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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的话,给我们解释解释和逗猫贺总的关系如何?”编剧一脸嫌弃地问。
阮吟吸了一口气,“前男女友。”
“看来对你还旧情未了,不然也不会在电影节上冲上来。”
所有人都转了过来,门开了,门前立了个风度翩翩的人。他换了一套西服,比起之前的狼狈样要光鲜平整很多。
“阮小姐这么漂亮,是个能正常男人都会心动。”他慢条条地踱过来,在众人特别是《临间青梅》几个主创划过难堪表情的时刻,低下头对矮小的编剧道,“除非……你不行?”
这个恶劣的笑话在他无所畏惧的神情下显得理所当然,他的威压令编剧支支吾吾,连反驳的勇气都没。贺斯年是《临间青梅》最大的投资方,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编剧也明白不能得罪。
阮吟撇过头避嫌,贺斯年嘴角扯了一下,找了个离她较远的位置翘起二郎腿坐下,说明两人如今的情况,“你们有人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现在有一个手法专业的团队在背后操纵,敌暗我明,不找到症结所在,被人摁在地上摩擦。”
众人肃然,皆有感他所说。如今之计,只有安然等待各自经济公司的操作。
阮吟、谢小山都被当做怀疑的对象,小慧应尚未有出道作,被护短的导演排除在外。事实很快打了陈导演的脸,两个小时后网络舆论急转直下,一个留言给顶上了头条,上面链接了两张照片,一张小慧手挽导演出席电影节,新人之姿熠熠发光;一张她被蒙住双眼,一个男人骑在她身上,抬高双腿呈m型……
在这件事被炒上头条的那一刻,阮吟握住手机,差一点不敢去看病床上的小慧。她微微回头,见那女孩苍白如纸的皮肤一角,阳光撒在上面,泛着浅灰色的浮粉。
她突然明白这个女孩子完了……就像上辈子的她一样,被万千只恨不得将她拖入地狱的手生生扯着她的头发,毫不留情地撕扯倒地,沿途绝望的血痕枝丫。
原本上辈子这个人应该是她的,她至今记得那天电影节上下着的小雨,陈晋导演为她打伞,一边牵着她的手悄然笑道,“这是阿阮凭借《水生》拿的第几个奖了?”
那时的她颇为青涩,很是努力,在龙套配角这一块摸爬滚打了整整八年,才有幸拿到了这部电影的主角角色。身为导演的陈晋一眼为她的天赋与努力所倾倒,击赞不已,甚至将她引为知己。
也是在半路上,有人举了个长条旗子,上面密密麻麻写得有很多字,她一眼晃过去,最瞩目的一条是——“杀人犯帮凶”。
阮吟眼热,装作不经意地转头朝陈晋莞颜,红地毯上惊呼不断,有人喊,”阮吟,阮吟!你难道敢做不敢认吗?”
人头攒动,呼声惊为热浪。
晦暗的过道里,阮吟给唐宣打电话,她一手叼着烟,毫无规矩地蹲坐到地上。
“你保证过小慧的照片视频都被销毁了,那她现在的照片是怎么被人搞到的?那群人瞒了你,还是真有人要整剧组?”
“……”
“还是说……有人要……整我?”阮吟扒拉楼道里的格子空隙,往下深深探下那些□□短炮林立的身影,墙壁上的□□扑朔到她浓妆的丽颜上,“你别瞒我,你知道我找事务所调查的事情,比你晓得的多得多。”
电话那边还是一阵沉默,半响,唐宣沙哑嗓子开口,”记不记得我们留下小慧,最初为了什么?”
太阳西移,黑影挂下,阮吟摸摸自己的嘴唇,颤抖着的。
有人挖了她的黑历史,用了比上辈子更恶毒的手法,待到网络风云酝酿成熟,她的过去将会比上辈子更黑云压城的方式传到华国的每一个角落。唐宣却在最风尖浪口的时候,将那个小小心里全是他的女孩推了出去。
“一阶文化公关部全程规避了这件事,阿阮,我没有办法,这是我唯一能用到的手段。”唐宣在黑暗里,一字一句道,“我必须保护你,这是我的责任。”
“小慧不是责任吗?”烟头滴落,烫了手指,阮吟疼得手指。
长久的寂静后,他的声音怀着石头的温暖,“我想护住你。”
阮吟支起脸抿了个笑,“你已经和事务所有联系了,想必已经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对吧?”那个弧度似嘲似讽,也似自我安慰。
“阿阮……阿阮……你听我说……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你要相信他。”
“你把他的地址给我……”她拉着扶梯站起来,纤细身体长长伸直,缓缓舒了一口气,“这是我自己的事,总归要来的,如今需要补救的,就是把小慧规避出去。”
“唐宣你记住,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她挂了电话,沿着长长的楼梯往下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向哪里,就像突然重生到这个世界,无所适从。
阮吟想过很多次,自己为什么会再度回来。
弥补自己戛然而止的演艺事业?
再攀自己一直追寻的演技高峰?
还是捧几座奖杯,登上真正影后的那方舞台……
旋转的楼梯,直通无底的黑暗。她到底想要什么呢——不过想活得明明白白的,能重新像个人一样站在那里,不去仰望他,也不再高攀他,最好还能问一句:
“当年,你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在我被铺天盖地的黑历史掩埋之时,从废墟里拉起我;为什么摒除了一切责难质疑,执意娶黑到骨子里的我;又为什么在最后关头,又如同玩了一个最劣质的玩笑一般,抛下了我?
楼梯下出现一尾日光,一个人影半明半暗地立在一畔。
他抬起了头,桃花眼里亮着光,“阿阮。”
“嗯?”阮吟眯了眯眼睛。
“你是否需要车?”
阮吟摆首无奈而笑,“送我到机场,能不能再帮我订一张票。”
“乐意至极。”贺斯年顿了顿,“阿阮,当年的事有我的一份,我会和你一同承担。”
阮吟顿住脚步,她想着上辈子这个人始终都没有出现过,心头哀叹了一声,如果他出现了,那么结局是否会改写了呢……
“好的。”
她原先为了配合《临间青梅》的宣传,在《沧海杂记》剧组集中拍完了大半戏份,生生空出一个月宣传期。现在事态紧急,宣传通告也告停了,阮吟恰好挣得时间去处理自己的私事。
阮吟那天招呼也没打,直接抛下了《临间青梅》剧组的烂摊子,贺斯年替她善后,使得其他人也没做多问。两天后她辗转来到了米国东海岸那家隐蔽的私立医院,并暂且住在一家普通的汽车旅馆里。
因为走得隐秘,如今的爆发点又都在小慧身上,故而国内媒体也不知她已悄悄偷渡远洋。
旅馆里,天花板长长笼罩红色纱幔,这场床是圆形的,复古床柜边上点燃熏香。这是一间情趣味道浓郁的旅馆,阮吟盘腿坐在床榻上,手提电脑里唐宣不断传来文件,这些视频很大,传了很久。
这三十多个小时以来,阮吟的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状态,她揉了揉太阳穴,摇下床为自己倒了杯速溶咖啡。
“bingo!”她为电脑设的下载语音。
阮吟回首,那是个成熟的男声,乔皙的声音。那时他俩刚交往,乔皙不由分说搬着箱子怀着腼腆的笑挤了过来,她不习惯,他就每天每天一点点改变着她的住宅。
直到有一天,她的电脑里、手机里……甚至电视机的开机声音都特么变成了这变态!
“阮阮,开机过久了,注意保护眼睛。”屏保自动响起,合了电脑,画面暗下,电子颗粒重组,又再度浮现起一行闪烁的英文。
眼睛猛然泛了酸,手指捏住马克杯,阮吟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可手都捏白了,指甲外翻,还是止不住不自觉的抖动。
她嗤笑一声,忽然觉得自己很老了,老到心软得太快,还没开始动手便四分五裂了。她想过很多次自己再见到乔皙会跟他说什么,想来想去,都没有任何结果。
无论前路如何,她到底只是想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