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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片死寂。
赵君君娇躯震了一下,跟她奶奶都石化了一般没有说话。
“哇!”
一声哭喊从那个抱着洋娃娃的赵灵儿嘴里爆发出来。
小女孩泪眼汪汪,冲到了王双全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摇晃:“叔叔,你说的不是真的……前些天还看到爸爸哩,爸爸不会死……”
赵君君眼睛里两行泪滚滚落下,将赵灵儿拉了过来,声音颤抖的对王双全道:“我爸爸真的死了?他遗体在哪?”
虽然她看上去比赵灵儿更加镇定,但这份镇定之中的悲伤我依旧能从她的眼神里感受到。
我心里面将王双全骂了千百遍,这该死的虫孢寄生体果然不是人,查东西就查东西,这么直截了当的告诉小姑娘做什么?丝毫没有一点人性。
王双全此时目光投向我。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赵成的遗体可是在杂物科。
“……咳咳,你们父亲的遗体我们会做很好的保护措施,到时候会让你们见遗体最后一面,然后火花掉。”我硬着头皮道,狠狠瞪了王双全一眼。
赵灵儿跟赵君君对望一眼,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再次眼泪汪汪。
房间里笼罩着悲伤的气氛。
王双全不为所动,抬头看向我嘴角掀起一丝古怪的笑容,一言不发。
那头发灰白的杨大喜,脸庞掩盖在散乱的灰白长发中久久不语,仿佛石化了。
忽然间她快速的绕过小姑娘,爬到了我们面前,抬起头看我们四个。
我脸上肌肉抽了抽,看着地上的老太婆,嘴巴大张,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面前的老太婆简直太诡异,她身上的皮肤跟鳞片似的叠起,双手双脚在地上支撑着,活动起来灵活麻利,只是身躯不能挺直。
被她这么一直盯着,我皮肤每一寸地方都冒着冷气,感觉像是被一条巨蟒盯着一样。如果这时候她能吐出火红的蛇信,我都不会惊奇。
“我儿子是怎么死的?很少有人能杀死他!”老太婆嘴里蹦出五个字。
听到她这话,我心里面恍然,老太婆是知道她儿子变成虫孢寄生体的事。
“婆婆,你儿子的情况很奇怪,你如果知道什么事情,可以现在跟我们说。”我轻声道。
老太婆没有说话,她忽然歪着头看向王双全跟郑友喜。
我赫然就看到郑友喜跟王双全体内弥漫出虫雾来,这些虫雾人眼看不见,但在我的天眼中纤毫毕现。
他们氤氲着聚拢在老太婆身边,跟老太婆身上鳞片里钻出的那些虫雾互相纠缠着。
老太婆的脸色顿时变了,她身躯一抖,看向王双全跟郑友喜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以及隐隐的惧怕。
我心神一凛,老太婆辨认出了王双全跟郑友喜的身份?
老太婆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明显紧张起来。
“原来是你们……”她嘴里呢喃着,似自言自语又似癔症了,忽然回头对两个小女孩儿道:“你们快进屋子里看电视,灵儿乖,《熊出没》要开始了,赶紧去看电视!”
她不由分说,不管两个女孩的抗拒,几乎是推着两个小女孩进入了房间里。
她虽然瘦削,却力大无比,两个女孩像是小鸡崽似的几下被她强行推进了房间。
砰!
门关了。
老太婆再次回头的时候,目光变得森然锐利。
“为什么要弄死我儿子?我儿子是无辜的!你们这些怪物,还要害我们多久?”老太婆几乎是叫了起来,话语里有深深的怨毒跟愤怒,盯着王双全跟郑友喜。
王双全跟郑友喜对望一眼,脸上挂着一丝冷酷而讥讽的笑容。
韩四囍站在我身后,跟木头人似的一言不发,目光阴沉。
这时候,我就相当于站在他们三人当中,被夹了起来。
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老太婆怎么知道她儿子是被郑友喜跟王双全害死的?
而且听口气,蛇老太一开始是不认识两个虫孢寄生体,但现在却认出来了,而且认出来之后就笃定说那个赵成是他们害死的。
“他又是谁?”没等王双全跟郑友喜开口,老太婆又扭头看向我,她鼻子狠狠的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是普通人!”
“他并不是普通人,他是杂物科的人。另外,他也是最先发现你儿子行踪,导致你儿子最终死亡的人。”王双全耸耸肩,轻描淡写道。
他目光随意的打在我身上,在他的眼中,我感觉到了那种深深的蔑视,就像是老虎在盯着小白兔。
我眉头微皱,不对劲啊!
虽然一开始来之前我对于老太婆有所怀疑,可这老太婆并不像是幕后黑手一类的人物。
而且王双全是什么意思?现在要对付我吗?
我不禁看向了韩四囍,却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韩四囍站在了门口处,脸庞被阴影遮蔽,将大门完全挡住,那架势有点像是怕我逃跑。
我头皮一阵发炸,不好,这是个陷阱!
韩四囍有问题!
我深呼吸一口气,其实我倒是不害怕,只是太过于震惊了。
如果韩四囍有问题,那么付强的死,就没有那么简单的。
“杂物科?那就是警察了,我儿子对我提起过,说他被警察盯上了。不对,不是他……警察杀不掉我儿子,是你们,是你们杀了我儿子,一定是。我儿子是给‘母亲’办事,碍了你们的眼了对不对?”老太婆尖锐的嘶喊着,根本不相信王双全的话。
“对了,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情,警察同志,你快点离开……”像是想起了什么,老太婆催促我道。
老太婆的眼神里,我看到一丝焦急跟不忍之色。
我心中很惊讶,这老太婆的举动明显是在保护我,保护我一个陌生人。
即便是在明知道她儿子的死或许跟我有一定关系,她依旧没有记恨我。
“杨大喜,请你谨言慎行。我们警察是来你们家调查下家庭情况,你让我们离开做什么?”韩四囍在我背后沉声道。
说话间,他有意无意的靠近了我一些,将我的去路死死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