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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过去了,人们议论的热潮渐渐消退,开封城又重新回到往日的样子。
伤已痊愈,某人心思翩翩,开始坐不住了。
不顾周王后反对,赵良决定向元庆学习武艺。由家丁变成侍卫,元庆自然心怀感恩,本着为报知遇之恩的想法,他不假思索答应下来。可是没教几天,元庆又不好意思的找到了赵良,忸怩半天才开口说道:“公子的体质实在不适合修炼外家功夫,还是别勉强习武了!不过公子也不必担心,王后吩咐过小人要保护好公子,小人定当不负嘱托。”
赵良内心很复杂,这种感觉很难直接说出口,如果非要细说的话,就好比两人到宾馆开房,其中一人裤子都脱了,才现对方也是个男人。不难想像那人当时的心境,反正赵良估计他是不会再爱了。
虽然没把功夫学到手,但我有保镖啊!赵良每天喂自己喝着心灵鸡汤,心情也算逐渐开始有些好转。可有人心里不是滋味了,赵元俨见赵良成天在眼前晃悠,心里颇为不得劲,思索片刻,他一脚将赵良踢出王府,接着大门咣一声就给闭上了。
“你丫的病好了,在家晃悠个啥!快给我滚去上学!”
“太阳对我眨眼睛,小鸟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很苦很累要上学的小王爷……”
走在大街上,赵良套用后世的曲,创作了一‘王爷叫我去上学’。你别说,赵良唱出来还挺顺口,就连身后的元庆都暗暗认为小公子实乃天才。
仔细想来,元庆也是挺惨。 赵良刚被踢出来没多久,王爷就将他打包(将他五花大绑),差人快递(扔出)出王府。当赵良看见元庆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穿着亵裤的彪悍汉子被麻绳捆的严严实实,简直是激情四射。元庆也很郁闷,当时他正在房间里换衣服,刚脱下裤子,一大波汉子就破门而入,还没反应过来,汉子们就将给他绑了扔出了出去。因为元庆幽怨的眼神让赵良浑身不得劲,所以他赶忙敲开王府大门,差遣仆人送出衣服,才让元庆不至于落露街头。
“元庆,我们离稷下学宫还有多远?”赵良转头看着元庆,若有所思的沉吟道。
为保护赵良,元庆不能走在前面带路,只能在其身后用言语指明方向:“快了公子,过了东玄门,进入内城就到了!”
“哦……”赵良拖着长长的尾音,忽然想到什么,双眼亮:“听说东玄门附近有个隐秘的赌场,不如我们去看看!”
万万没想到赵良竟然敢拉着自己逃课,元庆大惊失色:“公子不可啊!老爷让我们出来是去上学啊!”
目光看向元庆,元庆急忙摆出郑重的模样,赵良皱着眉毛,有些不甘心:“真不能去?”
“真不能去啊!”元庆快哭了,就差没给面前的大爷跪下了。
“好吧!”
赵良虽然答应下来,但却朝着学宫相反的方向走去。
“公子你要是逃课,老爷知道非打死我们不可啊!”元庆欲哭无泪,冲着天空四十五度角大吼道。
闻言,赵良脸色稍变,停下脚步,又退回元庆身边,讪讪道:“我怎么会逃课呢!走,上学去!”
春秋战国,齐据沃土,人言稷下。
宣王二年春,名士过此,见其景,乃大惊。遂禀宣王,王大赞,高修瓴宇。次年,王赠名士,其广收子弟,稷下而后曰为天下学士源,故后人称之稷下学宫。
皇城的稷下学宫并不是春秋时期的原址,但也不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比如书籍,课程,教育方式等都有很大的继承和创新。太祖赵光义统治时期,进入稷下学宫看中的标准是门第和出身,也就是说只有朝廷大员和皇亲贵族的子女才能进入学宫。等到真宗赵恒上台,为表示皇恩浩荡圣恩萌泽,学宫便开始招收一批品学兼优的寒门子弟,当然这样做必然导致严重的两极分化,而且近几年的趋势愈加开始恶化。
穿过宽广的东玄门,向内城守卫交出令牌,接受守卫仔细的搜查,赵良终于进入到了内城。
还没来得及感叹古代的安检真的很到位,赵良就已经被眼前的景物震惊了!
不必说眼前雄伟的金屋朱阙,也不必说远处连绵天际的汉白玉道路,单单是周围十步一人百步一哨的这种气势,就让赵良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便宜父亲非要我来稷下学宫,感情这里是警察局啊!试问哪个杀人犯敢到总军区行凶?赵良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被人拿刀砍了!
想到这,赵良又记起一件事,对!就是木盒!自从遇见李嫣,莫名惹上西夏人,赵良就没走过好运,而现在他确定木盒就是自己遇难的源泉,里面的东西一定很重要,并且他还隐约感到有一股巨大的阴谋正向自己袭来。
“公子,我们到了”
元庆纳闷,自打刚才进入内城,赵良就一直魂不守舍,这都到学宫门口了,不仅没有好转,身体竟然还抖了,上学有那么可怕吗?
“恩,到了那就进去吧!”赵良的声音很平淡,也可以说是很小。
从思绪中抽出神,赵良后背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浸透,一股凉意直抵后脑,他凭着本能走进稷下学宫。
拖着长长的步伐,某人猜不透。
木盒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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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城,稷下学宫。
学宫的格局很像加大版的四合院,中间是种满草木的院子,曲折的青石小路穿插其间。四面是用于教学的瓦屋,外貌即古朴又高雅。学宫里约有四百多学士,近三百出生贵族,一百多出生与寒门,两者水火不容,时有摩擦。而稷下学宫秉承百家争鸣的教学理念,对于两者之间的矛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认为他们争的越凶越好,于是学生们便开始在课堂上干口水仗,课堂下打团体战。虽然贵族人多,但单人战斗力不强,而寒门恰恰相反,所以两者之间的争斗大多以平局告终。
若大的教室里人声鼎沸,渭泾分明的两队学生正在互相对骂。空气里唾沫星子横飞,助教荀夫子躺在老爷椅上打着瞌睡。
“吾不知其谁之子也,象帝之先。此言并非出自杨公的《南溪笔记》,而是出自老子的《五千言》!”
“大伙如不相信,尽可去查阅古籍”杨平嘴角露出邪笑,像看着猎物一样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缓重的说道:“李忠,这次你还有何解?”
额头渗出冷汗,李忠暗暗叫苦,难怪自己昨日买的书要比平日里便宜许多,感情是买到假货了,看来今天的辩论是要输了。
其实不怪李忠贪图便宜,而是他本就家境贫寒身无长物。古代,寒门子弟读书很不容易,看书大都是靠借,借到书还要及时交还,而且地主借书也会分人,看人清秀干净才会会借,若是形象邋遢,便是在他门前跪一宿都没用。
看着面前一副胜利者姿态的绮袍少年,李忠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裂了,流出酸酸的水。
“忠哥,你低头干啥呢!那个孙世瑜不是让我们查书嘛!你快把昨晚借我们看的书拿出来啊!咋们有理,咋怕啥!”朱大头捉急的喊道。
望向同样是寒门出身的好友,李忠微微摇了摇头,从目光里看得出他已经心灰意冷。
四周的同伴领会其意,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力。他们大概都已明白,这次辩论李忠输了,寒门输了,大伙唯一的骄傲输了。
朱大头人很直,不解大家为何都不说话,他想这时候不是应该更加团结起来反击敌人吗!?于是更加捉急的喊道:“忠哥,咋们有理啊!咋怕个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