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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溜达的词汇,惹得黄德贵当时就火冒三丈了。
贾贵。
我日你大爷。
你丫的会不会说话?
那是溜达嘛?有头上戴着帽子,胸脯前面挂着牌子,两旁都是群情激昂老百姓,且朝着你丢各种垃圾和粪便这样的溜达嘛?
这不是溜达。
这尼玛是游街。
均不见背后,还有端着步枪,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八路军战士,稍有不对头,八路战士便会扣下步枪扳机。
溜达是享受。
游街是受罪,还是受大罪。
你随口胡咧咧,也有个限度啊。
无语看着贾贵的黄德贵,开口道:“贾贵,你丫的会不会说话?你要是不会说话,就给我黄德贵闭嘴,由我黄德贵跟白翻译说这个批斗的事情。”
“黄德贵,我怎么就不会说话了?”听闻黄德贵这般指责自己,贾贵一百个不乐意,“我贾贵不识字,但我贾贵还不能说话嘛?”
“你那是说话?你那是抬杠,抬这个死人杠。”黄德贵把指责贾贵不会说话的理由,给说了出来,“你瞧瞧你,还溜达,溜达个刀子,又是八路,又是枪,还有这个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的老百姓,这能是溜达吗?这是游街示众,咱们两个当时就差后面背这个亡命斩牌了。”
“我不是说错话了吗?不是溜达,是游街。对了,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示众。”贾贵知错就改,麻溜的认了错,甚至还大跌众人预料的说了一个游街示众的成语出来,“这叫游街示众。”
贾贵嘴里冒出成语。
大大的稀奇事情。
白翻译和黄德贵两个人,下意识的瞅了瞅对方,随即把目光齐齐放在了贾贵的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番打量贾贵。
其认真的态势,就仿佛他们面前坐着的人根本不是贾贵似的,而是一个有着贾贵外壳的旁人。
殊不知。
黄德贵他们猜对了,他们面前坐着的贾贵,还真不是贾贵,而是一个有着贾贵外壳的未来者。
毕竟贾贵是穿越者,还是牛叉哄哄的魂穿。
打量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由白翻译张了一嘴,“呦呵,贾贵,你丫的还懂这个成语啊。”
贾贵翻了翻白眼,摆着他侦缉队队长的谱,道:“我是谁啊?我是贾贵,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贾贵不会的东西?”
黄德贵一脸嫌弃的表情。
狗日的贾贵,真能瞎吹牛,还没有你不会的东西,你认识字吗?
M的。
你贾贵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筐。
狗屁。
“贾贵,别他N的给你脸上贴金了,就你贾贵,剁巴剁巴也就二两杂碎,有什么可吹牛的?再说了,你贾贵那点杂碎,还不如人家驴杂碎那,最起码人家驴杂碎能卖钱,你贾贵的杂碎只能喂狗,我估计狗都嫌弃。”
说完。
没等贾贵开口反怼。
黄德贵便又紧跟着夸赞了贾贵一句,“不过能从你贾贵嘴里冒出这个成语,也算你贾贵进步了,进步了,是个好汉奸。”
白翻译与黄德贵两个人一唱一和,在黄德贵调侃完贾贵后,立马接茬说了一声,“贾贵,好好干,你丫的一定是个青史留名的好狗汉奸。”
贾贵一脸得意神情是掩盖不住的,他笑着说道:“我贾贵就收下你们两个狗汉奸对我贾贵的奉承了,我贾贵争取做个好的狗汉奸。”
“你真听不出好赖话。”白翻译喃喃了一嘴,“贾贵,你这个游街示众的成语,是怎么想出来的,按理说,就你贾贵的这个猪脑子,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太应该了。”贾贵举例起来,“太君老说他们抓到了这个李向阳,结果李向阳是假的。可就是这个假的李向阳,太君还当做宝贝的满大街溜达,不不不,是游街示众,慢慢的,我贾贵就学会了这个成语。不过游街示众跟游街示众也不一样,太君的游街示众,老百姓这个脸都绷着,就好像太君欠了他们多少钱似的。”
贾贵故意绷直了自己的脸,狠狠瞪着黄德贵和白翻译。
完了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朝着黄德贵和白翻译问道:“那个时候的老百姓,就跟我贾贵现在这样,绷着脸瞪着这个太君。”
“这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太君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情。”白翻译不知道怎么想的,没头没脑的提了一嘴。
“对对对,这事怨太君,不能怨八路,要不是太君,八路也不能逮着我们两个狗汉奸,满大街的游街示众。”贾贵一脸后怕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颤巍巍。
真是后怕。
那些老百姓,都用这个杀人般的目光,瞪着贾贵和黄德贵。
这就体现出了这个游街示众的区别。
都是游街示众,双方之间却有天与地的巨大差距。
黄德贵感叹了一句,道:“白翻译,贾贵说对了,人家八路的游街示众,还真是游街示众,老百姓热乎劲可高了,满大街都是骂我们是狗汉奸的老百姓。”
说着话的黄德贵,开始比划了起来,“白翻译,那真是遭罪,我黄德贵和贾贵可遭了大罪了,我头上戴着一个一米多高,用这个白纸糊成的帽子,上面写着狗汉奸黄德贵。贾贵头上戴着一个写着狗汉奸贾贵字样的铁皮帽子,除了帽子,我们两个人前面还挂着这个牌子,牌子上面都写着大字,我黄德贵胸前牌子上面写着千古罪人大汉奸黄德贵,贾贵胸前牌子上面写着遗臭万年狗汉奸贾贵几个字。”
贾贵补充了一句,“头上的这个纸帽子和胸脯前面挂着的纸牌子,我们还不能掉了。一旦掉了,我和黄德贵就得挨人家训,人家也不像太君那样抽我们两个人大嘴巴子,而是让我们两个人弯腰,还的保持这个九十度的角度。对了,还有秤砣。”
白翻译有些不解,“怎么还有秤砣啊?”
“能没有秤砣吗?”贾贵两只手比划了一个人头大的圆,“这么大的一个秤砣,挂在了我和黄德贵的身上,真他M的重。”
白翻译嚷嚷了一嘴,“重就歇歇。”
“歇歇?狗屁。”黄德贵一脸悲愤,一脸苦楚,“贾贵两只手被绳子捆着,由一个小孩拉着走,我两只手从后面捆着,同样由一个小孩拉着走。白翻译,你是不知道,贾贵还好,他两只手朝前绑着,我黄德贵可就遭罪了,拉我的小孩,在我黄德贵脖子上面栓了一根绳子,就跟牵牛般的牵着我黄德贵走。走一步,吆喝一声,看狗汉奸啦,赶紧来看狗汉奸啦。老百姓本来就在两旁站着看热闹,经他这么一喊,更是热切,手里拎着各种东西,纷纷朝着我和贾贵丢来。一边丢,一边还说,我打死你们这些狗汉奸,我让你们这些狗汉奸吃牛粪,让你们在当这个狗汉奸。”
白翻译皱眉。
“岂止丢这个牛粪。”贾贵手猛地一拍桌子,朝着白翻译咧嘴说道:“还丢这个驴粪、羊粪、马粪,更可恶的事情,他们还丢这个猪粪,这些粪还都是新鲜的,这样一来,我和黄德贵两个人就遭罪了,身上全都是粪,臭的都没法闻了,我贾贵还好,嘴巴里面没有吃到这个粪,黄德贵就倒霉了,也不知道是谁,丢粪的这个准头,特别的准,一把丢在了黄德贵的嘴巴里面,臭的黄德贵哇哇直吐。”
“是有点恶心。”白翻译表达了他对黄德贵的同情。
“吐没什么,关键我头上的纸帽子掉了。”黄德贵说道:“纸帽子刚掉,后面用枪看押我的那个八路小战士就把这个枪,顶在了我黄德贵头上,质问我黄德贵,狗汉奸,你是不是故意掉纸帽子的?你这是对我们人民的污蔑,是不接受我们人民的审判,狗汉奸,我枪毙了你。”
“还动了枪?”
“可不。”贾贵道:“一看到枪,我贾贵当时就晕了。”
“贾贵这个王八蛋,竟然装晕,我黄德贵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害得我九十度鞠躬的站了好一会儿,一动都不敢动,动了就挨教育。”黄德贵气道。
“我不是也没装成晕吗?”贾贵道:“刚刚装晕,有人就把这个石头丢在了我贾贵的头上,疼的我当时就跳了起来。后面的事情,没法说了,我们走一路,挨一路骂,还挨这个老百姓的打,各种东西,不住气的往我和黄德贵身上丢,就他M的不丢这个现大洋和金条,你丢点这个现大洋也好啊。”
“贾贵,你脑子真是有毛病,都那个时候了,你丫的还琢磨钱那?”黄德贵怼着贾贵,“怪不得人家游街示众到一半,就不游街示众我们了,直接宣判了我们死刑,说第二天中午,就把我们两个狗汉奸给就地正法。”
“不对,人家说的是锄奸,铲除这个狗汉奸,不是说的就地正法。”贾贵见黄德贵说的不在点上,忙出言补充了一句。
“铲除狗汉奸和就地正法有啥不一样的?反正都是死,你丫的贾贵都晕了,人家小战士踢了你好几脚,你都没醒。”黄德贵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