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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我……怕。”耿彪彪一字一顿地说着,还是没有完全克服他胆小怕事的性子。
我有点气愤,这个死胖子总是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支楞起来!要是对付鬼魅,阴功是再合适不过的,可偏偏修炼阴功的是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
“你怎么这么没用?它最多吸了一个时辰的阴气,不足为惧,给我上。”
说着,我就推着耿彪彪往前走,这个二百多斤的胖子是真沉,废了老大力气才推了他几米远。
“嗯?”
那个原地飘荡的女鬼停下来了,猛地抬头,露出来了一双死鱼眼,那模样,比贞子的可怕程度一点都不差。
“啊!”耿彪彪一声惊呼,被吓晕了过去,一大坨肉往地上一躺,震地有声。
“靠,你个没用的废物!”我大暴了一声粗口。
我不敢大意,双手结印,随时准备跟它硬刚,用我那双犀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它,不敢放松,看它的飘来飘去的幅度,的确鬼力还不强,跟我把它主魂放出来的时候比,它还差远了,现在只要我瞄准了它一定可以打中。
大概过了几秒钟之后,这红衣女鬼的死鱼眼突然变红,双臂正在缓缓抬起,长长的指甲指向我,是要对我发起攻击了。
我先发制人,趁它提臂的间隙朝它打出一掌,正中面门,它的右眼以上额头部分被我打散,只剩下四分之三个脑袋了。
这显然没有给它造成致命伤害,重新把双臂抬起,随后整个身子水平成俯冲姿势,准备随时向我冲击。
这时候,我有些怕了,赶忙掏出五帝铜钱剑,拿在手里。
那女鬼一看我手里的铜钱剑,剩下的那只眼睛猛地睁大,发出了一声低鸣,又恢复成了双脚离地一尺的漂浮状态,然后扭头往青龙湾里看去。
我心中正纳闷,它这是怎么了,不管啦,必须赶紧把它解决掉,我把铜钱剑放平在我的左手上,咬破中指抹上了一条血痕……
还没等我掷出铜钱剑,女鬼就向青龙湾小区里飘去,眨眼间就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该死,晚了一步。”
我懊恼地碎了一口,青龙湾里绝对有情况。
我回过头去看了眼昏倒的耿彪彪,叹了口气,只能大喊着叫出来了任玲玲和邓婉婉,让她们帮我把耿彪彪扶起,我又使劲掐了掐他的人中,总算是把他弄醒了。
“啊!鬼……”他惊魂未定,但一看是我们几个人,就问:“那个鬼呢?”
“被我打掉了一块脸,跑了。”我有点鄙视地回答了他。
“跑了?”
耿彪彪不由地愣住,坐在地上,双腿还是不住地抖动,他还没有完全从恐惧症走出来。
我看他这一副没出息的样子,真觉得他该进‘蜀州焱城二百四十户’那幅可让人入幻境的画里锻炼下。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胖子这么胆小,别真让他进了幻境,直接吓死在里面……
我一把提溜起来了他,又使劲朝他屁股踢了一脚,道:“你真没出息,有我在你怕什么?你的阴功白练啦?鬼该怕你,而不是你怕鬼。”
我害怕那鬼突然折返,于是在大门前查了五面杏黄旗,然后把指鬼针交给邓婉婉,嘱咐她看好,一旦针摆动赶紧告诉我。
我又叫任玲玲去把小区的保安从门卫室把铁锹和撬棍等工具带出来,帮助我们挪开龙像,寻找镇器。
龙像很沉,我们大家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龙像挪开,下面压着一张黄色的符纸,我拿了起来,跟大家一起看。
“吴玲,女,生于壬申年丑月廿日未时,土命。”
“这是什么历法年份啊?搞不懂!阳生,你懂吗”邓婉婉尖着嗓子说。
我看了她一眼,道:“这是中国农历的历法表达方式,按照十天干中的奇数天干和十二地支的全部,来记录年份,月份还有时辰。壬申年就是1992年,丑月指12月,廿就是数字20的意思,未时就是13时至15时这一个时辰。”
邓婉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又蹲下敲了敲石座,一阵镂空的回音传出,没错就在这里,我从一个保安的手里接过来一个锤子在石台上使劲砸了几下,一个整齐的正方形,裂缝出来了,果然,这里是虚掩的。
“应该就是这一块了。”我扭过头去扫视了一圈众人。
“这下面真的有东西吗?”任玲玲好奇地问道。
我斜视了她一眼,没有理她,直接招呼保安动手把石台上的方砖撬出来。
一个黑瘦黑瘦的保安,抡起手中的撬棍,插入方砖的缝隙处,猛地一用力,方砖就被撬了起来,我上前把砖掰开一看,是一块黄布。
“大家都往后散开一点,一会儿会有煞气冒出,一旦吸入了煞气,轻则生病重则丧命。”我又扭头对更彪彪说:“黄生,黄符手套给我。”
他从道具包里翻出了一副黄布缝制的手套,上面还用朱砂写着符文。
戴好了手套,我一只手捂住口鼻,另外一只手伸出抓住了黄布,然后猛地撕开。
一股浓浓的黑色煞气猛地从黄布下冲出,就像刚拿走气阀的高压锅一样,里面的气体狂喷而出,只不过喷的是黑色的煞气。
幸好我提前做好了防护措施,不然被这么浓的煞气喷到,那后果不堪设想。
耿彪彪也被这一幕给惊到了,还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浓郁的煞气。
“大师,你说是煞气,我怎么看不到啊。”刚才那个敲砖的保安向我问道。
“很简单,你不是修道之人,再说了你也没喝无垠水,也没有用柚叶擦眼,肯定看不到。”
任玲玲也惊讶地问:“四少爷,你说的这里煞气怎么会这么重?”
“子午聚阴局,既然聚阴,那就是邪祟最集中的区域,煞气怎么会不重?”
过了好一会儿,煞气才散得差不多了,我才把头凑到了石台之上,正方形的缺口内是黑土,尽管戴着黄符手套,但是伸手下去抓还是觉得阴冷无比,我赶忙把手缩了回来,脱掉手套使劲甩了甩手。
“天啊,这煞气真厉害,无垠水!”我又是一声招呼,接过来了耿彪彪递上来的无垠水,倒了进去。
‘呲……’一声清水入热锅的声音。
我这才又戴上了黄符下手去掏里面的东西,被无垠水浇过的土很硬,因为这些土壤已经被煞气污染了,无垠水浇在上面不会像普通的水和土混合成泥,那样松软,反而会硬,硬到难以用手挖掘。
使劲抠了几下,没挖出来多少土,我着急了,对着那铁锹的保安说了一声,“挖”,他就开动了起来,没几下子,就听见了铁锹戳在硬物上的声音,心中一动,叫他让开,换我上前,把周边的碎土拨开,一个黑檀木盒子露了出来。
我又让保安拿铁锹将盒子铲出,放在了地上,我们四个连带三个保安七个人围成了一圈对这个盒子仔细观察。
“谢天谢地,可算找到了。”邓婉婉高兴地拍了拍手。
“这里面会是什么?”任玲玲好奇地问道。
说着,就把手伸了过去要开木盒,我赶紧打了她手一下,道:“别动,里面是镇器,很凶的,让我来。”
我又用戴着黄符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箱子被打开的一瞬间,我们都被吓呆了,顿时愣在当场。
是一颗骷髅头,红色的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