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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杨彦没挂后,时诲非常高兴。
高兴到什么地步呢?
他说等他修为高深了要去到地府去给阴律司送锦旗。
不过在他给阴律司送锦旗前,他先给了雷风派驻天志境临时办事处送了不少锦旗。
雷风派弟子死活不收,说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结果时诲跟雷风派的这些弟子又辩论起履行义务之后有没有必要被感谢这一论题了。
闲渔子也不着急,索性就停在原地,看时诲举着个大锦旗面目狰狞行跟人辩论,真不知道他是报恩还是寻仇。
等时诲千方百计报了恩,二人又开始寻问杨彦下落。
弟子入门,按理说都会滴血入玉牌,好方便宗门查看弟子的生死情况的,以及在紧急状态下定位用…
只是杨彦当初入门时,还没到滴血环节,就直接给摸鱼子带走收徒了。
当时主持收弟子一事的人看摸鱼子都有祖师滤镜,想她再怎样不靠谱也不会忘了给杨彦整个能查生死的玉牌,连他的令牌都是随手刻完后注入神识的。
谁料摸鱼子还真忘了这回事或她没忘但没告诉别人放哪了…
就非常蛋疼。
种种误会导致了杨彦现在位置不明二人抓瞎的惨状。
这秘境出事,空间坐标直接没了,天晓得跑哪儿去,里头的人被传哪儿去,真元界大得没边,如何能寻得杨彦下落。
“他就没带什么传音法器吗?”
时诲不死心,问闲渔子道。
闲渔子老神在在的坐在石凳上,靠着桌子,没骨头似的说道:“以他的性格,遇上事情,会不告知你我吗?就是当时没空,他后面若是脱离了危险意外,也必然会联系我们。”
时诲一想,也是哦。
杨彦又不如闲渔子这般不靠谱,今天跟这个喝酒明天去那里云游,她讲的是个自在,也仗着修行久远四处浪,再好的友人也成不了她的羁绊,但杨彦虽然在长辈面前小孩子心性,在外却称得上稳妥。
不知是不是三年独自求仙的生涯给他带来的影响,自从有了师门后,他进出都要同师长友人说几遍,仿佛在无声的告诉自己他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闲渔子接着说道:“传音法器,他应该是带了的,只是目前看来,他不是催动不了,就是有什么外因在阻止他催动。”
时诲又问道:“那该如何办好?”
“我放出神识去找一找吧……”
“神识能覆盖多么大点地?大乘老祖也不过能看顾一个宗门的宗域,真元界这般大,下属又如此多小世界…说来,你神识能放多远出去啊?”
闲渔子淡定道:“不大,也就半个真元界吧。”
“卧槽”
身为新时代文明杠精,时诲难得的爆粗了。
“这么大还不大?你咋不干脆放整个真元界的?”
闲渔子神色更淡定,道:“也不是不能,就是…放太远看到的东西比较多,我懒。”
时诲想想自己放出去也就方圆几里地的神识,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弱。
后来一想,他才四五十岁,闲渔子多少岁?
他小啊!
“那闲渔子您老快放啊,我用精神支持你。”
她闻声微微点头,接着趴到桌上,两眼一闭,形如槁木。
半晌,她睁开眼睛,道:“我觉得直接覆盖整个真元界有点累,所以我顺着天志境的空间节点移动推了一下,寻到了他的气息,沿着修士入秘境的时间节点再推,找到他了。”
“在哪?”
“他现在在一个凡间的小村里住着养伤,没有看到他动用修为的痕迹,不过他现在似乎有事出去了,看迹象还会回去,直接到村里等吧,我懒得再推算了。”
时诲无语,她可真是懒出了一种境界。
“行吧…那村子在哪里?”
闲渔子双眼放空,重复道:“对啊,在哪里?”
时诲一口郁气梗在喉咙里。
妈蛋,这什么品种的奇葩?
她想了想,道:“我直接带你去罢…要问我那地方在何处,我是真说不上来。”
时诲无语了半天,也习惯了这种感觉,生怕被她气死,索性也不与闲渔子说别的,直接收拾好东西请闲渔子发威施法。
村里比雷风派附近冷得多,刚下过雪不久,积了一层厚实的,可以让人陷进小腿去的雪。
似乎是近了新年一样,家家户户洋溢着一种喜气,即使在凛冬也有几户在外活动的人家,见了站在村口的二人纷纷侧目。
闲渔子不是爱出风头的,自然没让二人在众目睽睽下显出身形,而是自荒僻地方出现,再行到村口。
只是二人打扮相比村中之人着实怪异,一个虽然穿着鹤氅,却不戴冠巾,容色姝丽却一头白发,即使宽衣博带,看起来也不像是冬日穿的…
另一个虽然做文人打扮,但……没有正常文人大冬天会拿一把扇子摇来摇去。
这也不怪时诲,他出了天志境后打扮的跟野人似的急着找杨彦,后来发现杨彦没死就放下心来出去换了身行头。
修真界哪管冬天还是夏天,扇子是他本命法器,从筑基就开始适应炼化,到金丹正式绑定的那种法器,自然得拿在手里。
总之,二人的打扮放在冬日的凡间,不是精神病,就是精神病。
单看村人见了他们都避得老远就知道,他们是在防备自己被二人传染。
“大娘…方便打听个事儿不?”
时诲摇着扇子踩着雪,向一个大娘作揖后问道。
大娘瞥他两眼,隐约有些嫌弃,半晌才抑制住自己转身就走的欲望,道:“有啥事问俺就成,不要整这些没用的。”
闲渔子一把把又想跟这大娘抬杠的时诲拽到身后,接着温和道:“村里近日是否来了个青袍道士?就住在那里。”
她指指离道路和村子极远,藏在林子里,在冬日枝叶落尽的前提下才能透出一些轮廓的小院,道:“我是他师叔,他是他友人,我们寻他回去有事。”
大娘打量二人一遍,迟疑半晌,点了头。
“前些天确实来了个人住在那,不过估摸不是道士…算了,你们要找就去找吧,既然连住处都知道,又问我干啥。”
闲渔子温和一笑,道:“他出门了,我们不知道他几时回来。”
大娘见闲渔子表情温和,也放下了一些警惕,语气和缓了不少:“快年节了,估计他是出去置办酒食了罢…要真如你所说的是道士,指不定还出去买法事用的东西了,不种地也得有点谋生法子啊…”
“他老早就走了,现在应该快回来了,你们去等一等就是…”
二人点头道谢,正想离去,却被突然回过神来的大娘支支吾吾的喊住:
“诶…哦不…道长…您是不是得道了?”
闲渔子懵逼:“此言怎讲?”
“方才您从村口过来,根本没去那道长的住处,却能知道他不在…”
“方才不敬是民妇无礼…那个…仙长方便请张符回去烧符水喝吗…?我孙子出去玩雪后发烧了…”
闲渔子淡淡一笑,道:“有病看医生。”
说罢了话,她和时诲向杨彦居所行去,只听大娘又追过来问道:
“那…道长啊,请问道号如何…?今后方便称呼…”
“闲渔子。”
大娘:???
现在的高人道号都这么与众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