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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荣国府其他敬上的礼物,只这幅观音图,注定今年的荣国府要成为焦点出回风头,老太太原来也是个好强爱出风头的,今年却不想去夺儿孙们的风光,早上了本告病。
另外她也不放心宝玉的病。
贾宝玉这几年身体也很康健,没有个大病小灾的,让老太太也心里自我惭愧了许久,原来一直以为把宝玉带在身边是为了她好,如今才知道,原来她护的紧了,反而是害了他。
宝玉与贾政住在一起,不仅不吃丫头嘴上的胭脂了,也会读书了,身体也好了。
谁知道眼看要过年了,贾宝玉却病了,老太太担心的不成。
她早还与王熙凤说,今年家里大小都拖小狐狸的福,不惧冷热,身体也好了不生病,谁知道才说完这些,就打了嘴。
老太太心里原还有个想头,想要撮合小狐狸和贾宝玉,但看小狐狸对二房人的抗拒,老太太心里没有谱,后来她把自己的珠串给了贾政,自己生病,小狐狸给了她三块玉佩,老太太心里又有了想头,这丫头也不是个完全冷心的,只要二房宝玉对她们好些,或许真有这个可能,谁知道这玉佩才给了宝玉不久,宝玉就病了?
老太太本就怀疑是不是这两个人的气场不合,仔细一打听,真有些冷了心。
原来宝玉与丫头们表面上不怎么亲近,私下里却不是这个样子,知道老太太给的三块玉佩是小狐狸转送的,伺候贾宝玉的丫头们便有些醋意,贾宝玉很是能够体会丫头们的心的,便把那玉佩压着没有带在身上,但眼看过年了,贾政也不在拘着他读书,老太太也想着过年了,叫宝玉过去说说话。
因为她的原因,宝玉在荣国府的地位从天上掉落到地上去,这两年的性格也改变不少,原来老太太顾忌颇多,一直没有与贾宝玉解释说过什么,如今过年,老太太也不忍心依旧疏远宝玉,也想趁着机会教导他一些东西。
贾宝玉要去见老太太,不得不把老人家给的玉佩带在身上,谁知道不带还好,带上了宝玉就病了。
玉佩刚上身,宝玉精神就有些恍惚,好不容易等到老太太摩挲完,也没有记清她说些什么,贾宝玉回去休息,一趟床上,贾宝玉便自觉魂魄离体,晃晃悠悠的来到一个所在,这里他似乎见过,却又确定不是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似乎是仙宫异境的地方如今都成了废墟一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这里原本该是什么样子,与眼前的东西又大有不同。
这里似乎有几间屋子,这里似乎有人引领过他到过什么所在,又好似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好似,都是好似,然他又清楚自己没有到过这里,没有见过这许多人,想要仔细看清楚这些人和事是真是假,眼前却又都是模糊一片,如同在梦里影影绰绰那样,抓不住看不清。
“宝玉,宝玉”,贾宝玉还要去探寻究竟,就被人唤醒,老太太一脸紧张的坐在他床前,手里抓着那只玉佩,“你觉得怎样?”
“老太太?”贾宝玉晃晃头,“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可又记不清楚了。”
“那是梦,记不记得清楚又有什么关系。”老太太也觉得自己那场大病的时候做过一个长梦,见到过什么东西,可是她回想又记不清,还自觉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大病一场也与那场梦有关,那就是一个噩梦,所以也不愿意去想,如今听到贾宝玉说什么梦,联想到他的病,下意识的就不愿意孙子去提,连忙以常事来论。
人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梦,有时候那梦境竟然与真人真事一样,甚至还有预言的能力,过一段时间自己做的事情有些似曾相识,仔细一想,竟然过去在梦里做过?
贾宝玉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所以老太太一说,他轻易就信了。
“这几天化雪有些冷,你就好好养着,也不用过来请安,养好了正好可以祭祖,”老太太劝慰贾宝玉,她也要回去好好的想一想,为何整个荣国府,包括二房贾政夫妻都可以接受胡丫头的玉佩“好意”,而贾宝玉却不成呢?
宝玉一戴上小狐狸的玉佩就生病,拿走了玉佩宝玉就好了,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玄机,老太太怎么能信?
“宝玉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王氏如今办事都不自由,儿子病了也不敢越过大房人自己去请太医看诊,只能先报给老太太知道,好在老太太第一时间过来看过宝玉,唤醒了他,让王氏放心不少。
“不用,孩子不过是梦魇住了,我这一喊醒过来就好了,大过年的,说孩子病了请太医也不吉利。”老太太劝慰王氏,“你别以为我真的不疼宝玉了,我这也是病了一场看开了,我认活几年呢?宝玉最终还得自己立得起来才行,我过去护着他也是害了他,你看他如今与他父亲住在一起,不是比过去长进不少,那许多坏毛病也没有了,说来说去,竟然是我的私心害了他,对不起你。”
王氏这两年也提着心,贾政没有出息,儿子如今虽然长进,可少了老太太的偏心关照,宝玉在荣国府的地位一落千丈,将来即使宝玉读书考出了功名,出息也有限。
娘家兄长虽然有些能力,可她还有个娘家侄儿,王家的人脉不可能全部用到宝玉身上,另外,老太太的能力绝对比王子腾强大,王氏到底还是把期望的重心放在老太太这里。
至少在他们没有分家出去之前,老太太的疼爱才能让他们在荣国府的日子过的好一些。
听到老太太这样发自肺腑的话,王氏忍不住落下了泪:“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拖累了宝玉,老太太厌了我,不疼宝玉了呢?”
“你也是为了宝玉,只是你也太······,也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当初许了,你也不会不甘心,是我惯的你心大了,后来又一直纵容着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有今天,”老太太叹了口气,“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你也要吸取教训,人的心虽然不能很公平,可也不能太重,过了是祸根,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雁过留声,违法乱纪的事情做不得,不要以为你可以扫的很干净,也不要忘记了还有株连一说,一个人做下的祸事会带累一家人甚至全族、九族,——宝玉也是逃不掉的!”
这也是自分家之后老太太头一次教训王氏,还说的如此明白,荣府成功分家,与王氏的贪污和违法之事有直接关系,也让老太太和贾政在贾赦面前抬不起头来,其中固然有老太太纵容的缘故,但王氏的贪心不足和心狠手辣也让老太太心有余悸,幸亏王氏不是当家主母,不然荣国府众人怕是早晚要受她连累。
王氏羞愧的跪了下来,抱着老太太的腿哭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自从事发,贾政几乎不理王氏,只如今一家大小丫头婆子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贾政要在人前给王氏面子,甚至比以往更少去赵姨娘房里,往常一直挑事的赵姨娘也比过去老实了,但无人的时候,贾政从来不与王氏说话,晚上睡觉也是泾渭分明,王氏心中的苦泪也只能往自己心里咽。
老太太摇头:“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自己当家过日子,也要吸取教训。”二房总是要分出去的,好在贾赦如今肯看在她的面子上给二房一个缓冲的时间,“你看凤丫头如今把眼睛盯在外面,不是也财源滚滚,可不比挖自家人墙角来的好,说起来,也是我们眼光愚钝啊。”
“老太太,我,”王氏如今后悔也晚了,女人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她的眼光可不就只盯着后院那一亩三分地?
“我过去也有错,太偏心宝玉,如今我也要改了,我那点子私产也不能都给了宝玉,都是我的孙子孙女,我也不能太偏心寒了孩子们的心,另外,我也发现,惯子如害子,与其给宝玉留遗才,不如督促他上进。”老太太拉了王氏起身,拍着她的手道:“趁着我还能多活几年,你也想着做点什么攒点私财吧,早晚出去过日子,离了银子可不行,等想好了要做什么来我这里拿银子。”王氏虽然嘴上说吃了教训,可还没有死心,还盯着老太太的嫁妆私财,指望她还回到过去的偏心,可老太太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了,明白的告诉王氏,如今只能靠自己。
“老太太,”王氏想要放声大哭,好好的恳求老太太,可还要顾忌房里的宝玉,也怕下人奴才知道刚才老太太说的话,那他们二房在荣国府就又要下落一层了,老太太冲她摆摆手:“你不用送了,我有鸳鸯她们伺候,自己也会小心。”
宝玉还躺着,王氏也病了,贾政这几年自觉颜面有失,逢年过节都找机会回避,再说,他官职低微,也不够资格入宫参加宴会。
出乎老太太所料,除夕宫宴荣国府大房父子、婆媳并没有如她所料的那样出什么风头。
话说皇帝徒隽听说荣国府敬上了一副观音绣品,还是林如海义女亲自绣的,就开了直通车,让人送到了太后宫里,太后娘娘早听蔡嬷嬷说过小狐狸的传奇绣技,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来看,但在观音庵供奉了几天的绣品上散发的檀香让她冷静下来,郑重的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之后才亲手打开捆扎观音像的黄绸,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金银绣线反光,在观音像打开的那一瞬间,众人觉得一丝金光从里面乍现,太后娘娘看着宫人一点点的把卷着的观音像打开,自己郑重的跪在像前,双手合十祷告:“南无阿弥陀佛!无量观音菩萨!”
等到全部打开之后,慈眉善目的观音像呈现在太后娘娘眼前,太后娘娘和众宫女嬷嬷包括刚进门停在殿门口的皇帝也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以往去庙宇上香敬佛,还有过仰望瞧视观音菩萨的时候,可眼前的这幅观音绣像不知道为何,竟然让人有一种不敢仰望的威仪,太后娘娘原本还想着让她在除夕夜宴上让众大臣女眷们一起共享的,如今却改变了主意,“这观音不是咱们自家能供奉的,还是送去观音庵吧。”
太后娘娘心中虽然不舍,可也不得不做了决定,这不同于普通的绣品,带着灵性佛性,她不能自私的据为己有,太不尊重,荼渎菩萨了。
宫女连忙又把绣像重新卷了起来,太后亲手又重新系上黄色的丝带,目光中带着惋惜和不舍,皇帝走了过来,搀扶着太后,“母后喜欢,儿臣让那丫头给母后绣副别的。”
太后娘娘笑了笑,拍着皇帝的胳臂笑道:“她一片孝心给哀家绣了观音,哀家却不敢供奉,你再要去孩子绣别的,可不是让那孩子笑话哀家。”
皇帝笑道:“这是母后心诚,不愿意观音困于深宫,慈悲为怀,合该看顾世人,普度众生的。”
太后点头,道:“还是皇儿知道母后的心。”
太后宫里不是没有供奉着观音、佛祖的,但早先的佛像都没有这幅观音像给她的压力震撼,她怎么敢据为己有?
这便是老太太错估荣国府会在大年夜出风头的原因。
虽然有些遗憾,可老太太也没有办法,幸亏这些想头都憋在她自己心里,没有告诉给别人知道,王熙凤即便猜着,她也是个明白人,不会到处嚷嚷,也不会把不满表现在脸上。
正月初十,荣国府亲戚也走的差不多了,突然有内侍到了荣国府,荣国府一片忙乱,自从贾代善死后,非年节和大宴宾客的时节宫里例行送恩赏,荣国府许久都没有这样来过天使了。
贾赦和贾琏陪着太监坐着喝茶,邢氏伺候贾母梳妆,王熙凤看着下人摆好香案,老太太和贾赦带着荣国府阖家大小跪下,太监却先问,“林如海义女何在?”
小狐狸越众而出,这也是老太太寻思大年夜上皇帝和太后没有恩赏荣国府和林家,想必会有后招,及至听说太监来了,便让下人也通知了林家姐妹过来,果然是没错的,不然等公公问了才现让人去叫林家姐妹,公公说不得会觉得荣国府要吞了林家姐妹的“功劳。”
虽然贾母和王熙凤都有过这个心思,可惜太后娘娘和皇帝没有顺着她们的意思走。
太监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随即点头,道:“洒家乃慈安宫太监李海,传太后娘娘口谕。”小狐狸听了,连忙跪下,听李海继续道:“太后娘娘口谕:着荣国府史太君正月十五带荣国府女眷并林氏姐妹入慈安宫陪太后娘娘看花灯赏月。”
“臣妾叩谢太后娘娘慈恩懿旨,”贾母恭敬拜谢太后娘娘。李海换上一副笑脸,亲自过来搀扶贾母:“史太君请起,杂家许久不出宫,久违了,问老太君安。”说着就要下跪行礼,贾母超品诰命,原来贾代善在的时候也是风光无限经常进宫给当时的太后皇后请安的,现在的太后,在那时候还只是先皇的普通妃子,她身边的太监见到贾母也是客气有加的,只十几年前,贾母都不敢接受宫里太监的跪拜,何况十几年后这太监已经升任太后娘娘身边的总管太监,她对他只能越发的客气有礼了。
“李总管快快免礼,不要折了哀家的寿,”老太太呵呵一笑,亲自去搀扶李海,“您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只是看着腿脚还好,可见这些年日子过得着实不错的。”
李海笑道:“托老太太的福,杂家这日子还过的。”
老太太叹气:“我却不中用了,自从病了那么一场之后,精神大不如前。”
李海却笑道:“杂家听说老太太比起以往倒是更阔郎了呢,身体似乎也比以往康健了,不怎么生病了呢,可见老话说的不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老太太也笑:“托您的福,我早过花甲之年,如今子孙满堂,就是即刻死了也是不亏的,多活一天也是多讨一天儿孙们的嫌弃罢了。”
“老太太说那里话来?岂不是让子孙们寒心”,李海却笑着驳了老太太的话:“京城谁人不知,何人不晓,贾家儿孙是最为孝顺不过的。”
老太太连忙道歉,“李总管说的是,人都说活的久了人会糊涂,我也是怕自己又犯早先的糊涂病,不瞒您说,这大病一场倒,倒是让我明白许多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人家管的多了,不仅不是为子孙好,反而是害了他们,人老了,就得认命,且只享儿孙福少指手画脚的好。”
李海点头笑道:“人非圣贤,谁没有个犯糊涂的时候,怕的是明知道不对,还要一条道走到黑啊。”两个人打着机锋,老太太承认了自己早先的错误,李海适时的表示了,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海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老人,老太太不得不套他的话探问太后娘娘对荣国府的态度,自蔡嬷嬷拿人参回宫,到小狐狸的观音像,虽然都是借花献佛,可按过去的惯例,荣国府多少也应该有些实惠入账才是,然太后和皇帝至今对荣国府和林家都没有任何表示,老太太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过去的所作所为惹了皇帝和太后老人家的不满。
如今看来,太后娘娘确实对她以前的做法有看法,但是也知道她如今“改过自新”了,也原谅她了,至于为何之前没有加恩荣国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老太太又如何敢揣测帝皇和太后娘娘的心思呢?
李海走了,荣国府的忙乱才刚开始,老太太一边吩咐丫头们开箱子取衣服首饰,熨烫妥帖了,预备正月十五的穿戴。一边又与贾赦和邢氏、贾琏夫妻商量起正月十五带进宫的人。
原本也不必要这么麻烦的,荣国府女眷就这么些个,不需要商量,然也不知道是太后娘娘故意还是别有心思,居然一句笼统的荣国府女眷,这就太抽象了些,邢氏、王熙凤、王氏、李纨、三春甚至都在内,难道她们都要入宫?
若是以前,老太太说不得就真照这个字面的理解带着人进宫去了,可是如今她却不敢,至少也得和贾赦邢氏、贾琏、王熙凤他们商量着办才行。
“依我说,到时候老太太带着太太和林家姐妹进宫就对了。”王熙凤大胆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太后娘娘虽然那么说,可是咱们荣国府女眷这么多,都去了,可不是吵的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头疼。”
“林家姐妹必是要进宫的,你觉得她们姐妹三个用不用进宫?”老太太迟疑的问贾赦,又去看贾琏。虽然皇帝如今没有了选妃的可能,可是太子已经成年,皇孙都有了,三春和皇长孙及小皇子们的年纪倒是相当,如果荣国府还有心,这倒是个极好的极会。
“不用了,”贾赦坚定的道:“儿子就这么一个姑娘,也老实的很,怕是享不了那样的福。”
贾琏也道:“孙儿也不想靠着妹妹们长出息。”
邢氏也笑道:“四丫头那个性子,入了宫被困的狠了,还不把天戳个窟窿?”
几个人倒是都很清明,老太太点头赞许,她以前果然是糊涂猪油蒙了心,怎么会偏心到那个份上,为了给二房添筹,竟然纵容默许元春入了宫,活活的把一个孙女填了进去?
“凤丫头也去吧,你迟早也要经历这些的,早些见些世面也好,另外你到底年轻,我和你太太有看顾不到的,你也可以替我们周全些个。”老太太最后一锤定音,定下了正月十五入宫的人选。
老太太和大房婆媳及林家姐妹紧急准备入宫事宜,隔日,宫里来了教养嬷嬷例行指导入宫之人的礼仪培训,听说荣国府只有老太太和邢氏、王熙凤及林家姐妹入宫之后,领头的嬷嬷开始一愣,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老太太和邢氏、王氏、王熙凤都是进过宫的,林家姐妹身边也有宫里的嬷嬷教导,嬷嬷们心里早就做好了教导三春和李纨的,却不曾想,荣国府如今这么干脆,二房人一个不带,连三春也不让进宫?
荣国府换了当家人,果然与以往不同了。
嬷嬷既然来了,不可能就这么走,老太太和邢氏、王熙凤及林氏姐妹都按规矩把入宫的规矩礼仪做了一遍,嬷嬷们点头通过,原是即刻要走的,不想花嬷嬷和文、元两位嬷嬷截住了她们,过去虽然交情不厚,但也算是老相识了,嬷嬷们遂留下与姐妹们一叙别情。
嬷嬷们原以为三位嬷嬷会帮着荣国府打听一些太后和宫里的事情,却不料三位嬷嬷留她们真的是为了叙旧情,只问她们一些昔日要好的姐妹们的事情,都是自己的私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