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清正之国

扫雪寻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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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正之国

    众官员出了太和殿,行过金鲤桥,走出天极门,来到天极门门口那处广阔石板铺就广场上时,众官感觉到身后那沉浮难料贱贵未知朝会大殿气息,高墙阻隔下总算淡了大半。时至此刻,每个人脸上谨慎抑制表情这才释开,开始有了许多不同神情言语。

    众官口中所议论或者心中推想问题集中点,当然就严陆和薛忠二人身上。

    实际上,严陆和薛忠两人也觉得纳闷,诧异于陛下消息怎么得那么。当然他们不能嘴面上议论和质疑于陛下对情报收集速度与能力。

    总之,无论轻重,两人都是朝会上被陛下处罚了人。众官员无论心中有何想法,这个时候,也只能说些安慰和祝愿话。至于是否用了真情,严、薛二人是否真内疚于辜负圣托以及感激众官关心话语,就只有他们自个儿心里清楚了。

    十年前,周王朝国土领域开始受西域势力交错纵横数个蛮族小国骚扰侵蚀。自古有典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象大却死于蚁腹。那时周王朝内有乱政,外有武装威胁,历行三百余年周王朝内忧外患双重压力下气数将近。眼看要起兵灾,周王朝溃散之前,民生基础还要遭受后重创,却关键时刻,被现今君主父亲王翱策划兵变取得君权,天下大印掌于手中。

    虽然周朝这条船上还有不少腐蛆,不过,能争到后人都不是无脑人。如若周王朝真被外域小国瓜分了,那就什么都完了。所以当王翱取得君政大权后,还是有不少官居要位人倒向他这边,辅佐于他。

    杀鸡取卵,一个鸡蛋怎能管一辈子口腹?鸡飞蛋打,非周朝文武大臣会做蠢事。

    三年前王翱兵策功成,但并未立即称帝,而是挂‘正周元帅’朱旗,以周朝忠良名义攘外安暴。连续征战三年,虽然未能把西域瓜蔓一样小国集结势力彻底根除,但却是真正把几个小国打疼到骨头里去。军威扬名国内外,自成一种威慑,那些小国联盟没有一段时间规划,断然不敢再轻易发动战事。

    而乱世之中,谁有兵,谁兵能打,就是谈判大砝码。而且周朝各士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代,以周朝传承几百年文化,周国无论官民,就是令国家改号,也不可能让给外夷,王翱这根救命稻草无论从文从武,都有了继承大统理由。然而王翱回京,依旧没有正式称帝,只是挂衔‘镇北王’。

    而已经残破周王朝,国库里那点银子,朝中还有一点良将都消磨得差不多了。王翱领兵回朝后费心力只修补了一部分,后因为战伤复发而病逝,这其中详细,却因为大国易主,百官待建而并没有详细记录,属于一个带有一点灰色意味流史。

    不过,国家立号为‘昭’,取意‘天照江山,澈正之国’含义,却是流出京都清晰王翱遗旨。

    因为这八个字传播之之广,连京都一个三天才来一次游货郎都知道。王翱病崩,禁宫羽林军第一个动作就是遵照他遗旨,把原来禁宫高墙给推了。

    “国将不防,国都何倚?唇寒齿亡,悔之晚矣。”

    据说,这是王翱自西陲归来,拍马入京都时,五千精兵面前,对着京都禁宫高墙冷斥过话。后来王翱直等到与独子王炽见后一面,还将此话亲自重述一遍,并且咽气之前,弥留之际对儿子王炽将此话进行细解。

    “家即是国,推了那堵墙,你能看到千千万万个家,有那堵墙,你只能看到自己;推了那堵墙,你才能时刻警惕,你国家周围怀着各*望眼睛;推了那堵墙,你才能真正获悉天下气息,天下良才亦为你所用。也许有酸儒会笑你作秀,但此秀要做出,真需何等胆量信心?

    世人人人皆作秀,只有实力可以将作秀作实,无所顾忌一往无前,你将身为帝王,此番做法却实则向天下传递你信念,让你子民有臣服于你第一个理由你可有这等信心?”

    王炽没有任何表示,因为他听这句话,是他父亲呕心之言,父亲说完便仙逝,也许是因为生命走到头,已经等不到他回复,又或者是,根本就不容他犹豫。

    王炽一句话都不说守孝三天后,第一个军令就是命羽林军将那堵高墙推了。

    现,薛忠身着昭国四品以上麒麟跃火武官官袍,站这堵看起来薄弱宫墙,天子家邸与百姓家宅间后一道屏障面前,束手而立。

    王炽虽然遵循父命,但皇宫中住着不少女眷,涉及一些*事,该挡一下还是得挡一下。不过这堵宫墙防防家贼还算结实,若放战前,只算旷室内一道纸糊屏风。有着西征经历将士们心中估量里,几乎一捅即破。

    望着高墙上狭窄战道中一排迎风抖拍着锦旗,任自己那宽大袖子与那锦旗拍着一样节奏,薛忠脸上露出一丝怅然,良久才轻叹一声,心中默默说道:陛下,你这又是唱哪一出啊。”

    此时广场上众官员都已陆续散去大半,留下来几位,要么是性子不急走得慢,要么就是与严、薛二人有些朋友交情,准备再寒暄几句。圣上对二人下了此等旨意,再上府践行,似乎有些不合适,至多也只能这儿说两句话了。

    此次事件,严、薛二人一同领旨、相互配合到后一同受罚,因为同行一事而被同降罪,绑得近两个人临别之际,倒也生出一些古怪亲近。

    严陆见薛忠面色惆怅,虽然以前有些轻厌薛忠软懦脾性,可如今他连降几级,面对曾经上司,总不能视而不见。他走近薛忠身边,顺着薛忠目光向城楼上望去,过了片刻才轻声说道:薛大人为何事惆怅?”

    薛忠目光还落禁宫宫墙上,没有转脸看严陆,但侧脸上又露出那抹宛如商贾一样透着和气生财意味微笑,说道:就要离开这儿了,想到以后半年就只能吃斋,真难舍京都酱卤鸭,板煎里脊”

    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嘴,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然后才又继续说道:唉,我这嘴,又开始乱说了,这话要是让有心人听去,可不得了。”

    薛忠模样着实有些滑稽,不过,想到以后也不可能再与他共事,严陆一时竟觉得他这样子倒也有些喜感。但当他听到那后面一句话,不禁也听出了一点别样意思,自知不擅此道他也只能无声笑了笑。

    薛忠将束背后手松了开来,移到胸前抱拳,却不是行作揖礼,而是无意识左右揉挤着手指关节。严陆望着他那双有些发胖手,手指关节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声响,眉峰不禁微微一动。

    这时就见薛忠已经靠近他身边,凑近他耳边轻声说道:陛下风华正盛,你得相信,我们还会京都会面。”

    严陆一怔,薛忠却已是很抽身离开。他一瘸一拐向十来丈外,天极门广场前杏杉道上停着一乘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吃素好,是真好,若肥肉长得比骨头还,那才不好。”

    朝日初升,原本柔和光线撒薛忠身上,点滴由那精细金丝绣线反射出来时,却是有些耀眼。

    严陆立当地,细细品味了一番薛忠刚才说过话,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惭愧。

    直到现,他才发现薛忠身上那些他以前未曾注意到东西,或者说以前他看薛忠本就不像是用今天这种角度,也可能是,以前薛忠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对他展露这么多。

    正当严陆感慨着慢慢走到杏杉道上时候,一个家丁模样少年急步朝他跑来,匆匆他耳边说了一句简短话,待那家丁离开后,他那才轻松几许心绪不禁又有些躁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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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雀安路,于家茶馆。

    老于今天心情有些兴奋,也有些忐忑。他京都开茶馆,一共有十五年左右,可谓是经历了这个时代大动荡时期。好周国倾覆,昭国重建,京都变化并不算大,至少比他想象过情况要好很多。

    京都没有发生激进兵变,百姓眼里看来,这可算乱世之中大幸运了,京都大官们这个政局旧交替节骨眼上,算是做了件实事。至于当时禁宫之中,京都之外世界里发生了什么,这就不是百姓可能和需要知道了。

    禁宫高墙倒,京都地理格局发生三百多年来没有过大变化。虽然如今生帝都百姓很容易就能穿过内城,隔着一道单薄禁宫城楼,看到天家府邸,甚至还有可能内城远观皇家妃嫔微服出游,但是内城和外城毕竟还是存区别。外城清幽,内城娇奢,因其居住之人贵贱成分比例而发生着细微变化。

    不过,此地开了十几年茶馆,见过千万来往人老于心里却是满足。君执权,京都变化很,老于一家现每天做点闲淡生意就能管饱一家六口食粮,遇到一些节日,还能多挣点。能有余钱增点家当,给丫头做件衣裳,自己偶尔还能去内城喝两口好酒,不错了。

    但是,今天并非什么节日,而且还没过吃午饭时间,离下午邻里游客来喝茶闲扯时间段还有一个多时辰,茶馆应该很是清闲才对,可现茶馆却陆续来了许多人,竟是将茶馆给坐满了。

    、清正之国

    、清正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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