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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霖笑着看着我,“是我送你的,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我先回家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看了小六一眼,“他说我是饼?”
小六摇头,“这哪是饼啊,大霖哥是知道你考鸭蛋了,煎鸭蛋,他笑话你呢。”
李雪在旁边哼笑一声摇头离开,“说你俩不是姐弟我都不信!我妈还说让我跟你们一起玩,真是丢人……”
“四姐,她啥意思,咱猜错了?”
我看着李雪的方向木木的喊了她一声,“哎!发面馒头!“。
李雪闻声回头,“你给谁起外号呢,我告诉你们……噗!薛认!”
我一把雪直接扬到她的脸上,哈哈大笑着朝着家的方向跑去,“我猜到啦!是画的你!画的是发面馒头!”
“跪着别动!”一进家门我就得瑟不起来了,跟着小六一起被罚着在屋里的炕上跪着,那明月拿着笤帚疙瘩瞪着我们,“咋学的,咋学的啊,一个倒第一,一个倒第二,你们俩那脑子里装
的是啥!”
屋门关着,姥姥不让太姥跟二舅进来,我跟小六就这么被那明月明目张胆的收拾,“二舅妈,我跟发面……李雪考的一样,她说这是好成绩。”
“人家是正数第一,你是倒数的啊!”
那明月听完我的话分分钟要疯,“你语文零分啊,葆四啊,你咋能考零分儿呢,你就是闭眼睛答你也给我弄出个三五分儿吧!”
“妈,我不是零分,我考了三十五。”
“你闭嘴!你就是五十三你都丢人啊!你们姐俩就不能争争气,给你们的姥姥奶奶争争气!”
那明月气的胸膛直呼哧,“葆四啊,刚才刘莉还过来了,说你欺负李雪,往人的脸上扔雪,人家是班长啊,你跟人家学点好的,别欺负人啊。”
小六撇嘴,“妈,李雪可烦人了,就知道缠着大霖哥,我都……”
“你再说……”那明月瞪着眼就要揍他,“你以为你好到哪去啊,你除了玩儿你还知道啥!”
“好了,差不多得了。”
二舅推门而入,“孩子不是打的事儿,要教育……”
太姥也在后面开口,“是啊,好好商量着来,别打。”那明月哭丧着脸看向二舅和太姥,“姨姥,若文,我也不想打孩子啊,可这俩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啊,前几天我看见她们老师来买东西了,你们猜她们老师提到葆四
有多生气,说美丽的美,这么简单的组词葆四都不会啊!”
二舅看向我,“四宝啊,美丽的美你会组词吗。”
我点头,“梅花。”
晓六在旁边笑,“这么组不对,不是梅花,是煤球。”
那明月一笤帚疙瘩就要打下来,“你还有脸笑,你们俩一样样的!”
太姥拦住那明月,“孩子还小么,再说我有时候都分不清,这组词有啥用啊,会说话就行呗,我看姐俩心齐就行。“。
那明月要哭了,“姨姥啊!心齐不是这么齐的啊,姐弟俩都是老末这不成了村里的笑话了吗!这,这……”
说说那明月没声了,站在那里伸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来了……”
姥姥惊了一下,赶紧迎上来,“啥来了?”
那明月扔下手里的笤帚疙瘩就向外面跑,“我去厕所看看!”
太姥拉住姥姥,“闭了小半年了来了啊!”
姥姥点头,“是啊,快跟去看看啊,再不来我都以为她有了!”
二舅满脸茫然,“什么有了,妈,你们说什么呢。”
姥姥急匆的跟出去摆手,“你别管了,看着孩子写作业!”写作业这玩意在我看来就是刑后之刑,在学校就很痛苦了,回家还得继续被姥姥威胁遭罪,不写吧,后脖子还疼,只能硬憋着写,我是能熬一会儿是一会儿,不到万不得
已不会写的。反正姥姥她们不在二舅也就让我们自由活动了,我跑出院子,不一会儿就看见姥姥神神秘秘的去前院的厨房拿出个大碗送进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叮嘱着,“不用多,
一定得干净啊。“。我不知道姥姥干啥,在那附近待了一会儿就看见那明月端着那碗出来了,塞给姥姥手里的时候脸色通红,眼睛还谨慎的四处打量,好似生怕别人看到,我想看碗里装的是
什么,为什么在厕所里装,但是姥姥呵斥了我一声只能泱泱作罢。
太姥又去前院的鸡笼子里抓鸡,撅脖放血时姥姥就把那明月的那个碗拿过去接着了,这回接完我看到了,没啥稀奇的,就是小半碗的鸡血。
姥姥很宝贝的把那个鸡血送到黑妈妈的堂子前供上,然后小声的跟太姥说,“今晚过后咱就放心了。”
晓六狐疑的站到我的身后,“四姐,你听啥呢。”
我转过脸看他,“她们好像接头,我也不知道干啥。”
晓六对我说的话不太关心,“那咱俩不用挨揍了吧。”
“为啥要挨揍。”
晓六瞄了屋子里一眼,“不挨揍我就去找大霖哥玩了,晚上在回来吃饭。”
我点头没言语,注意力还在姥姥她们身上,不知道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等了一会儿,我看姥姥她们也没什么行动,杀完鸡就开始炒菜了,正把精神头收回来的时候忽然听见院里的金刚叫上了!
我转脸看向大门,一个十三四岁高瘦的男孩正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安静的站在我家门口。
他的脸色很白,很瘦,脸上还戴了一个黑色的墨镜,我看不清楚真正的长相。
“你找谁啊?”
猛一看这个黑色雨伞我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心里觉得怪怪的,这大冬天的撑什么雨伞!
金刚叫的很凶,他站在门口却一动不动,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不是我们村里的孩子,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西服我只在电视里见过。时间仿若静止了几秒,虽然他是戴着墨镜,但我可以确认,他的眼睛一直打量我,因为我全身上下都有一种莫名的被人端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