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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生龙凤胎真有秘方,她也不可能和遥不可及的天神讨要到呀。
当然,拥有精纯之血的吸血鬼,在繁衍子嗣这方面,与人类差不多,都是男子的基因决定男女。
“秘方这事儿,我确实不清楚。”
她忽然记起来,和夜离觞在一起之后,避孕异常小心,尤其是住在雅棠院和孔雀王朝那段时间,每次都没有遗漏的服用避孕药。
却是在被封为公主之后,住进了皇宫大内时,因为金弄月盯着,总是没有机会吃。
夜离觞那段时间,曾每晚亲手熬汤给她喝,那汤里有淡淡的药味儿,每次喝完之后,他还总缠着她不放…偿…
有时,甚至……彻夜不停。
想起那一幕幕地疯狂,归娴顿时面红耳赤,心中更是狐疑。旋即,她又于心底否定那猜测。
不,不可能是那时候……
这龙凤胎是在成婚之后才有的,是大boss为补偿她,穿一赠一才把龙凤胎给她的,不可能是在那时。
否则,她那场密谋除掉辛姒与冷家的自杀,岂不是连自己的孩子也杀了?
而杀掉的孩子,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沉鱼见她一会儿愁眉紧锁,一会儿双颊绯色嫣然,一会儿又怀疑摇头,一会儿又叹气,不禁失笑。
都说人类是异常生动有趣的灵物,果然,一点都不假。
不过,她这模样,显然是知道些许的。
沉鱼若有所思地拍了下她的肩,见她回过神来,才道,“不管这事儿你知不知道,都要帮我问一问破天,将来我若有孕,少不了你的好处。”
“归娴倒是不求什么好处,皇嫂放心,这事儿明日归娴问一问破天便是。
不过,皇嫂别抱太大希望,秘方这种东西,坊间也有不少的。
人类里面,生儿子的男子,每日都吃生蚝,还有酸儿辣女的传言。
您要真想要孩子,倒是不如去药铺的找血族古方。我揣测,破天大概也是从药铺里找来的。”
沉鱼拍了拍她的手,瞧着她不似隐瞒,眸光明媚微闪。
“你且尽力一试,要来就给我,要不来就算了,明儿晚膳我去给皇祖母请安,咱们那会儿见。你早点歇着,我们也该回去了。”
“归娴送皇嫂。”
归娴说着,忙起身托住沉鱼的手肘。
沉鱼反手握住她的手,“可不敢如此,叫老九看到,定以为我欺负你这个孕妇呢!”
外面两个男人见她们出来,忙止了话音堆上笑,夜逸痕看了眼归娴,伸手便牵住沉鱼的手,亲手把她的斗篷给她披在身上。
“老九,你和弟妹早点歇着吧,刚才我说的话,你再好好想一想。”
“是,三哥。”
夜离觞牵住归娴的手,两人一起把兄嫂送到门外的马车上,目送他们离开,才返回来。
门外的护卫,却又匆匆奔进来,“殿下,王妃娘娘,蔺夕颜在外求见,说是六皇子把她逐出家门,她无处可去,只能来此借宿。”
夜离觞把花错叫来,“拿银票,去带六皇子妃去客栈借宿,告诉她,本王这里可不敢留心肠歹毒之人。”
花错看了眼归娴,懒得做这种鬼差事,却见归娴沉默不语。
“得嘞,古千绝不在,什么重活累活都落在我身上了。”
归娴看了眼他的背影,终是忍不住道,“快去快回,别在外面逗留太晚。”
花错脚步停顿,只是看了她一眼,摇头笑了笑便朝着大门外走去。
归娴恍惚回过神来,就见夜离觞横眉嗔怒盯着自己,思及前一刻夜逸痕与他那种匆忙而微妙的笑,她忍不住问,“太子殿下找你有事?”
“小事而已。”
“借兵吧?还有,把你拉拢到他那边。”
夜离觞摇头笑了笑,把她拥在怀里,仰头看月明星稀的夜空。
“娴儿,你这样聪明,不是好事。”
“或许吧!”她抬头,直接问,“我那会儿已经死了,你是怎么救了我腹中的两个孩子的?”
他眉峰微凛,眼底却并无波澜。
刚才夜逸痕只要求他借兵和相助,不曾提过什么威胁的话,这实在不像夜逸痕的风格。
原来,他的“威胁”,是归娴。
他略松开归娴,佯装疑惑,“什么救不救的?我们的孩子,不是在婚后才有的吗?”
“沉鱼刚才向我要秘方,说我们的龙凤胎,是凭破天给的药方得来的。”
药方的事,是他在贺里时,派破天去寻的,破天做事异常隐秘,断然不会走漏风声,除非是有人早就跟踪了破天,或者他。
“别听她胡言乱语,哪有什么药方?不过是凑巧罢了。”
“可是,她叫我明日晚膳给皇祖母请安时答复她。如果不给一张药方,她会不会觉得,我们对她不够真诚?”
真诚?夜离觞不喜欢这个词。吸血鬼的世界里,哪有什么真诚可言?她用这个词,未免可笑。
但是,这种境况下,她又不像是会说笑的人。
“娴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归娴低下头,斟酌良久,手按在腹部,“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们借兵借不到,要秘方也要不到,吸血鬼的贪婪得不到分毫满足,势必狗急跳墙。”
“别担心,这些我自会处理。”他把她拥在怀里,一口气叹出去,却异常的沉重。
夜空里不知哪儿来的黑云,遮了星月,突然寂黑无边。
*
京城最大的玛瑙酒楼,老板娘叫玛瑙,是位神秘莫测的女子,这酒楼经营着美食美酒的生意,也有全京城高雅奢华的客房,供客人留宿。
花错从前经常与夜璞来吃酒,因此对这里格外熟悉,却对玛瑙此人,并不熟悉。
因此,他进来客栈,见玛瑙与夜离觞的贴身护卫泓一从楼上下来,他恍然微怔,忙朝着泓一弹出一缕真气,挡住了身后进门的蔺夕颜的视线。
泓一正与玛瑙说着话,惊觉杀气袭来,迅速侧首避开,精准地凌厉看向花错,也注意到他身后的蔺夕颜,对玛瑙递了个眼色,转身就化成一团黑雾,不见了踪影。
花错这才笑着迎上快步下来的玛瑙,“姑娘今日可忙?”
“不忙不忙,我这里银子可没有嫌少的时候。”
“给姑娘带一位贵客来,劳烦姑娘好好照顾。”
玛瑙看了眼蔺夕颜,客气行了礼,这就领着蔺夕颜上楼,亲自安排客房,并把吃得喝得都备好,才退出去。
蔺夕颜坐在桌旁,捧着一盅暖热的血茶,自嘲地轻扯了下唇角,泪就落下来。
花错把手帕给她放在面前,“娘娘歇着吧,花错该告退了。”
“你是怎么忘了十三的?又是怎么爱上贺兰归娴的?”
“花错不爱任何人,也无需忘记谁。从前花错是被迷雾遮了眼,才过的浑浑噩噩,这会儿清醒了,更不可能去爱任何人。花错之所以效忠贺兰归娴,是因为她曾救过我的命,给了我再世为人的机会。”
“再世为人的机会?哈哈哈……”蔺夕颜哭着哭着就笑起来,“你倒是幸运,谁能给我再世为人的机会?”
花错不耐烦地环胸走到窗口,看了眼街上,果然,泓一正在楼下等着他。
他侧首对蔺夕颜敷衍,“归娴不是帮过你么?”
这事儿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蔺夕颜反而愈加恼怒地红了眼睛,“她的帮忙,更叫我看清了夜逍遥的邪恶,和夜离觞的好!”
花错也恼,转身便斥道,“你想怎么样?难道叫归娴把夜离觞让给你?”
“你若想得到贺兰归娴,咱们可以联手。”
“你怎知道,我会稀罕一个体内流淌着别的男子血液的女子?我花错,素来贪图新鲜,从不要别人玩剩下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如此!”
说完,他头也没回,甩门离去。
蔺夕颜追到门口,冷声说道,“我有好法子,可以叫他们永远找不到你和贺兰归娴!”
花错在楼梯口停了一下,旋即便飞身下去。
路上,泓一早已经等得不耐烦,见花错从玛瑙酒楼里出来,忙快走几步,到了街角的暗影里。
花错见有卖冰糖葫芦的,买了两支带上,才去追上泓一。
泓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两支冰糖葫芦,直接道,“玛瑙是王爷的人。”
“睡过?”
“没有。”
“没有就好。其他的事,我懒得打听,你也不必告诉我。不过,她若敢伤害我保护的人,我可不管她是谁的人,定亲手宰了她。”
“回去提醒你要保护的人,别与沉鱼走得太近,髅西极有可能藏在了太子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