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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子怎么了?”姑妈也察觉了不对,本来闭目养神的她一睁眼就看到车子正高速撞向前方的大货,越追越近,而白驹却歪着头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登时大惊失色。“嗖!”姑妈面前只是人影一闪,狐婉兮就已跃到了驾驶位上。她从解开安全带,在狭小的空间内团身轻跳,再从白驹和方向盘中间那极狭的空间吸气收腹落下去,与此同
时把住方向盘,几乎是一气呵成。狐婉兮坐在白驹腿上,一打方向盘,从前方大货左侧呼啸而过,只差毫厘就要怼上,惊得姑妈面如土色。狐婉兮旋即拨开白驹的腿,控制住油门。幸亏前方车辆不多,狐
婉兮把着方向盘紧张地行驶了一阵,渐渐有了车位感。
“豆子怎么了,豆子怎么了啊?”姑妈焦急地拍拍白驹,失声喊了起来。
“别吵!”狐婉兮一声大喝,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把姑妈吓了一跳,抬头看看正紧张把握方向盘的狐婉兮,真的不敢再出声了。狐婉兮来不及去想白驹遇到了什么问题,她紧张地思索着,这东西要怎么开?凭着她惊人的记忆力,迅速回想曾经见过的白驹开车的所有细微动作,再结合当时的外部环
境,车子随之做出的反应,竟而如超级电脑一般,迅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性的东西。加油、刹车、方向盘、该轻点还是长踩,该旋转多大幅度,甚而连转向、超车时要开启转向灯都迅速了解了,最难的应该是人在车中,对车体大小和周围距离的掌握感,狐婉兮虽然没有长期开车才能掌握的这种距离感,但是高速上车子距离都不会太近,反比市里好开,而在这过程中,她结合自已之前坐车的种种记忆,也渐渐了如指掌了
。姑妈眼看她从紧张到平静,车子控制得也越来越熟练,可不知道在今日之前她根本就没学过开车,要不然更要吓个半死。眼见她已平静下来,车子也稳定了,这才问道:“
我家豆子怎么了啊?”
婉兮带着哭音儿说:“我也不知道啊,我马上送他去医院。”
“好,好。”眼见侄子昏迷不醒,姑妈的声音哆嗦起来,眼泪汪汪地答应着。得知婉兮对城中道路不熟,她要去医院得直接开回家,再从家去医院,这条道儿她才记得住,姑妈忙打开了导航,车子开到高速出口,直接走的ETC,狐婉兮其实不太明
白其中原理,反正见这一排车上,她就开过去了。也幸好如此,不然让收费员看到一对男女叠坐着开车,只怕这又是一个大新闻。进了城时,狐婉兮的驾驶技术已经极其熟练,不过惊险场面倒也没断过,留下一路“傻逼,会不会开车”的咆哮声,车子一直驶进医院急诊大厅前的雨檐下边,一脚油门下
去,戛然而止。两个穿着病号服,站在柱子下边抽烟的病号就见车子一停,从驾驶座上蹦下一个年轻俊俏的小姑娘,满头大汗。这时他们才发现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男人,还没等他们弄
明白怎么回事儿,那个小姑娘已经解开这男人的安全带,一个公主抱,就抱起一米八多的白驹健步如飞地直奔急诊。
“小狐,等等我呀,等等我吧。”姑妈哭唧唧地追了上去,车门都忘了关。
两个病号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个病号说:“哥们,那姑娘抱的是活人吧?”
“死人也不该抱得起来啊。”
“不是,我是说,不是个人偶吧?”
“不会吧,栩栩如生的,难不成还是个硅胶充气男朋友?那也不该送医院来啊,该送厂返修。”
……“当当当。”叩门声响起,韩卢马上拉开了门,丁狸娉娉婷婷地站在门口,一袭黑色连衣裙,曲线玲珑,腰间系着金属细链儿,链头儿垂下一截,在胯间轻轻摆荡着,风情
万种。“我来了!”丁狸傲娇地说了一句,款款地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来,长腿一翘,叠架到另一条腿上,虽然坐着,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儿睇着韩卢:“有什么话,说吧。
”
韩卢赶紧关了门,走到丁狸对面的椅子旁坐下,双手交叉紧张的扭动着手指,嘴唇儿抿着。丁狸看到他唇上结疤的伤口,想起自已咬他那一下,心中不禁一软。再瞧他紧张的样子,忽然也有些莫名的心慌,难不成……他想要对我表白了?这样一想,丁狸的心跳也
突然加快了。
她放下了长腿,坐直了身子,态度也变得温柔起来:“说啊,这里只有你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嗯,这种话,着实很难启齿。不过我思来想去,不管我有没有那个资格说吧,我还是想对你说出来。”
“嗯!”丁狸的眼神儿更温柔了,期待地凝视着他,微笑地说:“你说。”
韩卢鼓起了勇气,抬起眼睛,迎上了丁狸的目光,一脸严肃:“你有大好的前程,你的事业正如日中天,你可以拥有无比幸福的未来,为什么不珍惜?”
“嗯?”丁狸蛾眉轻挑,有些疑惑。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韩卢痛心疾首。
丁狸的眸波荡漾了一下,试探地问:“你是说……”
“你不用掩饰了,至少在我面前不用,我不会说出去,可你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会暴露。”
丁狸的心嗵地一跳,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了我身份的,怎么会被他发现的?我该怎么办?
韩卢激动的脸都红了:“你真当我傻么?我看不出来?你那是正常喝醉后该有的表现么?”
“嗄?”
韩卢的眼中露出了激动的泪光,痛心地说:“你,为什么要磕药?”
丁狸瞪着韩卢,一双蛾眉渐渐地竖了起来。片刻之后,噼啪的响声从韩卢的房间里响了起来,没有惨叫声,只有拖鞋噼啪地抽在人身上的声音,又过了片刻,韩卢穿着一只拖鞋逃出了门外,门从里边关上了,韩卢
摸着火辣辣的屁股,站在那儿好不委屈。
“我一番好心,她为什么打我,这么暴力……”丁狸气喘吁吁地坐在沙发上,看看手里的拖鞋,随手撇在一边,从桌上韩卢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这个混账王八蛋,我去钓个鱼吧,他说我耍大牌
。我来了月事,他怀疑我早产。我吸个猫薄荷,他认为我磕药,这日子没法过了。”丁狸越想越气,抓起拖鞋“砰”地一声狠狠抽在茶几上,韩卢在外边听到声音,吓得又是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