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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四处蒙尘的房子,两人投入了热火朝天的大扫除中,金提着水桶,去了玛莉大婶说的大湖,而赛璐璐拿起抹布就是一顿擦洗,等金灌满了水缸后,也加入了进来,本来赛璐璐还担心他是否能做好,可马上就发现是自己多虑了,金做起家事来也是不遑多让,于是,家具移位和浴室的刷洗等重体力活全包给了金,他也干的兴致高昂,最后甚至连房檐都爬了上去,彻底地扫除了一遍。
擦完最后一根房梁,金从房檐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抹布往水盆里一丢,视线在焕然一新的房子里流连了一圈后,很有成就感地点了点头,接下去再添置些生活必需品就差不多了,金想着,透过敞开的窗户,却发现原本在森林上空高高悬挂着的太阳,已经降到了林梢位置,半边天都被落日的余晖映得红红的,连带着青翠的森林似乎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不知不觉都傍晚了呢,大扫除真是费时间,露露,趁天还没黑,去村里再添点粮面果蔬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吧。”金随口感叹了一句,转头冲着赛璐璐笑道。
赛璐璐将污水和抹布都处理了,刚直起腰,还没回答,咕噜——,一声微妙的响声抢先冒了出来,赛璐璐摸了摸肚子,微微红了脸,窘迫地抬头,金忍笑,没等她呐呐地说些什么,体贴地先解了围、
“恩,顺便去吃晚饭。”
一路漫步过去,春日的傍晚,微凉的风惬意的吹拂着,让因为扫除而一身微汗,有些灰头土脸的金和赛璐璐顿时感觉舒爽不少,到了村里,先去饭馆对付着吃了一顿,金在问了一个村民后,又和赛璐璐急匆匆地赶去了小卖中心,生怕对方已经关门了,所幸,到的时候,那边还在营业。
金一口气买了够吃一个月的面粉、蔬菜水果和一些日用品、一捆柴,以及被褥之类的,最后甚至还要了一张门板,木屋里只有一张床,给赛璐璐睡了,他当然需要一个替代的东西,结了帐后,赛璐璐看看那么多东西,本想搭把手,一起分担点,但被金一口拒绝了,他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了门板上,然后轻松地将整张门板扛在了肩上,远远看去,似乎就是一个巨大的山包自己在走路。
暮色时分,金红的晚霞映照在青青的石板路上,行人寥寥无几,除了金和赛璐璐,整条街上,只有一辆装满了大麻袋的牛车在他们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此时家家户户都在晚餐时间,只有袅袅的炊烟从每家的屋顶飘散出来,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和蔬菜浓汤的香气,间或有欢声笑语从未关实的门和窗户中逸出,给安宁的小村平添了一分温馨的家常感觉。
在这样的氛围中,赛璐璐不由放慢了脚步,察觉到这点,金也配合地降低了行走的速度,即使两人没有交谈,可是,无声不代表无言和尴尬,只是各自细细品味着这种悠闲平和的感觉,此时,就连前面牛车发出的单调地卡拉卡拉声音,都宛如带着奇妙的节奏般,成了这大环境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嘎的一声,接着又是响亮的砰砰两声,牛车节奏的突然改变,让沉浸在这种如同催眠般感觉的赛璐璐和金立刻注意到了,两人向前看去,走在前面的牛车已经停了下来,似乎是被路上突出的石板边缘嗑了下,牛车颠了下,导致车上的大麻袋掉了两个下来。一个30左右的年轻红发女子绕到了后面,弯下腰来,正试图将它们再搬回车上,可是,显然麻袋的分量超过了女子的力气,她在那里抬了半天,都无法将麻袋彻底举起,女子的眉头蹙了起来,不知所措在她脸上蔓延开来。
“叔叔···”
“露露,我去帮一下她。”
看到女人的窘境,两人几乎同时开了口,住了口,互相一笑,金和赛璐璐加快了脚步,走到了牛车边,金放下了门板,冲着对方善意的一笑,一把抱起了两个麻袋,又堆回了牛车上。
女子先是惊讶地望着他们,但不过片刻,她就反应了过来,刚才流露于外的小女人般的脆弱和无助也霎时收敛无踪,脸上绽开了一抹得体的明艳笑容,邀请道。
“谢谢,你可帮了大忙了,不如来我酒馆喝一杯,算我的谢礼吧。”
这是一个成熟性感的女子,眼角下有颗泪痣,让她本就美丽的脸庞更添一份妩媚,此时一笑,更是风情万种,嗓音也是酥软万分,定力不好的见了她,怕是要留下哈喇子了,不过,即使看清了对方的长相,金的态度却是丝毫不变,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
“举手之劳罢了,用不着谢。”
冲着对方点点头,金再度扛起了门板,就打算走人。
这个反应,让女子似乎有些惊愕,但随即,微笑再次出现在了她脸上,这次的笑容不复刚才的世故精明,要真心实意多了。
“等一下,你们帮了我,不谢谢就太说不过去了,你们是外乡人?我在村里没见过你们呢,刚来的吗?”
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旁边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人嘹亮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就这样,我走了,谢谢你的洋葱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之前还荼毒过他们的神经,金和赛璐璐侧头看去,发觉果然是玛莉大婶,看到杵在大街上的三人,玛莉大婶也是意外了一下,但立刻咋呼开来了。
“是大兄弟你们啊,来买东西吗?哟?这不是米兰达吗?怎么?你们认识?”
察言观色地发觉了三人似乎发生了什么,八卦之魂迅速燃烧的玛莉大婶马上探听起来。
“是玛莉大婶啊,我东西掉了,这位大哥帮我搬起来了呢,我在谢谢他呢。”
被称为米兰达的女子落落大方的回答着,玛莉的大嘴和唠叨整村皆知,虽然没有坏心,但如果今天这事不说清楚,谁知道玛莉大婶自己会编造出个什么东西来。
“奥,这样啊。”
玛莉大婶似乎有点失望,视线在金和米兰达身上扫来扫去,好像想要看出个什么其他事来。
金被看的发毛,又怕这大婶再来个没完没了,他冲着玛莉和米兰达各自点了下头,就告辞了。
“厄,没事了,我们先走了,露露,走。”
赛璐璐向着两人微笑了下,也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望着走远的金和赛璐璐,米兰达眼中隐约有些明亮的微光,似乎犹豫了下,她轻声问道。
“玛莉大婶,你知道他们?那两个人是谁?”
玛莉大婶正意兴阑珊地打算走人,听到米兰达的问题,她瞬间回过了头,上下看了看米兰达后,她暧昧地笑了。
“那是我房客,一对叔侄俩,今天才搬来,叔叔是做佣兵的,还没结婚,不过我看着他人很老实,力气又大,像是个能过日子的男人,虽然带了个侄女有点小遗憾,不过,男人有责任心,以后对自己的女人也不会差,怎么样?米兰达?你对他有没有兴趣?要我说啊,你老公走了后,你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如果你有意,大婶我倒是愿意给你做个媒啊。”
才问一句,这大婶就回了十句,一张嘴上下翻飞,把才动了些心思,但自己都没想清楚的米兰达给弄的浑身不自在,她立时嗔道。
“玛莉大婶,你扯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见他是个好心人,想道谢,才随口问问罢了,这话要传出去,我一个寡妇,还做不做人了。”
“寡妇怎么了,寡妇就不能嫁人了,你还年轻,难道准备守寡一辈子,有个好的,当然要抓牢,那些见不得人好的三姑六婆,你理她们做什么!你要真对那叔叔有意思,尽管来找我,我帮你去说。”
玛莉大婶翻了翻白眼,训道。
虽然玛莉大部分时候嘴很惹人厌,啰嗦起来更是人见人避,但刀子嘴豆腐心说的也正是她,此时听她这么说,想起成为寡妇后的苦楚和是非,对于理解她的玛莉,米兰达心中自是感激,但和那男人的事,她都没认真想,现在说也太早了,米兰达只能含糊地避开了了这个话题,不好意思地招呼了句,就跑了。
“玛莉大婶,这事不说了,你也要回去做饭吧,我也该走了。”
浑然不知玛莉乱点鸳鸯谱的想法,以及米兰达略有萌动的心思,此时的金,在回到木屋后,正在搭他的简易床,赛璐璐也跟着忙前忙后,将新买的被褥替金一一铺上。
“露露,今天也晚了,洗个澡早点睡吧。”
看赛璐璐弄完后,似乎有点疲惫的甩了甩手,敲了敲背,金开口道。
赛璐璐早就想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了,不过看了眼浴室,她踌躇了,眼睛一转,只是眼巴巴地望着金,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浴室是金打扫的,所以他立刻明白了原因,没有多说什么,金提起了墙角的水桶,就走了出去,回来时,手中满满一桶的清水尽数倒入了浴室里的浴桶中。
“谢谢叔叔。”赛璐璐倚在了浴室门边,看着金来回了几次,才将那个齐胸深的浴桶装满。
“一家人客气什么,下次要洗澡直接说,好了,我出去烧柴,你等十分钟后进去试水温吧。”
金放回了水桶,听到赛璐璐的道谢,立刻直爽地言道。
“恩。”赛璐璐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金出了门,绕去了浴室后,墙上稍高处有个小窗,底部墙上则有一个用来加热浴桶里水的炉膛,金找了斧子劈了几根柴后,一一丢了进去,又用打火石引燃了一些枯枝后,一并丢入了炉膛,然后拿起了旁边的烧火棍,慢慢挑旺了火势,大火熊熊地燃烧起来,等了十分钟左右,金抬头看见浴室上方的小窗里冒出了白色的蒸汽,不一会,里面响起了推门和关门的声音,没过多久,又变成了一些悉悉索索地脱衣服声。
于是,金的脑子很自然地反应出了赛璐璐现在在做什么,他拨火的手不由略微顿了下,抓了抓脸颊,撇去那些不该出现的想象,他高声问道。
“露露,水温怎么样?”
里面安静了会,才听见赛璐璐略有些紧张的应道。
“叔叔,水温正好。”
“那就好,你洗着,我给你看着火。”金回了一句。
“恩。”
赛璐璐的声音似乎带着些羞涩,金也略有些不自在,这个洗浴方式就这点不好,需要人随时注意着炉膛里的火势,火太小了,水很快就会冷却,太大了,就不是洗澡,而是烫猪褪毛了,一个人洗澡,需要两个人一起参与。
窗户上方,袅袅的蒸汽和着草木洗剂的清香一起飘了出来,间或还能听见哗啦啦的拨水声,即使没有亲眼看见,可光是声音和香味就很容易让人自动进行联想,金专心致志地盯紧了火势,一脸严肃地仿佛在执行什么重大任务般,全神贯注地,隔个几分钟,向着赛璐璐确认下水温,进行相应的调节。
“叔叔,我洗好了,你不用再烧火了。”
半小时后,里面响起了出水的声音,赛璐璐跟着招呼道,闻言,金放下了手中的拨火棍,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回去了木屋。
赛璐璐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她的脸颊因为沐浴而显得红扑扑地,细腻的皮肤闪着晶莹的光泽,黑色的长发濡湿凌乱地披满了上半身,紧紧包裹着身体的长长白色睡裙,只露出了一截白润的胳膊和小腿,细的仿佛一折就断般,盈盈的水润黑眸,带着说不出的青涩和羞怯笑意,静静地望着她,刚才闻到的清冽香气,此时却是从她身上一阵阵飘散过来,金明知这样直直盯着自己侄女不放很奇怪,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移不开视线。
赛璐璐被金这么看着,也有点局促不安了,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边,呐呐地开口。
“叔叔,我洗好了,接下来我给你烧水吧。”
“不用了,你给我烧水,不是澡又白洗了,反正水还没凉,我就用那个吧。”
金闻言,也没多想,就顺口拒绝了。
“唉?可是···”
赛璐璐听了脸色却有些微红,不过在原本就红扑扑的脸颊上,这点微红自然也是看不出来了,她小声地想要说些什么。
“什么?”
金没有听清,疑惑地看过去。
“没有,叔叔,我先去睡了。”
赛璐璐哪敢再说什么,快速丢下一句话,就急匆匆进了房。
不解地看着赛璐璐离开,金这个粗神经地直到跨进了浴室,才猛然发觉似乎有些不妥,空气中弥漫的明明是草木洗剂的清香,可是金闻着,却更像是少女柔软的体香,仍旧暖融融的池水,在想到是少女泡过的后,也似乎多了一些暧昧的旖旎感,金的身体不由微微僵硬了,他有些犹豫地退到了门边,不知该怎么做是好,但马上,他就开始了自我说服。
没事,露露是自己侄女,一家人泡一缸水不是很正常嘛,不能因为她不是自己亲生的侄女,就有差别想法,露露知道了,也会伤心的,没错,就是这样!
金反复在心中念叨了几遍,才狠下心,跨进了浴桶,可是,一接触到那似乎犹自带着少女感觉的池水,金的身体立刻如同被放入了滚水的青蛙般,就是坐立难安,往身上拨水的手也越动越快,一把抓起毛巾,一顿胡乱擦洗后,金以光速洗完了这个澡,刷地从浴桶里蹦了出来,直到穿上衣服,推开了浴室的门,他才感觉燥热潮红的脸颊和身体冷静了下来。
她是我侄女,我是他叔叔,我们是一家人,习惯了就好了,对,没错,今天是失误,不习惯才会这样,下次不会了。
可怜的金,直到入睡前,还在为自己的失态不停地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