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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田,没有证据可不能瞎说话不是?”
书生还是有些怕茗田的,这怕是一回事,并不妨碍他怼茗田。就是心里想的是想有的事,也不能表现出来不是?
茗田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书生,书生就觉得心里发慌,“你得听清我说的话,我指的是万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脑子这个东西,我希望你有。”
“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多好,只知道背后玩儿阴的,人前装好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小人做派,真是好的不行。”
“对,你直肠子,说话不经过脑子,就你最好了。”
“茗田!”
“我怎么了?懒得跟你说废话!颜开,我知道你们两个呢,关系向来是不错的。有一件事我是挺为你觉得难过的,这货跟在你身边那么久,还是那么莽撞,一点脑子都没有。我要是你啊,准气死了。”
茗田略过了书生,直接同颜开说了起来。颜开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反驳吧,好像是那么一回事,这不反驳吧,看着书生气个半死似乎也不太好。毕竟,也算是同一战线的人,多少还是得维护一下的。
“下次定不会让他这样莽撞了,茗田兄何必计较不是?共事那么长时间,这很多事啊,不也没必要吗?看你是从外面回来,可是得了什么消息?”
横竖都是得罪人,还不如转移一下话题。充当个老好人,先把两位哄住了再说其他的事。抛开其他的不说,现在还得一条心,不是一条心,也得假装是一条心。总而言之,这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
“还是颜开明事理,不像某些人。”
茗田说着眼神不自觉的就飘到了书生那里,书生哪里会任由他说,当即就反驳着,怒气冲冲。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问这话不觉得没脑子吗?自然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你都说我小人做派了,怎么着我也得面上给你点出来,才对得起你说我的那些话吧。”
“茗田,你别欺人太甚?”
“就是欺负你了又怎样?打不过我,还学着逞口舌之能。之前不说你,不是因为说不过你,只是顾及你的面子罢了。真以为自己挺厉害的?”
茗田今日索性也不忍了,把心里头想说的话,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本就是放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的那一瞬间,感觉舒服了许多。不知还能活到什么时候,怎么着也不能让自己委屈可不是?
“呀,真是同我说的一模一样,怎么,不忍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呵,之前不装的挺好的吗,真是要把人活生生笑死才甘心?”
书生也撕破脸了,都成这个样子了,茗田也把话说明了了,他要是再拐弯抹角的,他自己都嫌弃自己。怎么着,书生就是算准了茗田不会动手,自然是那么嚣张。就是嚣张了,又怎样。
“你不觉得你更像跳梁小丑,还以为自己很能?”
“你……”
“都少说几句,知道互相看着不顺眼,你们要针锋相对要怎么样都好,等着之后慢慢说。非得在这紧要关头,闹成这样,给别人看到了,不觉得丢人?”
两人越吵越停不下来,颜开夹在中间觉得烦闷的紧。听着他们吵来吵去的,脑袋都大了。也不知今日两人是吃火药了还是怎么了,能闹成这样。以前就是吵,也是见好就收,红过脸,也不至于成这个样子。
“行了,今日就看在颜开的面子上,我懒得跟你多说什么。你想吵就滚出去,我也听不得。”
“是我懒得跟你吵,搞清楚状况好吗?”
茗田和书生你一句我一句,着实是头疼的紧。
“够了够了。茗田今日出去,是有事情,长老那边可是来了消息,还是城主府那边有什么动静?我和书生盯着琴师和寒鸦,他们两人倒是没什么动作,一直在城北,未见出去过。”
颜开更关心的是长老那边。长老对他和书生始终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心里不说,可事实就是那样。有什么事儿,也都是先跟茗田说好了,让茗田代为转告。半真半假的,根本不知道哪些才是真的。
茗田只是看起来老实,诚如书生说的那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做的天衣无缝。就是他和书生,和他相处了这许久,也不明白,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还是说,他们所看到的,全都是假象。
“今日是长老来了消息,城主府那边并未有什么事,你们只需好好待在城北,看住琴师和寒鸦便是。”
“是什么事?”
一听是长老的消息,书生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其他的不说,长老的消息很重要,尤其是他们已经决定离开了。别是什么不好的消息,那就没办法了。
“也没什么,不过是说,临桉很重要,很器重我们。这个阵法,务必守住了,若是实在不行,有一处生门。不过,这生门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就不好说了。你们要是动了其他心思的话,我劝你们趁早打消。”
茗田看着书生和颜开,眼神犀利。颜开是见惯了,倒是觉得没什么。就是书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怕茗田的,别看和茗田怼起来的时候,什么都不管的样子。真要是正面起冲突,局势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书生一直提着自己娇滴滴的心,咯噔咯噔地不停,又不敢表现出来。好在颜开在他身边,否则,早就露出破绽了。
“茗田说这话,也太不相信我们了。我们要是真有那个本事和胆量,其实有的是机会,这不还是留下来了吗?”
“这可不好说。你们确实是有机会,但这机会啊,可不是活的。你们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擅自离开究竟是怎样的下场,不敢轻易尝试。可这要是有了漏洞,顾及不周的时候,那可不一定了。我这眼还是不瞎的,看的清楚明白。”
“哈,哪里哪里,茗田自然是看的清楚明白。我和书生,不过只是茗田兄的助手,充其量,也就是打下手的,哪里会有那些想法。茗田兄,别误会我们才是。”
颜开知道,茗田就是只老狐狸,只得慢慢周旋。也只有书生那个傻子,才会觉得茗田那么好对付。茗田说的还是挺对的,书生真的就是猪脑子。
“这误会不误会的,你们心里清楚。”
茗田说完后没再看颜开和书生,径直从他们身旁走过去,躺在了自己床上,盖上被子,两耳不闻窗外事,没再看他两,把他们当做透明人。
书生看着来气,刚想发火把他揪起来,颜开一把卡住了他。
“他这是什么态度?”
“人家有的是本事,就是这态度你又能怎么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用管那么多。茗田话都说的那么清楚了,再上去说什么,也是无益的。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们是什么处境。”
就是书生再有气,也得让他把心里的火压下去。谁都不知道,这背后留了哪一首。这段时间最好安分守己,慢慢等。茗田有时间跟他们耗,就得慢慢玩儿。
“好了,我知道了。我也就是生气,这长老也太偏心了吧,什么好处都给茗田一个人,让我们两在前面挡着,上赶着送命。我是看出来了,茗田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是草芥。真是算的好,再有脾气也得磨得什么都不剩。”
“好了,少说几句吧,别把自己身体气坏了。”
颜开心里何尝不觉得生气,可这生气有什么用,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茗田手里就是握着生门,是长老给他们的警告,这点还不明白?
书生嘟囔了几句,也就没说了。还好有颜开在,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好心机,一步一步,一环扣一环的。
茗田知道书生在背后怎么说他的,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管他是怎么说的,只要他不气,便是没事的。这两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他是我行我素管了,无所谓。
联系不到琴师,余也心里甚是觉得烦闷。这烦闷归烦闷,该去的地方一个也不能少。好在翎儿在这儿甚是安全,也没被人发现。城北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翎儿已经痊愈的事儿,有几日未见了,都觉得他们娘俩死了。随时死人,并不是什么事儿,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是谁,顶多也就觉得可怜,也就没什么了。
“翎儿,过来叔叔抱抱。”
余也本想着叫哥哥的,但翎儿的娘亲一直恩公恩公的叫着,无形之中,这辈分就上去了,要是叫哥哥,总觉得怪怪的,叫叔叔吧心里又觉得有些膈应。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叫叔叔好了,膈应就膈应吧,也没什么。
余也经常过来,翎儿便认得他,与他十分亲近。只要听到余也的声,就会撒丫子跑过来,扑倒余也的怀里。翎儿身体好多了,不像以前那么虚弱了。接到城主府,果然是明智的选择,若是让他们娘俩一直待在那处小破屋,不知道得成什么样子。
“叔叔,要,要糖糖……”
余也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给翎儿带些东西,不是吃的,就是玩儿的。毕竟是小孩子,觉得新奇,自然是喜欢的,也就更粘余也了。林姐起初还怕余也会不喜欢被翎儿粘着,每次翎儿抱住余也的时候,都会过去把翎儿抱过来。余也倒是觉得没什么,没放在心上,有个孩子粘着也挺好的。
最近挺累的,和这孩子待一起的时候,感觉还是不错的。
“好啦好啦,糖糖在这里,”余也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块儿方糖,喂给了翎儿,“每次叔叔来的时候,翎儿第一件事就是要糖糖,是不是不爱叔叔!都不想叔叔,叔叔生气了,需要翎儿哄哄才能好!”
“叔叔、叔叔不生气,翎儿想叔叔,超级喜欢叔叔,翎儿哄……”
翎儿奶乖奶乖的样子,着实是招人喜欢。余也听着笑的十分开心,果然没有白疼翎儿一场,真像是贴心的小棉袄。
“迟年,翎儿就是这性子,别太放在心上。他只有对喜欢的人,才这样粘。”
林姐在一旁看着,有些哭笑不得。那会儿,她一直恩公恩公的叫着余也,余也纠正了许多次,硬生生的让她没再喊什么恩公。迟年听着还舒服一些,恩公恩公的,真是听着脑袋疼,头都大了。
“我知道的,小孩子都这样。翎儿要是不喜欢我啊,就是我把最好的东西取来放在他面前,也不见得他会跑到我跟前来。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小孩子的。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痛快的说出来,行动也直接,不用顾及那么多。”
余也笑着说道,把翎儿放了下来,看他在院子里头跑来跑去的,这嘴角不自觉的就扬起了笑,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是啊,还是小孩子最好了。翎儿要是可以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就好了。我这一辈子,就守着他了。”
林姐瞧着余也很喜欢翎儿,心里也高兴。她就怕给余也添麻烦,之前求着余也许多事了,生怕再连累了。临桉现在又是这个情况,她心里啊,总是有些慌,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感觉还有什么事儿,只是现在不曾发生罢了。就怕真出事,到时候措手不及,又该如何是好。
“林姐,这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你一定可以陪他很长很长时间的,别说那些话,不吉利的。虽说现在是这么一个情况,改变不了现状,但能改变自己心里的想法。只要不是过于悲观,不管什么事儿,其实都会过去的。别太在意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了。”
余也也不知之后是什么样的,但想安慰林姐他们。每次看到翎儿的时候,心里莫名就觉得有些难受。有些事情压在心里好久了,不知不觉间,竟然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久到,就像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发生的,事实上也确实很久了。
以为过去了,实际上,只是一直在内心深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