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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名护卫士兵严阵以待,今天云城的迷雾没有夜烁来之前那么浓密,却也遮盖着城墙,将这云中城池,衬托的越缥缈虚幻,苏将军亲自扶郡主上马,向张先生点头之后,独自站在将军府门前,没有以往的单膝跪地,只是握紧着拳头放在胸口,透露着军人的豪情。 看到这里,夜烁终于知道为什么在云城里苏将军要送自己一枚令牌,照顾自己,因为他也是边军出身,但却从没找夜烁提过,想必有他的考虑。
街道没有以往的热闹,只有那夹杂的冷风让舍不得热炕头的人有了睡懒觉的借口,天气愈寒冷,勾肩搭背的酒徒拉着熟人准备喝酒暖身,店小二打着哈欠亮出了那都快看烂的招牌,却还是面带微笑,即使冷风顺着衣领灌进脖子,打着牙颤也要喊完那习惯性的吆喝,然后满心愉悦的钻进暖和的酒馆。
路过千金一笑楼,夜烁终于看清了这青楼的招牌,不由摸了摸口袋,然后汗颜不已,幸好当时没有过夜,不然把自己卖了都还不起。却也不由笑了起来,想起了那妖娆妩媚的青碧儿,不知她醒来后想起那一晚的场景,会作何感想。
一行人转眼便来到城门,夜烁转头最后看了一眼云城,这个自己逗留了仅仅一天却生了好多事的地方,认识了卢锡安,生平第一次逛青楼,还有那诡异的棺材店,不由暗自欢喜,哥的人生就应该如此精彩。
马匹呼着热气奔跑在官道之上,本来想威武骑行的郡主,还是忍受不住那冷风的吹袭,在马匹上兴奋了一会之后,打着喷嚏回到了马车之上,夜烁对此是一脸嫌弃,张先生架着马车,看着抖的郡主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还不是乖乖回来了,骑马这种事本来女子就不常有,何况在寒日里行走,受了风寒更是得不偿失。 ”
夏轻衣低着头埋怨道:“本来只想着玩玩,谁知道天气这么冷。”
张天青不由摇了摇头,转而神色凝重道:“这次我们算是孤注一掷,不管有没有伏兵,我们都是在博弈,赌那些暗中的敌人不敢明目张胆,赌他们以为这是我们的幌子。”
“如果此次回到神都,和西域联盟抵抗妖人,那我们就有大把时间能整顿内部,是时候该把这些杂音去掉了。”
掀开厚重的卷帘,夏轻衣气愤的说道:“害本郡主吃了这么多苦,如果不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我咽不下这口气。”
夜烁骑着马,行走在马车旁边,看着郡主那气鼓鼓的小脸打趣道:“合着你到头来就为了咽气啊!当心自己把自己气死,到时候咽了气,人家得意,你也能了却心愿。”
马车打开的卷帘立马探出一个脑袋,神色冷漠道:“注意你自己的身份,怎么和我说话呢?”
夜烁撇了撇嘴,这郡主不演戏真是浪费了,变脸堪称一绝,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卷帘给死死捂住,眯着眼睛笑道:“郡主可别受了风寒,真死了怎么办!”
那车厢中的咒骂,透过厚重的卷帘,被冷冽的北风吹散,让夜烁感觉耳根清净多了。
张天青甩着手中赶车的鞭子,看着笑嘻嘻的夜烁无奈道:“我没想到从边军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无赖的人,想必那些边军将领都被你祸害的不行,才送你出来的吧!”
夜烁抿着嘴,眨着眼睛说道:“我也没想到清高不苟言笑的张先生也曾有那年少风流的过去,如今不知哪个曾经的花魁还在苦思夜想着您呐!”
“咳咳,小孩子懂个屁。 ”
甩了甩衣袖,张先生越无奈,苦笑着,这都什么事啊!自己竟然被一少年取笑。
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云城好几个时辰,夜烁不时喝口酒暖暖身子,也不敢喝多,必须时刻警惕着身边有可能生的危机。
猛然间,前方传来一声声马匹的勒停声,前行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一下,一个士兵骑马赶了过来,翻身下马,对着张先生开口说道:“前方有一队镖局的马车,是否让行?”
车厢内也变的沉默,张先生若有所思的看着最前方将要来临的一伙镖局商队,夜烁也警惕起来,神念透过阎罗印记和胖子交流着。
马车内传来郡主的回应:“让将领们警惕着,我们让行,既然是镖局,就应该知道我们是云城的官兵,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一旦现他们有变,格杀勿论。”
那一句格杀勿论,说的冷漠而铁血,让前来报告的士兵不由为之一振,低声应道,然后翻身上马,前往前方交谈。
夜烁此时也下马,靠在马车的旁边,手时刻握在刀柄之上。
不消片刻,一番旗号映入眼帘,“震远镖局”四个大字的,随着北风的吹拂猎猎作响,一伙提着大刀,押送着五辆马车的人从前方走来,夜烁仔细打量一番,这一伙人有着二十来号,个个威猛壮实,为的一人更是裸露着胳膊,有着道道刀疤,想必一定是在刀口上舔过血的人,这当镖师的也不是很容易。
马车用大块的布匹在四周扎着,鞭子不停歇的抽着马匹,低着头,紧赶慢赶的走着,至少在官兵给他们让路之后,受宠若惊般的紧张。
夜烁看着马车突然有了一丝疑惑,不等领头人走过,开口问道:“不知你们运是是什么货物?”
那领头人显然被夜烁这一问给惊住了,没想到这官爷突然开口,抬了抬头,露出一张黝黑的脸,张口笑道:“这位军爷,我们是托云城一位大户人家的手,运一些粮食,这就要入冬了,应该准备囤积点,好过年。”
“哦,原来如此,那就好。”
夜烁和善点了点头,然后立马拔出手中的窄刀,神色变的寒冷。
听到刀出鞘的声音,夜烁身边的那些士兵二话不说的拔出了手中的刀,在他们看来,能站在郡主和张先生身边人,就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更何况他还是和苏将军一样出身边军,所以,在夜烁做出反应之后,不管他们内心有多少疑惑,都拔出了手中的刀,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认可。
那带头的人满脸震惊,惶恐不安的大声说道:“军爷,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正常的走镖而已,哪里得罪军爷了?”
夜烁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你们确实没有惹到我,只是有必要让你对我撒谎,在我看来,这里面多少有着猫腻,我说是吧!”
那带头人一副委屈的喊叫道:“军爷,我们走镖的经常和你们官府的打交道,平时讨好都来不及,怎么敢撒谎呢?”
“啧啧。”
夜烁看着领头人这幅嘴脸,不由出不屑。
“以你们马车的大小,押送满满一马车的粮食,肯定很重,为何这马儿还跑的如此稳健轻松,别告诉我这马的品种好,力足。说实话,我从小就和马打交道,什么样的马能有多大力,我一清二楚,你这是在打脸啊!再说,下次出来混的时候记得把马车轮子上的血迹抹掉,不然是会阴沟里翻船,这可能要死人的。”
听到夜烁的话语,那带头人收起了满脸讨好的笑容,眼神变的寒冷,整张脸扭曲道:“没想到被你现了,那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夜烁手中的刀尖缓缓落在地面,转头满含笑意看着从车厢探出脑袋的夏轻衣说道:“接下来的场面会很血腥,少儿不宜哦!”
那持刀的少年,正慷慨让人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