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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叙画奇奇,一木一花,皆是清虚幽幽。
任由人生木偶,一人一物,如尘一梦留去何?’
——荆·龋禹《若有梦·奇奇》
原谅我不再写诗,词,我非常喜欢,因为词可以表达出词人的心情,也可以让我们得到同诗不一般的感受……
朔忆看着张玮铄,眉头一皱,他是怎么得到……看来是那次偷袭。
“你到底想怎样?想我死想疯了?廖鹄爷爷在十数年前就死了,你……看错了吧!”朔忆看着张玮铄,自己倒是要看看,他能够拿出怎么样的证据。
张玮铄看着朔忆,冷冷一笑,“……的确,我拿不出证据,但是你大肆招兵买马,更新武器马匹,是想兵变吗?”
“我买马招军,是为了整个荆朝,没有我军宁铁骑,荆朝还能撑下去吗?没有我,有这么大的荆朝吗?没有我,东西南北四伐可以成功吗?我为这个国家付出了我的青春!我有要求过什么吗?军宁铁骑驻地是我亲自建造,军宁铁骑是我一手建起!武器马匹是我出资,军宁铁骑战死是我安抚!我做这些的时候你在哪?你在享受!你在挥霍!你在睡女人!你除了会挥霍我打下的资源,你还会什么!这个荆朝还会什么!我没有要求过什么,我也没有想过得到太子之位,而你,却诬蔑我!你除了会污蔑我,诬蔑我的母亲!你还会什么?你就是个废物!这个荆朝,没有你的份,这是我守护的东西。”朔忆指着张玮铄,冷冷说出压抑在心中许久的痛苦。
朔忆看着张玮铄,哈哈大笑,但……却流下了一行热泪。
朔忆平常不说,不是不知道,而是他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但是张玮铄却将之污蔑为兵变,朔忆心中压抑许久的怒气便似打开囚笼的野兽,立刻便充斥了朔忆的胸膛。
张玮铄被朔忆说的哑口无声,自己……在朔忆的战功面前,实在显得渺小。
“要么,让我们走,我依旧效力于荆朝;要么……我会真的和你说的那般,兵变!”朔忆看着张玮铄,手渐渐握住佩剑,如果张玮铄要杀他,自己会和他同归于尽!
张玮铄一点也不怀疑朔忆,而且自己也没有绝对的把握留住朔忆,何况还有洱瑞纪沥与曦裕。
此时,三人都看着张玮铄,眼中满是仇意,朔忆才是真正的太子!至少在他们心中,除了朔忆,何人可担太子之位?
如果不是朔忆在此,他们在宣读完旨意时就会拔剑而出,斩杀张玮铄。
“好了!吵什么吵!朕还没有退位!朔忆,你可以回去了,张玮铄!不明事理,颠倒是非,紧闭三日,以示惩罚!”荆帝看着两人,吼道。
“是!”朔忆躬身答道,随即带着三人离去了。
这一日,两人之间那一丝残存的父子之情,也彻底消散。
荆帝看着朔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暗自心道:“……真像他的母亲……可惜,也继承了她的倔强。”
……
大约一刻,四人走入军宁铁骑驻地总帐。
坐在各自的位置,洱瑞看着朔忆,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杀了他?你才是太子!”
“在你们的心中……我是,可在荆帝的心中……我,不适合做太子。”朔忆看着三人,两颊的泪痕尚未蒸。
“为什么?他凭什么成为太子?他有看过战争吗?他有为了荆朝东西南北四伐过吗?民心都在你这里,兵变吧!”纪沥看着朔忆,现在太子已成定局,除了兵变,别无他法。
朔忆挥挥手,“不,现在不能兵变……而且,我也倦了,就让他当荆帝吧,我……想睡觉了。”
随即长叹一声,朔忆已经心灰意冷,或许之前尚有一丝希冀……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麻木了……
朔忆疲倦了,为了一个皇位,自己已经变了许多,朔忆已经找不到原来的自己了,那么……就这样吧!
“为什么?兵变不好吗?”不知何时,廖鹄走入总帐,看着朔忆,不解问道。
“我们现在有合理的理由动兵变吗?我们有绝对的理由动兵变吗?你们确定我们兵变后……这个荆朝不会再乱吗?晋朝的痛苦,我不想再让人们重温一次了。”朔忆看着廖鹄,他太知道廖鹄想要自己兵变的动机,就是想要报复而已。
廖鹄看着朔忆,不解的摇摇头,“你难道就甘心让那个废物亲王得到荆帝之位?你……就甘心?”
“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就让他去当荆帝吧!人们会知道的!”朔忆看着廖鹄,摇摇头,微微一笑道。
听到这句话,廖鹄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道:“原来你是想让他登上帝位后,让人民去逼他,你好阴险!”
“随你怎么想……我就是倦了。”朔忆摇摇头,廖鹄想的太多了。
随即起身,离开了总帐。
廖鹄看着朔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只到朔忆离去,廖鹄才转身看着三人,“你们知道要干什么了吧!”
洱瑞与纪沥会意一笑,只有曦裕摇摇头,“干什么?我不知道。”
纪沥看着曦裕,微笑道:“去帮朔忆做他不愿做的事情!”
……
此日,夜。
朔忆躺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无力。
淇牧正在洗涑(涑,音sù),荆律规定,新婚夫妇必须同房一月,这里特指妾室。
朔忆看着天花板,静静得思考着人生。
“为什么人会出现在这个世间?为什么人只有在战争中才会成长?是什么造就了人?是天地吗?那么是什么造就了天地?混沌吗?那么是什么造就了混沌?黑暗吗?那么是什么造就了黑暗?光明吗?那么是什么造就了光明?这注定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但是……如果我们努力的找寻,肯定会得到解答,一个属于我们的解答。”
当淇牧洗涑完毕,走到朔忆身旁时,朔忆早已睡着,轻轻打着呼噜。
淇牧躺在床上,抱着朔忆,沉沉睡下了。
翌日,辰时。
朔忆缓缓醒来,看着床边尚在熟睡的淇牧,思索着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朔忆悄悄掀被起身,洗漱完毕后,轻轻走出了房间。
一走出房间,下人们行色匆匆,面色慌忙。
李伯走入庭院,看到朔忆立即走至朔忆身前,急道:“朔忆,不好了!落亲王诬告军宁铁骑谋反,荆帝大怒,现在已经派兵围剿军宁铁骑了!”
听到李伯的话,朔忆呼吸变得急促,立刻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荆帝就这么相信落亲王的话?”
李伯摇摇头,“不是,军宁铁骑的三位副统领昨夜去皇宫的荆帝寝殿,本来向去劝荆帝修改旨意,结果被几百道人影围杀,不得已挟持荆帝,这才离去,荆帝也在早晨才回来,一回来就召见落亲王,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荆帝勃然大怒,派兵围杀军宁铁骑,还好军宁铁骑全部驻扎在军宁铁骑驻地,所以现在还无伤亡。”
“笨蛋!”朔忆低叹一声,三人显然被人陷害,也没想到荆帝与张玮铄是一伙的,否则荆帝也不会因为这一件事而派兵围杀军宁铁骑。
“我去帮他们!”朔忆看着李伯,随即冲向马厩。
李伯本欲劝阻,可惜朔忆度太快,李伯只得无奈作罢。
朔忆骑上奇裕,冲向军宁铁骑驻地。
大约半刻,朔忆便到了军宁铁骑驻地前,现在的军宁铁骑驻地已经被几十万荆兵围住,两方僵持,都不愿攻击,军宁铁骑主要是因为防止进一步增加矛盾,而荆兵则是惧怕军宁铁骑,几十万荆兵,军宁铁骑倚靠着军宁铁骑驻地,可以极小的代价全歼荆兵。
朔忆看着军宁铁骑驻地,城墙上已经布满了军宁铁骑与骑射者,‘墨非墨’也被军宁铁骑搬上了城墙。
荆帝坐镇荆军后军,面容严肃。
“告诉统帅,三刻后攻城,不要管伤亡,誓要全歼军宁铁骑!”荆帝看着一位宦官,低声吼道。
“荆帝,恕我直言,这几十万军队能够攻入军宁铁骑驻地还是未知数,关键……静亲王想要觐见陛下。”那位宦官看着荆帝,躬身道。
“不见!告诉他,如果不想成为全荆朝的敌人,就不要管这件事!”荆帝挥挥手吼道,如果不是看在朔忆是自己孙子的情面上,他早就围杀朔忆了。
“是!”那位宦官行礼应道,随即转身,走向朔忆的方向。
朔忆看着身前的军宁铁骑驻地,心急火燎,这绝对是一个误会!
此时,那位宦官也走到朔忆身旁,行礼恭道:“静亲王,荆帝不见!”
“这绝对是一个误会,请再去禀告荆帝,我亲自去解释。”听到宦官的回答,朔忆略显急切道。
“静亲王,荆帝不可能见你!而且,荆帝说,如果你不想成为全荆朝的敌人,就不要管此事!”那位宦官看着朔忆,行礼恭道。
朔忆摇摇头,“不!这件事绝对是一个误会,我要去!”
随即便欲穿过宦官,直接觐见荆帝。
可是那位宦官伸手阻止朔忆,摇摇头道:“静亲王,恕我直言,你就是直接觐见荆帝,不仅不可能解决此事,反而……还会加重此事的严重程度,我陪伴荆帝已经五六十载,我知道荆帝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