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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星空
一连三天过去，北溟月从老僧入定般的修行中醒来，动身去找凌波雨。
凌波雨也在闭关，其他人都不见，唯独听说北溟月，放了进去。
“你这很不错，我可以过来一起闭关吗？”
北溟月观察了四周后，提出一个唐突的要求，这是一座小型的隐匿阵法，但非常巧妙而强大，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凌波雨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但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单身女子，她果断拒绝！
“我可以叫人帮你布置一座！”她说道。
“谢谢！”
于是，北溟月就有了一座真正的闭关之地，仙宫的外围有许多瑶台飞阁，冷冷清清，这座隐匿阵法就布置在一座瑶台上，雅娜守在外围，从其他地方上看，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不知道天下第一奇才为何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凌波雨问，其实，她更想直接问对方是不是有什么突破和进展！
“清净！”
北溟月只简单说道，抬头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目光无比深邃，只是装深沉的男人，凌波雨见多了。
夜幕降临，北溟月哄着胭脂吃饭，玩游戏，几天没空陪她，小家伙有点不高兴了，陪着玩了许久后，北溟月才自己走向瑶台。
静静的夜空下，北溟月躺在瑶台冰冷的地板上，眼眸中倒映着满天灿烂的星斗，思绪越飞越远，飞进这广阔无限的宇宙星海中！
人族认知的天地已经足够广大，但在浩瀚无垠的万千宇宙映衬下，显得渺小无比，人族领悟的天地规则，可以让圣者御空飞行，风驰电挚。瞬息千里，但这在无边无垠的宇宙空间中，依然慢得像只在海面上爬行的蜗牛！
人族的认知，恐怕连宇宙奥秘的一点皮毛都不到！
天地有规则，则宇宙中是不是也存在着某种规律，可以让观察者可以跨越空间和距离，跨越时间和纬度，像人族观察这一方天地那样，看到宇宙的全知全貌。
如果这种规律真的存在，那么它必定远远超越人类用眼睛和神识感知所能达到的观察极限！跨越的距离和观察的速度简直难以想象，在这样的观察速度下，人类武学修炼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简直不值一提！
即便是最快，最短的攻击，在其视察下，恐怕都是慢吞吞，要花费几年功夫，才能完成的攻击距离！
为什么说是视察呢，那是因为在北溟月看来，这样的观察方式，已经不能用人类眼睛的视觉方式去理解！
那么他所追求的零反应速度，是不是也是在这样的观察方式下才能完成？
这时候，人的观察方式已经不是用眼去看，不是用脑去想，而是以北溟月从未接触过的观察方式去判断！
这种全新的观察方式，姑且称之为宇宙感知，北溟月想到了理论，却不知道如何去达成，这恐怕得是神的境界才能办到。
而他，还只是个弱小的人类！
但北溟月也相信，凌归夜的本意并非是要求继承者能在这里就完成！
她只是要求找到一扇门，一扇她都没有跨越过去的门！
北溟月不是神，但他知道有一样东西，或许可以帮他办到，那就是神碑！
不在犹豫，北溟月放置出神碑，他不再去想，不再去看，放空心境，清空人类所有的思维方式，神识融入进神碑之中。
一片灿烂的星海在他面前展开，北溟月的感知犹如瞬间跨越了数个世纪的时空，跨越了无穷无尽远的距离，最终落在这座异度空间里。
现在，在北溟月面前，这座庞大无比的异度空间，变得如同巴掌般大小，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清全貌，就如人低头看自己的手掌般随意，但这种视线跟人平时的俯视观察又不同，林海还是那么大，它并没有变小，只是北溟月的观察速度实在太快，他可以轻易的从这头看到那头，从那头看到这头！
这种看，跟平时人的视线移动又不同，他在看到那头的同时，他又可以看到这头，他可以看到一切，感知到一切，这种视线上的移动，没有任何时间误差！
他在观察了最远方的时候，也能清楚感知到空气中的微粒正在擦过自己皮肤！
这是一种很难理解的观察方式，人的感知没有任何死角，没有任何时间上的误差和延迟！
如果硬要打个比方，那就是人同时长了无数双眼睛，这眼睛还不止长在他身上，还长在这里的所有事物上，所有观察都在同时进行，同时分析！
北溟月以全新的视角，全新的方式去观察世界，他看到了一切，却不敢去想，因为在一瞬间反馈回来的信息量实在太过于庞大，如果他去想，那他的神识会立刻崩溃！
他只能茫然的看着，在神的视角面前，作为人的精神力弱小得可怜，根本支撑不起来！
渐渐的，北溟月不只能观察到全貌，他甚至能看到物质的内部，树的年轮，这里的地质构成，还有隐藏在地表下数不清的阵法基座……等等，各种隐藏在表面下的东西。
看向仙宫，北溟月看见了那些人在他面前呈现出来的奇怪状态，他看到的全是那些人的一个个剖切面。
他们既是完整，又是不完整的。
北溟月能清楚的看到他们体内流动的血液，正在跳动的五脏六腑，甚至头颅里乳白色的大脑。
而这些东西，全都是以奇怪扭曲的纬度，呈现在他面前，近若迟尺，仿佛只要他伸出手，就能从某个人身上挖出他血淋淋的心脏，无声无息，取人性命于千万里之外！
最后是那座仙宫，北溟月看到了它各种不规则的切面，又好像看到了一条通过扭曲空间，制造出来的空间通道。但这条通道却没有入口！
北溟月急需看清，在一刹那间，他有了思想，庞大得如同海水般的信息朝他涌来，瞬间将他的神识淹没！坐在神碑面前的北溟月发出一声惨叫！
隐匿阵法能隔绝视线和探知，但不隔绝声音，外面的雅娜听到，冲上去，北溟月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