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昔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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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安回到办公室给大家做了一大堆思想工作,重点就是工作上不要那么情绪化,鼓励大家认真工作。

    下班时,隋安故意晚走十分钟,躲开高峰,趁着人少乘上总裁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薄宴的脸色不太好,许是等她等到不耐烦。

    可薄宴到底还是没发火,隋安上车后,淡淡对司机说,“出发吧。”

    薄宴不说话,隋安就更紧张,薄宴坐在座椅的中间,隋安坐得很靠边,身子几乎贴到车窗上,可还是能感觉到薄宴冰冷的气息。

    他叫她做什么?去哪里?隋安可是都没敢问出口,包包里手机响了一下,是微信消息提醒,隋安立即翻出手机,终于能有点事做,不用心惊胆战地听着旁边人的呼吸声,简直太好了。

    拯救隋安的是钟剑宏。

    钟剑宏说,“牛排太硬,不好吃,晚上要吃章鱼丸子。”

    隋安气不打一处来,“牛排再硬也是我排了好半天的队才给你买的,爱吃不吃。”

    钟剑宏回,“晚上我要吃章鱼丸子,晚上我要吃章鱼丸子,晚上我要吃章鱼丸子。”重要的事情他说了三遍。

    隋安回,“和薄宴在一起。”

    钟剑宏这次是秒回,“你和薄宴在一起?”

    隋安回,“我真的在薄宴的车里。”

    钟剑宏秒回,“卧/槽。”

    隋安回,“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薄誉和薄宴之间的事?不然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隋安捧着手机等了半天,钟剑宏才回了一条,“外面都说薄誉精神有问题,曾有很严重的精神病史,我就知道这么多。”

    “可是我觉得薄宴好像喜欢抢薄誉的女人。”

    “听说很多年前特么两兄弟就因为一个女的搞得水火不容,只不过后来,那女的死了。”

    隋安看着那个死字,吓了一跳,刚要继续问,车子恰好在这时停下,隋安暗灭手机。

    这是一栋建在山腰上的别墅,薄宴让隋安先进去,隋安自己走进玄关,地毯柔软,一个四十几岁将长发盘得一丝不苟的女人走了过来,“这位就是隋小姐?”

    隋安点点头,“您好。”

    “隋小姐,进门请先换鞋。”隋安看了看整洁的地面,脱了鞋,女人从鞋柜里拿出一款浅灰色拖鞋,“新为隋小姐准备的,您试试合不合脚。”

    隋安微微惊讶,拖鞋正是她的尺码,穿着十分柔软舒服,显然薄宴早已经吩咐好一切,女人又说,“先生喜欢安静,隋小姐请不要随便乱走。”

    “是。”隋安应了一声,女人才让她往里走。

    女人转身去厨房,拿了一杯果汁放到茶几上。

    隋安坐下,端详了一会儿这个冷清的大别墅,就有点害怕了,别墅装修和薄宴的办公室一样,黑白分明,有棱有角,丝毫没有家的温馨,冷硬得有些过分,隋安扭头看向玄关,薄宴正在换鞋,大衣脱下来递给女人,目光落到隋安身上,“上楼。”

    “薄先生,有什么事您在这里也可以说。”隋安略紧张地站起身,尴尬地抿唇,想挤出一个从容的微笑却也不能,“上楼我想就不必了。”

    薄宴打量她,然后淡然地说,“有文件需要你去书房签。”

    “什么文件?”隋安刚问出口,就迎来薄宴一个你很啰嗦的眼神,隋安叹口气,“那,那好吧。”

    隋安跟着他上楼,走进书房,他拿出桌上的文件,“没问题就签字。”

    隋安接过,还没看一下,薄宴就下楼了,隋安肚子一边呼噜噜叫着,一边快速扫着那份文件。

    这是一份有关五百万的“卖/身”合同。

    隋安眼前一行乌鸦当空掠过,连忙追出去,“薄先生,这个我不能签。”

    薄宴停下脚步,“签合同是为了保障你的权益。”

    什么?

    隋安显然没有接住招,隋安冷笑,“你强迫我卖,我还有什么权益可言?”

    薄宴听了这话十分淡然地转身继续下楼,“签不签随你,我要你是要定了。”

    隋安这几年签过不知道多少个合同,每一份合同都在确保双方获利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成功,但是这份无疑是特殊的,因为甲方是薄宴,她就没有她选择的余地,隋安眼睛一闭,在纸上落下自己的大名。

    签了字,隋安下楼准备走人,薄宴正在看报纸,隋安看看外面,这个地方打车是打不到的,公交更不可能有,隋安只好问,“薄先生,能不能先送我回去?”

    薄宴抬头看她,“你想去哪?”

    对视上他诧异的眼神,隋安有些郁闷,“我当然是回家。”

    “回家有什么事?”薄宴皱眉,“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我不希望跟你回去睡那个不如我家厕所大的公寓。”

    隋安承认,薄宴的回答让她再一次愣住了,薄宴应该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根本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可是薄宴这样回答,很容易让她无话可说。

    薄宴看了看腕上昂贵的百达翡丽,“时间不早了,去洗澡吧。”

    “洗,洗澡?”隋安瞬间脑供血不足,脸色有些白。

    “不洗澡,怎么做?”薄宴淡漠地看她,语气理所当然。

    谁要和你做,谁特么要和你做?

    “我说过我有洁癖。”薄宴说得心安理得。

    隋安不知所措了,“薄先生,可不可以……?”

    薄宴回头看她,很认真地看她,隋安硬是没说出嘴里的话,她连合同都签了,还立什么牌坊?良久才憋红了脸,“薄先生,我觉得吧,这件事情咱们可以先缓缓。”

    薄宴果然立马不高兴了,“隋小姐,我花五百万不是为了让你回家好好睡觉的,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也不想再叫别的女人过来。”

    隋安无语,薄宴的意思很明显,他现在有生理需求,而面前又有合适的女人,他没必要憋着。

    薄宴把她拎进浴室,“别磨蹭,我的忍耐度只限在十五分钟之内。”

    他打开花洒,水哗啦啦地冲下来,隋安浇成了一只炸毛的小狗,薄宴甩上门。

    热水哗啦啦地冲刷着,发丝粘在脸颊,隋安坐在浴缸边上,浑身湿透。

    有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当初惹到薄宴,就惹了一身的麻烦,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来,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时间,现在想回到原点,已经不可能了。

    十五分钟后,隋安走出浴室,像是一份热气腾腾的快餐,马上要交给客人吃干抹净。

    薄宴正坐在沙发里看时代周刊,听见声音回头看一眼隋安,眼神立即暗了下去。

    隋安指甲抠了抠裹了两层的浴巾,里面还穿了自己来时的衬衫,澡是实实在在地洗过了,薄宴的话她都听了,只是薄宴又没说不能多穿点。

    薄宴放下杂志,“你不热?”

    “不热。”隋安干挺着一张蒸得通红的小脸正经八本地说。

    “随你。”薄宴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脱掉一层衣服的时间或许需要一分钟,但脱掉两层三层,或许只需要两秒。”

    用撕的就好了。

    隋安咬了咬嘴唇,心里打鼓,“薄先生,我觉得吧,我们之间的关系发展的太快了,你看我们现在还不熟悉,实在很难坦诚相见啊。”隋安试图说服这头狼。

    薄宴摇头,“我认为已经很慢了。”薄宴凝视她,“你不是对sec的业绩很了解,sec今年的收入超过六百亿,平均每月五亿,每天一点六亿。”

    薄宴看看腕表,继续说,“我在你身上已经浪费了将近五个小时,你要不要算算值多少钱?”

    隋安瞠目结舌,这怎么可以是这个算法?她的数学一下子都还给了老师,她什么都不会了。

    “隋小姐,你现在是不是心慌气短,头晕眼花?”薄宴唇角流露出一丝清凉笑意,“我看你究竟能忍多久。”

    隋安果真有这种症状,虽然是冬天,可薄宴的房间很温暖,她折腾这么久,说不热可真是太扯了,通红的脸色已经泄露一切。

    隋安索性把浴巾扔到地毯上,“薄先生,你看过有关性/爱的一篇很出名的论文吗?”

    薄宴看着她,似乎有点兴趣,隋安就说,“和陌生人不愉悦的做/爱极有可能会影响以后的性/生活质量。”

    薄宴不置可否,“说下去。”

    “我们虽然不算是陌生人,至少不是熟人,如果因此影响薄总您以后的生活,得不偿失。”

    说完,隋安深呼一口气,没错,她自己瞎编的,她自己都觉得太扯了。

    薄宴说,“我认为论点中的重要命题是不愉悦,我们应该会愉悦。”

    隋安彻底崩溃。

    薄宴把她压在床上的那一刹那,隋安想起季妍说过的话,薄先生只上处女。

    她做最后挣扎,“薄先生,我不是第一次。”

    薄宴连头都没抬,“跟过薄誉?”

    隋安愣了愣,“薄先生不是只喜欢处女?”

    “那只是谣言。”

    他说完,隋安只觉下身剧烈的疼痛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