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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岑溪逮着009念叨了半晚上总算勉强平静下来的心绪在第二天早起晨跑下楼看见等在他宿舍楼下的那个高大男人的瞬间,乱了。
当时正是天色还残余着灰蒙蒙没有完全明朗,灼热的烈日都还在安静的潜伏在地平线以下,楼下暗淡的路灯也才刚刚断电熄灭。
岑溪穿着短裤短袖走下台阶一只脚刚跨出宿舍楼铁门,就瞧见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站着。
感谢他绝佳的视力,岑溪能清晰的看见那高大的男人眼神放空盯着地面,宽厚的背微微弓着,似乎是有什么烦心事,压得这个稳重成熟的大男人也在此时此刻放弃了平时总是挺拔如白杨的背脊,呈现出一种颓然的弧度。
岑溪停下了脚步,心跳却全然不同于他此时此刻面上表现的那般平静。
嘭~嘭嘭~嘭嘭嘭~
当那个男人若有所觉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视线相对,岑溪莫名其妙的就这么脸红了,红得他自己都摸不着头脑,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脸红。
或者说,对上那双琉璃般淡褐色眼眸时,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去思考别的问题了。
从胸膛那嘭嘭越跳越激烈越失控的心脏好似顷刻间喷涌出一股灼热得让岑溪自己都害怕的热流轰然而出。
滚烫的感觉经过他的血脉飞快的蹿过心肝脾胃脏,而后是手脚脊背脖颈,最后在他那张过分白而细腻的脸上轰然炸开,炸出了一片烧灼出的红。
虽然视力没有岑溪那般达到人类不可及的地步,可裴珃一眼就能认出,站在门口的人就是他要等的人。
小小的一个人,跟他比起来,身体的横向宽度似乎都小了一倍,裴珃每次看见岑溪,总会想,这么小的一个人,自己肯定能一只手就抱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还能举得高高的。
虽然这么想着,裴珃总是蠢蠢欲动,不过他不敢真的干这事,怕惹恼了这个小家伙——虽然在华国人看来十八岁的岑溪已经不算小了,可在裴珃这个典型的欧洲大汉看来,岑溪实在算不上大。
更何况比起一米九几的裴珃,现在还一米七几的岑溪实在不够看。
裴珃腿长,加快步伐几下就到了岑溪面前,湛蓝的眼睛在看见岑溪红红的脸时顿了顿,却因为之前岑溪对他的冷淡没有往自己身上想,只以为是岑溪出发晨跑之前做了准备运动。
裴珃心里是股说不出的滋味,明明一个大老爷们,心里却突然多了股矫情劲儿。
我在这里因为你的疏远冷淡而心烦意乱,你却面色红润生活如常的依旧那么有规律,难道我在你看来是个可有可无完全不会打乱你生活节奏的人吗?
当然,这股矫情劲儿也就是一闪而过,裴珃毕竟是个成熟稳重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没多纠结,只是心里酸了酸。
“你...是要去跑步吗?”
裴珃明知故问,不然他找不到开头的话题,他想要直接跟岑溪谈一谈,可又害怕对方会直接拒绝。
裴珃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一个人面前这样胆怯害怕,仅仅是害怕对方说“不”。
明明之前相处得很愉快,甚至因为每天都会随意的闲聊说说心里话甚至偶尔开个玩笑话,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岑溪就开始各种理由的“忙”起来了?
一开始裴珃以为自己感受到的冷淡是他的错觉,是他不习惯被岑溪冷落才产生的错觉,可多次之后,裴珃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岑溪是真的对他冷淡了。
甚至现在的种种迹象无一不在透露着岑溪想要传达的意思:离我远一点,离开我的世界!
一旦明白过来,裴珃就再也做不到像对待任何重要公务那般心平气和做出决断了,他开始不安,他开始犹豫,他开始纠结。
甚至他会因为一个毫无根据得出岑溪会生气的想法就畏首畏尾不敢真的付诸行动。
裴珃觉得这个优柔寡断的人简直不可能是他自己。
直到这次回法国参加那个老不正经的花蝴蝶生日宴之前,裴珃都不敢多打一次电话多发一条短信,就怕岑溪会觉得他烦然后毫不犹豫的把他拉黑。
——好吧因为没有被岑溪拉黑所以心里悄悄存了点庆幸这一点裴珃也承认实在有些丢脸!
裴珃问了这么一句话,岑溪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还有那么点矫情的委屈。
明明该委屈的应该是裴珃才对,明明只是因为岑溪自己发觉自己对裴珃的友情有了那么一点变质。
可就因为这个,就毫无顾忌的决定抛弃这份友情,而裴珃又有什么错?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让自己起了那点不该存在的心动?因为自己的错误而惩罚别人,岑溪羞愧得低下了头,不敢对上裴珃的眼睛。
“嗯,你、你怎么在这里?”岑溪垂头看着自己脚上的运动鞋。
“我...唔,我昨晚刚从法国回来,因为时差的关系睡不着,就随便到处走走,刚好到了附近,想着好久没见到你了,就过来看看。”
过来看看就这么看?一直等在宿舍楼下?更别说到处走走这个距离问题了。
岑溪悄悄瞥了裴珃一眼,平时严肃正经的男人居然也能编出这样逻辑死的话吗?
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任性的行为可能会给裴珃带去的烦恼,现在又见裴珃主动来找他,原本就软下来的心更软了,还带着深深的愧疚。
“你吃过早餐没有?附近有家中式早点做得挺地道的。”
岑溪每天晨跑也就是个习惯使然,并不是为了身体上的锻炼,更多的是享受跑步的过程中心灵上的平静。
感受到岑溪语气里的亲近,裴珃有些惊喜,眼睛都不自觉的亮了起来。
裴珃垂眸看着冲着他抿嘴笑的岑溪,强自按捺着心里的喜悦尽量保持着矜持的点点头,然后乖乖跟在岑溪后面,顾忌着岑溪步子没他迈得大,还特意放缓了脚步。
两人都有意缓和关系,岑溪虽然还不能做到像以前那样在裴珃面前有什么说什么,裴珃也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对岑溪抱怨一些生活上的琐碎小事,两人交谈的话不算多,可好歹气氛上算不得尴尬。
岑溪带裴珃去的是家老字号的早点房,装修得干净雅致,岑溪要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有古色古香的屏风隔出个小空间,看起来就让人心情不错。
因为能悠悠闲闲坐下来用早点的人不多,二楼一直都挺安静的,岑溪每次跑完步都喜欢过来二楼,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吃着美味的早点,一边看着楼下街道上来往匆忙的行人。
“我知道或许我不该问,但是我还是想要问明白,前段时间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是我哪里不小心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虽然担心重提这个话题会将现在难得缓和的关系又弄僵,可裴珃本性上并不是一个得过且过甘愿糊涂的人,前段时间的优柔寡断只是因为他一时找不到确切的方式来入手这个问题。
这次在法国老蝴蝶发现了他儿子晚来的青春期烦恼,顿时就乐乐呵呵的将裴珃好一顿调侃嘲笑,然后还非要拉着他传授了一大堆把妞技巧。
——当时裴珃实在拿不定主意,于是将岑溪跟他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裴珃当时也不知怎么舌头一转,将“他”说成了“她”。
然后老蝴蝶就断定裴珃这是遇上让他心甘情愿散发荷尔蒙的妞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被老蝴蝶这么一说,裴珃只觉得之前还遮掩在眼前的迷雾霎时被拨开了。
原来我对小天使的感情已经是这种感觉吗?!
明悟过来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之前又在顾忌担忧的是什么,思想在老蝴蝶这个老爹看来十分古板正经的裴珃很顺畅的就接受了这份感情的存在。
于是等不及第二天,当天晚宴还没结束,裴珃就直接安排了私人飞机获取了权限直接赶回了华国。
——老蝴蝶费托斯一定完全没想过在他看来比英格兰最古板守旧的老贵族还要守旧古板的儿子居然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男孩儿。
裴珃小的时候,别人家的家长就担心孩子早恋不学好,费托斯就担心孩子不早恋每天就埋头各种学习。
从裴珃十八岁费托斯直接送了两个美女给儿子作为成人礼物,到现在裴珃二十八了工作之余还要时不时打发被老蝴蝶暗搓搓按照各种小说偶像片爱情片安排过来的各款美女。
可以说老蝴蝶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一觉醒来突然就讨厌裴媛那老娘们儿了,也从没设想过这个可能。
确定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裴珃犹豫了,他虽然出生于贵族家庭,从小受的也是贵族式教育,可他却没学到那种自己想要就毫无顾忌的满足自我那种贵族臭毛病。
在他看来,这份感情要继续发展下去的前提必须是不会伤害到岑溪。
于是裴珃在感觉气氛缓和得差不多的时候这样问了。他需要先了解之前岑溪突然对他冷淡的原因,以免以后会不小心又踩了这个地雷。
岑溪顿时就头一埋,尴尬得只能装作很认真的埋头喝碗里的豆腐脑,嘴里灌了一口豆腐脑,岑溪脑袋使劲儿运转,想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就说这段时间因为其他的事心情不太吧?不行不行,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对他太不在乎了!
那就说这段时间在忙着复习功课?
这个似乎,还有点可信度。
岑溪小小声底气不足的说了这个借口,裴珃见岑溪不愿意说,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暂且不提,只随意聊起其他的。
裴珃这个人,看起来冷漠不好接近,实际上若是想要跟谁打好关系,他又能变得十分具有个人魅力。
现在他有意在岑溪面前表现自己,积攒了二十六年浓郁的荷尔蒙简直跟要决堤一样,让原本就暗搓搓压抑着那份悸动的岑溪越发觉着自己要完了。
这么你有意我有情的一番交谈,岑溪也想明白了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反而去伤害别人,况且裴珃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珍惜着的,不在乎年龄问题社会地位问题,真心实意待他。
岑溪也不好意思再像之前那样去故意冷待对方,暂且没别的办法,岑溪只能努力从自己这边解决问题。
只要他能重新把裴珃当成好兄弟,放下那点小心思,那这个问题自然也就谈不上是个什么问题了。
每天又恢复了跟裴珃时不时的发个七□□十几十条的信息,再通个一二三通电话,关系竟是比以前都还要好了。
那天因为裴珃出现,岑溪没去找周橦,那边每天都习惯了有个家伙跟在他身后的周橦时不时的就左右张望,总觉得一回头又能在不远处看见那个傻愣愣多管闲事的家伙。
结果一整个白天转头张望得都让他那群哥们儿说他是不是在盯梢哪个美女,周橦也没能发现岑溪的身影。
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酸涩郁结失望甚至嘲讽讥笑,周橦当天心里跟酝酿了一大罐火、药一般。
晚上跟他奶奶打了电话说了声不回去了,找了个老地方,换了一身裙子,又戴上假发熟练的化了个妖艳的妆,熟门熟路的去了天蓝色。
等岑溪从定位小地图上发现周橦所在位置不太对劲之后赶过去的时候,周橦已经被人迅速的拽上了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
周橦是天蓝色的常客了,在天蓝色,算是比较受欢迎的那种,进酒吧刚坐在吧台前,就有男人凑过来,手搭上周橦肩膀,替他叫了一杯酒。
周橦斜眼看了眼这个男人,长得倒是一般,就是粗糙得很,不仅仅是五官,就连皮肤在灯光下还能看出凹凸不平,一点比不上岑溪那秀秀气气的样子,皮肤也细腻得让人想捏一把。
再看身材,看得出是个经常进健身房的,以前还觉得这种胸膛宽厚四肢粗壮有力的男人有吸引力,可现在怎么就觉得这么粗笨呢,啧,腻乎!
周橦又一扭头,看对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手掌厚实,指节毫无美感,光有男人的力度,没有匀称的骨肉流畅的线条。
以往还算合胃口的类型,周橦发现今晚怎么看怎么辣眼,没兴致搭理对方,周橦一斜肩,甩开了男人搭在肩膀上的手,冷冷淡淡的没理对方替他叫的那杯救,兴致不高的叫了一杯低度冰蓝有一口每一口的啄饮。
男人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然的摸摸鼻子,走了。
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个对周橦感兴趣的,结果周橦都没看上,自己也没了兴致,盯着吧台台面发了会儿呆,最后自觉无趣的买了单,觉得没意思,还不如回去睡大觉。
意外就发生在出了酒吧周橦刚抬手拦下一辆的士的时候,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吱嘎一声突然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飙出来赶在的士开过去之前急刹车停在了周橦身前。
而后周橦跟正准备靠边停车的的士司机都没反应过来,面包车车门唰的被拉开,伸出几只手,将周橦一拽,人就被弄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