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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家的看到她喝了茶水以后,又认真开始扎起口袋口,顿时觉得看着小庞氏顺眼一些了。
有机械的好处就是方便快捷,村里别的家还在连天黑夜的忙着收割地里的麦子时,林子吟家里百十多亩地里的麦子已经收割结束了。
周大生、小庞氏和两个儿子心里有些惋惜,林家给的工钱比较高,他们在这边帮忙,四天的时间,一家四口人就赚到了接近五百文,差点儿就有半吊子铜板了。想到原来在集市上辛辛苦苦赚的的一天,也只有二十文,小庞氏这样的女人还没有机会上工,一家人心里就更加后悔原来的所作所为了。
“崔管事,以后再有什么需要人的地方,一定不要忘记我们啊。”周大生厚着脸皮到崔大面前说。如果是以前,他周家断然看不上崔大这样最低贱的贱奴,可在林家干了几天活后,他们发现,虽然崔大等人额头上被刺了字,身份低,但林家人却从来没有低看过这些贱奴,就是里正和在林家上工的人,见到于少辉等人,也是十分客气。
而且庄稼的事情大多都是崔大和洪钟管着,能不能到这边来上工,得听这两位的。周大生一家因此再也不敢小瞧崔大他们了。
“是啊,崔管事,我们做事都十分认真,要用人的话,可不能忘记我们啊。”不少外来的短工也过来带着巴结的笑意说。
“要是你们不怕吃苦的话,地里倒是不缺活干。”崔大说,“不过即使你们干的时间长,也只能算短工。”
林家有自己的私塾和药堂,凡是在林家作坊里上工的人,孩子都可以到学堂去上学,生了病到药堂可以低价看诊取药。就冲着这两样,很多人也是打破了脑袋往林家这边找事情做。
而且林子吟十分厚道,凡是林家买下的下人或者是在林家做长工的工人,他们的子女也是享受到这两样福利的。
崔大将话说在前头,就是怕有人拧不轻,仗着在林家做得时间长一点儿,就不分青白闹着要好处。
小庞氏一听还有活干,立刻扭着胖身体挤进了人群中。“管事说的话,我们当然记着。要是有活干,我们愿意打短工。你放心,都是一个村的人,我们不会偷懒给你添麻烦的。”
周大生也跟着附和,一副妇唱夫随的模样。
崔大听她声音响亮,不禁瞥了她一眼。小庞氏见了,脸上挂着的笑容更加献媚了。
“行,耕地的铁牛将地翻过了,正好需要一些人手挖沟和施肥,要是你们一家能吃苦,明日一家就过来吧。”崔大前几日已经听说老爷子为什么会让周大生一家来上工了,所以听到小庞氏的要求以后,也乐得做一个顺水人情。
要是这一家做着做着想偷懒的话,哼,到时候就别怪他人狠了。
小庞氏一听,还真的得到上工的机会,立刻乐得像中奖一般跳起来。周大生也拍着胸口保证,以后一家一定老老实实干活。
周明和周发兄弟两个,站在不远处听了,对视一眼,心里也都悄悄松了一口气。有活干就行,他们兄弟两个有的是力气,反正都是庄稼人,从来都是要在地里刨食吃,只要肯努力,以后不怕住不上青砖瓦房。
其余的短工看到周大生一家被留下,都羡慕不已,也缠着要活干。
崔大留下一些勤快能干的一些人,让他们明日到开荒那边整理沟渠去。
大多数人都得了事情做,剩下几个人也被其他村民找去了,大伙儿可谓是皆大欢喜。
“子吟,这么多土地赶着做白菘青菜,能行吗?”看到平整好的小麦地,林长书觉得有些不真实。十来亩的麦子,不用一个时辰就收好呢?现在连地都翻整好,种子也下了。想一想,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趁着天气热,赶紧种上白菘,等天气冷下来,咱们正好可以收获腌制。”林子吟说。
当然地里除去白菘以后,种的最多的还是小青菜和汤菜。
“能赶上?”虽然林子吟很自信,林长书却有些担忧。他原来也是种田好手,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北地还可以种两季植物的。
“腌制的青菜不需要太老,所以等天气冷的时候收获的青菜正好。”林子吟解释,“大哥,麦地闲着怪可惜的,我也只是试试,反正,能收获是好事,种的不好,咱们最多也就是损失一些菜种而已。”
这句话说得倒是有道理,林长书再也不纠结了,笑着看着林子吟,“还是你主意多,哥是跟不上你。”
“我也是在尝试,并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林子吟笑着回答。
“敢尝试好,就是不成功也无碍。”轮到林长书安慰她。“外面日头太大,你还是回去在屋子里待着。”
“行,我们一起回去。”林子吟答应。只是中暑一次,家里人就全当她是易碎的娃娃了,只要看到她在日头下站的久一些,立刻就会催着她进屋去休息。
陵王楚随风更过分,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人忙的没空出现在林家院子里,东西却没少送过来,更是叮嘱林子歌和嫂子郭慧娘随时盯着她每日吃血燕窝,或者是其他的补品。
只要一日不吃,林子歌和郭慧娘这两个孕妇,立刻就哭给她看,吓得林子吟都不敢在家待着。那些补品吃的她都要冒鼻血了。
想到楚随风,林子吟在心里暗暗将他骂了一遍。
“姑娘,王爷人在庄子里,等你回去了。”或许是两个人真的有缘,她这边才刚刚在心里偷偷骂了楚随风,那边从一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姑娘要的东西全都送来了。”
“走。”一听做弓弩的东西都到家,林子吟立刻迫不及待往回走。
林长书一愣,暗自猜想陵王这一次又送来什么,居然让林子吟这么焦急往回赶。带着好奇的心,他也急急忙忙往回走。
回到家里一看,林长书有些傻眼了。这一次楚随风送的并不是什么首饰布匹,也不是补品和稀奇的玩意,一个僻静的院子里堆放的竟然全是木头。
这些木头看起来和平常的木头还有些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让他说又说不出来。
“怎么又到阳光下站着?”楚随风看到林子吟满脸通红,额头和鼻尖的汗水还不住往下落,立刻阴沉了脸。他走到林子吟面前,将手伸了出去。
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可该死的,巧儿还就看明白了。
她乐呵呵地将用井水凉过的帕子递到了楚随风的手里。
楚随风接过帕子,轻轻地开始给林子吟擦拭起脸上的汗珠,那认真的神情好似林子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林子吟一愣,又来了。她有些无语,楚随风这种抽风的动作和神情,在上一次她中暑过后,时不时就会出现。陵王大人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家里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了,会有什么想法?或者说,这样亲昵的动作要是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说实话,林子吟从现代而来,从没有想过和别人共伺一夫的想法,所以楚随风的抽风,给她带去的只是困扰,并没有什么惊喜。
“王爷,我自己来就行。”林子吟稍微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伸出手准备扯楚随风手里的帕子。
“站好了别动。”楚随风轻声呵斥他,语气虽然威严却少了凌厉,更像是教训一个顽皮孩子。“这么大的人怎么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林子吟被他大手扯着不能动,心里微微有些焦急,向林长书投去了可怜兮兮的求救目光。
和楚随风共事一段时间,她知道楚随风这个人有多固执,或者说陵王因为自幼生活在北地,上头根本没有人能压得住他,早就了他性格偏执拗的一面。
林长书面对楚随风时,一直都会发憷。这一次也不例外,在看到楚随风第一眼的时候,他心里就想着要避开了。可没等他离开,就看到楚随风对林子吟的“不轨”动作,还有那罕见的温柔神情,他不仅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难道王爷真的看上自己妹妹呢?这个认知让林长书十分困惑和不高兴。
林长书的父母在世时,就曾教导过他,要规规矩矩做人,老老实实生活别想着一步登天或者见利忘义这样的事情,做人首先要达到人的品德才对。
林长书一直都牢记父母的教诲生活,对老爷子尊敬有加,对弟妹照顾有加,对妻子敬重有加,对儿子关爱有加,家里生活好转,他高兴,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就想着下面的弟弟妹妹健康长大,然后再找个知冷知热门当户对的老实人家成亲,老爷子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他就满足了。
可现在倒好,子吟还没有及笄,陵王做的算是怎么回事?他一个战神,北地的王者居然亲自给子吟擦拭脸上的汗珠,要是传出去,子吟以后还要怎么找人家?
这不是坏了子吟的名声吗?
作为一个好哥哥,林长书想要逃走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王爷,子吟还要过一个多月才及笄了。”莫名其妙地,林长书提到了林子吟及笄的问题。
说话之间,楚随风其已经将林子吟脸上的汗水给擦拭干净了,也松开了林子吟的胳膊。
“及笄?”楚随风嘴里琢磨着这两个词,“等你及笄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大礼什么的,林子吟不在乎,她心里肚子里全都是火气。她是顾着楚随风的身份不想翻脸,可楚随风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动手动脚,就不可原谅,也不可忍耐的。
“王爷,请自重。”火大的林子吟满脸寒霜。明明是八月底,外面的太阳能将人给晒出油来,屋子里却因为林子吟的怒火,温度愣是感觉到降低了几句。“即使我是一介民女,但也知道男女有别。如果王爷再仗着身份,对民女做出不妥动作的话,以后我们的生意一拍两散。”
在林子吟看来,楚随风会她如此,无非就是为了生意。
北地缺少银子,而自己有赚钱的本领。楚随风这个人比较霸气,当然不愿意自己这棵摇钱树被人抢走了。
要想留住自己,自然是将自己圈在他身边最好。圈在身边有很多种方法,做幕僚、合伙人,或者给她一个女官做做,都可以。可那些办法又怎么能比得过将她林子吟娶进府里来的放心。
楚随风静静地看着她,眉头微皱。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女子相处的经验,更没有哄过任何女人。即使对他所敬重的外祖母,他也从来没有低声下气过。可是为了眼前的小女子,他打破了很多第一次。
第一次用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第一次主动亲近一个女人,第一次为了让她开心,绞尽脑汁收罗天下的好东西送过来,第一次降低身份为一个女子擦拭汗水……
做了这么多,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或者说眼前的小女子根本看不上他。这个认知,让楚随风的眼睛顿时眯起来。
“本王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如此上心过,你别太放肆。”作为北地的领主,楚随风也有自己的骄傲。林子吟当面对他叫嚣,身后有她的婢女,也有他的侍卫,还有林长书这个“外人”在,楚随风也有些发怒,同时还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
“多谢王爷的抬爱。”林子吟淡淡地说,并没有被楚随风冷下的脸色,冷下的语气所吓到,她决定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话说开,“王爷大可以放心,即使为了我们的友情,为了整个北地,为了我的家人,我也会认真将王爷的东西准备好。”
楚随风一下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林子吟果然在拒绝他。
“本王放心什么?”想到自己对林子吟的温柔竟然被她错认为是因为利益的交换,楚随风气的心肝都在痛,满头的怒火直往上冒。“你认为本王对你,是因为银子和你掌握的机械?”
从一从二等人在门口听了,吓得心肝真的才要碎了。
在他们看来,林子吟胆子真的大的出奇,居然还对王爷说那样的话,同时这些侍卫更是对楚随风有心疼。想陵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亲近一个女人,却落得被抛弃被推开的下场,想一想,侍卫们心里都在为他难过。
难道不是?林子吟抬头淡淡看着他。
“好,好,果然好。原来本王在你的心目中只是这样的一个小人。”楚随风大怒,看到林子吟打量他时无所谓的目光,心里痛的几乎要滴血。
开始的时候,是她林子吟先接近自己的,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那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说利用,应该是她林子吟先利用了他楚随风的身份做起了生意。
然后,是两个人为了生意上的事情慢慢接触多了,再后来……
再后来又是为了什么,让自己忽然对眼前的小女子动了心呢?楚随风有一瞬间的神色恍惚,是在看到她做生意时的自信,是吃了她做得饭食,还是在看到她设计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机械,或者是她设计别人时的那份狡猾?楚随风最后连自己都想不明白了。
“王爷,抱歉。”林子吟看到他愤怒的神情,心里一颤。她发现或许是她想岔了,楚随风对她的好,也许真的是因为看上了她。可即使如此,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林子吟想要的。
“王爷身份尊贵,而我只是一介农女。就算我自作多情想多了吧,以王爷的身份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我要的…。”林子吟语气少了原来的愤恨不平,带着苦笑的意味想和楚随风说开了。
“你想要什么?”楚随风冷冷地看着她质问,面子还没有完全抹开。
“我只想以后能找到一个心疼我的,能我一起进退承担风雨的一个人。这个人能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不为家世、钱财和其他的问题而有隔阂。”林子吟抬起头看着他,“我有洁癖,不会和任何人共伺一夫。”
后面一句,很轻声。
红缨巧儿等人听了,差点儿腿儿一软坐地上去。她们一直知道林子吟胆大想法新颖,可从来不知道她的想法居然还会如此“惊世骇俗”。
“本王后院中有女人,但是本王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不过暂时还不能驱散她们,得过了一段时间才行。”楚随风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
他打小母妃就去世了,要不是母妃生前对定安寺有恩,他能不能平安长大都难说。皇上那个爹,对他的生死不问,甚至说得严重一些,皇上这个老子是恨不得他早死才好。要不是有定安寺众僧护着,楚随风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悲惨。
现在他的羽翼逐渐丰满,皇上即使视他为眼中钉,也不能撼动他的地位了。用不了多久,后院那些女人就会被除去。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娶很多为女人,他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出生以后,要经历他小时候所经历的一样。
在楚随风看来,如果不是皇上后宫中有那么多的女人,自己的温柔的母妃又怎么会被人陷害死不瞑目了。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永远都不一样,楚随风的解释却让林子吟有些揾怒,在林子吟看来,楚随风即使对自己有情,这种感情她也要不起。
她虽然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可她现代的母亲就是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小三,最后落了一个郁郁寡欢的下场。害得她过早地没有享受到父母的庇护和疼爱。同龄人所拥有的父母爱,在她这儿成了一种奢望。
从懂事开始,林子吟就发誓过,这辈子,她都不会做男人的小三。她不会为了自己的感情,从而让别的女人受到伤害。“王爷不觉得对那些女人不公平吗?”她淡淡地质问。
林子吟绝不会傻到认为陵王府后院中的女人,都是普通的百姓家的女儿。进了陵王府的女人,必然身份地位都不差。既然楚随风为了一己之私让那些女人入了府,就应该负起男人的责任来。
可楚随风却利用完了那些女人就直接想甩了他们,这种行径正是林子吟所厌恶的渣男行径。
楚随风自顾自解释了一句,至于那些女人为什么进府,他为什么没有碰那些女人,统统没有说清楚。在楚随风看来,反正那些女人全是别人的眼线,迟早会被驱除王府的。说给林子吟听,也是给她增添不必要的烦恼。
男人女人想法永远都是这么奇妙,同一件事偏偏想得方向各不相同。
“我想王爷并没有听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林子吟低着头淡淡地说,“即使没有那些女人,我也不会高攀了王爷。”
从一等人听了心里又是一惊,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看楚随风脸色的。
接连两次被女人拒绝,从一等人生怕楚随风震怒之下伤害到林子吟。
楚随风生不生气?当然生气了。想他一个王爷,北地的神,竟然被一个小女人再三给拒绝了,想一想他就觉得心塞。
“你不怕本王生气?”他咬着牙盯着林子吟看,右手缓缓地伸出去,好似想去抓林子吟。
林长书吓坏了,他抢先一步,一把将林子吟拉在了自己的身后,“家妹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王爷。请王爷饶恕她吧,王爷要是生气,就将怒火洒在草民的身上。”
“哥?”林子吟站在他的身后,皱着眉想站出来。
林长书却不给她机会,死死地将她护在身后。
“你以为本王不敢拿你怎么样吗?”楚随风看到他们兄妹情深,十分不顺眼,嫉妒之下,直伸出的手直接落在了林长书的脖子上。
林长书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脸色也变了。
林子吟大惊,毫不犹豫伸手对准楚随风的胳膊劈去,那力道完全是拼了命的架势。
要是这一掌真的落在楚随风的胳膊上,楚随风必然会受伤。
从一从二大惊,哪里会让她真的伤害到楚随风,立刻过去截住了林子吟。
红缨绿萝有些发蒙,一边是旧主子,一边是新主子,两个人人心里难舍。巧儿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明知道惹怒了陵王说不定会丢掉小命,却二话不说直接冲过去缠住了从一。
红缨和绿萝见了,心里立刻做出了选择。她们已经选出了一次,这一次再也不能错了。
“你们疯了?”看到红缨绿萝毫不犹豫攻击楚随风,从二气的冲着她们两个人大喊。
红缨和绿萝好似没有听到一半,咬着牙冲上去,手下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含糊。
“楚随风,你要是敢伤害我哥,我发誓,一定会竭尽全力杀了你,不死不休。”林子吟看到林长书脸色变青,立刻冷冷地看着楚随风。
楚随风身边的侍卫多,武功也高。她身边即使有三个丫头帮忙,也不是楚随风的对手,而觉明等人全都被安排做事,根本不在这边。情急之下,她只好用语言来威胁楚随风。
岂不知,楚随风越听越恼火,他不会真的杀了林长书。对付林长书,楚随风就是因为嫉妒林子吟对林长书的维护和信任,他只是想给林长书吃点儿苦头而已。
没想到自己这样做,才是真的激怒了林子吟。
“东西给你送来,过几日我会让人来取,你别想偷懒。”一把甩开林长书,楚随风满脸怒气冲冲地往院子外走去。
“对不住了,林姑娘。”从一从二等人才觉得苦逼了,面对林子吟看他们不善的眼神,几个人觉得冤枉死了,当然也对林子吟有些愧疚之心。
算起来,林子吟和林家一直都他们都不错,今天王爷和林子吟闹翻,让他们很难做人。即使他们明知道楚随风只是在发泄怒火,并没有真的要伤人的意思,作为陵王的贴身侍卫,刚才那种情形之下,他们也不得不出手护着陵王。
既然做出了选择,必然就得得罪另一方人了。
想到林子吟不悦凶狠的眼神,从一等人知道他们已经得罪了她。王爷肯定不会和林姑娘记仇太久,以林姑娘的聪明,更不会和王爷闹得太僵。只是可惜了他们这些随从,也不知道今后再来,林姑娘还会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大哥,怎么样?”用愤怒的目光送走了楚随风他们,林子吟赶紧又踮起脚尖查看其林长书脖子上的伤势。
“没事。”林长书死里逃生,脸上一片苍白,却不忍心林子吟为他担忧,强打起精神安慰林子吟,“今天的事情不要和爷爷、你嫂子说。”
“我知道。”这话很熟悉,当初林子吟被司锦寒伤害时,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王爷手下留情了。”林长书又冒出一句。
这一点儿,林子吟在查看到他脖子上的伤势就知道了。林长书脖子的伤并不严重,只有淡淡的青紫。以楚随风的手劲,要是真的想伤害林长书,林长书这会儿肯定没命了。
“你真的不愿意去?”等脖子上舒服一些,林长书又酸涩地问。虽然作为兄长,他是不愿意林子吟进入陵王府去,却不明白林子吟心里所想。
至于林子吟对楚随风说得那些话,在林长书看来,完全是林子吟为了糊弄楚随风的托词。
林家的家底摆在眼前,以后子吟找的夫君,虽然不要求大富大贵,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会是平常的农夫。这个时代,男人有点儿钱,哪一个身边不知左拥右抱,作为正室夫人,要是敢出面阻拦,会被人诟病的。即使是当朝的公主,也不敢阻拦驸马身边有妾的存在。
子吟对楚随风所说的话,要是传出去,对她的名声还不知道有多大的影响了。毕竟男人都不喜欢善妒的女人。
“我对陵王所说的话,就是我的心声。”林子吟再一次肯定地回答,“这一辈子我要么不嫁人,要么所嫁之人的身边就必须只有我一个女人。”
巧儿听了心里翻腾的厉害,她原来在镖局的时候也算是一位大小姐,从小接受的都是女人要顺从夫君的这样教导,姑娘给她心里开辟了新的天地。
红缨和绿萝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姑娘的想法虽然很让同为女子的她们激动不已,却不现实。陵王今日的种种表现已经说明是他对姑娘势在必得,今后姑娘进了王妃再表现出如此大的醋劲,会被人说闲话的,甚至严重的说不准还被流言所伤害。
“王爷送这么多木料来做什么?”林长书看着屋子里的木料问。
“这些木料我有大用处,以后不允许有人到这边院子来,就是哥嫂爷爷也不能过来。”林子吟迟疑一下说。
林长书一听开始紧张起来,木料是王爷送来的,子吟又如此神秘。看样子这些木料可不是简单的木料。
“你放心,我们不会过来,我会对他们说一声的。”林长书保证,他的脖子被林子吟涂上了药膏,这会儿清清爽爽的,已经感觉不到不舒服了,“我没事先走了,地里还等着了。”
“药膏带着,晚上的时候再涂抹一边。”林子吟将手里的药膏递给他。
“慧真大师对你真够好的。”林长书不客气地接过药膏。这些药膏是定安寺慧真大师给林子吟的,别人想从大师那儿得到一点儿,还不知要卖多少人情,费多少脑子了。不过慧真大师对林子吟倒是从来没有小气过,林家并不缺少这种药膏。
送走林长书后,林子吟就开始全神贯注投入到了弓弩的制作之中。
严格来说,弓弩作为冷兵器的一种,威力并不是很大。不过在战场上,步兵和骑兵是需要弓弩手的配合。
楚随风手下有弓弩手,林子吟曾经见过他们所使用的弓弩,单发,射程只有三十多米,在战场上完全没有任何的优势。
而她林子吟要做的弓弩,是连发,一次可以连发五支,射程也可以达到八十来米。别小看这么一点儿改变,在战场的优势却可以明显体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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