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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会想到这个梗,是因为前天发文的时候,因为打了个敏感词“公、安局”被锁了,于是我在微博上感慨了一句“看来以后只能写‘沈严等人回到衙门’了”,然后不少人就开始脑洞大开,说王局是王大人,沈队是沈捕头,然后什么程师爷、蒋仵作、江方李苏捕快之类的就都出来了……因为想得太high,索性写一个古装版的《诡案》小剧场出来,供大家一乐。
四月。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鸡啼,晨曦从地面现出了踪影。日光倾泻而下,将沈州府府衙笼罩在温暖的晨光中。
要说这沈州府,也是北方一个大府了,其规模大约仅次于京都。而且它临近北方边关,既是边防重镇,又是交通要塞,平日这里人来人往,颇具大都市之貌。这人多了难免案子也就多,案子多需要破案的人手也就多,再加上沈州府这一任知府王大人善于笼络贤才,于是几年下来沈州府汇集了一批青年梁俊,当真是人才济济。
“铛铛铛!——”
一阵刀剑之声打破了沈州府后院的宁静,只见后院的空地上,两个人正在过招,那穿蓝衫之人举剑一路疾攻,剑势凌厉,而著灰衣的男子连连后退,防守得颇有些狼狈。突然之间,蓝衫男子手腕一抖,一簇剑花向着对方腰间点去,灰衣男子惊慌后退,脚步顿时乱了起来。然而没想到蓝衫男子此招是虚,几剑都没有落到实处,反倒是趁着灰衣男子下盘不稳之机一个扫堂腿,灰衣男子被扫个正着,顿时摔倒在地。
“秦凯,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遇敌切忌慌乱,你怎么退得还是如此没有章法?”沈严收起剑,皱眉数落,“刚才打在你腿上的若是刀剑的话,你那右腿恐怕都要不保了。上次吃过一次亏,怎么还不记得?!”
被叫做秦凯的灰衣男子挨了一顿数落,瘦猴般的脸上露出委屈:“大哥,我,我这不是腿还没好利索么……”
“你那剑伤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了,怎么还没好?”听手下如此说,沈严的脸上现出关心之色,“要不一会儿让程先生再给你看看……”
“大哥,你甭听秦凯胡诌,他的伤早就好了!”突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原来是一直坐在旁边观战的一个青年说的话,这青年一张脸长得颇为俊俏讨喜,他在场外观战半日,这会儿见秦凯扯谎,立刻当场戳穿。
“小海!你瞎说什么?!”大概是被同僚揭穿老底,秦凯的脸上泛出一丝尴尬,他一边扯着嗓子分辩,一边冲着青年猛眨眼睛。
不想,那叫做小海的男子却丝毫不给面子,继续高声叫:“我前天清清楚楚地听他跟先生说他的腿全好了,当时他还做了个前劈,腿灵便着呢!不信你去问先生!”
“有什么事需要问我?!”一个温润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引得三人同时回头。
走过来的是一个儒生打扮的男人,这男人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衫,相貌颇为儒雅。只是这人唇上的两撇胡须,与那双略含笑的眼睛透露出了几分狡黠。
“程先生,你来得正好!”小海猛地跳起,几步奔到男子身边,一指场中两人,开口道:“秦凯刚才比剑比不过大哥,就推说腿伤未愈。你给他治腿都治了一个月了,他说还没好,这不是在说你医术不行么!”
“喂程海洋你别瞎说!我什么时候说先生医术不行了!”秦凯心中大慌,这小子这招实在太狠,谁不知道这位程先生最是面白心黑啊!看似温和善良,其实却一肚子坏水,秦凯就是敢骗沈严十次,也不敢在程晋松面前说一句谎话,否则绝对会死很惨!……
明白这其中轻重,秦凯连忙改口:“先生,你别听小海瞎说!不是那么回事儿,我的腿早就好了!我刚才是跟大哥说笑呢!”
沈严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搞不懂秦凯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而程晋则松听到这句则微笑着点点头:“哦,这么说你刚才是在骗你沈大哥咯?”
听着程晋松微微上挑的语气,秦凯顿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沈严和程晋松是什么关系?!自己居然当着程晋松的面骗沈严?!
死定了!……
想明白这一点,秦凯只觉膝盖发软,声音都带了哭腔:“先生,先生我错了……”
“哦?你哪儿错了?”程晋松摸着胡须微笑,温和的笑容在秦凯的眼中却不啻暴雨雷霆。
“我……我……”秦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不知该如何接这口。
“要我说呢,你这腿确实也还需要治治。”程晋松微笑,而后对一旁的程海洋吩咐:“小海,去和后厨说,把我昨天采药采到的黄莲、龙胆、地丁(蒲公英)、连同后厨的苦瓜给秦凯熬了送来,”程晋松直视着秦凯,笑得温和,“我看着他喝。”
“好嘞!我肯定让他们把那些东西全放进去,一点儿都不剩!”程海洋坏笑着跑开,秦凯一听连忙追上:“喂小海!你别捣乱!喂!……”
看着那两人都跑出了小院,沈严看向程晋松,略有些担忧地说:“你真让他喝?”
“放心,都是些去火的东西,喝不坏他。”程晋松温柔一笑,“看你一早上就弄得这一头汗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手帕,为沈严拭去额头的薄汗。沈严见院内无人,便也没躲,微笑着享用着对方的关心。
“你昨夜睡那么晚,今早还起来练剑,身体能吃得消么?”程晋松问得关心,只是那微挑的嘴角泄露出了些许调笑之意。
一听程晋松如此说,沈严俊脸泛出一丝红意,他低声斥道:“你还好意思说!昨夜都跟你说过我今日有事,你还……”
“我怎么了?”程晋松戏谑地反问,见沈严羞于开口,微笑着道:“你外出办案半月多,思君太甚了嘛!再说,昨夜似乎不只我一人很主动吧?……”
“你!……”沈严发觉自己与程晋松说话就从没占过上风,他瞪了程晋松片刻,却见后者微笑回望,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沈严放弃地笑出来,扶额:“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无赖……”
“我待他人皆君子,此生也只赖你一人而已。”程晋松温然道。
沈严到底面皮略薄了些,听到程晋松如此说,他微低下头,抚摸着手中剑穗,浅笑不语。程晋松最爱他这模样,忍不住想凑过去吻他的嘴唇。而就在此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哟,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要有辱斯文了!”
两人齐齐回头,只见门口处站着两个人,前面的一位五官英挺,眉眼中有几分锋利之色,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衫,衣料上的云纹随他的动作而隐隐流动;他身边的男子面容则温和许多,穿着一身捕快的官服,干练的衣着消解了几分面相上的柔软,让这人多了几分硬气。
“睿恒,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当真该好好看看书了。”程晋松被人搅了好事,忍不住开口道。
“白日宣淫,有伤风化,也不知我们到底是谁该好好看看书。”蒋睿恒浅笑着走进来,“何况,我和嘉宇当值了一夜,你们却在这里卿卿我我,真是……唉!……”
“沈严也是昨晚才回来而已,再说,我们这府里只有你一个仵作,你不当值,也没人替得了你啊?”
“无理辩三分,我看沈捕头就是被你这一张利嘴忽悠,才会落入你这人的手中。”蒋睿恒手点着程晋松,笑着数落。程晋松揽着沈严,听得一脸坦然。反倒是沈严尴尬得紧,连忙看向一旁的李嘉宇,转移话题道:“嘉宇,你怎么穿着官服?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哦,无事,四更时有人来敲鼓,说在城东门外发现一具尸体,我和睿恒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那人是被蛇咬了一口,毒发昏迷了。睿恒为那人放了毒敷了药,如今那人已经没事了。”
正在说话间,突然听到前门一阵擂鼓声,几人一听知是有案子发生,立刻向前院奔去。
“大人!”几人奔到前院,正见王大人向后走来,几人连忙迎了上去,问:“大人,发生什么案子了?”
王大人眉头紧锁,将一张状纸递到沈严的手中。沈严接过,其他人也都凑过来,待看过之后,几人的眉头都跟着皱了起来。
沈严将状纸交还给王大人,开口道:“大人放心!属下立刻就带人去查明此案!”
“好。”王大人点点头,“辛苦各位了。”
“这是属下应做的。”
沈严、程晋松、李嘉宇、蒋睿恒四人别过王大人,立刻奔向门外。王大人看着自己这几员爱将的背影拈须微笑,只见初升的太阳照在那四人的身上,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