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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陆尘把所调查后的结果送到安少的手里。
与安少所猜测的一样,帮华姐的那个好心就是韩忆没错。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陆尘没有调查出来。
“安少,前两天华姐手里突然有了一笔钱,这两天她正在帮着联系医院找医生。”陆尘对安少说道。
“查出来是谁吗?”安少挑了挑眉毛问道。
“从银行的显示结果来看,支票户头是一个叫李旭的男人。”陆尘对安少说道。
“李旭?他又是什么人?”安少皱了皱眉。
“李旭,今年四十五岁,靠开酒吧起家,后来一夜暴富,开了一家地下赌场。这几年到底是混得不错,道上认识的人挺多。”陆尘对李旭并不陌生,偶尔有过接触。
“他和韩忆那个贱人是什么关系?”安少微眯着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寒光。
“二十年前,韩忆在她的酒吧打工,据说他对韩忆很有意思,很照顾她,不过韩忆跟了老爷子,两人从此以后就没有了联系。上次安瑞失踪,韩忆去找过他一次,前两天韩忆也去找过他一次,至于谈话内容暂时还不知道。”陆尘把调查的结果继续对安少说道。
“把李旭给老子抓起来,老子要亲自问问他和韩忆那个贱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少沉默半晌,咬着牙齿,眼里闪着寒光,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陆尘迟疑了一下,最后向安少点点头。“这件事我会去安排的。”
安少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有节奏轻轻地敲着,眉头轻皱,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一会儿,手指停了,他对陆尘说道:“最近这几天密切华姐和韩忆的动向,看看她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是。”陆尘点点头。
“安风最近有什么动静?”安少斜了一眼陆尘,问道。
“他这两天正在全力打击蒋家,暂时没有什么动静,哦,对了安心的股份转给他了。”陆尘说道。
“嗯!”安少轻轻地嗯了一声。手指又开始在桌子上有节奏地轻轻地敲着。
陆尘跟了安少这么多年,知道这个时候安少在思考问题,也不打扰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老子记得安风的身边有一个得力的助手叫什么的丽,你有没有信心把她挖过来?”安少手指头停了,抬眼邪笑着看着陆尘。
陆尘的眼皮子跳了跳,安少该不会是想美男计吧?他可不行,要是让王蕊知道,那可要出人命的,再说了这姜丽可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一般人都能挖动的。
“安少,这事有难度,姜丽一直喜欢安风,为了他牺牲自己都行。”陆尘对安少摇摇头。
“如果让姜丽看到安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说那个女人还会为安风卖命吗?”安少挑着眉毛看着陆尘。
“这…?!”陆尘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回答安少,“我不是她,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不过,我想是个女人看到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肯定会难过嫉妒伤心甚至会产生恨意。”
“最好是产生恨意。”安少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安少的意思是?”
“给安风安排一个女人,记住别给他娘的尽找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安风这人心机深,心性极高,一般的女人他根本看不上。”
“那要找什么样的?”陆尘有些为难了。
“你什么都问老子,老子要你干什么用?老子的事情都还没理明白。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安少不耐烦了,挥挥手让陆尘滚蛋。
陆尘泪流满面地离开了,心里一阵哀嚎。安风的身边从来没有女人,他哪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要是找一个他不满意,把事情办砸了,安少准饶不他。
这可怎么办呢?陆尘苦着脸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尘哥,什么事情这么为难?”索明刚刚从外面回来,看到陆尘愁眉不展,不禁好奇地问道。
“别提了,提起来就犯愁。”陆尘叹了一口气,把安少交待的任务对索明说了,末了,陆尘说道:“索明,你说这怎么办?我在哪里去找一个女人又正巧是安风喜欢的?”
“我还没有女朋友,不懂这些,你自己慢慢地考虑吧!”索明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行了不说了,我自己先回去好好琢磨琢磨。”陆尘知道从索明哪里也找不到一个答案,摇摇头一脸无奈地向外走去。
“哎,尘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和黄明都不在,这几天我都有点吃不消了,昨天又挨安少踹了,这腿到现在还疼呢!”索明苦着脸对陆尘说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想回来,你也别抱怨了,你现在总比我每天提着棍棒半夜三更砸人家门窗强吧?”陆尘一提这事,心中更是百般无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索明一听陆尘这样说,立刻闭上嘴巴不说话,讪讪地笑了笑,轻轻地捶了一下陆尘的肩膀,脸上是一片的同情。
“兄弟,好好干,我走了。”陆尘苦笑,拍了拍索明的肩膀,转身向电梯走去。
邵氏集团晏晨的办公室,晏晨一脸平淡地看着满脸怒火的邵选。
“晏晨,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挪用公款,好,那你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诬告。”邵选向晏晨愤怒地说道。
“语据吗?”晏晨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淡淡地笑了笑,很古怪地看了一眼邵选,伸手在电话上按了一下,然后说道:“何鑫,你进来一下。”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何鑫手里抱着了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晏总,这是您要的东西,已经全在这里。”何鑫把手里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邵选,你打开看看。”晏晨下巴微微抬了抬,对邵选说道。
邵选抬眼死死地盯着晏晨,坐在那一动也不动。
晏晨也不催他,靠在椅子上,表情淡淡的,对着邵选择的视线迎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邵选终于动了,他缓缓地伸出手从桌上把文件夹拿起打开,一页页地翻看,许久,“啪”的一声他把文件夹合上扔在桌上。
“这又能说明什么?上面的账跟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全是财务部的老董弄的。”邵选的脸上一丝惊慌也没有,反倒身后向后一靠,抱臂好整以瑕地看着晏晨,一脸的轻松。
“是吗?”晏晨微微拉长语调问向邵选,似笑非笑地看着邵选,“你不想听听老董是怎么说的?”
“嫂子,你是相信老董还是相信我?”邵选身体向前靠了靠对晏晨的说道。
“我只相信事实。”晏晨盯着邵选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是无话可说,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等你拿出确凿的证据以后再来找我。”邵选手按在桌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晏晨说了几句话,扬长而去。
晏晨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盯着邵选的背影发呆。
何鑫走了过来,说道:“晏总,接下来怎么办?”
“下班,回家吃饭。”晏晨反应过来,对何鑫笑了笑,起身拿过衣服开始准备下班了。
“晏总?”何鑫急得叫了起来,“难道你就任由他这样无法无天下去?”
“你认为呢?”晏晨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何鑫。
何鑫看了晏晨一眼,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何鑫早就发现,晏晨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晏晨了。她变了,不再是那个娇弱需要人保护的女人,她独立能干,在逆境中快速成长,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魅力,让人不由得把目光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身上停留。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晏晨已经穿好衣服,看到何鑫还愣在那里,提高声音提醒他。
“哦!”何鑫清醒了过来,赶紧拿起晏晨的包和她一起出门。
安家后花园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韩忆略显得有些慌乱对安风说道。
“韩姨,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那天晚上你和华姐的对话我全听见了,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跟我合作,如果不的话,你想想事情败露以后,你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下场?嗯——”安风一副志在必得的口气面带着笑容对韩忆说道。
韩忆的大脑在飞快地转动,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那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再次确定她和华姐什么也没说以后,慌乱的心稍稍镇定了下来,一脸镇定对安风说道:“华姐的儿子生病了,我看她实在可怜,给了她一笔钱,我不明白,这,又妨碍到你什么?如果你想说出去,那说吧!”
韩忆说完以后转身就向回走。
“韩姨,你当我安风是傻瓜吗?”安风的声音从韩忆的背后响起,“如果只是给她钱,为什么你们要半夜三更在约在后花园见面?你给华姐钱不就是让她帮你做一些事情吗?”
韩忆的身体微微一怔,慢慢地转过身盯着安风的眼睛,她在猜测安风到底知道了多少?听安风话里的意思,他只是知道她和华姐之间有交易,但是具体是什么,他还不知道。
因为如果他知道她要害得是安老太太,只怕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一想到这里,韩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安风,我想你可能误会,我给华姐钱只是为了感谢她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照顾过我,至于你说的这些话,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韩忆丢下几句话,看也不看安风一眼,急匆匆地走了。
这个贱女人!安风的眼睛蓦地一暗,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等到有一天他抓住她的把柄以后,就是她跪地求饶的时候。
安风咬着牙齿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眼中一片阴冷,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给我查一下人一个叫华姐的人,我要她全部的资料,还有尽量不要惊动她。”
“是,安总。”那边传来姜丽冷冷的声音。
韩忆,我们等着瞧。安风挂了电话冷冷地说道。
韩忆一直走到房间,她急促跳动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她靠在门后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才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看来这个安风还不知道她要看什么,她得趁安风知道之前把那个老太婆解决掉顺便除掉华姐这个隐患。
韩忆从包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纸包,小心地打开,看着里面的白色粉末,韩忆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只要把这个粉末往那个死老太婆的饮食中一放,一切事情就神不知鬼不觉了,不会让任何人起疑心。
韩忆盯着粉末看了一会儿,拿起电话给华姐打了一个电话。
华姐正在厨房忙碌着,听到电话响吓得一个激灵,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直接给摁断了。
“华姐,你怎么不接啊?”林妈看了一眼华姐,奇怪地问道。
“是那个死男人打来的。”华姐对林妈说道。
“又是那个王八蛋啊?他怎么还有脸给你打电话呢?他把你们娘儿两害得这么惨,现在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华姐,他要是再打电话过来,你就狠狠地骂他一顿,让他以后不要再给你打电话了。”林妈忿忿不平地说道。
“嗯!”华姐轻轻地嗯了一声,点点头,然后端着一个托盘向外走去,“我去给韩小姐送饭了,她最近身体不舒服,说不下来了吃了。”
“去吧去吧!”林妈冲着华姐挥挥手。
华姐低着头端着托盘走了出去。她刚走出门,在厨房里帮佣人的一个女佣不屑地说道:“什么不舒服,她是怕又碰到安少,不敢下楼来吃饭。”
“这个女人的脸皮着实也够厚的,要是我被人这么暴打一顿,成天还受这些冷眼,我早就自己找根绳子上吊自杀了。”另一个人说道。
“就是就是。”一开始说话的那个女佣随声附和道。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赶紧干你们的活,这话要是传到大少爷的耳里,我看你们的工作都别想要了。”林妈一听她们越说越离谱,赶紧叫停。
“是,林妈。”说话的两个女佣对着林妈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了,低头忙着手里的事情。
华姐手里端着一个拖盘向楼上走去,在楼梯口她碰到了安少,“安少!”华姐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安少斜眼看了一眼华姐,理也不理踢着鞋子晃悠悠地下楼去了。
华姐不敢在此逗留,赶紧向韩忆的房间疾步走去。
安少扭过头看了一眼华姐,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她们最好祈祷别让他发现什么,不然的话,哼!安少从鼻孔地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脸继续向楼下走去。
华姐在韩忆的门前站定,伸手敲了两下。
门应声而开,“进来吧!”韩忆对华姐说道,一边说一边向屋里走。
华姐点点头,手里端着托盘走进了韩忆的房间,进门以后,她把门给紧紧地关上并锁住。
“大太太,您找我什么事情?”华姐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眼睛看着韩忆说道。
“你儿子的病情怎么样了?”韩忆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华姐,关心地问道。
“已经住进医院了,过两天安排手术。”华姐一提起儿子,脸上是止不住的激动,再过两天她的儿子就要动手术了,只要再做这一次手术,从此以后他就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她之前亏着良心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就是下地狱也值了。
“嗯,你儿子的事情解决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完成我交代你的事情的了?”韩忆似笑非笑地看着华姐。
华姐身体一僵,脸色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大太太,能不能再晚些时候?能不能等我儿子做完手术?”
“华姐,不是我心眼小,只是这人心叵测,万一你儿子的病好了,你反悔了怎么办?”韩忆歪着脑袋看着华姐。
“大太太,既然我答应您,我一定会说到做到,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会按您的要求做的。”华姐急急向韩忆说道。
“不。”韩忆摇头,“我从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这是药粉,拿去,最迟不过明天晚上,我要得到消息。”
韩忆没时间可等了,她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她,这让她感到十分不安,一股发自内心的危机由然升起,她要尽快地解决所有的难题,包括华姐。
华姐看着韩忆的手里白色纸包,怔怔发呆,过了好久,她才伸出手颤抖地接了过来,眼中是无法遏制的悲凄。她多想放下手中的药粉对韩忆大声说不,但是她不能,一想到她的儿子还躺在医院等着救治,她就不能。
老太太,对不起了!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一个母亲,一个可怜的母亲,我只想让我的孩子的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为什么老天连我这么一点点的要求都不给我呢?我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的办法都没有了。
华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为自己找借口,又一遍又一遍地忏悔,希望老太太能原谅她,也希望老天能够谅解她当母亲的一片苦心。
华姐魂不守舍地离开了韩忆的房间,心中是一片凄苦。她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就如二十年前一样,为了孩子,她对像对亲人一般对她的叶馨下手。今天又是为了儿子,她要对一个可怜的老太太下手。
老天真是对她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好好的?为什么要把这么多的苦难降临在她的身上?为什么要逼着她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她真的很恨,恨命运对她是如此的不公平。但是她又无力地反抗,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做一些违背良心遭天打雷劈的事情。
……
城市某一间废弃的房屋,李旭被人捂着眼睛双手背着捆在身后扔在地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李旭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保持镇定冷静地说道。
“韩忆找你干什么?她和你什么关系?”安少坐在早就擦得干干净净的椅子,大腿跷着二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手轻轻地拨弄着额前垂下来的发丝。
李旭的一颗心顿时下沉。
是安少。
看来韩忆来找他的事情败露了。不过,安少知道多少呢?听他的口气好像还不知道他和韩忆的关系。
这样想着,李旭稍稍定了定心。
“我和韩忆就是朋友的关系,她找我就是在一起吃个饭,叙叙旧而已。”李旭沉声说道。
“李旭,老子的耐心一向不好,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韩忆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近二十年,她可没少给你的银行账户上打款,如果老子没猜错的话,你这地下赌场也就是靠韩忆那个贱女人开起来的吧?”安少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身体微微前探,对着李旭缓缓地说道。
李旭的身体微微一怔,心里感到一丝凉意。
看来,他这次是躲不掉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是说还是不说?李旭在道上混的,安少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他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可是如果说了,韩忆就没命了,他估计也落不得好。
如果不说,他将会遭受一系列的非人折磨。最后会怎么样,李旭也说不清楚。
说还是不说?李旭的大脑飞快地运转。
安少的耐心真的不好,半天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脸上充满了不悦,拨弄发丝的手停了下来,对着身后打了一个响指。
这时从身后走出来一名手拿老虎钳子的男人,他冲着安少点点头,直直向李旭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听到脚步声李旭有些慌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想动,两只胳膊被人死死地摁住,丝毫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李旭开始使劲地挣扎。
拿老虎钳子的男人好像有些烦了,一个老虎钳子砸在李旭的头上。
血从李旭的头上缓缓地流了下来,他有些头昏脑涨,晕晕沉沉的,大脑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男人满意了,一把抓起李旭的头发,带着李旭面向他,接着把老虎钳子伸进了李旭的嘴里,只听一声“啊!”的一声惨叫,一颗牙齿生生地被拔了出来。
鲜血顿时从李旭的嘴里流了出来。
李旭现在反而清醒过来了,他满嘴是血大声叫道:“安少,我说,我全都说,你快让他们住手。”
“老子以为你在道上混了那么长时间,肯定要比别人聪明一些,没想到还是一个蠢货。早说就不会受皮肉之苦了。你们放开他,听听他到底说些什么。”安少挥挥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安少。”刚刚抓住李旭的那几个人应了一声,松开李旭,站在一旁。
“我和韩忆不光是朋友,二十年前我们是一对恋人。我很爱她,如果你的父亲不出现的话,我想我们现在就是一对夫妻,或者现在会生活的很美好。但是自从你的父亲出现以后,韩忆的就变了,她的心落在你的父亲身上,她想过人上人有钱人的生活。”
李旭舒了一口气,慢慢地开口了。
安少抿着嘴唇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李旭的声音还在继续,“她和我分手了,并央求我帮她,我爱她,就算我难过痛苦,我还是设计让你的父亲注意到她,并成功地和她上了床,做了你父亲的情人。过后,韩忆给了我很多钱。我以为我和她从此再无任何的交集,可是没想到仅仅一年之后,她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时她在美国的一个小镇上,你奶奶把她流放在那里。”
“她求我帮她,她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了,那时,你的母亲去世没多久,你的父亲每天借酒消愁,生活极其糜烂,于是,我悄悄地散布谣言,说你的父亲得了性病,慢慢地再也没有女人愿意接近你的父亲,就在这个时候我安排了韩忆和你的父亲见面,他们又恢复了情人的关系,在一起就是二十年。”
“说重点。”安少对于那些陈年往事没兴趣,他只想知道韩忆找他到底是为什么?
李旭停顿了一下,就在安少耐心快要用完,他才缓缓地说道:“前两天韩忆来找我,她让我帮她准备一种诱发血压升高的药。”
“嗯!”安少的眉头皱了皱,“她没说什么用途?”
“没有,她只是让我给准备,别的什么也没说。您也知道,这些年她给了我不少的钱,不管她要求我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地帮她去完成。”李旭日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韩忆具体要做什么。
“那药你给她了没有?”安少又问道。
“给了。”李旭点点头。
安少的眉头皱了得更紧了。这个贱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能诱发血压升高的药?
奶奶。
安少突然间一下子弹了起来,二话不说起身就向外走去。
其他人见势不妙,全都赶紧跟了出去。
其中有一个人问道:“安少,那个李旭要怎么处理?”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老子?废物。”安少斜了那人一眼,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抬脚上了车,吩咐司机开车直直地向安家驶去。
那人被安少喷了一脸口水,伸手在脸上抹了抹,可是他依然还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李旭。
“明哥。”那个带着乞求看着索明。
“关两天,然后再放了。”索明冷冷地说道,随后坐上车扬长而去。
那个终于舒了一口气,赶紧又找来了一根绳子把李旭死死地捆住,一边捆一边对李旭说道:“兄弟,先委屈你两天,过了两天,我一定会放了你的。”
李旭一动也不动,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掉了下来,只是留他一条性命,别说是两天,就是二十天就行,只是这头上和嘴里还在流血,李旭担心他失血过多,于是说道:“兄弟,能不能给止止血?要不然的话我真的没办法能坚挂到你来。”
那人看了看李旭,点点头,四处寻看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破布,抖抖上面的灰,在李旭的头上缠了一圈,“兄弟,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李旭在心里苦笑一声,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华姐一整天心神不宁,整个人绷得紧紧的,不时打翻了水杯就是把碗给打了,这引起了林妈的注意。
“华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没有。”华姐一惊,立刻对林妈摇摇头。
“如果真的没有那就好,要是有的话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唉,对了,外面送菜的过来了,我去看看菜新不新鲜,华姐,我给老太太熬了一点粥,你帮我看着一点,千万别给煮糊了。”林妈见华姐不说,也不多问,对着华姐交待了几句,便匆匆地向外面走了。
厨房里顿时一个人影也没有了。华姐顿时感到机会来了,她走到厨房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一看没人,赶紧又溜回厨房把锅盖揭开,从口袋里把药粉拿出来打开全倒在里面,接着又拿起勺子搅了一下,等做完这一切,她把纸扔在垃圾筒里,靠在厨柜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让华姐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居然全落入了安老太太的眼里。
安老太太一个人在房间里憋得慌,心血来潮,一个人跑去了监控室,正好把华姐的一举一动收在眼底。
这个家真是越来越不安宁了。安老太太摇头叹气,这个华姐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向锅里又放了什么?她想害谁?安老太太紧紧地盯着厨房,过了一会儿,只见林妈走了进来,和华姐说了几句话,接着从锅里勺出一锅粥放在托盘里端着走出了厨房。
安老太太的身体一阵冰冷。这碗东西是为她准备的。她到底碍了谁的眼,居然有人想要她的命?
安老太太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从监控室出来,重新躺在床上,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伤心和难过。
“老太太。”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林妈的声音。
“进来,门没锁。”安老太太低着声音说道。
林妈推开门走了进来,把粥放在床头柜上,扶着安老太太坐了起来。“我特意熬了一点粥,里面放了一些活气的中药材,你喝了两口,说不定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先放在哪。”安老太太略显得复杂地看着那碗粥,看似很随意地说道:“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半天才送过来?”
“刚才送菜的过来了,我去检查了一遍,现在的人不实诚,就怕他们背着咱们做一些小动作。”林妈对安老太太说道。
“嗯!小心一点还是好的。”安老太太点点头,接着又说道:“华姐是不是和你同年的?”
“是,我是年头的,她是年尾的。”林妈拿出毛巾为安老太太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
“她看起来比你老多了。这些年她的日子不好过吧!”安老太太随意地问道。
“她命苦,儿子从小就有毛病,老公抛下他们娘儿两就跑了,这几年为她这个儿子,她是没少吃苦,得亏这次大少爷把她找回来,要不然的话,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林妈一提起华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华姐是老大给找回来的?”安老太太的身体如同坠入冰窟窿中,再也无法控制自己,颤着声音问道。
“是啊!难道大少爷没跟你提起这件情?”林妈奇怪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
“或许提了,我现在年纪大了,记忆力严重下降,说过的话很快就会忘了。你先出去吧!这粥凉了我一会儿喝。”安老太太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缓缓对林妈说道。
“那一会儿我来收拾。”林妈把房间收拾了一下,转身打开门走了。
安老太太望着床头柜上的那碗粥发呆,她想把碗拿起来一把给摔在地上,但是想想又不对,坐着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次害她不成,以后还会再来的,她总不能不吃不喝地躺在床上一辈子吧?
不午,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安老太太想了想,拿起床头边上的手机给何鑫打了一个电话。
何鑫今天恰好没有上班,接着安老太太的电话,两分钟就来到安老太太的房间。
安老太太让何鑫把门锁好,让何鑫打开衣柜进了监控室,把厨房里发生的一幕给拷贝了一份。
何鑫的身上顿时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在安家居然会有人对外婆下毒手,是谁这么狠心又这么胆大,居然敢这样做?真是丧尽天良。
“让这个东西交给安静,让他来解决。”安老太太对何鑫说道。
“是,外婆。”何鑫点头明白外婆的意思,外婆现在行动不便,安健阳身体有病,安健业不在家,唯一能出面解决此事的也只有安少了。
安少阴着一张脸回到安家,他抿着嘴巴什么也不说,直接带着人来到韩忆的房门口,一脚踢在门上。
韩忆正在和安健阳卿卿我我,听到外面有人踹门,两个人顿时吓了一大跳,韩忆赶紧整理好衣服下床踢着鞋子去开门。
“谁啊?”韩忆语气中有着不满,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她刚把门打开,突然闯进来一个人,二话不说,不等她反应过来,拽着她的头发就向外拖。
“你们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安健阳见势不妙,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追了出来。
安少挡在门口,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安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怜,他不知道他心里心心念着的那个女人不知道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他居然还这么维护她。
真是又可怜又可悲又可恨!
安少对着安健阳轻轻地摇摇头,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踢着鞋子晃晃悠悠远地向楼下客厅走去。
韩忆一直被人拖着下楼,鞋子掉了一只,衣服也散开了,头皮阵阵发疼,她的嘴里发出阵阵地尖叫声,大声在叫着救命,希望安健阳来救她。
华姐也被人带到客厅,看到眼前的情景,她的心猛地一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事情败露了。
华姐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身体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
何鑫这时从楼上走了下来,给安少一个优盘,并俯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安少的脸一下子变得难看地起来,身上向外冒着寒气,眼里一片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