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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秦瑟再次朝徐夫人福了福身,“那我就先谢过夫人了。”
“姑娘客气,要说谢也该我谢姑娘指点迷津才是,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得这样到什么时候。”徐夫人爽朗的一笑,拍了拍秦瑟的手背。
秦瑟淡笑,“夫人平素行事为善,自然是有福报的。”徐夫人一听,眉开眼笑,她这人不怎么信神佛,但出身大世家,一向处事周到,尤其是徐知府做了地方父母官后,她便习惯于每月初一十五去布衣施药,发放米粮,是以
也算是做过不少善事。
徐夫人觉得,遇到秦瑟,可能就是对她日行善事的回报。
徐夫人与秦瑟寒暄了两句,便没有继续留在叶家,着急忙慌回去帮秦瑟向徐知府打听要事,也得准备过几日要去京城的事。早些年徐夫人觉得有个女儿挺好的,但徐知府三代单传,她怎好让徐知府断了香火,是以这些年,生子已经成了她的执念,如今有了这个希望,她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
送了徐夫人离开,秦瑟和谢桁就安下心来,等待徐夫人传消息过来。
正好叶夫人的夫君,叶文府叶老爷与沈老爷一家三口,在大门口碰到,便一块走进了大厅。
看到叶文府回来,叶夫人便拉着叶文府介绍给秦瑟和谢桁认识。
叶文府听叶夫人说,这就是救了她和心兰的恩人,叶文府躬身行礼,“日前有事,无法亲自去花神镇向姑娘道谢,今日姑娘正好来了,我便在此谢过姑娘救我妻女之恩。”
秦瑟立即道:“叶老爷言重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且叶夫人与叶姑娘多番谢过我,今日还不怪罪我来叨扰,已是大恩,当不得叶老爷如此重谢。”
闻言,谢桁便上前虚扶起叶文府。
叶文府带着敬重的笑:“姑娘当真是客气了,你来我叶家,那是我叶家的福气,说是蓬荜生辉也不为过,何来叨扰一说?”
叶夫人也道:“我家官人说的是,仙师来了我叶家,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好,随时都可以过来,我们家全无二话的,只当好好照顾仙师。”
叶文府和叶夫人都如此好客,秦瑟这一向厚脸皮的都有些被热情扑的有点尴尬。
好在叶文府并没有让尴尬的气氛蔓延,见秦瑟笑着不好开口,便道:“罢了先不说这些,不是准备了席面吗,开席吧。”
叶夫人闻言,朝丫环看过去。
丫环立即出了大厅,很快便带着端着菜的下人们鱼贯而入。
大厅里早就准备好了桌椅。
见状,叶文府便张罗道:“今日没有外人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讲究那些虚礼,便都落座罢,随意坐即可。”
闻言,叶夫人便想让谢桁和秦瑟坐在上首的位置。
秦瑟连忙摆摆手,婉拒叶夫人的好意,拉着谢桁坐到了侧边的位置。
这是叶家,他们是有事求上门叨扰的客人,哪好意思坐主位?
能坐在这偏位,就可以了。叶夫人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叶文府看得出来秦瑟不喜欢这般客套的一套,便拉着叶夫人在主位上坐下来,沈老爷一家坐在了另外一侧,沈娆和叶心兰是小辈,便坐在了背
对门口的位置,正好也与秦瑟挨着。
都是姑娘家,好相处一些。
这也是叶夫人特别安排的,免得她们都不自在。
在座的都是认识的,一块吃起饭来,倒确实没什么拘谨的地方。
一顿饭吃完,叶夫人让人上了饭后水果和茶点,一行人坐在大厅里,正闲聊着,徐夫人身边的贴身丫环走了进来。
看到那丫环,叶夫人便问道:“是你家夫人派你来的?”
“回叶夫人的话,正是。”丫环福身,看向秦瑟,“我家夫人说,让我带着姑娘去义庄。”
“现在?”秦瑟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问道。
丫环点点头,“就是现在,如今义庄人少,姑娘要想去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秦瑟闻言便站起身来,“那就劳烦姑娘带路了。”
“姑娘客气了,唤我碧草即可。”丫环自我介绍了一句,便朝叶夫人和叶老爷一福身,朝外头走去。
见状谢桁也站了起来。
秦瑟看了谢桁一眼,向叶夫人和叶文府福身道:“此事紧急,我便先出去一趟。”
“仙师自便就好,我叶家大门随时敞开着,仙师那边事情结束,直接回来休息便好。”叶夫人道。
秦瑟道了一声谢,才和谢桁一道朝外走。
两人刚出来,沈老爷也追了出来,“仙师请慢。”
秦瑟回过头看着跑出来的沈老爷,“沈老爷这是?”
“我与仙师你们一道去,也好有个伴。”沈老爷喘了一口气,道。
秦瑟想了一下,他们在浔阳城人生地不熟的,有个相熟的人跟着也好,便没有谢绝沈老爷的好意,三人便跟着碧草一块出了叶家,坐上沈老爷家的马车,赶往义庄。
府衙名下的义庄在城西,一个贴着西城门,较为偏僻的巷子里。
平素有衙役把守。
碧草带着他们到了巷子外时,便下了马车,步行进巷子里,待走到那一处有些肃穆之色的黑色大门前,看到一行戍卫,碧草从腰间拿出来一枚令牌。
看到那令牌,戍卫们看了看他们几人,便推开了门,小声地道:“几位最好快一些,不能耽搁太长时间,若传出去可不太好。”
碧草应了一声,便带着秦瑟和谢桁、沈老爷三人走了进去。
待跨入大门,碧草便道:“姑娘你们自己进去吧,左手第一间,放着的便是珍宝阁掌柜的尸体,我在门口给你们把风,你们尽快一些。”
“有劳。”秦瑟微微颔首,转身朝左手第一间房走过去。
义庄是一个小院,里面有好几间房,院子里摆放着不少还没用上的空棺。
秦瑟走在前面,谢桁和沈老爷跟在后面,她径直走过来,推开了左手第一间虚掩着的房门,就看到里面有几张台子,上面都盖着白布,似乎下面都躺着一具尸体。秦瑟嗅着那浓重的死气,抬手在鼻翼下扇了扇,一边往里走,一边小声地问:“沈老爷,你认识那掌柜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