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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这时候,“院长”说:“你给上官打针,收钱了吗?”
“没啊,他是老板,还会赖账吗?我都记着呢!”护士说。
“不错,长大了啊!就应该做个有心人,到哪里都要小心谨慎,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做得好。把账本给我吧。”“院长”说。
“那不是!我手里没有,不就是在墙上挂着么!”护士说。
“嗯,不过,我提醒你,以后不要把账本挂在墙上了,容易被人拿走,一拿走,想要讨帐,就没有依据,不要在细节上疏忽,不要把自己弄得很被动。以后要小心。有些人不自觉。你还年轻,有的人表面上老实,心里阴得很。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好好体会一下这句话的意思。”“院长”总是喜欢给护士上课。
护士有点不耐烦,对“院长”说:“主任,您老能不能不在卫生间门口和我说话?这影响多不好,知道的没事,不知道的看到了还喜欢瞎猜。这好像不成体统吧!”
“哦,对不起,对不起!这个细节我倒是忽略了。”“院长”一看自己所在的位置,立马意识到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是说话没有注意场合,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了,这可不是好事,万一传出去,或者被人看到,那些好人倒还罢了,要是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看了,传了出去,岂不丢人现眼?那就说不清了,总有一些喜欢说闲话的人,也喜欢打听一些小道消息,唯恐天下不乱、居心叵测的人多了去,不管哪里都有。
护士很清楚,“院长”已经老迈,有心没力,了不起有时候看看带色的网站,也就是意淫,不会付诸实践,因他已经无法崛起。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只好将一些刺激的图片保存在电脑,加了密,没想到被护士发现,护士是网络高手,对于摆在桌子上的密码,她轻车熟路,很快就破解,这个不是难事,“院长”不知道已经泄密,还以为没有人知道。
原来,“院长”设立密码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忘记,就在开处方的本子上写了密码,然后将便签,锁进了抽屉,他写的时候,用的是圆珠笔,那圆珠笔下水不利,非要在嘴里哈口气,然后在纸上才能写出,写的时候要用力,否则也写不上去,于是他就拼了命写下密码,然后就没有再管,出去了。他以为天不知道地不知道人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不是人,他有时候还是怀疑,有时候怀疑自己不是人,有时候勉强装作是人。
他不知道便签纸上留下了数字的印痕,护士早就在找他的把柄,总在想着报复他,这次机会来了,他很清楚,“院长”有点色心,可没有色胆,也是老迈无力的,这个老家伙非常让人讨厌,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讲话头头是道,做起来总是坑人,不给别人好处,想办法赚钱,不管别人有没有钱,都把刀子磨得快快的。但是,他表面上看着还是慈眉善目的,非常和蔼可亲,是一个好老头。给人的印象尽量是高大上的,没有任何瑕疵或者污点,只有这样做,才赢得好名声。要说伪装,他的功夫算是了得,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总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无比肮脏,要看他一个人的时候干什么,不看他在人前的表现如何,就看在暗处他的行为即可。明处,就是有阳光的地方,充满光明,几乎没有阴影,完全是完美无缺的人。这种表演让人惊叹。
护士见他出去,立马看便签,上面很清楚,写的字,历历在目,就像刻在石头上的字,她立刻将便签纸撕下来,保存好。因为便签没有编号,撕下一张,不影响整本便签的使用,也丝毫看不出来曾被撕掉了一页,这个局,护士还是做好了的,并不是高难度动作。
等到有机会的时候,她看“院长”上网,就没作声,等“院长”去开会,她就打开了“院长”加密的电脑硬盘,打开一看,简直是不堪入目,她看得面红耳赤,眼热心跳的,过后,她对“院长”就十分鄙视了,觉得“院长”是个衣冠禽兽,表面上看是道貌岸然,心里面其实是男盗女娼,不过,他现在年老体弱,要是再回去二十年,可能就是一条大大的狼,非常厉害,别说一个护士,就是十个护士,也不够吃。这个老家伙,简直该下地狱,十八层的,让阎王爷好好收拾收拾他,让他受各种煎熬才行,只有这样才解恨。
“院长”退出去,护士继续欣赏自己,卫生室不像大城市的医院,每天都很忙碌,实际上,卫生室有时候忙,有时候闲,在没事的时候,护士就看看书,上上网,和朋友打打电话,聊聊天,时间就过得很快。
护士其实是本地人,她之所以留在家里,是因为她喜欢这个地方,留恋这里的人,还有,她需要一个好的推荐信,将来可以深造,转正,调到卫生局,成为有正式编制的人,这样,她就端了铁饭碗,谁都没办法把他弄走了。因为一旦有了编制,就是正式工,进入国家的编制,协调办的编制,只要协调办在,她就在,福利待遇都有保障。这是后话,她现在还依靠“院长”,就是发现“院长”再多的问题,也不能说什么,只装着不知道,因为评语和推荐,都需要“院长”点头。通过了“院长”这一关,以后就顺水又顺风了,不会卡壳。这里办事还是靠关系。有了一定的人脉关系,办事就顺畅得多。如果没有人脉,公对公办事,就有可能卡壳。说不定在哪个环节就出了问题。就像电线不通电,不知道哪里断了,需要仔细排查才行。这个就是需要一定的本事才做得到。要想达到目的,就要建立关系。因为,这里都这样。不靠关系、不找人,要经历很多患难,艰难曲折,可能最终会解决,但是已经伤痕累累。
再说董旭柱离开了卫生室,就上山收茶去了,当然,茶农不愿让卖茶给他,他喜欢短斤少两,又给钱给得不爽快,总是拖着,到最后没有办法才给,往往是要了很多次,才被迫给钱,当然,他更重视的,以最小的投入,赚取最大的利润。他人不厚道,总想着人家都有钱,能开银行,自己是贫困户需要救济,赊账是理所当然,弄得大家不爽,就不情愿和他做生意,不卖茶叶给他,他就嘴上抹蜜,说话好听,连哄带骗,还是有一些成交。他还是村里的工作人员,占着这个位置,还是有用的,有些人比较聪明,知道他的为人,就满足他的贪欲,有时候故意忘了要账,目的是让他可以尽快解决问题,不让自己吃亏。因为邻里关系哪里是一帆风顺的,总有些磕磕碰碰,在处理纠纷的时候,稍微偏一些,也不违反原则,得到了好处,跟没结账的茶叶钱相比较,还可能有赚的。这就是说为什么他还有一定的市场的原因,因为他可以被利用,有利用价值,就能促成生意。
他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就是说第二次给第一次的钱,还能收到茶,老百姓的容忍和原谅还是可以圈点的。还有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人家钱,在又一轮收茶的时候,就给了对方承诺,并且马上兑现以前欠下的茶钱,久而久之,人们渐渐地认识他的本性,知道他有些耍赖,倚老卖老,不能长期交往,否则,越陷越深,容易上当受骗,总是吃亏。他总不吃亏,见便宜就要占,是远近出了名的。
他收了茶叶往回赶,因他担心老婆会说他,当他把茶给了他老婆的时候,就说:“东干事还在等我回话,是解决打架的事儿。有点难缠,都是有关系的,处理起来有点棘手。”
“不都解决了吗?怎么没完没了了呢?”他夫人说。
“不是,刚才是去收茶,没有解决,我还要再去一趟,主要是谈谈赔偿的事。又要忙私事,又要忙公事,一个人当几个人用,真累!”董旭柱说。
“好吧,你去吧,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事,工人他们自己做,也用不着我们帮忙。只要给工资,提供材料就行,别的就不用担心,再就是销路问题,你要多操心,不要指望别人去跑,你自己也要多长点心眼。再就是,在外办事我不反对,你要保证电话畅通,我的电话一定要接,别人的电话接不接我不管。明白吗?”董夫人说。
“你是我夫人,当然要接,别的不接,当然可以了。”董旭柱说。
“好吧,不错,不错,你去吧,记得你说的话。”董夫人说。
董旭柱笑了笑,出门,骑上摩托车,点着了火,然后骑着摩托车走了。他夫人站在门口张望,目送他走远。
他是小老板,家里有水泥砖加工场,有两名工人,他负责进材料,然后负责销售,还要给工人发放工资,这么一个人,其实,就是私营企业主,他的身份具有多样性,可以是私人老板,可以是村项目办治保主任,也可以是茶贩子,身份是多样的,想要什么身份就扮演什么身份,也算得心应手。总之,他在想千方设百计赚钱,好对得起自己的老婆孩子,哪怕他有点好色,不过,还是以家为主,没有偏离正道,没有离婚,哪怕自己以上门女婿的身份在女方家生活,也无所谓,现在入赘的不少,也都想得开,随父亲姓氏还是随母亲姓氏,都可以商量,这村里大概女的多,上门女婿也多,按照风俗,有两个孩子的,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如果一个孩子,随母姓也居多,看起来都没问题。
他骑摩托车骑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东干事家。
东干事正在家门口坐着,他不喜欢去办公室,没毛病也坐出毛病来,在家里坐着比较舒服,都是自己一手缔造的,他年轻时候,做过木匠,家里的桌椅板凳,包括门窗,大都是自己亲手所做,包括油漆,都是学着涂抹,打砂纸,刮腻子,该做的,都是他做,基本上没让他老婆插手,做出来的东西比较精致,使用起来也比较舒适。
他做的家具还比较扎实,用了几十年,除了油漆有些陈旧外,其它的都还是新的。家具掉了油漆,斑斑驳驳的,越用越光亮,特别是椅子,坐时间长了,就很不错,磨得光亮照人。这个手艺基本上到此为止,他的后代没有谁愿意去学,更不会去从事这个行当。子承父业,到这里不灵。因为他的孩子有更好的出路。不像过去,都要靠勤劳才能活命,现在只要靠关系,就能活得有尊严、有面子,而且收入和面子,都能顾及,这是最好的职业。自己得实惠,还不辱没祖先,算是光耀门庭,为祖上增光,不愧对列祖列宗。这是很多读书人的梦想,学而优则仕,就是为了当官而读书,读书成功不算成功,读书当上了官才算真正成功,不是白白读了一场书,也不是读书无用。关键看时运命。该走运的时候,谁也挡不住,得到了的,只要命好,也能承受得住,这就是两全其美了。
他见了治保主任,不怎么理睬,他刚才看到了他骑摩托车带着一包东西,急匆匆往家里赶,东干事很聪明,就是不说破,等他来,他自己坦白,不坦白也行,就是不挑破,要说诚实,还是凌会计诚实,他愿意去担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会给东干事添麻烦。东干事很放心,东干事看中的不是才能大小多少,看中的是对自己是不是忠心。选人用人关键看德行,不是看才华。才华和德行相比较,德行更重要。
“你去了,看到‘院长’了吗?这个家伙隐藏得很深,”东干事问。
“去了,看到他了,他说没问题。”董旭柱说。
“什么没问题?把话说清楚些。”东干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