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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分手？
叶添天被这个问题反复折磨着，食不下咽。她打定了主意，回到学校，一定要找到陈挺问个明白。
军校的开学典礼上，一排排笔直的绿色阵队中，叶添天余光找寻他的所在。
他身姿笔挺，英气风发，一脸肃穆，看不见半分波澜。
终于挨到午休结束，下午的体能训练，叶添天的目光扫过整个操场，也看不见陈挺的身影。
陈挺不可能无故缺席，他病了？
叶添天内心浮现出十几种对陈挺呼寒问暖的画面，内心小窃喜，这是她的好机会。
她借故挪到冯鹏飞身旁，小声问：“陈挺呢？”
冯鹏飞慢慢转头看着她，像是看着外星生物。
叶添天皱了皱眉，“怎么了？他病了吗？为什么没来上课？”
冯鹏飞盯着她关切的表情，更加不敢确定，“你真的，不知道？他收拾行李呢，下午的火车去北京参加集训，要半年才能回来。”
叶添天身子打了个晃，感到周边一阵晕眩，身边的人和景象都在扭曲、旋转。
冯鹏飞一把扶住叶添天，“别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可能他……”
叶添天飞身跑了起来，顾不得教官在身后虎声大喊：“立即归队，叶添天！叶添天，你站住！”
他在哪？她现在就要找到他？她要问个明白，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她跑到陈挺的宿舍，推开门，陈挺的床上，被褥全无，整洁到刺眼。
她转身跑出宿舍，一路阳光炽烈，照的眼前景象白晃晃的，她听不见，她听不见耳旁的风声，她不想，她不敢想找不到他该怎么办。
叶添天跑上主教学楼，那里有教官们的办公室，她一一推门而入，没有，没有，都没有！
叶添天手都在颤抖，她无处可寻，她乱了章法，她不甘心。
她站在二楼平台上，放眼去巡视这个校园，那个身影，映入眼帘。
陈挺和另一名学员穿戴整齐，胸前佩戴着红花，被教官们围在中间，听着他们的谆谆教导，眼光里写进意气风发。然后，立正、敬军礼！
叶添天睁大眼睛，看着他转身一步步走远，步伐从容坚定，走向不远处的绿色吉普车。
她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直到吉普车消失在写着“纪律严明 保卫国家”的院墙的那一侧的时候，她都收不回目光。
就这样走了？连一句再见都没有？
叶添天只觉得自己好笑，她好想笑，刚咧了一下嘴，眼泪却掉了下来。
疼！
原来心真的会疼！
它隔着血液、隔着骨头、隔着皮肤，隔着可笑的情感，它好疼！
叶添天，不哭，不哭，不要哭！
叶添天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咬着牙不哭出声音，连拥抱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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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确定去北京集训的名单？”叶添天推开了张兆和办公室的门。
张兆和喝了口茶水，并无意外，“能去北京集训是学员的荣誉，整个学校两个名额，一年级只有一个名额。”
“我问你什么时候确定让陈挺去的？”叶添天隔着桌子，逼近张兆和问。
张兆和轻叹了口气，“刚接到通知时，就确定了根据考试成绩，决定参加集训的人选。根据平日成绩，不出意外，一年级应该就是陈挺。”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叶添天继续问道。
“刚接到通知就找他谈过话，应该就是，三个月以前。”
叶添天瞪大了眼睛，她死死摁着那张硬邦邦木质桌子，看见张兆和茶杯里的茶叶在水中打转，耳边却响起陈挺的声音——“我做你男朋友，只三个月！”
一场清梦，早有归期。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