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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肘子,参鸡汤,时令蔬菜,水晶饺子……
看着满桌的美食,闻着那香喷喷的味道。
咕噜!
苏言严重饥荒的肚子,本能的叫了一声。
声音太大,让人想听不到都难。
莫尘低头假装没听到,而宁侯可不是那么善解人意的人。
盯着苏言,笑笑,“叫的真响,看来饿的不轻。”
苏言听了,看他一眼,面无表情。
这面无表情,在宁侯看来,就是没脸没皮,是连不好意思的都没有。
也是,对苏言这已经人事的人谈羞涩,也是多余了。
“饿了就多吃点。”宁侯夹一个水晶饺放到苏言小碟子里。
在苏言看来也是,装矜持太多余。所以,看着碟子里的水晶饺子,苏言夹起直接放嘴巴里,“多谢侯爷。”嚼着,还不由的望了望荷叶肘子。其实她比较想吃的是这个。
想吃,就不忍着,下手。
莫尘:……
看着拿一个肘子,在侯爷跟前啃的女人。那动作说不上粗野,但也绝对称不上优雅。
对比那些在侯爷面前喝汤都小心翼翼的女人,再看苏言这大口大口啃肘子,不知侯爷是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吗?
宁侯看着苏言手里大肘子,不由想到了不可描述的部位。邪念出,宁侯眸色微暗,苏言是不是在故意引诱他?
不过,这念头在看到苏言咔嚓一大口咬下去的时候,宁侯下意识的小腹一紧,随着什么杂念都没了,包括胃口都快没了。
看宁侯放下筷子,莫尘上前,盛一碗汤放到宁侯跟前。
不想用饭,总是要喝点汤的。毕竟,昨天晚上侯爷也相当操劳了,需要补补。
苏言不管他们怎么想,独自吃的香。因为实在饿,虽然没人看到,但她也是重体力劳动者呀,必须多吃。
吃饱了才能跟邪恶势力做斗争。
宁侯拿起勺子,不紧不慢的喝着汤,看苏言大口大口的吃着肉。
莫尘在一边静静看着,看了一会儿,感觉哪里怪怪的。这吃肉的,喝汤的是不是颠倒了?
一般在家里,吃肉的都是那当家的,喝汤的都是做不了主的,只能听话的。
这么一想,再看,莫尘恍惚觉得侯爷此时看起来真是分外乖巧。
这感觉油然而生,再想一尘大师的话。莫尘:也许有朝一日他家侯爷真的会成为那惧内的人也不一定。
“喜欢吃就多吃点,这样晚上才有力气做事。”
宁侯这温和又意味深长的话出,苏言面皮紧了紧,瞬感手里的肘子没了味道。
而莫尘看苏言因侯爷一句话,脸色稍变,也瞬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侯爷会惧内?绝无可能。
苏言放下手里啃了一半儿的肘子,看着喝汤的宁侯,静看一会儿开口,“侯爷,鸡汤油腻,多喝对身体无益,您要少喝点才行。”
都说吃什么补什么,他瞎吃什么鸡。把自己吃大了,吃壮了,他想弄死谁?或是他晚上要跟谁去拼刺刀?
听言,宁侯看看手边的鸡汤,看看苏言,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她笑了笑。那笑容,带着雄性特有的骚与贱。
此时,彰显了颜值的重要性。因为这张脸,才让他那一抹沾染欲色的笑,尽显风流,不至于沦为猥琐。但,看起来依旧硌眼。因为他好似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见宁脩因她的话,不但没放下碗,反而又盛了一碗。且一边吃,一边看着她。那眼神,让苏言直怀疑自己没穿衣服。
财狼来了,没猎枪。
昨夜不太好的记忆,宁侯的眼神,让苏言忽然没了胃口,起身,“侯爷慢用,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宁侯点头,分外好说话道,“身体不适,就去歇着吧。”
“是。”
苏言起身走人。
宁侯看一眼苏言离开的背影,随着放下手里勺子,将眼前的鸡汤推开。
莫尘:明明味道不合口,心里嫌弃,刚刚为何还要吃的有滋有味的是给谁看?给苏言吗?
莫尘觉得自己可能是榆木疙瘩。所以,不懂这么做有什么趣味可言。
“准备一下,一会儿启程回边境。”
“是。”
莫尘领命走出去,宁侯起身去了内室。
看着凌乱的床,想到苏言的脸色,宁侯感觉昨晚有些过了。不过纵然他过头了些,苏言敢喊他狗男人,狗东西,也不能轻饶了她。
宁侯在心里给苏言论着罪,看到床尾一物,眉头挑了挑,抬脚走过去,伸手拿起。
这边,苏言走出去后,觉得自己有点傻了。
怎么可以因看他心烦就不吃饭呢?
在没有依仗,没有猎枪的情况下,饭就是力量。有力量才能应付财狼呀。
所以,不能不吃饭。
这么一想,苏言就又掉头往屋内走去,至于脸面不脸面的,这事儿苏言从来没想过。
走到屋内,看到桌上的饭菜,看宁侯已不在,苏言伸手夹起一个饺子到嘴巴里。
嗯!味道真好。
大概是因为看不到宁侯那张脸,苏言这会儿才有点品出菜味儿的感觉。
咚!
忽而什么掉落的声音从内室传出,落入耳中,苏言吃饭的动作顿了顿,犹豫一下,抬脚走进去。
进去,就看到宁侯站在床尾,脚下一张凳子倒着,手里……
看到宁侯手里那块红色小布块儿,苏言眼睛眨了眨,似想看的再清楚一些,因为那小布块儿真的很是有点眼熟。
看苏言嘴里含着吃的,脸颊鼓鼓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物件看。那样子,让宁侯想到了青蛙。
那模样,看着有些引人发笑。
宁侯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随着,为了让她看的更清楚,更真切,宁侯贴心的将手里的东西展开来,给她看个仔细。
肚兜!
她的!
当看清,苏言嘴角垂了垂。
苏言脸色变幻,宁侯嘴角带笑,瞅一眼肚兜上的图案,还颇有兴致的跟苏言分享了一下心得,“这上面的鸳鸯戏水绣的很不错,看着很讨人喜欢。”
苏言不说话。
这玩意还是在义安县的时候买的。哪里十个肚兜九个半都是这颜色,也差不多都是这图案,因为喜庆。
不过这些她跟宁侯说不着。
宁侯看苏言不吭声,笑笑,然后将手里的小红布仔细给折叠了一下。
折叠好!在苏言以为他要将肚兜放床上或递给她时,却见宁侯不紧不慢的将那玩意儿放到了自己怀里!
动作自然而然,流畅淡然,又优雅无比。
可任他再怎么优雅大方,看起来依旧像个变态。
“将东西收拾一下,一会儿启程去边境。”宁侯说完,越过苏言,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宁侯背影,苏言狠嚼了两下嘴里的饺子。那用力嚼的劲儿,十分怀疑她是将饺子当做了宁侯在嚼。
***
宋飞接到宋苒摔伤的消息,即刻赶往家中,去到宋苒的院中,看着靠在床上的妹妹,紧声道,“苒儿,你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我还好。”
“大夫呢?看过了吗?怎么说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可能要在床上静养一阵子。”宋苒说着,对着床边的婆子道,“孙嬷嬷,你先下去吧,我想跟我哥说会儿话。”
“是!”孙婆子走出去,宋苒随着拉住宋飞的胳膊,让他在床边坐下,看着他,低声道,“哥,你别担心,我没事,我是故意摔的。”
听言,宋飞皱眉,不明,“故意摔的?为什么?”
宋苒垂眸,情绪有些低落,“因为娘想让我跟宁侯离开,可我不想。”
宋飞听了,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什么,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哥,娘或许是觉得巴上宁侯,以后就能高人一等,就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我觉得,娘是异想天开了。先不说别的,宁侯身处京城,游走天下,什么样的娇人美人没见过,就我姿色平庸的根本就入不了宁侯的眼。”
“就算是不慎被宁侯看上了,就我这身份,至多也不过是个妾而已。爹曾说过,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所以,被宁侯看重,我也不以为那就是我的福气。特别是宁侯那人……”
宋苒说着,伸头往外瞅瞅,确定没人,才对宋飞压低声音道,“哥,你还记得吗?几年前,我随你一同去京城。在途中看到一官家夫人遇到劫匪在哭喊求救,哥你带人过去为她解了危……”
宋苒话没说完,宋飞既打断,道,“这事儿我记得。”
事后他才知晓,那官家夫人,不是旁人正是宁侯的姨母。
而他在解危中,清楚看到不远处有几人在观望,特别是骑在马上的那个男人尤为注目。之后他才知晓,骑在马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宁侯。
这些事,宋飞记得,同行的宋苒自然也记得。
从未见过长那么好看的男人,从没见过那么狠心的男人。
这就是宋苒对宁侯的印象,至今未变。
想到那些过往,宋苒对着宋飞,肃穆道,“哥,你说,连自家亲姨母遭遇危险几乎丧命,他都能在远处静静看着见死不救,不为所动。你说,这样的男人我哪里敢跟,哪里敢将自己的一辈子托付给他?那不等于是往活力坑里跳吗?”
所以,宋苒是宁愿嫁个穷人吃糠咽菜,也不愿跟着宁侯吃香喝辣。
“你心里怎么想的,哥自然明白。但是……”宋飞说着顿了顿,望着宋苒的眼神,染上厉色,沉声道,“但对于宁侯,你以后都不要再多加议论,特别是对那些旧事,最好都不要再提及,免得多惹麻烦,明白吗?”
宋苒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提了。可娘那边怎么办?我故意摔伤这事儿,我感觉娘早晚会知道的。”
“娘那边你无需担心,我自有办法。”宋飞说完,起身,“你好好歇着吧,不用胡思乱想,宁侯稍时就会离开。”
宋苒听言,放心了。
看宋苒神色,宋飞感觉她的担心太过多余,故意摔伤,也根本是多此一举。因为,她没想过跟宁侯。同样的,宁侯怕是也根本就不会收她。
想到宁侯身边那姿色过人,又胆色过人的苏言,宋飞抬步走了出去。
走出宋苒的屋子,宋飞不由叹了一口气。
宋烟遇人不淑已是这样了,只希望宋苒不要步她的后尘。
“帮主,侯爷准备启程了,您赶快过去吧。”
闻言,宋飞疾步朝大门外走去。
宁侯离开,自然要共恭送。
宋飞走到大门口,宁侯已坐上马车,未见到,只看到莫尘站在马车外,看到他过来,走过来,对着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宋帮主,你刚才与令妹的话,侯爷都知道了。”
宋飞:……
“假摔戏弄侯爷,背后又乱议侯爷。令妹种种举动,已是犯了忌讳,若论罪,一个大不敬之罪,难逃过。”
宋飞听了心头一紧,赶忙道,“莫护卫,这……”刚开口,就被打断。
“不过宋帮主与侯爷乃是旧识,侯爷愿给帮主一个机会,只看帮主是愿将功折罪,还是破财免灾了。”
听到莫尘的话,宋飞刚才欲出口的话咽下,侧目看向不远处的马车。
佞臣!
宁侯佞臣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佞臣吗?
苏言看着马车内,拿着那块红布,自顾欣赏鸳鸯戏水图案的宁大侯爷,一忍再忍,最后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