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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处贴了榜单出来,皇甫太轩一大早就兴冲冲跑将军府来了。进门前使女拉着他道:“小爷近几日心情不佳,还请世子爷好生开导。”
皇甫太轩自然是听一头雾水,进了后院,便见柳卿云坐树下石凳上发呆,面前茶水已凉透。这才信了几分。
见皇甫太轩来,柳卿云才露了笑容,令使女换了茶。
“太轩可是通过了?”柳卿云问道。
皇甫太轩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端着茶杯,斜视她道:“本世子出马,哪有不成道理。”
“是是是。”柳卿云抱拳,“皇甫兄一看就是年轻俊才,日后进了宫必得大将军赏识。”
皇甫太轩一口茶喷了出来,柳卿云又笑道:“不知皇甫兄是第几名?”
“二十九。”
“那又不知通过几人?”
“三十。”皇甫太轩一脸无所谓道。
柳卿云大笑,又抱拳:“不愧是太轩。”
皇甫太轩摆摆手,道:“莫说我了,听说近日你心情不好,本世子又正清闲,不如我们去郊外骑马如何?”
柳卿云微笑,喝了口茶,悠悠道:“下可没太轩那般体魄,怕是刚出城就又要劳烦你给抬回来。”
皇甫太轩一瞪眼,柳卿云不给他开口机会,立马道:“不然太轩陪我下下棋,也当解闷。”
柳卿云不管他如何愁眉苦脸,只命使女到房内搬了棋盘出来。两人对弈起来,可不出一炷香时间,皇甫太轩已输了五局,每局都是一败涂地收场。
“不玩儿了!”皇甫太轩嚷嚷:“不玩儿了!本世子甘拜下风就是。”
柳卿云喝着茶,笑而不语。
皇甫太轩又道:“卿云这棋艺倒是俊很,怕是要赶上号称第一国手长公主了。”
柳卿云面色一僵,皇甫太轩不明其意,但恐是自己说错了话。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起身道:“你这甚是无聊,就算你这病秧子出不得城,总出门逛逛也比整日待府里强。”
柳卿云看了看日头,时辰尚早,叹息道:“也罢,就出去走走吧。”
与管家打了招呼,不巧碰上萧尹,硬是要让柳卿云带着护卫出门。皇甫太轩见柳卿云不愿,拍了胸脯保证日落之前一分不少送回府,这才放了人。
两人走街上,皇甫太轩想起刚才那幕打趣道:“我瞧那萧先生似是比老将军关心你啊。”
柳卿云白了他一眼:“萧大哥自小带我如亲弟弟,自然关心我。况且爷爷年纪大了,总让他为我担忧是我不是。”说到此处,柳卿云本就不佳心情又沉了几分。
皇甫太轩立马打了个哈哈,神秘凑到她耳边道:“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如何?保管叫你满意。”
柳卿云疑惑望着他:“哪儿?”
“跟我来便是。”
倾天水月门口,柳卿云呆呆望着那几个龙飞凤舞大字,然后僵硬转头脖子瞪着皇甫太轩。
那厮一脸坦然道:“男人不来这解闷能去哪儿?”
柳卿云转身要走,皇甫太轩拉住她道:“只此一次,你若不喜欢,下次不来就是。”这人好不容易拉过来了,岂有不进之理。
皇甫太轩边拉着她往里走边道:“这倾天水月可不同其他青楼,这里女子都是才色双绝,但只卖艺不卖身。”
柳卿云听他说着,抬眼打量四周,内置清雅,没有那股烟花之气。倒真如皇甫太轩所说一般。
里头妈妈见两位俊秀公子进门,也不贴上去,走近施了礼,才道:“两位公子是喝茶还是听曲?”
“听闻你们这里姑娘才色双绝,本公子来瞧个真切。把你们这儿好姑娘叫来,再上一壶好茶,可别不舍得。”皇甫太轩一脸得意,柳卿云听直翻白眼。到头来他也是第一次来。
妈妈见两位公子穿着不俗,想来是哪家贵族公子哥,当下也不敢怠慢。只让小斯先领了进厢房,说是姑娘稍后就来。
这倾天水月也不知老板是谁,光那莲花池和红木走廊就是大手笔,厢房也然是华贵却雅到了极致。柳卿云目光转了一圈,见对面把十两黄金一壶青云顶当水喝皇甫太轩默默翻了个白眼。
不多时,门敲响。
门开,一个白云裙女子垂头而入,抬起头,虽不倾城,但也算上美人。
女子施礼道:“小女子雾云,见过两位公子。”
“怎只有你一人?”皇甫太轩奇道。
雾云走近浅笑道:“公子是第一次来?”见皇甫太轩点头,又道:“公子不知,因倾天水月与其他红坊不同,白天也接客,来客人多了,便一个厢房只配一人足以。”
雾云见皇甫太轩瞪眼,掩面一笑,道:“公子想听什么曲?”
皇甫太轩想了想道:“雾云姑娘可否来段舞曲?”
雾云又是一笑,道“公子想看舞曲,明日夜里可来,倾天水月每隔七日便会有花魁赏舞会,小女子便不献丑了。”
皇甫太轩听两眼一亮,转头望向柳卿云。柳卿云知他意图,面无表情道:“我可不会陪你来。”
雾云闻声转头,见柳卿云时多望了两眼,道:“公子想必是未曾听闻过紫依姐姐名声,看过一次绝不会忘记。”
柳卿云见她如此说,讪讪笑道:“姑娘误会,下只是有伤身,不便出行。”
雾云笑了笑,也不言语。方才从进门开始她就一直留意着这俊美公子,他目光从未她身上多停留半分,心道不是眼光过高,便是龙阳。
“啊!”皇甫太轩往旁边一倒,挥舞着手嚷嚷:“柳卿云跟你一起甚是无聊,本世子当初一定是走眼了,走眼了!”
柳卿云听了一惊,这呆子口无遮拦道出了身世,立马望了雾云一眼,见她平常又松了口气。怕是来这客人都非富即贵,这些姑娘也习以为常了。
忽门外一声怒吼:“本公子乃吏部尚书独子,就算你是花魁又如何,本公子便是花万两黄金买你一夜谁又敢阻扰!”
雾云一惊,慌张叫了声:“紫依姐姐!”
“怎么了?”皇甫太轩坐起身。
雾云也是个机灵,当下拉了皇甫太轩急道:“求世子爷救救紫依姐姐,门外公子是吏部尚书独子慈史进,已看上紫依姐姐多时,一直没有得手,今日怕是……”
不等她说完,皇甫太轩就起身冲了出去。柳卿云拉都拉不及,也只得跟了出去。
门外就见一锦衣男子与一绝色女子拉扯一起,女子虽面满通红眼中却透着决绝,奋力抵抗。接待他们妈妈立一旁也是满脸焦急,见两人冲了出来,上前道:“惊扰了公子,奴家一会儿自当上门谢罪。”又对跟出来雾云道:“雾云,带公子进去。”
“妈妈,紫依姐她……”雾云显是不忍心。
皇甫太轩一摆手对那妈妈道:“这些稍后再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妈妈刚要开口,就觉身旁一道劲风掠过,转头望去,只见与皇甫太轩一道俊美公子已朝慈史进冲了过去。妈妈吓大叫一声,与此同时拳头就落了慈史进脸上。
慈史进被打突然,又喝了些酒,脚下不稳直摔出去一丈远,半天没爬起来。
众人被这突然一出惊愣当场,皇甫太轩是张大了嘴,心中却拍手叫好。这才是他认识柳卿云,不畏权臣,不畏势力。
柳卿云立那女子面前,背对着她,面色冰冷盯着慈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