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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迅速扒完饭,回到房间锁起门,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了,只好先给手机充电,熬到够开机的电量,她赶紧连了网点开微信,本打算发个语音问问情况,想了想,干脆直接按了视频通话。
反正是蹭卓尔家的WIFI!
莱卡那边却过了好久才接通,看背景是在他的练琴室,脸色看起来也还好,阮阮心里稍安,忍不住抱怨道:“死小哈,伤好了也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能出什么事,就练琴呗,秦嘉去世的舆论热度要下去了,我的钢琴演奏会过两天开,”莱小哈扯出笑容,脸贴到镜头前,嘟起嘴道,“毛毛你是不是想我啦?”
“是啊是啊,想你了,想死你啦,”阮阮翻了个白眼,又道,“你伤怎么治的,有找医生吗?”
“找医生干嘛,毛毛你又忘啦,魔法治疗很快的。”
阮阮心里一沉:“是露西娅给你治疗的吗?”
莱卡点了一下头,接着反应过来,“阮阮怎么会知道露西的全名,你不都是喊她露露阿姨的吗?”说着,他的目光也往阮阮身后扫去,“你不在家?你在哪里?”
“卓尔的城堡——”
“——阮毛毛,我告诉过你,卓尔他很危险,你为什么要——”
“——OK,是我表述的重点不对,听我把话说完,”阮阮耐着性子道,“我在异族协调公会,借住的卓尔的城堡,格格受伤昏迷,我不得已才到这里的,并没有轻信任何人,他们在监视我,希望我拿出R抑制剂。同时监视我的还有狼人一族的索亚。”
“索亚长老的事,露西跟我说了,他你不用担心,是忠心于我的。”
“你确定?”她怎么没看出来,“那你知道索亚来异族协调公会治眼睛吗?”
莱卡愣了一下,才不确定道:“……他应该只是找个借口接近你吧?”
阮阮忽然觉得莱卡这个狼人之王当得不是一般糊涂,再一想,莱卡的父亲早已去世,他流落在外多年回到族中,就算勉强能继承王位,被人糊弄也在情理之中。
理顺其中的逻辑关系,阮阮也没怪莱卡,只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从哪里跟他提点起,想了想才道:“你知道当年是露西娅向狼人一族禀报,我爸爸拥有R抑制剂的吗?”
视频画面猛地抖动了一下,传来莱卡不是很清晰的回答:“啊,是吗,我不知道,”紧接着,他又握着手机,凑的更近了一点道,“是谁告诉你的,卓尔吗?他骗你的,你不要相信他!”
不是卓尔,是你口中那位对你“忠心”的索亚长老说的啊!阮阮刚想把话甩出去,就见视频里,莱卡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正是露西娅,她穿着一身昂贵的皮裙,人也年轻了许多,挽着高高的发髻,与小区里那个总是一脸笑意热心肠的大妈截然不同。露西娅对着莱卡矜持的鞠了半躬,道:“王,您该卧床休息。”
“我没事,昨晚睡的很好,”莱卡转过头看向,语气似乎不怎么自然,“露西,这里也没事,你先下去吧。”
“我听说阮小姐治疗好了索亚的眼疾,我想即使出于友谊,您——”
“——够了,露西娅,连你也要逼迫我吗?”莱卡说完,也顾不上阮阮了,匆匆抛下一句,“等我忙完演奏会再去看你”,就关了视频。
阮阮后来再拨了几次,他也不接。她只好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试图提醒莱卡要小心露西娅,只是按下“发送”前,阮阮犹豫了一下,又删除了。
莱卡曾说过露西娅是他父亲最忠诚的下属,也是他最信任的人,而她和莱卡却已有了六年的空白期,且不说她一个短信过去,能起到的作用有多大,就算莱卡真的信了,他又能怎么办,跟露西娅翻脸?
他身体或许已经出了问题,万一露西娅见掩饰不下去,联合其他人一不做二不休,才真的危险。
还不如就这样糊涂着先过一段时间,等她应付完异族协调公会和卓尔这边的事,再说。
这么一想,阮阮也不急着联系莱卡了,而是集中精力,闷头研究起博大精深的中医学,不仅把东方白的藏书和草药都研究了个遍,还鼓动异族协调公会全员出动,到处搜集各种能找到的中医资料——每当他们找到阮阮满意的东西,她就露一手,帮他们治个把人,倒也合作愉快。
当然,这中间阮阮也没忘记拿姜婉试药,以及帮巫格格调理身体。
一晃月余,阮阮把中医相关的记忆也捡的差不多了,有许多次,她在自己的记忆中都“看”到了卓尔的影子,仿佛他就坐在那里,悠闲悠哉的陪着自己看书,或者唤一声“宝贝”,然后戏弄自己。
实际上,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一直没出现。
每次回到城堡,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开始阮阮以为饭桌上定时出现的三餐是卓尔准备的,后来有一趟她提早起床,才知道,那是赛巴斯过来做的。
察觉她眼中的期待,赛巴斯托了托眼镜,一板一眼道:“大小姐,大人有些事情要处理,无法离开月亮城。”
阮阮问他:“月亮城在哪里?还有,你为什么要叫我大小姐?”
“大小姐,我是一个正直而严肃的人,您和大人之间的游戏,你们开心就好,请不要给我安排戏份,我只是你们的管家,谢谢。”
“……”
“这是您今天的报纸。”他说着,把一份刚刚烫好的天文学报纸递到她手里,然后鞠了一躬,施施然的消失了。
阮阮望着赛巴斯的背影,心塞的不行,偏偏又不知该怎么反驳,只能怪卓尔这个变态,也不知道在她失忆之前都干了什么。他成天“宝贝宝贝”的叫,搞不好真的有趁她小的时候,跟别人介绍说她是他女儿,赛巴斯才会一本正经的称呼她为“大小姐”。
不得不说,在某种意义上,阮阮真相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关于这件事,其实卓尔也没有很乐在其中。
转眼又是周末,离开学没几天了。白天仍然很热,但是到了傍晚,人们已经开始感受到凉意,赛巴斯贴心的为阮阮准备了换季的衣裳,只是卓尔仍旧没出现。
“这家伙不是说想得到R抑制剂吗,这么长时间都不出场,难道就不怕自己错过?”看人家异族协调公会多配合演出啊,几乎只要她一出城堡,就会有人恭迎,天天鞍前马后的跟着,生怕漏看了什么,他却一掉线掉这么久,派来的人又如此高冷,还是说,“这座城堡里其实也装了监视器?”
这么一想,无聊的阮阮开始满城堡寻找摄像头或者奇怪的阵法什么的,结果,监视的东西没找到,倒是又让她注意到了阁楼那扇隐没在黑暗中的门。
那种想强烈探索的欲望伴随着熟悉感,再次袭来,阮阮注视着它,下意识的咬住下唇,直到眼神越加坚决,才缓步攀上楼梯,来到阁楼门前。
阮阮伸出手,握住冰凉的门把,轻轻一扭,门开了。
臆想中的一片黑暗没有出现,反而是一片广袤的星空,走进去,漫天星河仿佛伸手可摘,一颗颗,星光熠熠,就连几抹乌云,都衬成了粉色。不远处的瀑布,奔腾而下,星星的影子追逐着洁白的水花,仿佛流动的银河。
如梦一般。
现在城市的夜光工程搞的太好,天上的星星们别说用肉眼了,就是用天文望远镜,也要远离城市找到特定的观景点,才能好好看上一看。
即使阮阮身为天文系的学生,能这样享受星空的时刻,也是寥寥。
没想到一个血族,竟然这么奢侈,阮阮咂了一下嘴,表示嫉妒,目光下移,让她更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没想到这里还真有天文望远镜:折射式的单筒望远镜,施密特折返式的大型望远镜,以及许多看起来岁月已久,古董式的望远镜,或长或短,或精致或简单。
阮阮下意识的在屋子里绕了半周,目光又被另一边极具东方色彩的器物吸引住了目光:“司南、日晷,纪限仪,浑天仪……”
她的头开始隐隐痛了起来,记忆呼之欲出,阮阮伸手摁住太阳穴,一边强忍疼痛,一边努力让自己继续看下去,有一整面墙都是泛黄的老照片,从19世纪末的登封市“天地之中”建筑群里的观星台,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旧上海码头,屋子的最中央还有好几块大小不一,标注着产地“清河县”的陨石。
它们无一不显示出卓尔曾经的足迹——早在一百多年前。(未完待续。)