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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求她,哀哀发声,怀抱又那么紧,抱着她像是求生的浮木,她点头就是让他重新振作的希望。
阮央满是森森寒气的浅褐色瞳眸瞬时一滞,随即嘴角苦笑一片溢开来:“戒掉?你以为我没有戒过吗?这过去的八年里,我何尝没有尝试戒过?我戒了,最长维持的一段时间是两年,那两年里我再也没碰那个东西。但是你知道吗……为什么叫毒品?它让我一口上头,体会到人生绝顶快乐,那些我一辈子没法儿遥望的事情,我吸一口就什么都有了!我可以忍受戒毒那三天里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可以承受未来一个星期一个月里面生理上对它的渴求,我可以像正常心智的人一样戒了它,好好得过了两年,可是谁能想到呢?它的美妙扎根在我的心里,每当我感到绝望艰难看不到前路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吸食它的感觉,忘记它对我生理的所有折磨,我就记住它的美好。它有心瘾,谈戈!它有心瘾,我戒不掉的,我一辈子都戒不掉了。我会被它带着到死,我只知道在我活着的每一天里,我都不能逃脱它了!”
“不……不……你可以的,我们再试一试……再试一次。以后你都有我了,你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没有跨不过去的坎,你跨不过去,我来帮你,我来陪你!”他语气越发哀伤,掌心来回在她后脊抚摩:“我求你了,央央,我求求你……相信你自己,我陪你,我陪着你……”
“滚!”
而她却突然暴躁起来,一把将他推开,直接站了起来,歇斯底里一般看着他:“你是不是蠢?是不是傻?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我没有未来,我走到哪里也许就是最后一步,跟着我往前看是黑暗,往后踏是深渊!你不一样,你跟我不一样!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生来就不是一路人!你给我走,现在马上就离开这里,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不值得你倾心相待,我是条臭虫,永远扶不上墙的烂泥,三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
“你不是!你不许这么说自己!”谈戈几乎狰狞着面目,跟着她吼出了声。
想要一步靠近她,却见她快一步后退,一把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他瞬时惊恐,步步倒退:“你做什么?央央,别做傻事,别犯傻!”
阮央拿刀抵着自己的脖子,目色狂意决绝,看着他直接手一指玄关:“一直都是你在做傻事,你快收手吧谈戈,就当我求你!”
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的央央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别!你放下刀,你快放下刀!”
可是她冲着他凄绝一笑:“我当然不会自杀,但是你要是再逼我,谈戈……”
你要是再逼我,我手里的刀就会伤到你,甚至要了你的命。
你怎么就不懂?
我就是这把刀,淬了毒的刀,你不能靠近的……
我也不能再让你靠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