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我妹妹不能更碉

叔芳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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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院不用去了,卢娉莞失去了一项日常活动,不过自从从兄长那里得到了一些奇怪的本子可以观看,并时不时给这些撰写人提一些意见后,她又增加了一项活动,有失有得,日子过的也不算无趣。

    直到一日,卢娉莞居然开口像兄长报备:“大兄,印刷这种书的书局是哪个管的啊?”

    卢泯然放下笔,认真的看着她:“是秘书局负责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卢娉莞走过来,把之前看完的几本书放在桌子上,道:“这些已经看完了,总觉得里面的郎子比较惹人怜爱,结局又十分惨虐,大兄,我想自己写呢。”

    妹妹的语气如此平淡。

    卢泯然比第一次知道卢娉莞喜欢看这类书的反应还要大,他是彻底震惊了,就是三匹马都拉不回他的神智啊!

    卢娉莞有些心虚看着兄长微微出神,神色冷淡的表情,有些不安。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小小拉一拉他的衣衫让他回神。好一会儿,卢泯然轻轻扶额,揉一揉微微作痛的穴道,问:“为何要写这种书?若是想写自己的作品留给后人,这倒是没问题,只是你一个姑娘家……怎好写这断袖之间的故事?”

    “大兄,让我写吧,书上不都说是风雅之事嘛。”卢娉莞小声求道,也是奇怪,碰了一本男女之间的书后,倒是聚精会神的看完了,但吸引力都不够郎子同郎子之间的故事好看,也许是郎子与郎子的身份,让她不至于产生那种将幻想假设在自己同陆墨甄之间的颤栗,所以才有些逃避的只看这类书。

    以至于现下也生出许多兴趣,只是写了以后也要给大兄说一声,若是被爹娘发现可没人能及时救她呢。卢泯然观察她许久,又了解了一下她的想法,懂了不少,摸摸她提醒道:“若是什么小诗小句,还能找书局印刷它,可若是这个,你写写自娱自乐便可,不能让它流出去了。”

    卢娉莞眼露欣喜,点头:“不出去,不出去,写完了还给大兄看。”

    不过一句应允,也叫她激动的不行。卢泯然虽然觉得妹妹可爱,但也没想她真的拿过来给自己赏阅,委婉拒绝:“乖,等陆墨甄回来了,你可以拿给他看,大兄就不用了,我事务尚未忙完,需要集中精力的。”

    卢娉莞乖死了,记住了兄长的话,乖乖重复:“好,不打扰大兄,等我自己写完了,让甄哥帮我看好了。”

    点赞!

    死道友不死贫道,呵呵呵呵呵呵呵。卢泯然满意点头,喂了她几块点心,便让她去忙自己的去。

    于是,自觉得到鼓励的卢娉莞倒是更热衷于欣赏这类书籍了,不过这种读物还是很少,写的人不多,又是贵族之间才相传的书物,心痒之下卢娉莞也就开始了自己的写作之路。有些是小小的散篇,字数倒是不多,只是日积月累居然也能存了漫漫一箱子。有时候卢泯然看着妹妹这么看重这箱子,想到里面快塞不下的纸张不由得为陆墨甄点一根蜡烛。

    妹妹嘛,就是用来宠的。做为兄长的他就自然而然又理所当然的放任了!

    夜晚卢娉菀沐浴时,屏退了知礼等人,洗完出来发现房里烛火暗了,只有一盏小小的灯亮着,床上有一侧身影,她吓一跳。“谁?”灼火照着的影子转过身,卢娉菀瞪大眼呆住了,“甄哥……”

    近半年未见,陆墨甄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成长变化着,褪去了儿郎的稚气,一身上过战场的冷厉气势,越发高大的身姿较之卢娉菀越发娇小可人,他一手扶着身侧的重剑,面庞依旧白皙如玉,如冰霜的眉眼在看见她是渐渐柔化。

    如今的他可不算做少年了,是个极富有侵略气息的郎子,走过来一把将卢娉菀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陆墨甄神情病态迷恋的闻着她身上的气息,修长有力的手掌在她身上抚摸,“娉娉,好想你。”

    卢娉菀配合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依偎蜷缩在他怀里,二人尝到了许多没接触,而今拥在一起后那种安宁和满足的滋味。

    陆墨甄身上温度灼热,哪怕他一身软甲也让卢娉菀娇嫩的皮肤感觉到烫意,卢娉菀趴在他胸膛处,听着他跳动的心速,她是不知道,在同伊分离半年之间,陆墨甄没多久心疾就发作了,一开始还能忍,后来即便是绑着他也阻止不了他暴起伤人。为此陆煜也受不少伤,而下属为了照顾这二人,更是疲惫不堪。

    陆煜有多年经验,跟在他身边的人也习惯用特例的手段去阻止并看护他,只是没想到陆墨甄的狂性比陆煜还要大,有一次还差点让他的重剑刺伤陆煜,等到了苍南暂且安定下来以后,便服用了随军医郎开的药物,类似于寒食那样的东西。

    因为陆丰当年为此而弄得身败名裂,对此有瘾,陆墨甄十分反感这东西,摔碎药食癫狂起来的模样吓得医郎直喊救命,再不敢孤身面对他。若不是陆煜以一句,时常心疾发作会影响到他上战场,若这样便再无归期的话才让他同意食用此物,只可惜只能安神,不能去病。

    卢娉菀一边听着他的心跳,一边摩挲着他的面容,闭着眼细心感受着他的五官,与之脑海里的容貌结合,好像鼻子更挺了,脸更消瘦了。

    陆墨甄被她摸的心痒痒,忍不住拿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卢娉菀抬头笑着小声问:“是不是偷偷进来的啊?”

    陆墨甄小小咬她手掌的嫩肉一口,力道不大,卢娉菀感觉痒痒的想要挣脱,他握的紧紧地不给她离开,“嗯,苍南战事停歇几日,我太想你就偷跑回来了。”他语气平淡,完全不在意说出来的话有多吓人。

    卢娉菀也有不好的感觉,“那煜王?”

    青年点头,安抚道:“嗯,他不知道,我带了长命他们连夜回来的,就是没有尚好品种的马驹,跑得不够快,不然我就能早一天见到你了。侯府护卫太差了,等我离开的时候拨一批人马给你。”

    卢娉菀小捶他胸膛两下:“才不差呢,是你太乱来了。”都是平常有武力的护卫,哪里能跟军队的兵马比呢。

    甄哥要求太高了。

    陆墨甄确实不太满意,当长命打昏侯府门房丢到一边去以后,一路进来都没有护院发觉,陆墨甄就觉得侯府的护院的武力弱爆了,他还不由自主的担心,要是有谁像他一样看上娉娉起了坏心思偷偷进来怎么办!

    必然要给娉娉周围备至一批人啊!

    卢娉菀借着微微烛光看清他脸上的心思,颇为哭笑不得的捏住他的脸哄道:“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进来我这里拉,不许想别的,若不是是你,早在发觉不对的时候就喊人了。”

    陆墨甄被哄的开心,唇角弧度越大,往她脖颈那处细细亲了几口,还生出舌头小小舔几下,不敢太过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卢娉菀的脸色。卢娉菀嘟囔的推他:“才沐浴呢,不要舔了。”

    娉娉香香的,好好吃的感觉。陆墨甄心痒死了,只是怕她生气添了最后一口才舍不得的离开,仍旧不太死心的辩解:“再洗一次就好了,让我亲亲嘛。”

    卢娉菀愣住了,然后跟只小猫一样在陆墨甄身上嗅嗅,青年顿时僵住了身体,脸色有些不安。

    少女抬起头,盯着青年越发不安的神情,突然道:“甄哥,你有多久没洗澡了哦。”

    没发现……陆墨甄顿时松了口气,隐去背上隐隐作痛的感觉,他不太好意思的问道:“很臭吗?在城门外的溪水那里,我有擦拭过。”也是属下隐晦提醒他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太脏了,于是借着溪水清理了一下才赶偷跑到侯府见佳人。

    明显看见青年耳朵红了的卢娉菀心里软软的,她抱住他嗅了他一下脖颈,“嗯,味道有点重。”陆墨甄整个人都不好了,想要把卢娉菀抱下来不让她问道自己的臭味,然而卢娉菀的话还没说完:“不过不臭,都是甄哥的味道,这样你再回去苍南以后,我都会记住它很久的。”

    这样的情话也是陆墨甄第一次听见,简直完爆他从才子佳人话本里面学来的卿卿啊,生死不离啊什么的甜言蜜语!陆墨甄甚至激动的打了个颤栗,脊椎骨都酥麻了一下,一把举起卢娉菀居然来了个高强度的深吻,吮的她舌头发麻,气息不稳。

    直到许久快不能呼吸了,卢娉菀捶了他的背几下才把她放下来。弄得卢娉菀在此之后都会很小心的挑些不太过刺激的情话说给陆墨甄听,虽然青年都会很不满意甚至会常常需要她说更多的甜言蜜语心情才会恢复过来,简直偏执的不行。

    以至于养成了,不好好爱我我就不吃饭、难过到死掉好了这种赖皮的行为!

    卢娉菀:……

    许是见卢娉菀沐浴出来后就没动静了,知礼出声担忧的询问:“姑娘就寝了吗?”

    知礼的声音传来,人也在门外,吓了卢娉菀心跳都快了,陆墨甄摸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她强自镇定的道:“是,今日看书太累了,我要早点歇息,不用陪我了。”

    知礼虽然略略奇怪今日姑娘睡的这么早,不过还是听话的不去打扰她。听着知礼离开的脚步声,卢娉菀小小的舒了口气,却对上陆墨甄坏笑的眼神。

    青年:“别怕,等我回来就娶你,到时候我们就能日日在一起了。”

    卢娉菀陪他说了一些话,然后让他去沐浴一下,浴房还有一桶清水,是她没用完的,翌日才有人来清理。陆墨甄不舍得去了,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就出来了,见他一头湿法,卢娉菀乖巧的让他坐在床沿边,自己则跪在他身后拿着柔软的帕子给他擦拭水珠。

    气氛十分美好,即便卢娉菀不用看着陆墨甄,此时他脸上的甜蜜与柔情也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你自己进来了,那长命他们呢?”丢哪儿去了。

    陆墨甄微垂的眼眸透着倦意,懒懒回道:“应该,应该在马厩吧?”

    卢娉菀:“……这样好吗。”

    陆墨甄:“我好就行了。”

    ……

    为什么对除自己以外的人这么关心啊,陆墨甄不满,将她抱了个满怀,然后把两人都塞进被子里,“我们歇息吧,娉娉我好累啊,亲亲。”在少女脸上啾了一口,不忘道:“明日一早我就要赶回去了,等再过几日还来看你。”

    卢娉菀心里有些失落,只呆一个晚上就要回去,“这么早吗?”

    陆墨甄安慰的怕拍她:“很快的,我会经常看你,不过一定要给我留门。”

    等天还没亮的时候,陆墨甄就要起床离去了,卢娉菀睡的不熟哪怕他动作再轻柔也似有感应的醒了过来,陆墨甄阻止她起身:“乖,多睡会。”

    卢娉菀摸索着他的人,抱住他的头,那一瞬间陆墨甄真的不想走了,“好吧,不过要写信给我,你把花瓶旁边的小箱子也带回去吧。”

    陆墨甄激动:“写给我的吗?那么多信。”

    卢娉菀还没彻底醒神,亲了亲他,含糊一声。于是陆墨甄满足的带着小箱子离开了,等天大亮以后,卢娉菀才被知礼唤醒。

    浴房里传出知雅讶异的话语:“咦,怎的水脏了许多,皂角也少了一块?”

    卢娉菀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淡定又无辜的对照映在镜子里给她梳发的知礼眨眼:“昨夜起身的时候烛光灭了,碰到砚台弄脏了亵衣就丢在里面了。”

    浴房里知雅果然掏出一件沾了墨汁弄脏的衣物,知礼安慰道:“姑娘若是觉得不便,就叫奴婢三人轮流守夜吧。”

    卢娉菀一愣,“不,不会有下次了。”

    刚离开城门就迫不及待打开箱子的陆墨甄翻阅着卢娉菀给他写的信,长命打水来喝的时候发现怎么原本高兴的世子好像整个人都傻了。

    陆墨甄:……这一定是上天给我开的玩笑。

    之后,等知雅第二次第三次发现姑娘夜里起身都会碰到墨汁,把多准备的一桶清水弄脏,知礼已经不能淡定的面对镜子里一脸不好意思的姑娘了。

    在卢娉菀不知第几次在婢女的陪伴下听见有下人再悄声讨论门房又在后院的小门那里睡着以后,终于有人注意到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