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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城话落,立马引起观众席上的一大片热议,他们抬头看向对面平台之上的几个男人,如同看着主宰命运的神。
这几个男人都是华夏的天之骄子,在各自的领域有着傲人的成绩和令人无法匹及的高度。他们皆都品貌一流,端起阻击枪认真凝视时的样子让底下一大票女人疯狂地尖叫。
认真起来的男人,不得不说,极有魅力!
这些个女人叫得快活,被关在笼子里的几个女人就不那么轻松了。
主宰命运的神主宰的是她们的命运,此刻她们以各种姿态站在原地。周围的欢呼声,二楼台上他们的亲人,他们的表情或疯狂或冷漠,向她们散发着无视、幸灾乐祸和见死不救的气息。
这是一场游戏,与生死相关,用自由者号作赌,让这几个男人没办法抗拒,也让底下的观众热血沸腾起来,就算参与不了,也能好好看一场戏不是,说不准就能看到血液飞溅的场面!
对他们来说,人命如草芥,因为在绝对的势力面前,法律已经对他们没用,所以死几个人也没关系。刺激,禁忌,黑暗,邪恶,杀戮,在自由者号上在千城的一声令下,就用这种方式展开!
千城知道他们没办法拒绝,无论是对人命的漠视还是利益使然,他们喜欢这么玩,他们肯定会感谢自己组织了这么场游戏!
白瀚月他们所在的平台离底下不仅有几十米的高度,还有百多米的平行距离,构成了直角三角形,他们和自己的女士分别站在斜边的顶点之上。
他们射击的目标不一定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他们射击,射击的还是她们手中一枚鸡蛋那么小而脆弱的玩意儿,所以他们手上是一把阻击枪。他们坐在位上,将枪架在枪架上,有些跃跃欲试。
他们不知道白瀚月的身份,所以论射击,大家都半斤对八两。活在有钱人的圈子里,这一方面他们老早就训练过,和女人要学习礼仪舞蹈等才艺一样,他们也要学习很多东西。
沈君安甚至有些窃喜,在沈家所在的山上,他偶尔也会狩猎野兔什么的,枪法不错,准头也好。
而且怀了孕的孟韶雅在自由者号面前,根本没有可比性,所以他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格外期待。
和胤和宋昱宸也不紧张,约定好不伤害对方的妹妹。熟悉枪支的时候,和胤小声说:“你的机会来了!可以报仇了!”
宋昱宸皱眉看着底下的女孩,还没开始,他的枪头就对准她的方向,以前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当时是白瀚月开的枪,他没有忘记和他们的仇。
三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她们内心经过天翻地覆的变化。
宋欣悦早就下定决心,不是不怕死,而是如果以这种姿态退出的话,丢脸!
和蕙臻勉强站了起来,还剩几秒钟的时候她也想通。这几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也不会刻意去做伤害女士的事情,不仅浪费精力还浪费子弹,再说他们无怨无仇……呼,放心吧,还是先想好接下来的策略。
不止是男人,她们也想赢!
两个墨西国中年女性对视一眼,其实她们比这些个小娃娃多了些见识。过了一开始的震惊害怕后,她们在沈清苏之后就冷静了下来。作为墨西国大毒枭伯尼的情妇,还在百般逼迫之下用尽心机生了个儿子,她们的胆子也小不到哪去,何况她们还想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她们也必须赢!
这样一想,原本抱成一团的两个女人瞬间生出罅隙,此时此刻站在战场之上,她们不是战友,而是对手!
六个女人中唯一一个没有调整过来的非孟韶雅莫属,她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沈清苏靠近她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一惊一乍地抬头看她。
沈清苏目光复杂,“你待会躲到角落不参加,他们不会对你开枪的。”
“……不!我要帮君安!我不能给他丢脸……他想要的东西,如果我没有尽力,过后他肯定会有怨言的!”似乎经过剧烈的挣扎,她突然做出这番决定。
沈清苏沉默了一会,“那你小心!”
“很好,没有退出的!你们都是勇敢的女士!”三分钟后,千城看着场上的她们,没有异议,他浓眉舒展,“现在,游戏正式开始!”
热烈的掌声响起,其中的简子裕坐立不安,着急地看着场上却无能为力。
沈君安几人都认真地看着底下,寻找可以帮忙的机会。
在沈清苏设法解绑的时候,白瀚月拿起枪,眉一皱,这把M200。408英寸口径的阻击枪,理想状况下可以对2000米距离的人体头部进行无修正射击。
前提是理想状况下!
他手中这把枪被人改动过,精度只有原来的五分之四!不要小看这偏离的五分之一,就算他的枪法入神,也有可能因为这五分之一误伤到她!
他看向旁边的人,他们并未发觉,是他们的枪没有问题还是没发现?
沈清苏动了动手,可惜十字架的银链不在身上,她不能像上次那样解绑。眼睛在四处打量一圈,什么东西都没有。她走了起来,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的灯,眼睛一亮,深清苏跑了过去。
和蕙臻一直在观察她们怎么做的,发现沈清苏奇怪的举动后,连忙就此跟了过去。
宋欣悦原本还踌躇莫展,不知怎么解绑,不过一阵剧烈挣扎,就发现绳子越来越松了!
怎么会!她们都不是这种情况!两个墨西国女人在牢笼的栏杆上找到一根粗糙的就开始背靠着上下磨蹭了起来。
这是很直接粗暴的方法,宋欣悦却不愿做,粗鲁又难看,她才不要!
没想到着急之下一挣扎,竟然松了!外面的人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宋欣悦居然是第一个解绑的人!
宋欣悦抬头看向千城,神情带着仰望,他在帮她!
千城对她意味深长一笑,宋欣悦瞬间感觉全身充满了斗志!
将绳子甩在地上,忙朝着不远处的红色高台跑去。
与此同时,沈清苏找到地面上的一盏水晶玻璃灯,狠狠一脚踢下去!和蕙臻跟在后面一喜,连忙奔过去蹲下用背后的手捡起一块碎片。
沈清苏无语,这种捡漏的行为她也好意思,不过各凭本事,她要耍赖就让她耍。沈清苏拿着玻璃割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你没什么想说的?”
和蕙臻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她很聪明,或许跟在她后面会方便不少!
沈清苏割开绳子的时候,白瀚月低头专注地将阻击枪全都拆卸下来,在几个人的瞠目结舌中,他花了十多秒重新组装好。
他们只看到他拆了又装,貌似有些无聊的行为,却不知他在这个过程中校准了精度!
完美无缺,绝对不能让她伤到一丝一毫!
白瀚月坐直身体,透过瞄准镜看到她奔跑的的娇小身影,心口砰砰直跳,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到哪!处处都是敌人,虽未出手,他却在警惕着四周!
红色高台像是一座铁塔般,必须要攀着爬上去。宋欣悦爬着爬着,突然脚踝一紧,蓝色眼睛的外国女人龇牙咧嘴地扯住她的脚将她往底下拽!
沈君安在几个男人中是最急的,因为只剩孟韶雅一个人还没解开绳子!他一急,就说:“韶雅,把手拿出来,尽量靠外侧,我用枪帮你射开!”
观众一听,这枪法是有多好啊,竟然用这种最……次的方法!
可不要还没怎么玩就伤了!
屁!
沈清苏原本跑向红色台子,这么一听,立马往回跑,在周围人的难以理解和孟韶雅的呆愣中,迅速帮她解开绳子。
“苏苏……”孟韶雅热泪盈眶。
“小心!”叮嘱一句,沈清苏化作一道风,众人就看到她再次跑向台子那边,速度快得离谱!
这么小的女孩原来是有两把刷子的!
宋欣悦爬到三分之一时,和蓝眼睛女人痴缠斗在了起来,宋昱宸见此,将枪口调离,对准蓝眼睛女人的手,“砰!”一阵火花闪过,蓝眼睛女人在最后一刻猛地抽走,幸运地躲过一劫,却因此重新掉到地面!
和蕙臻爬着爬着也爬不动了,这才发现礼服的边不小心挂到底下的东西上,纤眉一打结,“咔擦!”她狠心撕开,露出雪白大腿,虽然不雅,却方便很多。
沈君安看到台子上爬得最快的另外一个墨西国女人,将枪口调了上去,瞄准她的脚,扳机一扣!
“啊!”女人痛声尖叫传遍全场,大部分人瞪大眼睛,紧张得吞了口口水!
第二个女人也摔了下去,不过她的体格很强壮,摔下去又迅速爬了起来,受了伤的脚也好像不是她的,再次爬上台子!
她的儿子是个短棕发的男人,见此豁地一声站了起来,“你竟然伤人!”
沈君安不以为意,没有要她命已经很不错了!
短棕发男人怒了,“很好,你敢,我也敢!”他放下狠话,甫一坐下就对准孟韶雅,“哈哈!我不会像你这么卑鄙……我就对准她的肚子!”
沈君安心口一紧!
孟韶雅察觉到危险,紧张地打量周围,忙藏向台子背后。
宋欣悦在宋昱宸的帮忙下,又是第一个爬上台子的人。
场下观众为她喝彩起来,宋欣悦觉得自己如同一位女王,骄傲地看了千城一眼,发现他的笑容奇怪……
沈清苏也被抓住了脚,却是和蕙臻,和蕙臻扯着她,“清苏……”还没说完手就一麻,全身一震,啪地摔了下去!
沈清苏觉得白瀚月的脚环不是一般的有用,回头朝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第一次因为脚环的事情道谢。
小丫头这么看他,白瀚月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想要告诉她不要做出这样的表情引诱他顺便便宜了别人,又想警告她注意安全!
沈清苏第二个爬了上去!
原本想让宋昱宸射鸡蛋的宋欣悦发现她,慌忙地将鸡蛋全都拿走,藏在背后!
红色的高台是悬空的,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算摔不死,也要从头再来。沈清苏慢慢靠近,相比她们的紧张,她好像在闲庭漫步,一袭嫩黄及膝裙也不像她们那样沾满灰尘。
花中嫩蕊仙子般,真美!
众人惊叹,这女孩好美,一身的灵气,生动可爱,因此不想看到她受伤,到现在为止,她也没受伤,直到——
砰!
有人开枪了,对着她!
沈清苏在这瞬间感受到的危险无法言说,心脏好像就要停止跳动般。在子弹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飙来之际,她的身体本能地后侧,子弹险险擦过她的头发!
有惊无险!
众人嘘了一口气,这么危险也能躲开!
白瀚月已经站了起来,手下一片濡湿,“秦琨!”他的神情严肃,“注意!”
宋昱宸猛地侧头朝着和胤低吼:“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喽,我看你一直犹豫不决的,只好帮你下手!”和胤耸了耸肩膀,“可惜没射中!”
没有说的是,和胤也和沈清苏有仇,赛车失败几乎让他丢尽脸面,只不过这件丢脸的事他没对谁说过,所以打着宋昱宸的幌子就开枪了。
宋昱宸脸色阴沉,“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和胤怀疑地看着他,他为什么这么反应?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
沈清苏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郁闷地嘟了嘟嘴,隔得老远,碧绿璀璨的眸子捕捉到和胤。
和胤在瞄准镜中看到她朝他竖了下小指!嘴一咧,就要再次动手时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他抬头看着秦琨,“做什么?”
“敢伤她,我毙了你妹妹!”这么说完,秦琨就胡乱朝着刚刚爬上来的和蕙臻放了几发,虽然一枪没中,却把她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和胤只好停下来,也好,不能耽搁了。
宋欣悦趁机将鸡蛋举过头顶,“三哥,快!”
宋昱宸射中第一枪!
宋欣悦却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带着狠狠摔在地上,一筐的鸡蛋也摔在地上碎了不少。
他们想要杀了宋欣悦,最讨厌这种女人,虽然战术是对的,却妨碍了他们射击!
子弹和鸡蛋的数目本就有限,这一摔,不知碎了多少,他们原本定好的策略也要变动了!
短棕发的男人也顾不上报仇,忙将枪从孟韶雅身上移走,对准他妈捡起的一枚鸡蛋上,砰!
沈君安着急地冲着还在上面爬的孟韶雅喊:“韶雅,快点!”
观众席上的几个沈家女人看到沈君安落到最后面,对拖他后腿的孟韶雅讨厌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竟然还偷偷怀孕,借子上位吗?况且还不一定是儿子,就算是,她也不会承认。
宋兰溪和众人都发现在几个女人缕缕被子弹的力道带倒之际,沈清苏和白瀚月这组却进行得异常的顺利。
他的枪似乎很温柔,鸡蛋被打碎,她的身形却稳稳的,以这样的速度,白瀚月很快打完六发。
和蕙臻看向和胤时,发现他的脸色写满不喜和焦急,来不及了,眼神一狠,她突然抓住地上的一大筐鸡蛋,掀翻!
“你做什么?”几个女人惊怒。
“虽然你这种做法在便宜我,不过我还是要打完!”要做就要做到极致,要赢就要赢得彻底,在鸡蛋和地面狠狠接触之际,沈清苏眼疾手快抓住四颗!
回头,看向白瀚月!
沈清苏之所以站得稳,白瀚月的枪被重组了一下,少了些爆发力是一个原因,她的身体强悍,力气大也是一方面,否则她怎么可能一脚把灯踢碎。
白瀚月抿唇连发四枚,恰在鸡蛋碎掉之时,沈清苏松手,这也是一方面,鸡蛋被打碎,那力道,不仅震手发痛,还脏。
瞧她们一身的蛋清蛋黄蛋壳就知道。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似乎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来回间极为默契,观众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游戏就此结束。
秦琨将一枚射向沈清苏的子弹打偏,十枚子弹也用完了,摊了摊手,好累。
至此,白瀚月十颗全中,宋昱宸射中七颗,和胤射中六颗,短棕发男人射中五颗,长棕发男人三颗。
沈君安是一颗也没射到,因为孟韶雅在这样的枪林弹雨中,瑟瑟发抖地缩在一角,她看着他的眼神像受伤的小兽,可他看着她的眼神像发狂的野兽。
沈君安眼色沉了沉,他还有八枚子弹,就算输了,这些子弹也要用完。于是在众人以为就此结束时,他瞄准两个狼狈的墨西国女人,砰砰,一人一枪!
原本好端端的两个女人瞬间从台上摔了下去!
宋欣悦和蕙臻抱着头蹲下来尖叫,“啊啊啊!”
观众再一次沸腾起来,即将结束的射击游戏突生变故,场面白热化起来!
孟韶雅晕厥了过去,倒在地上,沈清苏扶起她的时候,白瀚月站了起来。
沈君安将余下子弹全都打了出去,没有目标的,嘴角带着恶毒。两个墨西国大男人腾地站起,一人给他一拳将他擂倒后也将子弹打了出去,目标是沈清苏和孟韶雅!
危急时刻,沈清苏眼神幽深,将孟韶雅推走,火花在她身边溅起,她就地一滚——
轰!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她摔了下去!
她摔了下去……白瀚月看到她从高台上滚下,没有任何犹豫,身份、秘密、不能暴露、身怀重任——
他们都说他这样的情况,必须隐忍!
如今统统去死,没有什么能和她相比!
电光火石间,秦琨憋在嗓子中的那一声惊呼甚至都没来得及发出去,白瀚月就从几十米的高台跳下去!白色身影飞驰,众人的思想还停在对沈清苏的担忧中,就这样看到他如天神降临,接住她!
眨眼间,这种速度,连千城都震惊得走了出来!
一朵水盈盈的嫩黄小花,轻飘飘地落在他的怀里,像是在坚韧的青竹之上开放。这种气质融合的感觉,让他们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幅遗世画作,而这幅打动人心的画,名为天作之合。
她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放松而坦然,落在他怀里的时候轻轻叹了一下。他稳如泰山,抱得死紧,看着她的眼神宠溺无边。
“还不怕!”白瀚月低哑的声线带着难以听出来的颤抖和怒意。
她睁开眼睛,倾泄了一地的流光,让他在她的眼神中,摇摆啊摇摆,沉沦啊沉沦。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从此化身忠犬,不知拒绝为何物,你说一我绝对不说二,就这么简单,只因想宠着心尖上的你。
沈清苏笑了出来,任性而自信,“怕什么,肯定摔不死!”
“说人话!”
“反正你会来!”毫不羞涩,毫不客气,骄横的语气,没有条件的信任。
白瀚月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不化作春水,心脏是拧的,头脑是懵的,身体是欢喜的,只有表情是危险的,咬牙切齿,“我要是不会来呢!”
“那我就在你身上咬一千口一万口,看你敢不敢不来!”沈清苏推了一把他的胸膛,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留男人一个在原地傻傻站着,我自逍遥地走,一蹦一跳的,像个真正的女孩儿。
沈清苏甚至不用听结果也知道他们肯定赢了第一场比赛。被淘汰的两个,沈君安和长棕发男。
沈君安连孟韶雅一眼都没看就匆匆离开,始终消化不了白瀚月给他带来的震撼!这么一比,沈君安渐渐认识到他和白瀚月的差距……
简子裕跑上台将孟韶雅抱了起来,送进医院,电话打给沈清苏,他有很多话想说。
沈清苏的手机在桌子上不停地震动,她在浴室洗澡没有听到,而是听着傻烟因为吃到了危险开心的念叨。
出来的时候小白一头撞到她的腿上,沈清苏揉着它的脑袋,小的时候就是这么软萌,等长大了不知道有多凶猛!
擦好头发换好一条梨花白裙,再给小白喂好食,沈清苏才出了门。
门外又是一片霓虹,海上又是一片深沉,下一站是哪里?
不过不急,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千城似乎有彻夜不眠玩通宵的意思,也没有催他们。
沈清苏又去往地下城,之前所在的地方旁边就有一个射击场,仔细一想,玩了半天的射击,她却连枪都不会用。
沈清苏就像一块海绵,不知疲倦地吸收着一切。没想过全能,但她不想有一天走到哪里会因为不会不行而受到怠慢和轻视。
她的骄傲不允许。
射击场应该有教练,沈清苏进来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安静得可怕,奇怪,人去哪了?
她走了一圈一个人都没发现,后退着打量之时,耳朵突然被放上耳机,熟悉的气息,正要回头,突然被他从背后抱住。
他的声音有些埋怨,似乎在追着她问答案,“你刚才……”
“我刚才怎么了?”无论白瀚月怎么对她,沈清苏都能沉着应对,有的时候甚至有些恶趣味地看他一个人干着急。
所以这丫头很没良心,白瀚月慢慢意识到,一把将她推到墙上按着!
沈清苏无奈好笑,挣扎不开,有些认命般趴在墙上,“没想到你挺有情趣的,还会壁咚!”
白瀚月不知道壁咚是什么意思,对他来说没听过又新奇的字眼,从她嘴里一个个冒出,他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的。
比如说之前她说的一个“可攻可受”,他好奇地去查了一下,结果可想而知,明明一只攻性十足的男人,却被她这样想。
虽然想压上她,不过却被她反压,这丫头古灵精怪得很,扯着他领子就皱眉说:“你需要好好调教一番!否则你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
白瀚月想到这里,突然抚摸她柔顺的秀发,不比她的没脸没皮大胆开放,他会害羞,会情怯,会技穷,会对她没辙。
永远都不会是对手。
沈清苏摇了摇头,“你给我戴耳机干嘛?你想教我?”
白瀚月沉沉地看着她。
“怎么不说话!”沈清苏扭头,他的薄唇猛地覆上来堵住她,“嗯唔……”姿势怪异,沈清苏蹙眉。
白瀚月将她掰正,一只胳膊横在她的脑后,低头捕捉她的一点不放,肆意妄为。
沈清苏张口咬住他的,怎么突然又发情了,一下子碾过来好痛!我痛你也要痛,沈清苏尝到一丝血腥味的时候才松口,却被他钻着空子而入,尽情扫荡。
沈清苏睁着眼睛看到他一脸享受的表情,长睫微合,美丽动人。
白瀚月不用睁眼也知道她在看什么,伸出一只手就捂住她的眼睛,不给看。
沈清苏回应他,立马让他情动不能自已,他的一只手也开始慢慢下移……
沈清苏猛一侧头,幽幽地说:“我没胸,你乱摸什么?”
白瀚月触电一样收了回去,反应过来耳尖便红了,沈清苏瞧着有趣,突然觉得他这副男色动人……
如果是她之前已经成熟的身子,她会不会已经把他睡了?
白瀚月有些气弱地转身,在她的注视下,第一次组装一支枪超过二十秒。
沈清苏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步入正轨,满脑子都是学习。
回想着他刚刚的步骤,她看着盘子里零碎的部件,一件一件拿起来拼凑,跟拼图差不多。
一副拼图分成上万块的她都拼过,一把枪自然不在话下。
她的速记和逻辑运算能力很强,白瀚月又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聪明的孩子教起来就格外省心,况且这个聪明的孩子求知欲强还好学。
射击场内,两人专心投入教学之中,“手臂伸展平举,要稳,这是射击的保证!”
“昂首挺胸,对准靶心,肌肉松弛下来,动作自然协调点!”
……
一个多小时后,沈清苏已经初步掌握射击的要领。
白瀚月整理东西,“回去以后要勤加练习,可以进行模拟训练。不仅要学会射击场上的射击,还要学会在各种环境和气候下的射击,白天,夜间,风雨雷电……除了慢射,还有速射,从训练场上的基础射击慢慢过渡到应用射击,多练习就好。”
“你的悟性,很好!体格……”白瀚月迅速看了一下,“也没话说!”
沈清苏不知道原来白瀚月也会夸人,眉眼笑弯了才说:“谢谢!”
谢谢?白瀚月一愣,亲都亲了,她还在跟他见外!难不成亲吻这种只有恋人才能做的事情,她没放在心上?
私人医院内,孟韶雅睁开眼睛的时候还不知身处何处,慌乱地摸了摸肚子,并未发现异常才重新靠到枕头上。
不过刚松一口气,就看到旁边椅子上坐的人,“伯母,您来了!”
宋兰溪淡淡地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孟韶雅心口发慌,有些手足无措,觉得自己在床上不太好,想要下来却被她拦住,“躺着就行。”虽是这么说,声音却平淡得可怕,人也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孟韶雅嘴里发涩,如果君安在这里多好,她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她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肚子,发现宋兰溪的目光落在上面,这样的目光看得她连忙收手。
她要说什么?在宋兰溪的沉默中,孟韶雅开口:“伯母……您……”
“君安输了!”
“对不起!”孟韶雅神情一震,猛地低头,她很想帮他,可是心有余力却不足。子弹飞过来的时候,她知道她的孩子在害怕!
肚子都疼抽了!
她不敢去,动都不敢动,无论君安在后面怎么喊她,她都没有搭理。
射击一事,沈君安让孟韶雅明白了一件事,她在他的心里根本不够分量!
什么东西都能将她取代!
心寒加上害怕,她这样做了,却不会后悔。可是现在看来,宋兰溪之所以坐在这里,好像是要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她的头上,就算没有开口,压抑的气氛也在说明,宋兰溪要来质问她!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是来质问你的。”然宋兰溪这么说,“我们来说说你肚子的事情!”
你肚子!
不是孩子,更不是我沈家的孙子!宋兰溪说你肚子,孟韶雅心一沉,女人灵敏的第六感让她开始警惕起来。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宋兰溪突然这么问,不等她回答就说:“经过最近的事,我发现我最讨厌的就是私生子私生女这种东西!”
孟韶雅想到沈清苏,怒意油然而生,却敢怒不敢言,她闷闷地低着头。
“所以你尽快把你肚子解决掉!”宋兰溪言归正传,给了孟韶雅当头一棒!
孟韶雅惊愕抬头,“他不是私生的!”
“你以为君安会娶你?”
“我说他不是私生的!”大滴眼泪落下来,孟韶雅大声反驳,面对宋兰溪第一次有这么大的胆子,她何必那么辛苦地想重新回到沈君安身边?
除了爱他,想给她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最重要的,就是她此刻所说的——他不是私生的!他要骄傲而坦荡地活着!
宋兰溪却如同一个局外人,冷血漠视,“无论是不是私生的都不重要,这个孩子不给留,给你半个小时考虑,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孟韶雅嘴唇颤抖着后退,紧紧抓住被子似乎能汲取力量,“君安呢!我要跟君安说!我不会打孩子的,你们也不许伤害他!”
这么说着她就赤脚跑下了床,刚跑到门口又被几个人逼了回来。
宋兰溪依旧坐在那里,眉眼间风韵犹存,“韶雅,你之前是个听话的孩子。君安不在这里,绮念陪他去了,你说你这个前女友能给他带来什么,除了上上床似乎也没什么用了!”
孟韶雅双眼浸满泪水,如同洪水,在她话落之时猛地爆发。
宋兰溪垂眼摩擦着指甲,“上床也该干净一点,明明能拍拍屁股走人,你却非要弄个肚子出来!这么说吧,这个孩子我们是不会承认的,我刚刚替你问了,自由者号上的医疗条件不是特别完备,你就忍着一点,做个简单的人流……”
“砰!”孟韶雅颤抖着重重跪地,声音惶恐,卑微恳求,“伯母,这个孩子是我的,和你们沈家无关!我自己生自己养,君安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会要,只要这个孩子!求您求……”
“你现在说得干脆,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要知道,你们孟家现在渐渐没落了,沈家在君安的手下却蒸蒸日上,不知道有多少拜金的女人送上门来……”
“伯母!”孟韶雅打断她,“我是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是啊,乖孩子,我就是看你默默地跟在君安身后几年才这般跟你解释的,如果是其他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叫人打了!”
“伯母,你不相信我,我给你立保证书好不好?保证绝对不会要你们沈家一分钱的财产!或者签合同,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呜呜……同为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女人紧紧地抱着肚子,才一个月,还不知道是男是女,是她的骨肉,长在她的肚子里,和他们无关啊!
宋兰溪顿了顿,“实话和你说了吧,私生子这种东西我以前从来不会在意。可一句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现在是体会到麻烦了……所以麻烦要趁早解决,连出世的机会都不能给!你看看有多少大家族因为私生子给闹没落了,所以你要体谅我……”
孟韶雅惊惧不定地看着她,她是狠了心要对她孩子下手了!这么一想,她突然再一次爬起来往门外跑,苏苏!简子裕!快来救她!快来救救她的孩子!
孟韶雅奔到门口发现刚才堵她的人不见了,一喜,“救命啊!”她大喊了起来!
“你个疯女人吵什么吵!”沈君娅和沈君仪过来的时候就见她披头散发往外跑,将门一关,神情不悦。
“妈妈!”沈君娅扑到宋兰溪怀里,“你什么时候帮我废了那个臭哑巴的手啊!我都跟所有的人那么说了,要是她能再弹钢琴怎么办?”
“这事不急,再等等。”宋兰溪笑得温和。
沈君仪想起白瀚月和沈清苏在一起的场景,脸色扭曲,“还要刮花她的脸!叫她乱勾引人!”
宋兰溪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使劲拍门的孟韶雅,“别闹了,坐下来好好说!”
孟韶雅后背一震。
沈君娅脸一拉,“妈妈,有什么好说的,她怀了孽种为什么不杀了,还要跟她说什么!我可不想做小姑姑!”
孟韶雅停下脚步不敢靠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她……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宋兰溪却语重心长,“娅娅,我们是文明人,文明人就不能太粗鲁,要讲道理!”
沈君仪看着孟韶雅也极为不喜,她没有忘记射击比赛时,她和沈清苏是一路的!该死!
“我……”孟韶雅忍住心惊,“伯母……”
宋兰溪看着她轻轻地笑,“来人,把医生带上来!”
孟韶雅吓得连忙缩到拐角,拼命地捂着肚子,“求你们,我什么都不要!不要这么对我!求你们!”
两个白衣医生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孟韶雅的泪水已经流尽,泪水干涸在脸上,她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不要!君安!君安!呜呜呜……你在哪里!君安……”
两个医生都挣不过她,手一脱让她跑了,孟韶雅赤着脚刚扭头跑一步,突然被一只小手狠狠一推!
跌倒!
肚子撞在门槛之上!
痛!好痛!孩子……
沈君娅收回手拍了拍,“吵死了!烦不烦人!”
两个医生看到地上女人白色病服里渗出来的血水,眼睛闪了闪,垂手立在一边。
沈君仪站在宋兰溪另一边,“这个疯婆子就该这么推倒!娅娅,做得不错!”
沈君娅嘻嘻笑着,得意,“私生子什么的最讨厌了,我讨厌臭哑巴,讨厌这个女人!”
宋兰溪看到这番变化,脸上并无多大的表情,看向医生,“怎么样?流了吧?”
两个医生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嗫嚅着孩子的女人,点头,“差不多了!”
孟韶雅眼前一阵白光,身下剧烈的痛和骨肉撕离的感觉让她指甲紧紧抠着手心,有人从她身边陆陆续续经过,“……求你……”
宋兰溪目不斜视,拉着沈君娅,沈君娅给了她一个白眼。
“求你……”沈君仪从她伸出来的胳膊上跨过,心里则在回味着白瀚月从台上跳下救人的场景,如果救的是她多好……
“孩子……”两个医生最后离开,其中一个突然被她抓住鞋子,他一顿,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离开。
孟韶雅撑起身子爬出去想要喊人,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苏苏……苏苏……”
“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