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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炎见司马衷站起,愣了愣神,听他大声对自己说话,更是怒不可遏,冲到司马衷面前,朝着他的脸打了过去,司马衷这会早就至生死于外,那里肯让他打到,低头一让,司马炎却打了空,他面带惊奇的看着司马衷。()
让过了一巴掌,司马衷挺了挺胸膛,望着司马炎硬气的说道:“不要为难皇后和弟弟,要打要杀我一个人接着,要皱个眉头,我便不算好汉。”
杨艳听司马衷说到死,都快急晕了,也再无顾忌,站了起来,搂着司马衷哭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倔强,快点和父亲赔不是,你真的是要急死娘么。”司马衷还没说话,司马柬也趴着过来,抱住他们二人,不停哭道:“母亲不要伤心,是儿子不好,不应该同父亲说月饼的事,惹父亲生气,要罚就罚我吧。”
司马衷抹了抹司马柬脸上的泪水,和气的对他说道:“这关你什么事,是我让人做,叫你吃的,你快起来,有什么事我顶着,不要哭。”
说完又看着皇后杨艳道:“我真心的喊你一声母亲,你不要难过了。”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要太伤心了,你儿子……早就……就当的儿子早就死了吧……”他本想干脆就和杨艳说清楚自己投身司马衷的事,免得她哭哭啼啼的看着让人难过。
还没开口说全,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皇后杨艳,却哭着边拍着他的脸说道:“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疯话,什么死不死的。∮,”她忽然停住了哭声,对着司马炎凄厉的哭说道:“好,我知道你早就对我们母子不满了,干脆就把我们一起杀了,给你那些狐媚腾出位来,快点动手吧,我就和衷儿一起到黄泉,也不孤单。”说完她难过的看着司马衷,眼泪又唰唰流下,口里说个不停。
眼见事态变糟,司马炎见状长叹一声,语气软了下来,说道:“阿琼,你说这话做什么,我不过是教训下儿子。”杨艳的字琼之,司马炎还没有登基时候,却是一直叫她的小名,阿琼。这一声已经是好多年没有听到了,此刻喊出了口,司马炎瞬间回忆起当年往事,那时自己二八年华,情窦初开,大婚之夜,他才见到小新娘阿琼,看着妻子娇羞可人的模样,他沉醉在了甜蜜之中,新婚燕尔,两人是耳鬓厮磨,如胶似漆,整日粘在一起,不能分开片刻。后来,他又纳了审美人,匮才人等嫔妃美人,这才没有日日同眠,但他知道,最爱的还是阿琼,不论宫中有多少美人,都无法取代阿琼在他心里的位置。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杨艳的心神震动了,他还没有忘记我俩的恩义,可为什么总要让我难过呢,难道他不明白,衷儿就是我的命根吗,她的伤痛被以往的温馨记忆稍稍融化了些,看着司马炎的眼神也有了感情,不再象刚才那样冰冷。()
司马炎走上来几步,扶住司马柬的身子,轻抚着他说道:“柬儿你也别哭了,是朕不好,今天过于激动了。”杨艳听这话,就知道司马炎服软了,但她的悲伤生气还消不下来,说道:“陛下能有什么错,都是臣妾管教无方,请陛下这就下旨责罚吧,是杀是剐我母子等着。”
“阿琼,别呕气的好吗,今天朕是冲动了些,可你想想,你这好儿子不管行么,他书不用功读,政事不关心,每天和东宫里的奴婢混在一起,只做有损太子威仪的事。前面禁宫失礼的事都还没有压住,又教厨子做什么月饼,要是被臣工们知道了,又有文章可做了,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他们逼着朕的目的吗,朕也是着急太子不争气。”司马炎这番肺腑之言出口,杨艳气也就慢慢平了,她回头见司马衷还直挺挺的站着,抬手给他的后脑就是一下,凶道:“你站起来干什么,还不给我跪下。”
别人的话司马衷可以不理会,听到杨艳的话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在地上他心里奇怪道“我怎么这样听话,喊跪就跪,她又不是我妈。”他虽这样想,但看着皇后杨艳,却有丝甜甜的家人亲密感觉铺满心怀。
司马炎却不理他,瞪了他一眼,只扶起司马柬帮他抹干泪珠搂在怀里,语气更加缓和道:“朕本没想处罚他,只不过是要让他知道厉害,可谁知他怎么说,说他干不了太子,让朕废了他的位。”说着司马炎指着司马衷道:“你可以问问他,可说过这话。”
不等杨艳开口,司马衷腰一直高声道:“是,我是说过,我也确实干不了,陛下趁着今日把废了得了,免得我给你们惹事。”他话还没说完,“啪”的脸上又重重的挨了一下,他转头看杨艳铁青着脸,红着眼正恶狠狠的看着他。
“逆子,你说的是什么话,君父面前那里轮得上你多嘴。”杨艳高声道,司马衷还想说话,看着她因为刚才的折腾,面带泪痕,忧心忡忡的脸,不忍见她再痛苦伤心,只有忍住。
“看吧,你看看他有点太子的样吗,一点教训都听不进去。”司马炎已经平复了怒气又激起几分,有点烦躁的说道。杨艳突然指着司马衷骂道:“我怎么生出了你这逆子,难道你一点顾念母亲的心也没有吗,真的要气死娘才开心是不是。”
就弟弟司马柬也暗中朝司马柬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在说了,杨艳话没说完,口里不停干咳起来,胸前不停起伏,脸上绯红,身体摇动两下,看着象是马上要倒。司马衷见她这个模样,暗想再要多说,只怕这个皇后妈真给自己气病了,只得磕了头道:“是儿臣不好,让母亲担心了,我……我不再说了,不惹母后生气,可是……。”
司马炎本想说话,可又怕引起杨艳的不快,只得忍了下来。没想杨艳厉声道:“你从小到大惹事不断,都是母亲对你太宽容,你要再不思悔改,就别认我这个娘了,我也当没你这个儿子。”不等司马衷开腔,杨艳又接着说道:“做了太子,便要有所担当,大晋天下臣民都指望他们的君主,带给他们丰衣足食安定生活,要是你不求进取,畏惧艰难,那也不配当太子,甚至连当男人也不配,你今日只要说你不是男人,那我就让你父皇免去你太子之位,你以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绝不管你。”
不当太子没啥,可要承认自己不是个男人,司马衷却受不了,他头昂了昂说道:“我当然是男人,要做太子也能做好。
总算听见句舒心的话,司马炎和杨艳心里都暗自欣慰,看着司马衷的志气激了出来,但是否坚持又是另一回事,所以杨艳虽心里高兴,可面无表情的说道:“努力就能做好吗,你父亲费了多少心力,用了多少智谋才让天下休养生息,这背后辛苦酸楚你可知道。”她这个马屁一拍,司马炎脸上闪过喜悦的表情,治理天下不宜,只有阿琼能理解我啊。
想到开国之艰难,司马炎点了点头道:“做人做事不是努力做就可以干好的,而是要多学,多……”两人这会儿早把刚才的事丢在脑后,正宗是夫唱妇随开始教训起司马衷,二人越说越多,把做人道理七七八八的讲了一大堆。司马柬这会儿早就站了起来,兀自站的脚麻,司马衷却是跪在生硬的地板之上,两个膝盖疼的厉害,合着刚才是一个人在责骂,这变成两个人同时教训,时间翻了倍,叫什么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