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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云将存折放进李丫的手里,说:“我说过的,它是你的。如果你真帮我,把家里有的现金给我拿点就好了。”
李丫见木云说得诚恳,将存折收回,说是替轸儿暂时收好,只将家里所有的现金都找出来,都给了木云,零零整整,大约也有几千块的样子。
木云收好,道了谢,果断离开。
目前木云唯一的去处便是父母墓前那一处瓦房与草庐。
宇文轩已经当她死了,只要不被发现,她去哪里都是安全。即使他们发现问题,也万万想不到木云自投罗网来到这个已知的地方。
木云辗转上路,绕过了几条路,又走过几座桥,才到了李丫所说那个镇上等车的地方。一条宽阔的大路上,没有标识,随路上,随路下。随便上了辆车,坐到了镇上,从镇上采集一些吃的、用的一些物什才又继续坐车。虽然不过几十公里的路程,转车再转车,来来回回竟用了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等下了车,离所去的地方还有很远一段路程。一路涉徙,经过十娘庙的时候月亮已高高挂在树梢,隐隐听到有人打鼾的声音。想必是无家可归的人儿的暂栖之地。东西很沉,人很累,但她心里格外的明快,连空气也了清甜的味道。几经辗转,她终于到了,那些瓦房里竟有烛光点点,几个人影子在窗户上晃动。几个稚嫩的声音从里面陆续传来。
“你走这里,那我走……走这里。噢,我赢了,太好了!”
“不对,我不走这里了。我要换一条路。”
“你耍赖,举手不悔真君子,你是小人。”
“我就是小人儿,不是大人。哎……”
墓地本该是最凄凉安静的地方,有了这些声音和人,立时热闹起来。
木云眉头一皱,连这里也被占了,她再也没有可去的地方。她站在门外,正不知要不要进去。有人已听到动静出来了。
一个瘦小的小鬼蛋儿,掐着腰,装腔作势地说:“哪儿来的小乞丐,这里是我小猴子的地盘。快走,快走。”
木云看到小猴子那一刻,她想到她儿子,立时改了主意,决定留下来。
“那么小猴子,你愿不愿意收留我,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呢。”
“这个……我也去请教虎哥。”一会儿功夫,一个大男孩,仿佛十五六岁样子的人儿走出来,打量了木云一眼。
“是个女人,不大方便吧。你那大包、小包的是什么东西?”
木云说:“一些吃的和用的。”
小猴子与小虎子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些东西,特别是小猴子已然吞了好几回的唾沫。
小虎子狠狠地瞪了小猴子一眼,说:“没出息的样子,出去别说是我的人。”回头又与木云说:“如果你肯将那些东西充公的话,可以留你一晚。”
木云答应了一声,走上前去,小猴子与小虎子接了她的东西一起走进去。正堂的地上还坐着一个孩子,和小猴子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