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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开空调,浑身都是汗,鱼薇也分不清楚是自己身上的,还是步霄身上的,交融在一起的汗水令肌肤相触碰时又潮又黏腻,等过了很久,他伏在她身上平息下来时,步霄重新吻上来,她只觉得唇瓣上咸咸的。
他给了她一个绵长而温存的湿吻,像是安抚,又像还未褪去的欲/火的余热,他意犹未尽地吻着,湿透的鬓发凉凉地扫过她的脸颊,这个吻越来越失控,鱼薇能感觉到他又起了反应。
赶紧推了他一下,她小声说:“都两次了,你停一下,我受不了了……”
步霄听她说想休息,只能很顺从地把火掐了、听她的照办,收拾了一下,一把掀过来被子躺好,把鱼薇搂在怀里,枕在他的臂弯,坏笑着继续盯着她看。
步霄摸了摸她鲜红的小脸,以及被汗水打湿的黑发,低声道:“宝贝儿,刚才真乖……”
他让她喊自己名字,她就乖乖地喊,在配上被他欺负的那个小音调,微微张开的唇瓣透薄而晶莹,露出一点贝齿,眼神失焦而迷离,紧紧蹙着眉,齿间轻溢着“步霄、步霄”,简直要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
她就像是一颗鲜嫩诱人、还挂着水珠的水蜜桃,让他想吃下去,吃多少遍都不够。
鱼薇被步霄紧紧搂着,又听他在耳边说了好多很污很污的*的话,什么“宝贝儿你刚才好湿”“你紧得我都要爽死了”“你叫得真性感,我差点因为你疯掉”……听得她不好意思,直接用手捂住他的嘴:“你别说了。”
结果他得寸进尺,顺势握住的小手就舔起来,一双漆黑而亮晶晶的眼睛还笑着看她,鱼薇这才明白,这里表面上是他的小院和屋子,实际上是他的狐狸窝,她进来就别想站着出去了。
鱼薇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步霄笑吟吟地松开,搂着她的腰的手又紧了些,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越看越入迷。
“我从来没想到你会对我做这种事……”鱼薇跟步霄对视着开口道。
“嗯?”步霄蹙蹙眉,没听明白。
“我以前一直喊你步叔叔,都不敢想这样的……被你压着做那种事情……”鱼薇的直线球又来了。
步霄哭笑不得,抚额道:“你不是说做春梦梦见我了么?”
“我只梦见你亲我了。”鱼薇实话实说,她梦见的只是拥吻。
“那也算春梦?”步霄实在无语了,被她逗得直笑,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低哑道:“你到底是有多清纯,嗯?再来一次,我现在就把你弄脏,让你以后梦见我也多点儿素材。”
于是他又扑了上来,鱼薇根本就没休息多久,第三次就开始了。
下午差不多快五点,暮色四合的时候,步霄才抱着她去浴室洗澡,美其名曰是洗澡,他放了满浴缸的水,甚至连花瓣都洒了,把她抱在怀里坐进去,对她揉揉捏捏的,在浴缸里泡了好久,才换了身衣服出来。
鱼薇光着腿穿着步霄的白衬衫出来,只觉得两腿又酸又软,身体别的部位也很酸痛,只走了几步路,就赶紧又在床上坐下了。
床上一片狼藉,被子、枕头和凌乱的衣物,满眼都是,洁白的床单上有一滩血,到处丢的都是还没拆的杜蕾斯。
步霄心疼她,说吃药对身体不好,做好了保护措施的,但那一塑料袋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鱼薇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之前步霄去自己店里买的,五盒杜蕾斯,两盒黑兰州,袋子都没换,烟不翼而飞了,但那些污污的东西动都没动地塞在柜子里,他拿出来的时候吓了她一跳。
“这个东西你不是说买来送朋友吗?”鱼薇这会儿坐回床上,拈起了一枚避孕套,很是好奇地问道。
步霄光着上半身,给她倒了杯水走过来,坏笑道:“买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单纯想撩你。后来我想着,凭什么送他们,我自己留着,等把你弄到手了,跟我小媳妇儿一起用……”
鱼薇心情有点复杂,他竟然从这么早就筹备着要跟自己用这种东西?他话里“弄到手”三个字也让她不爽,她又不是什么小东西……于是她第一次闹小脾气,凉凉地问道:“那你就没想过跟别的女人用?”
步霄蹙起眉,听她话里意味好像是生气了,把杯子递给她,笑着哄道:“别的女人又不是你,哪有我小媳妇儿万分之一美?你这么纯又这么紧……”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种有点下流的话,鱼薇更生气了,还想起来上次好多熟女在饭局上开他玩笑,说要跟他过夜,他都不搭理,原来是因为他喜欢嫩的,她别过脸去不理他,也不接他递过来的水。
步霄吓了一跳,腆着脸凑过去看,竟然看见鱼薇撅着小嘴闹脾气了,大眼睛水汪汪的,她那个模样可爱得他要爆炸,他在那一瞬觉得百爪挠心,屁股着火,口干舌燥地咽了口唾沫,喉结滑动了一下,赶紧哄她:“真生气了?”
鱼薇一直很早熟,性子也太冷静,万事处变不惊,泰山塌了她都不带抬一下眼皮的,步霄还真是第一次见她露出她这个年龄该有的小女孩儿的样子,顿时觉得被萌翻了,再一看她像是要被自己惹哭了,他又干着急,语气软下来央求道:“别气呀宝贝儿,我错了,我认错,你说吧,怎么罚我?我以后再也不说胡话了,不然我去跪搓衣板儿去?”
鱼薇也不想生气,可是她真的特别在意,想着难不成步霄只是想跟自己做那种事才哄骗她?那他现在已然把自己“弄到手”了,刚刚热恋的时候他这么火热,等新鲜劲过了,他也吃腻了自己这款,就不会再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越想越难受,连自己被他始乱终弃、丢在大街上的场面都脑补出来了。原来人真的是欲壑难填的,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只会更多,越来越贪得无厌起来,仅仅几天前,她的愿望只是让步霄看见自己,到了现在,她想要的是让他一辈子只看着自己,谁也不看。
步霄这会儿快急死了,头发都被自己抓得乱糟糟的,把肚子里所有甜言蜜语都倒出来哄她,但是没用,仔细一琢磨,自己确实有点臭不要脸了,才谈了第三天就急吼吼地把她吃了,还总是说一些不靠谱的话,他简直就是个臭流氓。
“我对你真不是只有歹念的,这个我有证据,你要看么,嗯?”鱼薇已经不生气了,现在只是有点不知所措,正不自在,忽然听见步霄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就感觉到他从自己身边站起来,走去桌上拿了个东西回来,紧紧黏着自己坐下,柔声道:“看一眼呗,看了就知道我对你绝对不是精虫上脑了,从很久之前我就惦记着你……”
鱼薇经不住好奇,从眼梢瞥了一眼,看见步霄手里的东西时,当场就愣住了,随即她转过脸去,轻轻地抿唇笑了。
步霄拿在手里的是一本书,摊开之后里面夹着一张毛边纸,上面是她写的毛笔字“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去年圣诞节放孔明灯时,她胡乱练手写的,竟然被他偷偷拿去珍藏了……
鱼薇被步霄温柔地扳过脸去,见他用一双黑亮的双眸静静地凝望着自己,脸上还有坏笑,眼神却满是讨好和求饶:“消气了?你随随便便写的一张小破字条,我都留着当宝贝,天天看着它想你,你要是觉得我只是想吃你,那你也太误会我了……”
步霄说着说着又换上无赖的语气,捋着鱼薇鬓角的头发,继续哄道:“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你从来没差过,只对你一个人这么色,我也不是十七八的小男孩了,二十八年积蓄的邪火被你点着了,你怎么也得让我烧个三天三夜,亲自负责灭火吧?”
鱼薇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从来没这样过闹过小脾气,依偎过去,靠近他怀里,很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太矫情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甜,可爱至极,让步霄想把她揉碎了吃下肚子里去:“瞎说什么呢?你那叫可爱……我喜欢死了,这事儿都是我的错,是我先胡说八道的,但就算哪天你想无理取闹,我也乐意你对我闹脾气,比你大了十岁就是用来哄你的。”
这件小事就这样过去了,鱼薇忽然明白,跟步霄恋爱的实感,就是这样,大把大把的甜蜜,也会有偶尔的小别扭,但这样的小小的情绪波动,只发生了一次。
这天她留在无宝斋吃了晚饭,黄叔做的饭,特别可口,他老人家还给她和步霄煲了汤,说是什么“滋阴补阳”的名品,步霄坏笑着喝了两大碗,说晚上还得努力。果然,他有点不情愿地把她送去酒吧,在边儿上盯着她一夜,等她工作结束后,就带着她一起回了出租屋。
鱼娜不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又是凌晨两点,他想怎么放肆都可以,当夜就睡在她的闺房里,鱼薇的床对他来说有点小了,他却特别满意。
“不能再做了,对身体不好。”鱼薇想把他推开,可是步霄已经在解她文胸的小扣子了。
她觉得那样对他身体实在不好,就说自己累了不想要,步霄果然就没再动她,很纯洁地搂着她睡觉。
这天之后,鱼薇虽然跟步霄只恋爱了五天,但已经是半同居的状态了,白天她上课,他做他的生意,她下了课就去找他,晚上他陪她工作,一起回家,清闲的话,她的早中晚三餐全部跟他在一起吃。
期间,她也知道了很多关于他的秘密,比如步霄身上那股很特别的香味,她终于找到了来源,是他用的一种法国牌子的熨衣水,熨衣服时化成水蒸汽染上去的,所以才那么独特,不艳不妖,藏在他的衣领和袖口,鱼薇还很痴汉地用来熨了好几次自己的衣服。
还有,他也跟自己坦白了很多事,比如之前带她去给娜娜送衣服那次,是他故意让车抛锚的,他还在自己睡着了之后偷亲了她,比如他背后的刀疤是被人砍的,他小时候混得特别离谱等等。
鱼薇很难形容她现在跟步霄是一种什么关系,“热恋”似乎都不太恰当,倒是挺像“新婚”的,仅仅五天,她对他的一颦一笑全部消化,他往往一个眼神,她就懂他什么意思,他对自己也是一样。
只有每天他送来的99朵红玫瑰上的小卡片,还在默默地一天一天变化着数字,提醒着他们俩才刚刚恋爱几天而已。
但一直有一件大事搁在心底,她明白这件事早晚会来,但一直不想去想,她也能看出来步霄也是这么隐隐担忧的,现在短暂的快乐日子将会忽然结束的,地下恋不可能是长久之计,他们俩早晚要回步家坦白。
鱼薇担心的,是步老爷子会不会轻松接受,之前她见过一次老爷子发火,实在吓人,可她跟步霄提起时,步霄只是淡淡一笑说老爷子那关根本不算事儿,他只担心步徽回来会完全不能接受。
“没事儿的,步徽走之前已经放弃我了,我看见他开车带着一个女孩儿在学校里,他也很久没联系我了。”这天,鱼薇在无宝斋的院子里浇花时,重又提起这个问题,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然那天,我也不会这么无所顾忌地去找你表白的。”
步霄躺在躺椅上,一时间表情有些复杂,他知道的,步徽是听了自己的话“欲擒故纵”,想凉鱼薇一段时间的,结果他在这个空隙里跟她在一起了,他回来一定会跟自己大闹一场的。
他什么都不怕,只怕侄子会怪自己,如果他真的要跟自己闹翻,退一步的人,只会是他,他从小徽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惯着他,他不可能不去迁就、不去愧疚……到了那个时候,他要怎么解决,他到现在都没想出办法。
所以这么多天以来,他贪婪地跟鱼薇黏在一起,时时刻刻都不分开,每次见面都格外珍贵,他怕风雨来的时候,会到了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无法跟她这么放肆地见面,死之前还要过把瘾呢。
黄叔在用古董留声机放着京剧唱段,步霄笑着从躺椅上坐起来,看着老板娘蹲在地上、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一字一句对鱼薇说道:“知道么?事儿来了,全都在我肩上,我一个人顶着,你老实地在我身后呆着就行了,最后只要记得的,就是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宝贝儿你信我么?”
鱼薇拎着喷壶,在晴朗的日光下,忽然听见步霄这么严肃的一段话,有点愣住,抬起眼朝步霄看去,他笑得又坏又有点认真,被阳光映得很温柔,很耀眼。
“嗯,我当然相信你。”鱼薇把喷水壶搁下,站起身来,觉得话题太沉重,换了一个:“明天你生日,真的要带我去张老板的订婚宴么?”
“那还能有假吗?”步霄笑吟吟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来,我先教我太太跳舞。”
步霄朝着老黄喊了一声,让他把京戏掐了,化成舞曲,黄叔遥遥地应了,过了一会儿,婉转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就传了过来,乐声如水地倾泻在花草树木旺盛的小院子里。
阳光好得不像话,步霄轻轻挑眉,朝着她伸出一只手,很轻佻地问道:“这位小姐,肯不肯赏光跟在下跳支舞?”
他做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眉梢眼角却都是坏笑,怎么看都像是装扮成贵公子的坏痞子,打扮斯文闯入了贵族舞会,身上带着一股混迹三教九流才有的味道,却特别迷人,特别有魅力。
鱼薇笑着把手轻轻递了出去,步霄握住,接着另一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腰,俯身在她耳畔低声道:“我带着你,你跟着我迈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