自己也一样忍不住，他轻轻一笑道：“这不重要，知道了对你也没好处。”
“可是……”
还想着继续追问，想到什么最终还是没说，韩枫话锋一转：“你是不是打算离开汴州了？”
林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