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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爱上了别人。”他低声地,但却很有穿透力地清清楚楚地回答。他知道文英肯定会受不了,很受不了。可是,没办法,不爱就是不爱,谁也没办法勉强自己的感情。就像从前他一直喜欢钱多多一样,无论他怎样努力,钱多多就是不喜欢他。他知道,自己这样说,眼前这个叫“老婆”的女人一定得发疯。
“我不!我不离婚!”
果然,文英发疯了,她跺着脚,咬牙切齿地说,眼睛里射出的凶光就像两把杀人的刀,恨不得将牛兵碎尸万段。
牛兵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你说,是不是因为她?因为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文英扑上来,扯着他的衣领问。她双眼冒火,小小身体却爆发出了奇大的力气,差点将他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是的。”牛兵老实交代:“我是真的爱上了她——不能没有她了——”
文英听了这话,浑身一抖,将拎着他衣领的双手放开了,她觉得自己瞬间就崩溃了……客厅里顿时死一般地寂静。
也许是听到了争吵声,保姆抱着小狗在阳台上,不时地往客厅里偷窥。
这样的死寂过了半响,文英终于无力地说到:“老公,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们说过的,还要再生一个女儿,我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再添一个女儿就组成了一个“好”字,这可是你曾经躲我说过的啊,我这就怀孕,这就生女儿好不好?我们不离婚好不好?”她上来用双手无力地摇着牛兵的肩膀,声音很无力,很软弱。
可是,这时候的牛兵心里更软弱。他的心里的软弱是针对那个脑海中的,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
他睁眼看了看无助的文英,勉力让自己的声音做得很权威、很严肃:“没用了,现在网上都知道了!几乎所有的网友和朋友都知道我牛兵有了第三者,原配找着小三乱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我和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没有了——”
“不,还有退路,还有退路的!你还有家,还有儿子——你看看,我们的女儿都会笑了,真的会笑了——”文英慌乱地站了起来,她的神智貌似有些错乱了,她疯狂地朝着客厅外面喊:“李姐,李姐,把妞妞抱进来!”
正在凉台偷听的保姆听到她这一声呼喊,忙应声将小狗抱了进来。
文英一把抱过小狗来,直往牛兵的怀里塞,一边塞一边忙不迭地说:“你看,你看,女儿真的会笑了,真的会笑了!”
本来很安静很温顺的一条小狗,被她这样一来一一去的推攘,突然放开喉咙大叫了起来——
文英见状生气地对着小狗吼道:“你哭什么呀?你笑呀!你笑啊!”,她的情绪已经失控了,小狗吓咧开了嘴,对着她呲牙尖叫。
一股厌恶突然升了起来,牛兵大声说道:“李姐,你快把小狗弄走,简直不像话了!”
保姆忙跑来从文英怀里夺过小狗,快步抱出屋外去了。
“你疯了,瞧瞧你这副样子!”牛兵生气地说。
“是的,我疯了,我快疯了!都是被你逼的!”文英彻底抓狂了,她冲上去,扭着牛兵,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又是哭闹又是抓扯的,直到将他狼狈地顶进墙角。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见文英死活不听,只是一味的胡搅蛮缠,牛兵终于被激怒了,他抓起怀中的文英,狠狠地往沙发角落一扔,身材娇小的文英顿时便如同一片飞碟一样被扔飞进了沙发里面。
“你已经失去理智了,看来我必须得离开你一段时间了,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离婚的事。”他说。
“我不离婚!不离!”文英再沙发里声嘶竭力地吼叫到。
“你真的疯了!”牛兵深呼吸了一口,抓起自己的外衣穿上,背上挎包,就往门外走。文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飞一样地扑向门口,扑向他,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哭着哀求到:“老公,我错了,我马上就在微博上去澄清,马上就向她道歉——马上——你别走好不好?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不,文英……”牛兵努力地用平静的口吻对她说到:“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我越来越感觉到我们在一起太难沟通了,太难了!放过我好吗?我会给你补偿的,儿子我也抚养,好不好?”
“不好!谁也不能抢走我的儿子!”
“好,儿子你带着,我每月都给你们抚养费——只是,你放过我,放过我!我们离婚吧!”牛兵还是一口一个离婚。
跪在地上的文英绝望了,连最后一点自尊都被这个男人践踏在脚底下了。她无力地松开了手……牛兵趁机夺门而出。
文英便呆呆地跪坐在门口,呆呆地流泪。
这时,将小狗弄好了的李姐出来了,她悄悄来到了文英身边,将她拉了起来,扶着浑身无力的文英到沙发坐下。
“哎——这男人啊就是喜新厌旧,小妹啊,你也别难过了,我看你这男人的心已经跑了,你就是再求他,他也不会回来了!男人都是无情的,有了钱就会变坏,就会在外面养狐狸精——”李姐劝到。
文英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她,看着她……
李姐,才四十出头岁啊,就出来当保姆,看她那双满是鱼尾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个饱受沧桑的女人。
果然李姐说到:“我那个男人也是这样,进城来打工,当了个小包工头,挣了点钱,便和一个小姐搞上了,然后和我闹离婚,这不,我们闹了整整四年,最后还是离了!累了,累了,不如放手让他去了。”
“那现在呢?”文英有气无力地问。
“现在啊,我进城了,儿子他父母要养,我就进城来打工来了。所以啊,男人啊,一旦变了心,求是求不回来的了!”李姐叹息到。
文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已经悲痛越绝了。听着保姆李姐的这些话,她除了感觉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可怜女人外,她就没有得到半点安慰。
牛兵现在去了哪里?
用脚趾头想,都肯定是去那个女人那去了。她一想到这,她就气得发慌。
不行,我一定要去把他找回来,他是我的男人!
她站起来,对李姐说:“你好好照顾妞妞,我出去找他!”
“别去了,妹子,这样没意思的,只能自找烦恼!”李姐劝到。
“不!我不服气!你别管我!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绝不会让那个贱女人得逞的!”文英已经近似于发狂的状态了。
“哎——”李姐摇了摇头,见劝不住她,只得作罢。
文英穿上外套,发疯般地冲出了家门。天已经晚了,街上的行人少了,街灯却更亮了。她该上哪去找自己的丈夫呢?
她拨通了牛兵的手机,手机响了几声,变忙音了。肯定是牛兵拒接了。
她又接着打过去,连续几遍,都被牛兵拒接了,她气得快发疯了。于是又打,手机里干脆出现了这样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她知道,他肯定是将手机信息屏蔽了。这个可恶的男人!这个绝情的男人!
自己该何去何从?
她跌坐在路边的栏杆旁,望着万家灯火,独自黯然神伤。
怎么办?才三十岁,就成了弃妇!哈哈,弃妇!
“你再不回来,我就露宿街头。”她伤心欲绝地给牛兵发了条短信出去,可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一字回应,她彻底绝望了,趴在路边的行道树上放声大哭。
牛兵这一出去便是一个星期都没有回来,文英打电话他也不接,真是把文英气惨了。她只有抱着小狗默默地流泪。
李姐看不过去了,便劝他到:“自古以来男人都是这样的,见异思迁——那个崔莺莺的张生,不是最后也变心了吗?杜十娘遇到的那个就不说了,还没回到家便将她卖给了另一个富人,活生生把杜十娘给逼得跳江了。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司马相如,不是最后也要纳小妾吗?可见男人骨子里就是风流的。妹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文英摇摇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李姐见她不说话,便对她说到:“其实依我看,依我的经验来看,这关键还是看你本人怎么做。你还爱他吗?你还想和他过下去吗?”
文英仍然说不出来。
李姐见状,说到:“你肯定是爱着他的,那你还能容忍他吗?”
文英又快要哭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但是,她的确是很爱很爱他的。
“这样吧,你要是还爱他,离不开他,那没有办法,你就只能容忍他,管他在外面干什么,象那个什么_什么_”李姐想了半天才想出来,说到:“对了,就是x港那个很红很红的人,鼻子很大,专门演打打杀杀的那个演员……”
“c龙。”文英替她说了出来。
“对,就是那个人!你说他花不花心?在外面都弄出个女儿来了,可是就是因为他的老婆很忍得,他最终还不是不敢认外面那个野婆娘,不但不敢认,连那个野婆娘给他生的女儿他都不敢认。你说,他那个老婆厉害不厉害?反正我是没法容忍男人那样子的,所以,我选择了离婚。你呢?要不你就学那个大鼻子的老婆,反正我看你老公也不是个平凡人,你就忍了吧。只要他把钱都拿回家养你和孩子,你就不要管他在外面干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等他回家,你也不要闹,还象平常那样对他,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管他什么小三还是小四,你就当不知道。你再想法子和他再生一个女儿,反正你还年轻,而且你们有钱也不怕超生罚款。至于那些小三和小四些,时间长了,自然就熬不住了,慢慢地就会退出——妹子,听我的,没错的。老姐我是个过来人了,我的话不会害你!当然,如果你确实与他过不下去了,那就还是快刀斩乱麻,离婚!离婚的时候,把钱和房产等都要到手,孩子也不给他,回头拿孩子说事,经常还可以找他要钱。你想想吧,是不是这个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