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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睡了。”我知道我的身体在这次流产之后还很虚弱,根本就不具备逃出去的能力,唯有将自己的身体养好了。我才能再次逃出去,离开司皓晨。
“睡吧。我就这这里。”司皓晨伸出他的胳膊,一把将我带进了他的怀里。我跌入床上他那宽阔的怀抱里,闻到了那阵熟悉的专属于司皓晨的男人的味道。
我想要挣扎,却不知道为何司皓晨的声音突然凛冽了起来。“你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我浑身僵住。
“你以为这两日。我忍受的煎熬比你少吗?”孩子的夭折以及我不能生育的消息再痛击我之余。同时也让司皓晨感到崩溃。
他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痛,可他却要比任何人都要逞强的撑住这一切。
可我根本就不了解这些,那天在医院里。他守在聂家萱的手术室外还不能说明什么吗?我和聂家萱同时发生意外,他根本就在乎我的生死。
也只是在得知这些突然其来的消息之后。坐在我的病床边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罢了!
“胎死腹中的不是你,丧失生育能力的也不是你。唯一一个能陪伴我的伙伴死去了也不关你的事。我不知道你何来伤痛?”
我躺在他的怀里背对着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我的眼泪却已经在谈及这些伤痛的时候,滴落了出来。
“那失去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吗?你丧失了生育能力,与我无关吗?那只狗死了。你伤心了那么久,我就不心疼吗?”司皓晨几乎用咬牙切齿的语气低吼道。
我听罢,喉咙里好似灌了铅似的艰涩。
司皓晨的话……是什么意思?
“该死!睡觉!”司皓晨觉得烦躁,他本以为自己能够忘记这些即来的事实,却不料每每谈及,心脏还是忍不住的抽痛。
那个孩子,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啊……而那丧失掉的生育能力,是他的遗憾……
司皓晨抬手将床头灯给关掉,房间里瞬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我在黑暗之中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内心却是一片的阴暗与荒凉。
同床异梦,彻夜无眠……
天边鱼肚白,睡醒的时候,司皓晨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撑起了身子,却依旧觉得这副身躯残败而没有生命力。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间的时候,我闻到了来自厨房的一阵奇怪的味道。
不过很快的,我就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走近厨房,看到那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不由得脑袋发热。
司皓晨,没有去上班,而是,下厨了。
一股浓重的焦糊味和浅灰色的烟厨房蔓延开来的时候,我难以克制的咳嗽了两声,这让我暴露了我的位置。
司皓晨转过了身子,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我。
“你睡醒了?”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问他在干什么。
反倒是司皓晨主动交代道,“我在给你做早
餐,煎芝士蛋浆裹面包片。”
所有的话都梗在我的喉咙里,我看着垃圾桶里已经躺着好几片被烤得黑炭一般的面包片,我的内心却一点儿触动都没有。
若果说,这件事,是发生在这场意外之前,我会感动。
可现在,我觉得司皓晨做什么都是在怜悯我,那丝毫不带任何的感情。
虽然往日那凌厉的,高冷得不可一世的司皓晨竟然下厨了形象全无,可我的内心却一点儿动容都没有,“别做了,我不想吃。”
司皓晨脸上那原本稍显轻松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那一双眸子骤然变得冰冷,他站在那看着她,也便将身上的围裙脱掉。
“好,不吃就不吃。”司皓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他没有生气,只是从冰箱里取出了几盒冰冻的速食食品,放进了微波炉里加热。
不一会儿,好几样速食早餐便做好了。
但我丝毫没有想要吃出自司皓晨做的食物的意思,就那样的垂着眸子,没有看他。气氛就那样的对峙着,司皓晨正想发作,便听到门铃响了起来。
佣人前去开门,尔后来报,“少爷,是老太爷来了。”
说罢,只见司皓晨的爷爷拄着拐杖,在搀扶之下走到了饭桌边。司皓晨站起了身子,扶爷爷入座。
“爷爷,你怎么来了?”司皓晨蹙了蹙眉头,视乎不太愿意爷爷在这个时候来。
爷爷的脸色沉郁,尔后变得铁青,“青翡都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能不来看看吗!”
老人家的声音好似晴天里的一声闷雷,吓得佣人们都低下头来不敢八卦。司皓晨的脸僵着,尔后艰难的说道,“爷爷息怒。”
在一旁的我,沉默着,眼眶却在发热。
爷爷待我,是真的好,尽管爷爷隐瞒与欺骗过我的真实身世,可我嫁给司皓晨这么久以来,若是没有爷爷的偏爱于照顾,我怕是也走不远。
“青翡,爷爷让你受委屈了。”爷爷将拐杖放下,那长满斑纹的手紧紧的攥着我瘦若无骨的手。
司皓晨不想让爷爷过多担心,“爷爷,我将青翡接回来,已经在好好调养当中了,无法生育的事情,会有办法解决的。”
那失去的孩子不过是第一个孩子,司皓晨坚信,还会再有孩子的。
然而我却觉得这样的话,可笑万分。
当着爷爷和佣人们的面提起这件事让作为女人的我感到自卑的事情,无异于往我的伤口上撒盐,可司皓晨却浑然不觉。
在一边听着的佣人们听到司皓晨这么说,意外不已。他们现在才知道我为什么两天情绪低落的真正原因,不由得面面相觑。
我注意到了佣人们看着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内心更加的荒凉,在这里,我可能真的过活不下去了。
“实在不行,让青翡跟我来老宅子这边住,好好静静心,修养修养吧。”爷爷本不想这么做,可他那浑浊的眼睛里充斥着我的心疼。
“不用了爷爷,我已经推掉了的工作,在家陪着她了。”司皓晨知道爷爷是想给他和我分开冷静的时间,可他不愿意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