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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宪带着众位大夫在溪口镇救治老百姓。老百姓穷苦,如果没有这天灾,大家的日子也是能过得去,最起码那些勤劳朴实的庄稼人能够有个好收成,虽然会上缴粮食给大户,但农民百姓们还是有些余粮能够过冬。这南江和江北遭受暴雨洪水肆虐,等到水退了,一些家畜或者小动物,比如野猪、野兔等淹死后,滞留在泥坑里,百姓没有吃食,看见这些肉,连忙拾起去处理干净,或炖或煮吃了下去。
刚死的动物还算新鲜,也没有许多病,可是能吃得越来越少,人为了活下去,就只得捞起那些泡胀冷的动物尸体。这样导致许多人都上吐下泻。张老大夫和众人辛苦了大半月将病症原由进行整理、归纳,制出了药方。
药能救命,可是粮能续命。杨文宪见着溪口的百姓们又病又饿,就向当地的衙门去审批粮食,他知道粮库里肯定有存粮。当杨文宪好不容易找到了衙门的一位小吏,连忙问他:“县官在哪里呢?”
小吏见鬼一样看着他说道:“现在那还有什么县官,大水一来跑的最快的就是官儿!”话音刚落扭头就走,好像杨文宪是什么鬼怪一般。
杨文宪无奈,但他既然有明确的目标:开仓放粮!他就得继续去找。县衙府内一片狼藉,水漫脚背,洪水冲下来的树枝杂物和着淤泥,脏兮兮的一片。杨文宪尽量不走到泥坑,不是他怕脏,主要是泥坑里有没有死物看不清楚。
衙内也没好到哪里,正堂有张大桌本来是放在屋子上堂的正中间,被水飘起已经游到了墙边。墙上也是白一道,灰一道的。被水泡过的墙皮有大有小,一片片也卷曲起来,好像是墙上穿了条裙子。
杨文宪进去东找西找,他想找到关于粮库的些许线索,账本或者钥匙,他也就是抱着一线希望翻找。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即便是找到些许纸张,也是被水泡的糊成一团。
杨文宪叹了口气,只好作罢,他沿原路折回去,出了府衙门,有人趟着泥水走了过来。杨文宪连忙喊道:“老乡,你是这府衙的小吏吗?”
那人抬头原来是个脸上有道疤的老头子。老头不搭理杨文宪,但他没有放弃,连忙走到老头旁边又问:“我是江北的代职县官杨文宪,你知道这溪口的官员都去都去哪里了吗?”
老头子终于抬头瞥了他一眼说道:“有灾难当官的肯定跑了呗!留下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等死!”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杨文宪连忙上前帮他拍拍背,说道:“大伯您别激动,慢慢说,我来就是想找找粮库,开仓放粮!”
老人咳得久了,泪花闪闪,抬头看着杨文宪,杨文宪扶着他坚定的点头。老头说道:“你要是真的为民,那就跟着老头子走几步吧!”说完撒开了杨文宪扶住他的手向前走去。
杨文宪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左拐右拐,走了一刻钟左右来到了几座房子前,这房子一看就不是住人用的,一个圆筒形的房子上面盖着一个倒三角形四的屋顶。残墙被冲出一角,杨文宪过去看,露出的是零散的泡过水的谷子!杨文宪大喜,自己不就找这个吗?他连忙对老头说道:“老伯这些就是粮食呀!可以救命了。”
老伯说道:“这粮仓里的粮食可不能随便拿!官府若是查到,那是要砍头的!”
杨文宪明白,但是眼睁睁看着人们饿死,他更不愿!
杨文宪连忙赶回溪口去,张寒老大夫连着许多天一直忙着,刚好现在有些空在药炉边打着瞌睡。浓浓的药香真是安抚人心,杨文宪轻轻退了出去。这时周璇正好过来,杨文宪与他说了粮仓的事情。
周璇一听拍大腿说:“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带人去拿粮食吧。”
杨文宪摇头:“我们不能这么干。你等我写封折子,手续不能少。”
周璇点头轻轻说道:“杨大人我明白了,我现在去找杰哥,找些可靠的人帮忙。”
杨文宪见他一点就通,点点头。两人分开去各办各的事情,等着一切就绪,杰哥也在几乎傍晚时分赶到了溪口。
跟着杰哥来了四个人。杨文宪将大致情况与大家说了,大家点点头,明白杨文宪的顾虑。杰哥他们找来两辆平板车推车,等大伙儿准备好了一切,就向着粮仓出发。刚要走第一个求救的少年来了,见他们要去弄粮,说什么都要跟上,杰哥拗不过他只得让他跟着。
一行人不多时就到了,有了车轻快多了,大家就拿着铲子,竹筐,簸箕,在阴暗朦胧的月色下挖着粮食。粮食被水泡过已经有些胖胀。不多时就挖出了一个半米的洞口,粮食更多了,大伙接龙递这粮食。
正干的热火朝天,突然传来一声喝:“哪里来的毛贼?!大胆!!”
说完一个身影奔过来,杨文宪连忙站起来,看到是个中年男子,男子跑到他们面前,拔出了刀。杨文宪连忙说道:“壮士!我是北江代职县官杨文宪,着粮仓被水泡坏了,我们才过来拿些粮食。”
中年男人并没放回刀,向前走了一步,刀几乎挨上杨文宪,说道:“我管你是哪里的!什么拿粮食?没有文书就是偷盗!”周璇刚看见这情况,就叫众人赶快收拾将拿到的粮食先拖走。
周璇见这人认死理,说道:“杨大人就是来溪口帮百姓们治病的好官,现在人们病情稳定了,可是没吃得,难道就要活活饿死在家吗?”
中年男人的刀颤了颤,杨文宪摆手说道:“文书我已经上报皇上,这边官员已不知所踪,所以我这才私自决定先拿些粮食,溪口的百姓们得先熬过这段时间呀!”中年男子听他这么说动摇了许多。
他又问道:“你们虽是这么说,就算我信你,但等到新的县官来到溪口,粮仓粮食丢了的事情,让我怎么交待?”杨文宪听他这么说回答道:“原来你也是官员呀,这样吧,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